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而现在的她,根本没办法去做些什么,割掉花苞,她又心疼……
唉!好苦恼――
“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沉默良久的水澈又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还有多少时间?”
夏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让他错愕的问题,他有点呆然,“什么……”
“别瞒我了,我看得出你元神越来越弱了,你直接老实告诉我还能等多久时间吧,我好算着时间来。”而空间里的五色银莲子嘛,估计也快要开了。不过,拳头大小的花苞能结出火邪那么大个的人来?就算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止拳头大小啊。
难不成,这个世界充满异类不成?可是又听水澈说,花苞会随着体型的增长而变大的呀!哎呀,搞不懂了!
她看出来了?水澈心惊。她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他不得不佩服!
“还有……七十年。”水澈语气顿了一下,神情间涌上了抹苦涩。
七十年而已,七十年,对于凡人来说,那差不多就是一辈子的时间。可是对于修者来说,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随便入定一下后醒来都有可能已经过了百来年。
“七十年?!”夏然惊讶,“你们神的寿命也太长了点吧?我现在不过也就只有两百来年的阳寿,你动不动就上千?那灵魂都还飘荡了两千多年,再加上你从基层修炼成神,怎么着也得几百年吧?!这神的寿命比仙多出来了十倍有余,还让不让人活了?”
水澈额冒黑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累死累活修炼成神,就不该多有些特权,而是要众生平等,仙怎么死,我就得怎么死?”
“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夏然嘿嘿干笑了几声,连忙摆手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惊讶,惊讶而已,不用介意我说的话。”
水澈冷哼一声,张嘴欲说话,这时却有人在房门外敲起了门,而这两人都在聊天,想自己的事情分了神,哪里注意到有人靠近了院子?
“然儿,在吗?”
“在的。”夏然应了一声后去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夏阳,她扬起了笑容,“爷爷,有事吗?”
夏阳点了点头,视线往她房里扫了眼,有些疑惑的出声问,“怎么就你一人在房里?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和谁在房里说话?”
夏然呵呵一笑,“没有啊,一直是我一个人,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夏阳狐疑的又看了房里一眼,根本没发现有外人的痕迹,也就只好将这事抛到了脑后。他哪里能看得到水澈此刻正大摇大摆的坐在房里,将手抵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甚是无聊的看着这爷女两呢!
夏然随着夏阳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厅,在看到底下坐着枫欲晚时,她的脸色冷了下来,而他的身边,坐着枫于觉。
“就是他们要找你。”夏阳没什么好语气的将双手交于身后,连正眼都不给他们两人一眼。
枫欲晚倒是没什么,反正他习惯了夏阳的坏脸色,只不过可苦了枫欲晚旁边的枫于觉了,这毕竟是夏然的爷爷,而他对夏然又有好感,想与她亲近,好弥补下对妹妹的疼爱之,可是夏阳是摆明了不管他们怎么做,也不会给好脸色、更不可能允许他们接近她的模样。
“本家地小,好东西拿不出来,为免你们说我夏家招待的东西会被说三道四,我就不叫人给你们上茶水了,说完你们就走吧。”夏阳非常不客气的往高座上一坐,道。
夏然站在夏阳身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表示赞同。
“哪里的话,老爷子您客气了。”枫欲晚抱拳笑道,“多年未见,今日突然到访,还请恕我唐突,得知夏然回来了,我便过来看看。”
“劳你关心了,现在我孙女安然站在这里你也看到了,你们可以走了没?”
夏阳还真是非常的讨厌枫家人哪!夏然暗地里捂唇偷笑。说得好,她也不乐意见他们,如果夏阳在带她过来之前和她说,是枫家的人要见她,她肯定不会过来的,麻烦!
“老爷子,上一代的恩怨过去就过去了,莫要扯到了这一代,给子孙徒增烦恼而已。”枫欲晚语气放低了不少,夏阳并不理情。
“哼!你意思是,我在给我的子孙徒增烦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之前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就这么算了吧?”
“你倒是想得挺好,你什么损失也没有,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么没了!可怜我的孙女,在她来找我之前,我都不曾知道世上有她这么一个孙女!”夏阳气愤了起来,脸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双拳紧握,如果夏然不在场,她保证,他肯定早就跟枫欲晚打起来了。
听完夏阳的话,枫欲晚低下头沉默了,气氛就这么僵住了,只有夏阳那起伏剧烈的脉搏声隐隐可听闻……
过了一会,在夏然以为差不多可以沉默散场的时候,枫欲晚却出乎预料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夏阳身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在夏阳与夏然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下,他跪了下来!
