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如今那么真实的听在耳里,他竟有些不相信。
其实,是不敢相信。他一直不确定她的心里对他的感情,他没有任何安全感,所以,他才那么在意那三个字,她没有说,他就以为,她不爱他。
如今,她竟然说了。
为了这一句话,就算是立刻死去,也甘愿。
“我爱你……”思君抬眼看着江冥夜幸福的样子,眼角滑落一滴泪。
江冥夜此刻激动得快要心跳过快而死了,这三个字所带给他的兴奋,远比他想象中要幸福得多。
“多说几遍,我要听你说!”江冥夜命令道,像是一个征服的王者,此时却加快了动作,他的自豪感大大得到了满足。
“啊……我,我爱你,冥夜,我爱你!”思君听从地随着他越来越快的节奏一遍遍念着,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将两人的爱火一遍遍地推向顶峰。
“君君,我也爱你,远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江冥夜轻声念着,将那份爱恋,随着两人完美的契合,传递到对方的心里。
这一夜,是那么漫长,连老天都不愿意打搅了两人的缠绵,将黑夜放慢了脚步。
这一夜,是那么美丽,两个人冰释前嫌,成就了爱情。
这一夜,让人迷醉,而最让人不愿醒来的,是那三个字。
我爱你,仅此而已!
卷五 绿萝:侯门一入深似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
☆、第一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水绿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江家,这是每个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那晚之后,江冥夜和思君相携从避暑山庄出来,打破了不和的谣言,然后,也传来了水绿萝离开的消息。
夫妻之间,床头打床尾合,破镜重圆并无可能。
水绿萝岂会傻到看着两人恩爱而自己坐冷板凳?
江冥夜本来是要找水绿萝算账,不过她已经离开了,思君觉得这样也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便可相安无事。
冬日渐至,府中都添置了新棉絮和衣物准备御寒过冬。
这日清晨,江冥夜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东苑,剩下思君正在床上贪睡。
日上三竿,思君才起来,浑身酸软无力,却俨然一幅新媳妇的娇态,起身洗漱完毕,打开房门,却发现院中早有人等候多时。
“哟,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这会子才醒来,也不怕下人们见着了笑话。”
依雪尖酸刻薄的声音,吓得院中的几个小丫鬟大气都不敢喘。
依雪穿着一件雪白狐裘小短袄,随着微风吹拂,袄子上的绒毛轻微摇晃,配上里面的金丝绣缎,看上去更显富态,俨然一幅阔太太的样子。
本来依雪早就来了,就是她吩咐不让这些丫鬟叫思君起床,非得干等着,说是要看她到底睡到何时才起。
其实不过是找着借口,一番数落而已。
“雪姨。”思君心知她是长辈,不敢怠慢,上前便福身行礼。
依雪瞥了一眼思君,长长的红色指甲剥着橘子,慢悠悠地递到口中。
“噗……这什么橘子,这么酸。”依雪愤然道。
立刻就有小丫鬟跪在地上颤抖求饶。“夫人恕罪,奴婢这就去换。”
“不必了,我看这橘子如此酸涩,竟然送到了新少奶奶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新少奶奶有喜了,爱吃酸涩之物。”依雪像是故意找茬,上下打量着思君。
思君脸色一白,有没有喜,她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此事被传扬出去,她既没有喜,岂不是又要被人道是非了?
“雪姨多虑了,若是有喜,必然先告知长辈,君儿怎敢隐瞒?”思君谦和有礼道。
依雪白了思君一眼,这丫头见话拆话,必然说不过她,现在连水绿萝都走了,以后这江家若是被她得势,自己岂不是没有了地位?
虽说年纪相仿,可是却是长辈,必不能被小辈们看不起。
“你们都退下吧!”依雪吩咐一声,丫鬟们便都退了下去,院中只剩下思君和依雪两人。
思君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依雪,是敌非友,从不与她和善,还是小心一点好。
“算算时间,你嫁进江家,也有好几个月了,怎么你这肚子却不见动静,莫非……”依雪不怀好意地看着思君道。
思君心一惊,有些慌乱。
自从嫁进江家就有很多事情接踪而来,洞房之夜尚且独守空房,何况是前段日子在闹别扭,这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没想到她竟用这事扯话,害她难堪!
“来日方长,雪姨何必急于一时?”思君道。
依雪轻哼一声,继续盯着思君。
“冥夜这段时日与你夫妻恩爱,你这肚子也该争点气,老爷可是盼着早点抱孙子,这江家是大户人家,娶媳妇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你若是不能生,我也好为冥夜做早安排,物色人选。”
一听就是为水绿萝抱不平的人,想起她和水绿萝一个鼻孔出气,就知道她说出此话用心不良。
竟然说她不能生?这么直接的侮辱她?
“劳雪姨费心,这事急不来,我想雪姨应该比我清楚。”思君微笑道。
此话一出,依雪立马变了脸色。她跟了江老爷几年了并无所出,虽说刚嫁进来不久,却也有大半年,她说思君肚子不争气,正好思君也利用这话反击她。
嫁进来时日比她久,还有资格说别人肚子不争气吗?
