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庄汇集了许多武林好手 这使得那 第一 二字在江湖上更牢更稳。
可是后来的一次武林浩劫 他的爹娘惨而遇难 双双遭遇毒手 他便独自一人撑起了天下第一庄 但他毕竟年少又从小养尊处优 少年意气风发最容易鲁莽冲动 一次误信小人谗言使得庄内豪杰策反 造成了一场祸劫。
他当时将那小人当做朋友 所以放心地将笗儿交给他带走 可是后来他竟然撇下笗儿独自离去 导致笗儿误闯铄王府别院重地 被府内侍卫捉住 稀里糊涂的签了铄王府的终身卖身契 而成了王府的九等丫鬟。
接着庄里起了内讧 四分五裂 各自立派 已无人再当他是庄主 至此他也心灰意冷 便孤身上路去寻笗儿 一直找到了沽阳 才知晓笗儿进了铄王府。
他几次向凤袭柠要人都被拒绝 朝廷与江湖本无交集 他就算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却不能将朝廷奈何。
后来凤袭柠向他开出了条件 只要他嫁进铄王府 并心甘情愿服侍着她 她便善待笗儿 并且 她还会出面为他收回天下第一庄。
经历了这一场接一场的劫难 他只剩下笗儿这么唯一的一个亲人 他不能再让她出了什么事 还有那天下第一庄是他父母的毕生心血 所以在犹豫了几次三番之后 终于答应了凤袭柠。
他本是想 只要见到了笗儿 便不难寻得机会从这里逃走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 铄王府里卧虎藏龙 更是守卫森严 光是一个可知天下事的北堂兮便已叫人无计可施 再加上那些躲在暗处的影卫 他若是想带着手无寸铁的笗儿逃出去 简直是难上加难 所以 才会有了将笗儿嫁人的念头。
还有那天下第一庄 他原以为可以重归楼家名下 可是如今他嫁给了凤袭柠 这庄园 便成了铄王府的产业 凤袭柠则成了那里真正的主人。
音瑟本想问他笗儿出嫁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楼雨过却并不理她 只是自说自话 所以想问也是没问到。
另一件事 就是昨晚 楼雨过与凤袭柠正要进行那事的时候 他本就紧张嫌恶 凤袭柠 了许久才使他有了反应 可是他却痛恨自己这最本能的变化 心里虽厌恶却又不能奈何 一时心烦意燥 再加之萧烬突然出现 让他慌乱难堪至极 登时就萎了 如此凤袭柠也没得逞。
所以后来他才会想找音瑟试身 结果——就真的不行了!
楼雨过先行醒来 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眼角 正想换丫鬟进来伺候 忽然一股冷风灌进了衣领 随之带来一阵女子的暗香。
他一怔 赫然发现和自己挨靠在一起的音瑟 脑子立时就清醒了过来 朦朦胧胧的也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若是从前他早就会一把将她推开 这时却不知该做什么 就愣愣的瞧着她。
音瑟本就睡得极累极不安稳 他这一动 她也就转醒了过来 腰酸背痛的张开手臂就伸起了懒腰 口中还发出舒服的低吟 在看到楼雨过睁眼瞧她时 笑了一笑道: 醒了?
楼雨过没有回答 视线顺着她的脸颊缓缓下移 在到达她胸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音瑟疑惑地眨了眨眼 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衣衫没有系腰带 这么一伸懒腰 就让胸前的抹胸亮了出来 急忙放下手将衣裳拢紧 并跳到了地上去寻那根差点寿终正寝的腰带。
楼雨过去看她的前胸 并非有什么意图 只是单纯地觉得她里面的穿着很特别 因为那不是寻常女子所着的肚兜 而似乎只是用了一块布将那一对浑圆给裹了起来 脖颈和腰部却都暴露在外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穿着 只是没见过如此特别的。
事实上 他看到的是音瑟用肚兜改造的现代抹胸 这里实在落后 而夏天又那么热 外头不能穿太少 那只好在里面做文章。
音瑟找到了那断成两截的腰带 在中间打了个结 然后快速地扎在了腰间 这才自认安全地松了口气 转过头道: 我得走了 再晚就赶不上吃早饭了!
