“哦。”
朱九戒脸一红:“表妹。”
花非花看看常月:“月月,你姐姐呢?怎么你跟姐夫逛街?”
常月眼圈一红:“表姐,姐姐她……出车祸去世了。”
“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我们一直瞒着妈妈呢,没敢声张。”
“是这样啊。”
“表姐,你还在卖画啊?”
“不然怎么办?我这个人是自由散漫派,不喜欢朝九晚五工作制,画画为生吧,只是画画需要灵感和题材,实在太难突破了,你瞧我画得这些人物,毫无创新和内涵。”
说着,花非花看看朱九戒,见他眉头微皱,眼神迷茫地望着远处,突然心中一动,道:“表姐夫,你今天忙不忙?”
朱九戒说:“我今天休假,不上班。”
“那好,你能不能到我的画室里来?”
“画室?”
“是啊,给我当模特吧,你刚才的样子很有内涵,只要我画出来,一定能拿奖。”
“模特是什么?”
“呵呵,你怎么……”
常月说:“表姐,姐夫失忆了,以前的事记不得了,你要姐夫当模特,不会是那种的吧?”
“什么那种?”
“就是不穿衣服的啊。”
“月月,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有这种落后思想,那种模特又怎么了?”
常月咬了咬嘴唇,说:“那我也得去,我得监督着呢。”
“呵呵。”花非花笑了:“月月,你想到哪儿去了,好,你们一起去,中午我请客,下午开工。”
常月挎住朱九戒的胳膊,说:“姐夫,走,去表姐的画室。”
朱九戒说:“画室在哪儿?”
“不远,就在超市后面的巷子里。”
三人走到超市后面,顺着一条狭长的巷子走到尽头,来到一扇红门旁。
花非花开了门:“表姐夫,月月,请进吧,我单身,家里乱七八糟的,也顾不上收拾。”
进了红门,是一处小院,里面是两间瓦房,八成新,居室通着,中间有一道横梁,下面隔了一条布帘,里面算是卧室,外面便是工作室。
朱九戒见工作室内挂满了已完成和未完成的人体像。
有穿衣服的,也有不穿衣服的。有些是侧身,有些却把男人那东西裸露了出来。
朱九戒脸一红。
常月也是玉面发烧,赶紧走到布帘前,伸手一撩,见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文胸内裤扔得到处都是。常月啐道:“表姐,你真懒啊,这怎么像个家?”花非花偷看一眼朱九戒,忙将床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唉,谁让你表姐单身呢,这就是单身的自由。”
“那怪谁,我记得妈妈还给你提过亲事呢。”
“姑妈提的全是乡下人,我可不嫁。”
“你啊,读了个美术学院就把自己当大画家了?”
“我好歹也得找个有品位的丈夫吧。”
“得,那你把自己放着吧,今年二十六岁了,看你还有几个二十六。”
“二十六不晚啊,要是在大城市,女人三十岁没结婚的多得是,对了……”花非花瞥一眼朱九戒,突然低声说:“月月,我瞧你和表姐夫的关系有些不正常,你们是不是已经……”
常月脸一红,伸手就打:“你胡说,少来了,我和姐夫可没那事。”
花非花笑道:“真的没有,姐夫可是医师啊,你不想嫁给他?”
“不想不想不想,表姐,你再胡说我可撕你的嘴。”
“呵呵,那好,你不是盼着表姐早日嫁出去吗,表姐就追表姐夫了。”
“你……你敢。”
“呵呵,还说自己没……月月,表姐虽然没出嫁,可毕竟大了你几岁,你的心思表姐能不知道。”
“你再胡说,我……我可要走了。”
常月一张脸红得像布。
这句话,常月声音大了些,朱九戒目光从一本画册上抬起来,说:“常月,要走吗?”
花非花忙说:“表姐夫,中午我请客,你不是答应要给我当模特吗,可不能反悔。”
常月低声说:“姐夫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花非花呵呵一笑:“都是一家人,看着表妹没有出头之日,表姐夫总不能不帮一把吧。”
常月说:“好好,帮,姐夫一定帮你,快准备饭菜啊。”
花非花笑道:“不要急,我打个电话,菜马上送来。”
花非花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应了。过不多时,果然饭店的小师傅送了菜来。
菜是两个清炒,外加一条鱼一只鸡。花非花从冰箱里拿出一包老醋花生,一根火腿,凑够了六个菜,又开了一瓶酒。
花非花给朱九戒倒了一杯,又想给常月倒。常月忙说:“我不喝。”
花非花说:“月月,你酒量不是挺好的吗?”
常月赶紧摆手。
常月不想喝,是担心让朱九戒怀疑上次自己是假装醉倒的。
花非花却不知她的心思。
常月只好说:“那就倒点吧,我的酒量有时好些,有时可是一沾酒就醉。”
花非花一笑,给自己也倒满,然后举杯说:“表姐夫,月月,来,咱们走一个。”
常月说:“表姐,你可要少喝,不然下午就没法画画了。”
“谁说的,表姐最喜欢七分醉意时画画,画出来的画洒脱随意,直抒胸臆,意境深远。”
“那你就喝,干脆喝倒了。”
“呵呵。”
花非花仰头干了,将杯底一亮。
朱九戒也干了,常月却只喝了一少半。
041章、给表妹当模特
饭后,花非花对朱九戒说:“表姐夫,现在咱们工作吧?”朱九戒点点头:“表妹,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你先把衣服脱了吧?”
