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又岂会不知道阮茹君一张娇羞的脸是何意?只要女儿幸福,她也不再追究这件事。
“好啦,风远,今**就不需要去店里,在家里好好陪陪茹儿,让那些小人看看,不要添油加醋乱了阮府的和谐。”阮夫人一吩咐,聂风远连忙答应,两人一起告退,聂风远拉着阮茹君的手走出了大堂。
一路走回风竹阁,沉默不语的两个人始终牵着手,直到走到房间里,两人关上了房门,阮茹君这才轻轻从他的手中抽离开自己的手。
聂风远感受手中她细微的挣扎,也不纠缠,任由她挣脱。
谁也想不到,这会是刚刚成亲的夫妻。
阮茹君算是明白了,原来,新婚之夜他丢下她,是去了梅园。
“风远,你们,开始多久了?”阮茹君鼓起勇气问,忍住心中酸楚,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她却忍住不落下来,一双红眼看着聂风远,突然觉得他是那么陌生。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思儿,她……”聂风远停住,该怎么解释?那个女人不是思君,若是她,或许他不会这么难以启齿。
“思儿?”阮茹君细致地从他的话中察觉了什么。苦笑一声,忍住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我早就应该知道……”
阮茹君默默念着,从第一次见到思君的时候,她就一直有一种感觉,可是她天真的被聂风远的温柔所惑,每次都相信他,却没有想到,他们早就背着她在一起。
只要想到,新婚那晚,她独守空房,他们却在一起,心里突然是好痛。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自问待她不薄。”阮茹君边说边摇头,脸上挂满了泪。
“不是那样的,我们……根本就没做什么。”聂风远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阮茹君一向性子淡然,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伤心的样子,见她误会,他于心不忍,可是却又该怎么解释?思君和他早就一刀两断,而现在的荒唐事,竟是一步错步步错的后果?
“难怪你要分房睡,难怪你晚上会去梅园,难怪,那屋子里面会传来女人的声音……”阮茹君一口气说完,泪汹涌而出。
聂风远震惊地看着她,她都知道了?
阮茹君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脸,知道真相,心里竟是那么痛苦,那晚他说要分房睡,却去了梅园,她跟了出去,却听到里面有男女欢愉的喘声,那时候,她心里就已经知道了事实。
“是的,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阮茹君几乎是吼出来的,此时的她看上去是那么崩溃,隐忍了多久,到爆发的时候,就会像开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的汹涌。
“茹儿,是我对不起你。”聂风远终是低头,这件事是自己自找苦吃。
“呵呵,对不起?”阮茹君苦涩一笑,那笑中的凄凉有几分是嘲笑。“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拆散了你们一对有情人。”
聂风远不说话,只要她能够发泄,他宁愿忍受。
见他连辩驳都没有,阮茹君心里更加难受,是自己拆散了人家是吗?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一心只爱着一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却换来背叛与欺骗?
默默流出的泪无声无息,似乎永远也流不尽。面对丈夫的背叛,她却帮着他圆谎,聂风远此刻的心情复杂多变,她是一个好女人,连背叛都能够被她包容,为了他去撒谎,是她一向的善解人意促使她这么做,还是,因为她的那份情?
“茹儿,你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阮茹君哪里还听得进去,此刻的她只管讲所有的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是自己一厢情愿要嫁,一厢情愿以为,他是爱她的。直到成亲之后,将自己困在这个牢笼里面,走不出自己的执念。
“风远。”良久,阮茹君哭够了,平静地脸上满是苍凉,像是为他哭泣了所有的爱恨,安静地道:“我终于知道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想明白了,你要分房睡我没有意见,你爱谁我也可以不管。但是,我们已是夫妻,时日久了,娘会起疑,若是你还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丈夫,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阮茹君决然地说出这样一番话便转身去了里屋,徒留聂风远站在屋子中央,面对她突然的冷静,聂风远无从招架。
这场婚姻,本就是一个空壳,她的意思他也明白,既然成了夫妻,那么他就要负责到底。
☆、第二十三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
院子中的落叶纷飞,似在嘲笑院子中坐着小憩的男子,他被这暖阳照射,经不住倦意睡着了。
身后一道丽影慢慢走了上来,踏着细碎的落叶,将一件衣服小心地扑在他的身上。
江冥夜被这轻微的动作惊醒,全身一颤,惊喜地从石凳上站起来,手也迫不及待地将肩上的玉手紧握,反手一拉,将丽影拥抱在怀里。
“君君,你终于回来了。”
他刚才在做梦,梦到思君回到了院子,为他披上一件衣服就要走,然后他着急地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怀中的人为他披上衣服的一刹那,他刚好从梦中惊醒,生怕梦中的场景出现,急忙将他抱住。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怀里的声音柔柔地传来,江冥夜心一软,放了心。
慢慢放开怀里的人,那是一张妖娆美丽的脸。却在江冥夜看到的那一刻,惊得向烫手山芋一样将她推开。
“你怎么来了?”江冥夜厌恶地看着眼前人,转过身继续坐下,准备不理她。
水绿萝倒是不怒,双手抓着衣服,细步上前,一双白嫩的手却搭上了他的肩,慢慢滑落,隔着衣服抚摸着他。
“请你自重。”江冥夜并不动,声音却是如冰一般寒冷。
水绿萝识趣地将手拿开,要是继续不识相地对他动手动脚,岂不是失了身份?