要知道 她从昨日午时到现在是一口饭也没吃 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可不想再等到晌午一块儿解决。
还是北堂兮在的时候好 整日带着她出门转悠 虽然去的地方不怎么干净 但好歹有吃有喝有玩儿有乐 比起其他时候可是强多了。
楼雨过跨上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似是求证地问道: 昨晚我可是说了什么?
音瑟点点头 尽量笑得一脸无所谓嗯 说了很多!
很多? 楼雨过蹙了下秀逸的眉都说了什么?
说了你的身世 还有 说着指了指他的下面。
楼雨过深吸了口气 十分懊悔 一拳捶在了八角亭的柱子上。
我想这不该是什么秘密 我猜除了下人这王府里的其他人都知道你的身世 我不会乱嚼舌根 至于那个我更会保密 除非是你叫我不要保密 那我保证比谁都八卦得更快! 音瑟靠在亭口的栏杆上 话语听来打趣 可意思很明显 如果楼雨过想利用这个机会离开铄王府 那么她可以免费为他推波助澜。
我的事 我自己会办! 他将拳头收回 放在另一只手中握了握你走吧!
嗯! 音瑟向前跳了一步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笗儿 我想你见到她心情就会好一些!
说完 就踏上石级 小跑着走下了高台 待到了高台下方 抬头见楼雨过仍站在上面 正低头看她 便笑着冲他扬了扬手方离开。
此时的她 对楼雨过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看法 她现在就觉得他像个孩子 一个迷了路的大男孩儿 在失意的路口徘徊而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跟萧烬回房
折腾了一天 忙好该忙的事 到了晚饭时分匆匆扒了口饭 音瑟便风风火火地跑去了霁影阁。
她没忘记昨日萧烬找她 而她又将他拉近了楼雨过的事情里 潜意识中总觉得好似欠了他点儿什么 所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面带微笑地等着他发话。
萧烬坐在书案前 左翻翻又看看 不知是在忙些什么公事 音瑟在那里站了半天也不见他抬头看她 无聊得打起了哈欠。
萧烬这才肯分神赏赐 地看了她一眼 音瑟连忙将手心放在唇上轻拍了拍 笑着道: 烬公子 昨 找我可是又什么事要吩咐?
萧烬将手中本子一合 顺手扔向旁边亏你还记得我找你!
记得 记得 当然记得!只是昨日临时有事所以嘿嘿 音瑟干笑两声 想让自己尽量表现得谄媚些 这样他或者会少难为她一点。
在栖云轩住了半月 有什么切身感受? 他将身子后仰 抬起一手按了按发酸发胀的脖颈 左右活动着以使血脉活络。
音瑟早已经做好被这么一问的准备 遂将她在栖云轩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 包括凤袭柠去找澹台梓煜 也包括她被罚一事 她没必要隐瞒什么 而且她也不认为可以瞒得过他 他总是那一副城府极深的样子 让她在他面前根本就撒不出谎来。
萧烬看似只顾着自我调整而并非仔细听她说话 但实际上却已在心里将她的一字一句都加上了剖析 虽然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便是给澹台梓煜以警告 有时候做事可不能太过分了 更不能让他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音瑟念经似的说完了一大串 最后眼珠转了一转 试探 地道: 他好像还是很恨我!
萧烬随意地笑了一笑如果不恨 你们一家又怎会沦落至此!
闻言 音瑟心里一悚 此话话中有话 而且一定关系她到进得铄王府的原因 遂接口道: 我们一家很惨吗?
萧烬斜勾了下唇角 站起身绕过桌案这一点 你比谁都更清楚!
这个太极打得真是漂亮 让她纵有一百个疑问也不敢再问一句 问多了出了纰漏可就不好办了。
走吧 跟我回房! 扔下这么一句 萧烬已率先推开门 跨出了书房外。
音瑟左脚一崴 差点没摔向一边 怎么这么像昨日凤袭柠对楼雨过说话时的那调调 跟他回房 回房做什么?