“什么,脱衣服?”
“是啊,这有什么。”
朱九戒心说:表妹难道是个女色鬼?
“表妹……这样……这样不好吧。”
花非花笑道:“表姐夫,我是画家,你是模特,这很正常啊,你脑子里不要有杂念,绘画是高雅的医艺术行为。”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只觉得这样难以为情。”
“有什么难为情的,我是画师,就是要用手中的笔寻找美,创造美。”
朱九戒看看常月。
常月说:“你看我干什么,你想脱就脱,我不管。”
朱九戒忙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常月,我不想当模特……”
“真的?”常月一喜:“姐夫,那咱们走吧。”
花非花忙拦在门口:“喂,表姐夫,月月,你们不能说走就走啊。”
常月一摊手:“表姐,人家姐夫不想给你当模特,你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花非花苦笑道:“月月,你就帮帮表姐吧。”
“我能帮你什么。”
“你劝劝姐夫,他肯定听你的,好月月,你也知道表姐毕业几年,事业一直无成,我想名利双收,缺的就是优秀的模特,表姐夫的体型和面部轮廓,尤其他的眼神非常有内涵,说不定能助我成名。”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表姐和你争男人啊。”
最后这句话,花非花是俯在常月耳边说的。
常月扑哧一笑:“行,看在你苦苦哀求,又是我表姐的份上,我就牺牲一下。”说着,常月将朱九戒推在椅子上:“姐夫,你就帮帮表姐吧。”
朱九戒红着脸说:“这样不好吧,我是个大男人,怎么能在表妹面前脱衣服呢。”
“你啊,真是老思想,这叫为艺术献身,艺术,懂不懂?”
“不懂。”
“你瞧墙上挂得这些画,这就叫艺术。”
“哦。”
朱九戒点点头。
“姐夫,你懂了?”
朱九戒又摇摇头。
“算了,你别管懂不懂了,让你脱你就脱吧。”
“这……”
朱九戒心道:自己在地下呆了三百多年,怎么世俗风化到了如此地步,难道男人女人都这么随便吗?脱就脱,谁怕谁?
想到这,朱九戒开始脱着身上的衣服。
花非花看一眼常月:“月月,你去布帘后躲一躲。”
“凭什么啊。”常月嘟着嘴说了一句,不由脸一红,赶紧跑到布帘后。
转眼间,朱九戒已脱得赤条条的。
其实,花非花并非想为他画全裸的,但朱九戒脱得非常快,她张了张嘴,也没阻拦。
朱九戒面向花非花站来,说:“表妹,是这样子吗?”
花非花蓦地脸一红,赶紧说:“表姐夫,你侧坐在椅子上,自然一些,不要这么干巴巴地站着,没艺术感。”
“哦。”
朱九戒斜坐在椅子上。
花非花说:“表姐夫,你左手按在大腿上,右手托着下巴,目光要有远视的意境,心中想着复杂的事,眉头微微皱着。”
朱九戒按照花非花所说,摆好了姿势。
“表妹,我要想什么复杂的事?”
“随便你了,让你深有感触的事就好,最好是心中迷惑,看不懂的事,眼神迷离一些,深邃一些。”
什么事才让我心中迷惑看不懂?就眼前这事吧,其实自己就看不懂,哪有一个女子,让大男人在自己眼前脱光的,还一笔笔地画下来,这叫什么事?
朱九戒摇摇头。
“表姐夫,你不要乱动,好,就这样,你眼神迷惑力够了,但深邃度不够,再内涵一些。”
“怎么才能内涵?”
“把自己当成无所不知的人,胸中包罗万象,又深藏不露,却心怀宏大的志向。”
“哦。”
朱九戒顿时想起弘扬家传医学的志向,暗道:父亲告诫过自己,不要给朱家的列祖列宗丢人,朱家在前生是皇姓。朱九戒祖上与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本是一族,虽然不是一支,却总是一姓。他虽然生在清初,但还是以明人自居。其实这种情感不只是他,直到清朝中期,还有人不认可满清政府。
自己一定要发扬家传医学,济世为民,做一名伟大的医者。想到这,朱九戒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
花非花忙说:“好,好,深邃度够了,可惜,迷茫度又不足了,表姐夫,你能不能再迷茫些?”
“迷茫?”
“是啊,就是看不懂,比方你虽然有远大的志向,却不知道这条路在哪里,能不能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可我知道啊,这条路就在脚下。”
“表姐夫,我只是打个比方,迷茫,就是看不清,弄不懂,心存疑问。”
“我懂啊,没有看不清的地方。”
“表姐夫,那你刚才怎么迷茫了?”
“刚才?我只是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男人的身体。”
花非花脸一红:“表姐夫,我是画师,绘画是一种高雅的艺术,你不要乱想好不好?”