“小海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江冥夜微怒,却是说给水绿萝听,暗示她这个不受欢迎的人。
“只要我水绿萝想来,哪里有进不来的地方?要说那阮府,陈腐守旧,还不一样让我出入自由。”水绿萝娇笑着,声音很是尖细,听在江冥夜的耳里是那般刺耳。
这话是一个提醒,上次思君在阮夫人的密室被劫走,为首的丫鬟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红袖,她都能够子在阮家公然带走思君,还有什么地方是进不去的?而且她这话中有话,她又要干什么?
“思君都不要你了,你何必在这里为她伤神?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付出真心。”水绿萝的声音有些低沉,一边为他这么痛苦而心伤,一边又讽刺思君。
本来心已经够伤了,却被她一次次揭开伤疤,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看他的伤痕吗?江冥夜一点都不想面对她,起身看向别处,水绿萝轻笑一声,他的冷淡越发让她感兴趣,越是难以得到的,她水绿萝势必要得到手。
轻轻一笑,来到江冥夜身边,一只手不知廉耻地就搭上了他的肩,勾上他的脖子,红唇便凑了上去。
在触到水绿萝突如其来的吻时,江冥夜就准备推开她,可是她一双手就像八爪鱼一样勾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红唇吸住他的唇。江冥夜厌恶她的亲近,经过一番推让,猛地将她推开,用力地用袖子擦拭着嘴角。
“你这个女人,你有病吗?”江冥夜被她气到,生平第一次被人强迫,而且还是一个他所讨厌的人。
“冥夜,我一直都喜欢你,那个女人不知道珍惜,害你这么痛苦,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动情的女人往往会展露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此时的水绿萝不再是平日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姐,而是一个为爱受苦的小女人。
江冥夜摇摇头,自己的麻烦事儿一大堆,她现在还给他添乱。她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思君的事情,她的情只会让他抗拒。
“你懂什么叫爱吗?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的抢过来就是爱了吗?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玩什么把戏,本少爷的心从来不曾在你身上半分。”
本来会是一番狠话让她知难而退,没有想到,水绿萝却笑了。
“冥夜,话不要说那么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那个女人根本不配拥有你的爱。”话中的笑声透着一丝阴谋的气息,江冥夜闻到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水绿萝妖娆的脸上满是笑意,越发显示她的阴险。“聂风远新婚那晚去了梅园,此时在桐城传的沸沸扬扬,你以为,阮夫人会这么轻易地将此事翻篇吗?这会子功夫,人怕是已经到了渔村,将那个女人抓了审问了。”
江冥夜心慌意乱,担心思君的安危,此事一定是她煽风点火,不然。阮夫人不会急匆匆地前去渔村。
他心急了,她一定出事了。
“水绿萝,你的心好狠。”
江冥夜扔下这句话就冲了出去,水绿萝站在他身后大喊着:“只要你一天不忘掉那个女人,我就一天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只可惜,江冥夜是听不到了,因为他早就出府了。
岛上狂风乍起,瞬间风起云涌。
思君的容颜变了,此时很快便传遍了桐城。思君在岛上的消息不胫而走,外面传言了很多版本。
本来聂风远半夜出入梅园的事情就已经造成了满城风雨,这次又因为思君换颜,水绿萝将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恰好思君是梅园的丫鬟,所以此事被她越描越黑,以前的暗指现在变为了明目张胆的针对。
思君与聂风远有染这件事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这些思君是不知道的,因为阿七不会告诉她。
直到一大队人马划着船登上了小岛,风风火火的将思君绑了出来示人,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有件事她可以确定,为首的人是苍鹰,那么,是阮夫人要绑她?
阮夫人本来想让这件事翻一篇,但是最近的流言越来越难听,没有办法,她暗中安排苍鹰,解决这件事情。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思君试图挣脱开苍鹰的牵制,此时,登上小岛的全部是苍鹰的手下,还有部分老百姓。
“哼,阿丑,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你竟这么美丽动人,但是,这也掩饰不了你的不知廉耻。阮家的风气都被你破坏了,今日我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处置你。”苍鹰讥笑道,一只脏手还摸向思君光洁的脸。
思君厌恶他的脏手,一边侮辱她的人格,一边又对她动手动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没有权利处置我。”思君冲他吼道。
“呵呵,你的卖身契都签了,这辈子都是阮府的奴婢,既然现在的流言和你有关,为了堵住百姓之口,为了阮府的名声,夫人有权给大家一个交代。”苍鹰一番说辞,思君心里慌乱极了,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请?能够让阮夫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抓她。
“我没有做过败坏阮家的事情,我没有。”思君大声地喊着,心里害怕极了,来岛上的人都是来者不善。
她奇怪,阿七呢?这么多人来了岛上,怎么没有人来救她?