萧烬倒好 将话说得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如 说完便自行走了 留下音瑟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奖抬起的脚落往哪个方向 一直到听不见萧烬的脚步声 音瑟才算平静下来 看他那一脸正经想必是自己会错意了 这才追了他而去。
到了房里 萧烬正在宽衣解带 音瑟脑袋 “嗡” 的一声 这都什么跟什么 难道是叫她来看脱衣表演的?
萧烬瞥见赶过来的她 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解了外衣搭在窗前的屏风上 而后转进屏风内从床头拿了本书出来 轻巧一抛 抛至了床边的桌子上第十到十五页!
音瑟的嘴角一阵狠狠的抽搐 在他一边脱衣一边扔出小册子的时候 音瑟还十分不厚道地认为那是一本春宫图 没想到 居然是叫她给衍宸背书!
时隔半月有余 她都差点忘了这个世上还存在着一个衍宸 也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不得不去做的任务 就是背书后念给他听。
音瑟挑了挑眉头 吸了口气 暗笑自己就是爱想歪 再无顾忌地甩手关上房门 而后走到窗边坐了下去。
到子时如果还没记下来 这一个晚上你就别想睡了! 他领教过音瑟的背书功力 实在是不怎么样 看来今夜是有的闹腾了。
不过无妨 她闹腾她的 书还是要背好 否则衍宸那边就不好交待了 答应了人家的事 他就必须得办到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衍宸!
音瑟偷偷扁了下嘴巴 将那书拿起来在手中掂了掂 歪头斜睨萧烬 他也太小看她了 不就是区区一本书么 想当年那毛概政经邓论她什么没背过 就这么个薄薄的小册子还能难得倒她 真是笑话!
她以前背不下来不是她记不住 而是她压根就没把心思往里面用 就这么三五十页的一个小本子 她一个晚上就能搞定。
怎么?有难度?难道你明晚也不想睡了? 萧烬冷嘲热讽地说着 邪气的眸子里闪着精光 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
千万别对她用激将法 因为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法!
音瑟单手一扣 将那书反按在了桌子上 对着萧烬嘻嘻一笑麻烦烬公子叫人给奴婢冲壶好茶 再弄两碟点心!
萧烬没有因为他的过分要求而生气 倒是不怒反笑区区五页文字 居然要用一个晚上亏你还是个读过些书的大小姐!
音瑟两手垂直放置 做了个 停 的手势我现在不是大小姐 读过些书也不能代表我可以和烬公子你一样聪明 如果公子你打算理我那两个‘无理’的请求便算了 我只是怕自己晚上饿了会扰了公子你休息!
萧烬看了他片刻 负手朝她走过去 到了她跟前停了住 眼睛瞧着她却是对着门外喊道: 水蝶!
水蝶听到召唤应声而进 在看到音瑟时分明表露出不屑 音瑟也不理她 跟她这种人玩儿瞪眼 她才不屑。
沏一壶碧螺春 再送几样点心过来! 萧烬吩咐着水蝶。
等一下! 水蝶正要领命去做 音瑟突然将她叫住 而后翻开一个扣着的茶杯 看着萧烬道: 最好是换铁观音 在加上些薄荷 如此方能提神醒脑!
在没有咖啡的世界里 茶中加薄荷是最好用的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夜半背书狂
水蝶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臭丫头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只怕早晚要抢了她的位子 便哼了一声道: 真是放肆 公子的事 几时轮到你来管了?
音瑟终于肯纡尊降贵地赏了她一记冷眼这是我的事 我自然可以管!
你—— 水蝶被她堵得无话 便向自家公子求助 撒了娇般的唤了声公子!
萧烬拧了拧眉头 嘴唇抿得有些凌厉 他可没心思听这些丫鬟在一起斗嘴 扬了扬手阻止水蝶好了 按她说的去办 快去!
自家公子都这么发话了 水蝶有气也得憋着 道了声 是 就跺脚离开了。
烬公子歇息去吧! 水蝶一走 音瑟便开始打发他闪人 听起来她却成了这里的主人。
不要耍花样 好好背书! 又命令了一句 萧烬方转到了屏风后方。
听着他在屏风之后脱鞋、上床、掀被子 音瑟翘起了二郎腿 将身子一融靠进椅子里 把那本书端端正正摆在了眼前 只见书皮上用着篆体写了三个字:天子剑!