“好,好。”
常月听到姐夫的话,捂住嘴巴,止不住地乐,她偷偷地从布帘的一角往外看去,心中蓬蓬直跳。
只听花非花说:“算了,先这样吧,表姐夫,你不要动,我把你的轮廓画下来,最后画眼神时咱再试试,能不能把迷茫和深邃结合起来。”
花非花拿起铅笔,在画板上画着。
很快,朱九戒的身体轮廓出现在纸上。
花非花换了画笔,勾勒着线条。
朱九戒说:“表妹,我的胳膊酸了,可以放下来吗?”
花非花说:“你再等等,胳膊马上画好了……好了,你的手臂可以随便活动的,下半身可不要动啊,还没画好。”
“我知道。”
朱九戒说着,从前面的桌子上拿过一本册子。
那是花非花胃自己出版的写真集。
朱九戒翻了开来,突然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
原来,花非花喜欢艺术,她曾找人为自己拍了一套裸体写真,出版成了册子。
朱九戒面红耳赤,双手颤抖,赶紧把册子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风从窗外吹来,呼呼地刮开了写真集,一张张都是花非花丰腴的裸体,曲线毕露……
042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丝丝的寒气。
一个星期天,朱九戒刚来到妇科,便接到了常母的电话,说常月被人打了。
朱九戒赶紧来到常庄,只见常月吊着胳膊,嘴角也紫了一块。
“常月,出了什么事?”
“我……我被一个臭道士打的。”
“臭道士?难道是茅山道士?”
“应该是吧,那道士和与老板在一起。”
“又是于老板,常月,你的六阴六阳神功才只有三分火候,千万不要惹事。”
“人家要给姐姐报仇嘛。”
常母听到这里一愣:“月月,你说什么,给你姐姐报什么仇?”
常月赶紧一捂嘴,但是,常母已经觉察到什么,联想到这么久没有常娥的讯息,已有了不测的预感:“九戒,你是老实人,你给妈说实话。”
朱九戒一看,也只好将实情告诉了常母。
常母和常父听说大女儿早就出车祸去世了,悲痛到了极点,怪朱九戒和常月没有早点告诉他们。朱九戒和常月一阵好言相劝。
听说大女儿去世的消息后,常母一下子像老了十几岁,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一坐下便两眼发呆。
常父的身子原本恢复得很好,已经能拄着拐杖走上十几步了,但之后每天唉声叹气,情绪非常低落。
这日傍晚,常月从学校出来,骑着电动车前往医院,想接姐夫一起回家。
路上,常月看到于老板和茅山道士并肩走近了附近的饭店,心中一动,车子一拐,朝舞校的方向奔去。
来到舞校,常月将电动车锁在门口,然后上前敲门。
出来一位值班人员,问:“小姐找谁?”
“我找于老板。”
“于老板出去了,不在。”
“没事,我进去等他。”
“小姐,您……您还是回去等吧,于老板也许先回不来,如果您急切见他,不如电话预约。”
“我是于老板的朋友,预什么约,闪开。”
常月将值班人员推在一旁,径自走向于老板的办公室。
于老板的办公室门没有锁,常月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见值班人员跟了进来,边说:“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他就是。”
值班人员嘴吧动了动,出去了。
常月等他走远,忽地站了起来,飞快地翻着于老板的书橱、办公桌等能够存放东西的地方。
怎么没有?不可能,于老板杀了姐姐,肯定姐姐知道她的什么秘密,那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想到这,常月重头寻找,这一次,她找的很仔细,几乎连烟灰缸都检查了一遍。
突然,门口出现三个人。
一个人冷哼道:“常月,你在干什么?”
常月抬头一看,原来于老板回来了,左边站着茅山道士,后边站着值班人员,想是值班人员给于老板打了电话。
常月说:“没什么,我见于老板桌子上的摆设挺好玩,就随便看看。”
“是吗?常月,你不用跟我耍小聪明,说吧,你是不是来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啊,对了,我想起姐姐有个日记本不见了,想过来找找,是不是落在于老板这里。”
于老板脸色一变:“小丫头,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常月见于老板神色有异,心道:难道姐姐的日记本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于老板,我自然知道,要不然能来找你吗。”
“常月,你姐姐死了,而且死的好惨,你就不怕死吗?”
“死?死是什么滋味的,我还真想尝尝。”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道长,拿下她。”
茅山道士一个纵身,朝常月扑来。
常月清笑一声,闪身躲在一旁。
茅山道士见一掌走空,将掌便抓,往怀中一带。
常月曲臂反肘,撞在茅山道士的手腕上。
茅山道士退后一步:“丫头,没想到才十几天不见,你功夫大长。”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常月脸色自然,心中却骇到极点,因为刚才常月全力一撞,虽然逼退茅山道士,肘部却一片麻木,如果茅山道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怕是没有了还手之力。
茅山道士将掌立起,脸色凝重。
常月见他的掌心突然变成赤色,而且颜色越来越浓,心道:这是什么功夫?管他呢,姐夫的六阴六阳神功天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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