枫欲晚的一跪,有力而沉稳,他膝盖与石地板磕碰在一起时发出的声响,类似于磨骨的声音,听得人不由的心中生寒,下意识的想去摸摸自己的膝盖……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枫于觉惊呼着蹲到了枫欲晚的身边,想扶起枫欲晚,却被他一把推开,很是用力,枫于觉都差点跌坐在了地上。
“老爷子,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请您老原谅!”枫欲晚低下了头,言辞诚恳中有一丝嘶哑。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枫欲晚这一跪,是跪岳父,还是跪她?请求原谅?夏然看了枫于觉一眼,唇角扬起了一抹冷笑。是枫于觉告诉了枫欲晚天道宫的事,所以枫欲晚才会前来做出这一番举动的吗?钱啊,为了钱总是能让人做出他平时坚决不会做的事,他亦是如此?如果当真如此,夏琅还真是看走了眼!可怜她柔情的母亲!
夏阳一掌狠狠拍在了身侧的茶几上,怒不可赦道,“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只单是下跪说句请原谅就可以平息的吗?!你害了我的女儿,连带着我的孙女!现在你才来说请求原谅,是不是看见然儿有出息了才做出此举?你又想图的什么?!”
“不!”枫于觉又挨到枫欲晚的身边蹲跪了下来,急声反驳道,“我父亲他不是那样的人!自我生病后,父亲时常来探望我,总会提起七姨母夏琅的过往,我看得出来,父亲是爱七姨母的!若不是族中长老所逼,我父亲断不会允许长老们将七姨母赶尽杀绝!后来,父亲听到长老说七姨母被他们杀死于路上时,父亲还亲手了结了长老的性命……父亲绝对不是图然妹妹什么的!”
“那又为何不阻止?!”夏阳咬牙问道。
“父亲被绑于房内,如何阻止?当日,我潜入房中解救父亲,却不想那绳子竟然刀都割不坏,父亲悲怆,我从未见父亲掉过眼泪,那晚,他却哭了整整一夜!”枫于觉正色道,“如若我说的有半句假话,以天作证,天打雷劈我死亦无憾!”
一道亮光自枫于觉脚下亮起,古老的符号闪烁着白光,好不闪眼――
枫欲晚大骇的抓住了枫于觉的手臂怒声叱喝,“你疯了?!”
夏然与夏阳惊愣。枫于觉他竟然向天规起了毒誓!向天规起毒誓,就等于是将一身修为摆在执法使面前验证,如果真的违背了誓言,除了毁掉一身修为不说,还会如修者立下的誓言般得到相应的惩罚!
而枫于觉呢?他半蹲在那里,一脸正色,丝毫不畏惧,令夏阳看得晃了晃身子,神情哀伤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夏然急忙伸手搀扶,“爷爷……”
“罢了、罢了……那是琅儿自己的选择,我亦无话可说,然儿,将下来的事,你自己决定吧,爷爷老了,护不了你太久。”
闻言,枫欲晚与枫于觉的视线双双投在了夏然身上,枫于觉是希冀,而枫欲晚却是黯淡。他本就知道,不管他如何做,夏然都不会原谅他,她不是早就表明了立场了吗?自他第一次以父亲的目光注视她时,她的回应是那么的淡漠,那么的情冷……如今,他来请求原谅,不过是希望以后能时不时的多看她几眼,看着她,就算依稀看着夏琅的影子一般,令他欢喜。
“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金子了吗?”夏然佯装不懂的问道。
“没有,今日总算见着了你一面已足矣,我们这就回去了。”枫欲晚扶着跪得有些疼的膝盖站了起来,也同时扶起了枫于觉,“老爷子,保重身子。”
夏阳没有回应,视线移向了别处不肯看向下面的父子两,心里终究是别扭。恨了许久,哪是一夕之间就能消的?
而夏然并没有给答案,两人也清楚,夏然这是铁了心要与枫家划清界限了。
枫欲晚与枫于觉一起走了几步远,枫于觉停下了脚步,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向夏然看去,问,“然妹妹,那金子……”
枫欲晚疑惑看向枫于觉,“觉儿,什么金子?”
枫于觉看着夏然犹豫了下后转过头笑笑,“没事,我们走吧。”
这回轮到夏然诧异了。难道枫于觉并没有告诉枫欲晚天道宫得来的东西那些事?
“然儿――”
枫欲晚与枫于觉还未踏出正厅,就听到门外一声大喝,夏然一听,心中一喜的跑了出去,直接跑在了枫欲晚与枫于觉的前头。看着夏然欣喜异常的模样,枫欲晚神情又是暗了几分。
何其悲?亲人不如外人,怨得了谁?只恨他生在枫家,只恨他那会没有勇气去反抗!
095 有问题吗?
095有问题吗?
枫欲晚与枫于觉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的看向前方的夏然领着几个出众的少年往正厅里走,几个少年皆有把目光在父子两身上扫过,唯独夏然没有,就像与完全陌生的路人般擦肩而过――
这种气氛,这种情景,无疑是最伤人的一幕!
枫于觉想说些什么,枫欲晚扯着枫于觉,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夏阳闻声走了出来,在看到几个少年中的夏挽歌与夏志宁也安然回来时,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笑容与欣慰,“回来就好。”
依然还是令人那么窝心的一句话,谁也没有偏心谁。
“爷爷!”
“家主!”