好霸气的书名!
这是音瑟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则是心头一跳 这名字怎么那么像武功秘籍?
以前她从没注意过这等事 萧烬叫她背书她左右都不愿意 也根本没看书名 也没将书中内容往心里去 这时候才发现 这本书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书。
想着她赶紧将书翻了开 前前后后快速浏览了一遍 发现此书前半部分是文字阐述 而后半部分则是一些附图 图上画的全是一人执剑摆出各种招式 这不是武功秘籍是什么?
音瑟心底的惊诧渐渐扩大 抬头看向那隔着床榻的屏风 屏风内的人似是真的在休息而毫无动静 只有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可闻。
既然她都看出了这是一本武功秘籍 那么萧烬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为何要让她将书背下来念给衍宸 而不是他自己去念 又或者 让她拿着书本对着书上的字每日读给衍宸就好了 做什么非要背下来不可?
她还记得第一次背书的时候 萧烬威胁她说不许将这书的内容背给除了衍宸之外的任何人听 还说此事更不许被其他人知道 当时没细想 只以为萧烬是存心捉弄于她 此刻想来确知定有原因在内。
这也真是奇怪!铄王府奇怪!铄王府里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奇怪!这些人 真的不是她这个凡夫俗子可以看得懂的!
摇了摇头 她将书页翻开 不再像以前一样的走马观花 而是正正经经的看了起来。
音瑟虽然不懂武功的内里玄机 但是从小在应试教育下练就的死记硬背功夫还是相当过硬的 一口气背下五页 再翻回去核对 竟是一字不差。
背书有的时候就像是吸烟 也是会上瘾的 音瑟这一路背下去便是四个时辰八个小时 其间水蝶送了铁观音和点心过来 而萧烬则一直静静的睡着 仿佛音瑟在这个房间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事情一旦做完 人便开始疲倦 当最后一页被她牢牢记在脑子里后 音瑟深吸了口气 将书本合上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一角 抬头去看摆放在壁龛上的漏刻 居然已经寅时了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原本打算回去小睡一会儿 现在看来也没那必要 只怕刚睡着又要被叫起做事。
音瑟用手挑了挑灯芯 灯花闪烁了两下 她打了个哈欠 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而后下巴抵在手上 闭起了眼睛。
说来也怪了 明明困得要死 可当真放松下来想休息一下的时候 偏生又睡不着了。
音瑟趴在桌子上 一会儿将头偏向左 一会儿将头偏向后 反反复复转了十几遍 终于认清了无法入睡这个事实 便大睁了眼睛起了身。
在屋内左右走了走想找点儿什么事做 或者找本什么书看 却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一支毛笔上 便走过去磨了墨 用毛笔沾了墨汁写大字。
可是她真的不会用毛笔 一来二去也只写了几个简单的字 比如 一、二、王、火 这一类的 而且写得歪歪扭扭甚是难看 也没了兴趣 索 就改为画画 而她能画出来的西也仅限于乌龟和猪头。
在画完了一只乌龟后 她一时高兴就玩儿心大起 便有了捉弄萧烬的念头 她要在他的衣服上画一只猪头!
一想到这里 她忽然变得无比兴奋 快速的将笔端沾足了墨 之后就蹑手蹑脚地朝着屏风而去 看在他昨日救了楼雨过的份儿上 她就不打算为难他的外衣 转为攻克他的中衣 反正穿在里头 除了他自己也没人能看见。
绕过屏风慢慢蹭到床边 探头向内看了看 萧烬是背对着外侧而睡 呼吸均匀 想必睡得很熟 由于是夏季 所以薄被被他扔到了一旁 穿着中衣的后背刚好露了出来。
音瑟捂了嘴一阵偷笑 虽然还未下笔 但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他背后那一个大大的猪头 想着等萧烬沐浴换衣的时候看见那个猪头而一脸的猪肝色 她别提有多兴奋 那股恶作剧的 让她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活跃 催促着她赶快下笔。
她慢慢蹲笔尖一点一点的向萧烬的背部靠近 就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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