不过她不知道,阮夫人早已隔离了这座小岛和渔村的联系,此时的阿七已经被人看着困在了渔村。
“哼,做没做,等到验了之后才能知道。”苍鹰说完,一把将思君推倒在地,对着身旁几个胖大婶说道:“你们把她带到屋子里,好好检查,夫人还等着给你们打赏。”
思君脑袋里一片空白,阮夫人竟然想到要给她验贞。
这到底是怎么了?思君想不通,此时的她被两个胖大婶拉着就要向屋子里面走去。
不行,她不能被人侮辱人格,这些人肯定都是阮夫人派来的,势必要将黑白颠倒,她不能让自己受到侮辱。
“你们放开我……”思君不断的挣扎,可是那两个胖女人将瘦小的她轻易的钳住,不容她动弹,两人一手提着就将她往屋子里面拉走。
“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两个女人一人抓着一边,将思君按到在地上。其中一个女人恶语道:“按住她,等我扒了她的裤子,看她还叫不叫嚣。”
思君更加着急了,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一个女子,被人验贞,本就已经将她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更何况,她不明就里,就要被人当做东西一样验来验去。
“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思君哭着请求,背部贴着冰冷的地面,两肩被一个人用力按着,白皙的肌肤上全是红色的手指印,这些人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是封建社会的弊端,女子要试贞洁为第一,若是有风言风语,势必要被人推倒风口Lang尖,很多无辜的女子被人怀疑,被迫试贞,这是对人格的极大摧残。
思君此时就像有千把刀子在捅她的心,她受不了这种侮辱。其中一个胖婶子已经轻易解开她的外衣,一双手就要去解开她的里裤。
“求求你,放了我。”思君的哀求都是徒劳,任凭她怎么哭求,这两个人都不会动恻隐之心。她们是阮府的老妈子,终身没有嫁人,心里极大的变态,特别是看到思君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一颗想蹂躏的心变得疯狂不受控制。
“放了你?哈哈……姑娘,你最好不要挣扎,不然,若是你被人冤枉,这一不小心,弄破了,就怪不了我了。若是你真的与姑爷有染,这外面的人可没有一个要放过你的。”老妈子邪恶的笑着,一张肉脸一颤一颤的。
姑爷?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君想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让她住手,她不能让她验。
☆、第二十四章 情深深兮意绵绵
外面的人在静静的等待,房间里却上演着悲剧。
“求你们放了我。”思君一双脚不断地乱动,两手也不停的动着,试图让她们停下可怕的行为,本来要解她裤子的老妈子见思君乱动,只好按住思君的手,对着另一个人说道:“有没有绳子,先绑了她再说。”
另一个人听后,环顾了四周,看到墙上挂着的麻绳,手有一点松懈,思君连忙挣扎,用力推开她,按住她双脚的老妈子见她挣脱,一双手就要上来抓着思君,这正好让思君的双脚得到解脱,两腿用力一瞪,将她踢开。
一张绝美的脸上挂着泪,一颗心害怕得跳个不停,思君整个人坐在地上,缩在一起,汹涌的泪因为害怕止也止不住。
原来,他们以为,她失贞于风!思君内心苦涩,苍凉地看着地上打滚的两个老妈子,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她的心已经伤的千疮百孔,失去了最爱的人,却还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而且这个罪名,于她来说是多么的可笑?
她不能让他们得逞,就算死,也不会让自己受到这样的屈辱。
“士可杀、不可辱!”思君痛苦地喊出来,两个老妈子眼见思君就要去撞墙,连忙想要上前去拉住她。
正在这时,紧闭的门被撞开,一个身影快速地出现,在思君就要挨到墙的时候将她抱住。
真的死了吗?还是在做梦,在生命垂危的时候,还能够被他抱着。
“君君,你醒醒。”江冥夜担忧的看着思君,她的意识不清楚,应该是刚才那一幢太过用力,虽然他抱住了她,可是她的意识却抱着必死之心,所以现在才昏沉沉的。
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她的面色很憔悴,白皙的脸上沾满了泪渍和灰尘,头发散乱,衣服也被人撕破,只露出白色的里衣,裤绳被人拉开,看到这里,江冥夜的心痛了。
要是他来晚一步,他可能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自己犯下的罪,却要她一个人承担,江冥夜的心里被自责与懊悔塞满,她是贞烈的女子,面对不公的待遇,势必要以血示人的。
想到这些,江冥夜脱下外衣为她盖上,抱紧了她,将她横抱起来。
千斛和陌香陌尘以及小海气喘吁吁地赶来,看到屋里的场景,满是心疼地看着思君,忍不住就要哭泣。
“思思,你醒醒,都是我不好……呜呜……”千斛大声哭泣,却唤不回思君的意识。
等着抱着思君出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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