想到思君说的话,又见她笑脸相迎,依雪的脸色都青了。
难道还要回击她,说是江老爷的问题么?估计她立马就要滚出江府,所以只能自打嘴巴,有口难辩。
压制火气,依雪继续佯装作势,保持镇定,这丫头的嘴皮子倒是厉害。
不过,她依雪是什么人。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她的眼睛?
“听说,你嫁进来之前滑过胎,此事,老爷应该是不知情的。”依雪边说边查看思君的脸色。
思君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此事她怎么知道。
不过输人不输阵,她不心虚,依雪也拿她没办法。
“冥夜对此事一清二楚,无须雪姨关心。”思君答道,若是有人想利用此事将事情大而化之,她一定不会让她有机可趁。
依雪轻笑一声,继而道:“滑胎之后可有好生调理?若是落下病症,生不了,这事儿不就不可收拾了么!”
思君强压制心中的怒意,说来说去,到底是为了看她笑话。
难道她不生孩子,她就要以此事相要挟,逼冥夜娶二妻么?
冥夜不会因为孩子的事情抛弃她的,自从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两人更是互相信任彼此,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们。
“雪姨若是没事找人唠嗑,儿媳乐意相陪,若是来故意让我难堪,这东苑,也会不欢迎破坏气氛的人。”思君下了逐客令,从她进门开始她就是故意找茬,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么她也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
“你竟敢对我不敬?”依雪仗势欺人道。
思君倒不怕,她敢说就敢面对她。“儿媳行得正坐得端,必不会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雪姨何必担心儿媳的身子,该是好好担心自己才是。”
“你……”依雪气急,却又不敢言,心里暗想:莫非她知道我在外偷人之事?不可能的,每次出去都那么小心,一定是她想套我的话。
思君看着依雪思前想后,知道她若是识趣,必不会再为难她。
身为媳妇,知道什么事情不能说,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但是,若是逼急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要知道,她还有一个秘密藏在她的心里。想到上次跟踪她,竟被她发现她红杏出墙,这等大事,一旦被揭穿那可是江家的奇耻大辱,按说江老爷的个性,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小妾在外偷人?
所以,她不能说,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今儿个也晚了,我也乏了,先回去了!”依雪说着摇着柳腰,经过思君身边时不忘了白她一眼,两人本就没有婆媳缘,横竖都是要不欢而散的,今日她目的达到了,再不走,人家也不乐意待见自己。
依雪走出了院子后,思君突然瘫软在凳子上坐着。
她说的话并不是无可取之处,近日来,月事无律,常伴有胸闷头晕,先是以为身子抱恙,看了大夫却说并无大碍,此事她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刚才依雪一提点,加上之前滑胎,思君此刻心烦意乱。
摸摸腹部,确也好久不见动静。
难道,是上次滑胎落下的病症?
会不会……
思君不敢往下讲,一手撑着额头只觉头疼,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并伴随着一股幽香传来,此香香味浓烈,不似清香般叫人舒心,闻着也不觉刺鼻。
思君迎风而望,却见院中的围墙之下种着几株梅,寒冬将至,梅树上结了许多花骨朵儿。思君心下欢喜,跑上前去欣赏一番。
此梅是前些日子阮老爷派人去阮府的梅园移植过来的,说是告慰下思君的思家之情。
梅花香自苦寒来。虽然现在天气转凉,倒也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何以会在此处传来梅香?
梅花香气清幽淡雅,到底是什么这么香?
仔细一看,几株梅树相隔不远,树下的土质松软,明显有人动土。
思君弯下腰正欲细看。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少奶奶。”
思君下了一吓,回身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看着面生。思君镇定下来,问道:“你是谁?”
“奴婢是东苑的丫鬟小莲。”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思君疑惑地问。
“少奶奶贵人多忘事,身边都是陌香姐姐伺候着,哪能见着奴婢?”小莲恭敬道。
原来是这样,这东苑的丫鬟,她确实也不认识几个。看这小莲乖巧可爱,长得也挺伶俐的,思君便问道:“我问你,这里怎么动土了?”
“冬日干燥,奴婢见这土地都干裂了,就给梅树松松土,浇了点水。”小莲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倒也没什么惊奇的。
“你可闻到一股浓香?”思君又问。
小莲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摇头道:“奴婢没有闻到浓香,倒是少奶奶身上可香了。”
思君暗笑,这小丫头嘴可真甜,不过,身为奴婢,讨好主子,也只有这样才能不出差错,保全其身了吧!
“好了,你先去忙吧!”思君说完,小莲便福身离开了。
再细细一闻,倒也没有什么香味了,可能是自己闻错了吧!