夏挽歌与夏志宁同时对夏阳鞠躬道。
夏阳点点头,夏挽歌与夏志宁这才站直了身子。夏阳朝另两个陌生的少年看去,在看在这两少年都挨在夏然身旁时,不禁疑惑,“然儿,他们是你的朋友?”
夏然点头微笑并一一点给夏阳认识,“爷爷,这是百里尘,这是凌云,算得上是儿时玩伴了。”
听到夏然将自己介绍给了她爷爷,两人客气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夏阳哈哈一笑,“原来如此,那他两可就是我夏家的贵客了!里边坐着聊吧,别站在外头了。”
当一行人都坐在了正厅里,仆人上好了茶水后,比较不受拘束的凌云打开了话匣子,而夏阳也是不拘于小节的人,他高兴的加入了聊天行列里,时不时的暴出了爽朗的笑声,正厅里气氛愉悦了起来。
“对了,然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夏阳问出了声。
“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直到大乘飞升。”
听完夏然的话,全场的人都愣住了。
“你这么着急修为做什么?这个大陆你都未必有踏足过,就这么离开不觉可惜?”夏阳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对飞升上么上心。
“是啊,然妹妹,你可得想清楚了,渡劫过不去,那就是身死魂灭的事情啊!”夏志宁道。
夏然笑笑,“我自会尽量保全自己。”
魂灭?开玩笑!身死倒是常有的是,魂死也灭不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强大的依障扯着她的灵魂投生,她确实是应该慎重些。估计小白也帮不到忙了,不然一说到死,它也不必那么慌张到要哭了。
看着眼前这些人个个担忧的模样,夏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不用担心我啦,我肯定会没事的,我大吉大利,吉人天相呢!我若不是有必须要飞升的理由,我也不想这么快离开这里,我还没有怎么认真玩过呢。”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众人依旧是免不了挂心。
聊完天散场后,百里尘与凌云在夏府客房住了下来,夏挽歌本来就住在夏府,也有自己的房间,而且都有按时打扫,自然是不用安排,而夏志宁虽是夏家人,却并不是在本家,当天他就告辞了众人回家去看自己的家人。
当天晚上,夏然在书房找到了夏阳,将戒指里的金玉在书房的空地上倒了个干净,还拨了空间里三分之一的金玉,那重量是一直存放在戒指里的金玉的一倍。常年崩着脸神情一直严肃的夏阳也不得不被眼前那堆成两米高的金玉给闪花了眼,诧异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等他走神回来时,他将夏然扯到一边正色道,“说,你是从哪来抢,不,从哪挪来的?”
“爷爷,你不知道我之前也去了天道宫吗?”夏然眨了眨眼无辜道,“哪里的财宝能比天道宫多?自然是从天道宫里挪出来的,光、明、正、大、的、挪!”
夏然还特别咬重了“光明正大”这几个字,听得夏阳一愣一愣的,“你确定不是偷?”
夏然哭笑不得,“如果我真是偷的,怎么可能偷得了这么多?”
夏阳沉吟。也是,听夏挽歌他们说,每拿起一个盒子都要耗掉很多灵气,根本没办法提前打开盒子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就算盒子里全是金玉,顶多也就能拿起三个盒子而已,而夏然一丢出来就不止三盒了,三个大木桶都装不完眼前这一堆金玉啊!还不算那堆金玉中夹着的武器御器什么的!
“爷爷,您老就安心的将这些收好拿来作夏家资金用吧,我能为夏家做的,也就这么点小事了。”
“这也叫小事?夏家有了这堆金玉,做大陆第一家族是轻而易举啊!”夏阳看着夏然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败家子一般,宠而无奈。
“爷爷,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兴许是一百年,或许是更久,所以,爷爷你一定要收下,将夏家永远续存下去。”
“你这丫头……”夏阳热泪盈眶,生怕自己威严的一面在自己的孙女面前破功般将夏然拥进了怀里,声音沙哑了起来,“如果可能的话,你一定要回来看看,哪怕是我不在了,我的子孙,世世代代都会认得你。”
“怎么个认得法?”夏然闷在他怀里呵呵一笑。
“自然是画像!前些天我一直在找大陆上最好的画师,今天有消息回来说这几天那画师就能赶到夏府,你要走也得等那画师画个像再走。”
前些天就在找了?夏然神情柔和而温暖,低低应了声,感动溢满心头。
寒冷的冬天早已过来,迎来的是生机四溢的春天。南城的冬天并不下雪,常年都是四季如春,四季的变化也不是很大,但却也能天气的温度分辨得出季节的变更。
这几天,夏然也不是没有出去逛过街,但是美女美男的效应太多,刚走到人潮鼎沸的热闹街头就被惊艳与炎热的目光射得浑身不自在,再加上那些惊叹声和少女们的尖叫声,夏然也没了逛街的兴趣。百里尘与凌云本就不喜逛街,夏然不乐意逛,两人也没说什么,反正就是她去哪,他们就去哪,整整几天时间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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