☆、第二章 鸳鸯戏水鹣鲽情
房间里弥漫着满室热气,泡个澡,一身轻松,那叫一个舒畅痛快。
这个房间,特意做了一个大澡堂,齐到腰身的澡池占了房间大半。特别是冬日,门窗紧闭,只需开个天窗透气,满屋子的热气包围着房间,将身体以最原始的状态泡在澡池里,放松全身,保管夜晚做个好梦。
思君第一次在这里泡澡,水池很大,她都可以在里面自由游泳了。
雪白的肌肤半裸在外,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色的玫瑰花,遮挡了水下浮动的身躯。双手张开背靠着池子,两腿不安分地拍打出水花,自个儿就玩得欢快。
太舒服了,这恐怕是来江家最享受的一次。
想起刚才,陌香和小海神秘兮兮地带她到这里来,说是江冥夜给她的惊喜,没想到当她被推进门,里面满屋子的热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澡池,当即就脱下衣服没入池中沐浴。
“真舒服,哈哈……”思君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真的那么舒服吗?”
吓!这里怎么有人回答她的话?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思君吓得赶紧脱离了池边,身子向中间游去。
回过身来,却见池边站立着一位精壮男子,裸着上半身,下身穿着白色的底裤,正一脸邪笑地盯着她。
“你是谁?”透过白色的雾气,思君看不清他的脸,心里却开始紧张,身子也掩藏在水下,只露出一个头。
“我是你丈夫啊!你不知道吗?”男子温柔的声音道。
“冥夜?”思君心里安心下来,慢慢地划过去,试图看清那个雾中的男子。
慢慢地靠近,那个人的脸好熟悉,思君就要安下心来,就在这时,男子的手臂被一只纤纤玉手环上,一个纤细的身影依偎上来,靠着那个男子。
“冥夜是我的,他只爱我一个人。”女子得势地看着思君,以她惯有的骄傲俯视着她。
思君慢慢抬头看着池边站立的男子,终于看清他的面目,他长得真好看,就算是日夜相见都看不厌,她爱他,就像他爱她一样。
可是,那个女子是谁?
“她可以为我生孩子,可以为江家延续香火,但是你不能!”男子的声音,冰冷得可以将这一池热水瞬间冰冻。
“不,我能,冥夜,不要走,我能为你生孩子!不要走……”思君害怕地在水里颤抖,可是眼前的一男一女早已相携着离开了池边。
“冥夜,不要走,不要走!”思君手脚在水里不断拍打,试图上去……
“君君,君君,你怎么了?我在这里,我不走。”
江冥夜摇晃着思君的身体,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从他进来就看到思君漂浮在水中,急得他赶紧跳入池中将她捞起来,没想到她口齿不清,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这房子里面开了天窗,通风流畅,怎么会令她气息不畅导致晕倒呢?
还好他及时走进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冥夜?”思君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满脸的水珠,在白雾中是那么清晰地露出担忧之色,思君突然哭着抱住了他。“呜呜,冥夜,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我不走,傻瓜,我怎么舍得丢下你。”江冥夜抱着她的玉体,小心地安慰她。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江冥夜才慢慢放开她,见她一双眼哭得红肿,看来是刚才做恶梦吓着她了。
“真拿你没办法,泡个澡都会睡着做梦,看来以后我要对你寸步不离才是。”想到她漂浮在水面上,他就一阵心悸。
思君这才恢复过来,原来是做梦,眼前的他是那么真实,触手可摸到他结实的臂膀,古铜色的肌肤上,滴滴水珠顺着他身上刚硬的线条滑落。两人站立在水中,竟然……坦诚相见了?
“啊……”思君羞得连忙往水里一蹲,溅起的水花刚好劈向江冥夜的身体。
低头看着她,她却羞得只露出一个头。
摇头笑笑,江冥夜也蹲了下来。
“怎么,我的小妻子,这会子竟然害羞了。”江冥夜嬉笑道,见她一张脸憋得通红,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思君躲闪他那么直视的目光,通常那样的目光,都会让她情不自禁地陷进去。
“不是说了要给你惊喜吗?”江冥夜继续嬉笑,两手掰过她的小脸让她直视她。
惊喜?本以为让她进来沐浴就是惊喜,难道还有别的惊喜?
见思君一脸好奇,江冥夜也不卖关子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我不就是最好的惊喜么?”
“讨厌,你太无耻了!”思君气愤的小手就挥过去。
江冥夜顺势抓住她的手,两人都蹲在水里,澡池中的水漫过两人肩头,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熟悉。
曾几何时,半夜洗澡与他鸳鸯戏水,遭他一番羞辱嘲笑,那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哈哈……”江冥夜抓着她的手仰天长笑,难得身心放松,见她生气,心情还不错。
思君心里堵得慌,他还笑得出来,没见着她已经窘迫的脸都胀红了啊?
而且,要不是他安排她来这里沐浴,她就不会差点窒息,就不会做那么可怕的梦。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像梦中出现的情景一样抛下她,她该怎么办?
“……江家是大户人家,娶媳妇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你若是不能生,我也好为冥夜做早安排,物色人选……”
耳边,突然回旋着白天依雪说的话。与梦中发生的是那么相似。
两个人在水中,一个放声大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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