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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恩相比,卢循的为人要温和得多,孙恩好多次滥杀无辜,幸得卢循的劝阻而停止,有不少人因此获救。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孙恩军中很得人心,故在孙天师死后,顺利成为其余部的首领。作为书香世家的卢循,“道行”可能没有孙恩高,但比孙恩更有当领袖的能力,尽管受任于危难之际,他还是很快稳住了阵角,这支势力并没有因作战失利和孙恩“成仙”而消亡,实力反而大有回升。
此时桓玄刚刚在建康执政不久,需要**心麻烦事太多,暂时分不出工夫来对付卢循,于是顺水推舟,发了一道招安令,任命他为永嘉(今浙江温州)太守。卢循也需要时间来喘息,便恭恭敬敬地接受命令,带上部众前去上任,由黑道洗成了白道。
桓玄弄权
自孝武帝死后直到现在的五年间,晋朝的天下便一直动荡不安,内战频繁:三次“昌道内战”,孙恩五次登陆,还有桓玄灭殷仲堪、杨佺期之战,几乎没消停过一天。民众们苦于连绵不绝的天灾人祸,非常渴望能出现一位政治强人,来结束乱局,救民于水火。
因此,当桓玄刚刚进入建康城的时候,惩办了政府中司马元显信任重用那些的奸邪小人,提拔了一批素有清誉的名士进入领导阶层,使他在一时间内民意支持率极高,如同2009年初的奥巴马。那时京城一片欢腾,人人都以为太平盛世就要出现了。
然而,我们知道,一般期望值越高,现实带来失望越就越大。桓玄的本事尽管比司马元显又强一些,但从本质上说,他们两位仍是同一类人:贪图享受、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这一点有不少人已经看出了。当逃亡的北府将领袁虔之到达长安时,后秦主姚兴问他:“桓玄此人的材干如何?及不及得上桓温?将来能否成大事?”袁虔之很有眼光,回答有惊人的预见性:“桓玄利用朝政混乱的机会,窃取国柄,并非材干过人。他为人猜忌成性,刻薄残忍,又刑赏不公,以我看,比他父亲差远了!以现在的趋势看,他必然要篡位,但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成功坐稳江山,最终只是为将来的英雄开道,成为他人向上攀登的垫脚石罢了!”
果然,没过多久,众人就失望地发现:虽然在建康尚书台办公的首长,由司马大人变成了桓大人,朝廷上下都换上了新面孔,但这个新政权并没有什么新气向。除掉新任广州刺史吴隐之等少数人外,各级官员更加腐朽。
桓玄的奢侈放纵,不但比司马元显毫不逊色,而且更讲究生活品位,在这方而他颇似数百年后的轻佻天子宋徽宗。例如:他既喜欢珠宝玉器,也喜欢名贵字画,还喜欢景色幽雅的园林美宅。对这些东西,他时时赏玩不够,只要听说什么地方有这几类宝贝,桓玄就要去把原主人找来,然后与他赌博,把这些东西赢归己有(估计也不是桓大人赌技超人,只是没人敢赢他罢了)。不仅如此,还派出左右亲信前往四方探访,一旦发现有漂亮的竹木、佳果,都要设法搬来装饰自己的宅第,这完全就是后世“花石纲”的前身。
有桓玄的榜样在前,他的亲信们也飞扬跋扈,贪赃枉法。如他的主要谋士丹阳尹卞范之,“盛营馆第。自以佐命元勋,深怀矜伐,以富贵骄人,子弟慠慢,众咸畏嫉之。”(《晋书•;卞范之传》);侍中殷仲文,“以佐命亲贵,厚自封崇,舆马器服,穷极绮丽,后房伎妾数十,丝竹不绝音。性贪吝,多纳货贿,家累千金,常若不足。”(《晋书•;殷仲文传》)
当然,邓公说过:我们允许一部份地区、一部份人先富起来。追求生活品位并不算过错,但前提是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剥夺更多人幸福的基础上啊!就在桓玄及其一小撮同党纵情享受的时候,大部份人的生活水准却在继续恶化,甚至到了连皇帝司马德宗都受冻挨饿的程度,一般百姓的处境更可想而知!
作为一位国家领导人,桓玄缺少足够的政治智慧,但对玩弄表面文章很拿手,很喜欢作戏。大亨元年(公元402年)四月,桓玄离开京城前往姑孰(今安徽当涂县,当年桓温掌权时,常驻此地遥控朝廷),作出谦让的姿态,请求辞去录尚书事的职务,并让皇帝下诏同意。表面上桓玄不参与国政了,但实际上朝廷每有重大决定,都必须到姑孰请示他后才能下发,一般的小事则由他的堂兄尚书令桓谦和亲信丹阳尹卞范之决定,换汤不换药。
而且自桓郎中问诊以来,也没开出过什么好药。因为没有全局观念,桓玄治国喜欢苛察琐碎的小事,以显示自己明察秋毫;因为缺乏长远规划,所以桓玄朝令夕改,让下边的人无所适从,具体政策的出台往往失误。当时三吴的饥荒仍在继续,很多民众逃离家园外出谋食,但到处都是避难流民的景象,与桓公治下天下承平的局面不和谐啊!于是,桓玄一方面下令赈灾,一方面制定出“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办法”,勒令各地难民回家。这原本似乎是条善政,但桓玄只是泛泛的命令赈济,并没有调拔足够的粮米,又被经手的官吏层层克扣,被召返乡的难民无粮可食,纷纷倒毙路旁,从而酿成更大的悲剧!
自然,这种情况并不会妨碍桓玄的属下继续吹捧他爱民如子,为他歌功颂德:
不公平啊!桓大人如此高风亮节!如此功勋盖世!怎么能不加以表彰呢?所以到了八月,一批官员在桓玄的暗示下,上书皇帝司马德宗:太尉桓玄因平定司马元显有功,应该加封“豫章郡公”;因平定殷仲堪和杨佺期有功,应该加封“桂阳郡公”。虽然这些天来,这枚橡皮图章时不时也要饿肚子,但仍忠实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准奏。
桓玄原本承袭桓温,已经是“南郡公”,现在又多了两块封地。就像一位阔佬有了三处豪华别墅,但他同时也只能住一处,为了不闲置房产,桓玄将“豫章郡公”让给自己只有四岁的儿子桓升,“桂阳郡公”让给侄儿桓浚。
之后,桓玄继续从事他的演艺生涯,这次他要挑战的新角色,是大义凛然的爱国将领。第二年春,桓玄上书,表示要亲率三军,北伐中原,扫平关洛,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晋室,还于旧都!那把子慷慨义烈,实不下诸葛武侯!谁料这份充满爱国激情的奏章递上去后,朝廷却下诏:不准。谁让我们桓大人又是位一心奉公的“忠臣”呢?于是只得“奉诏”地停止行动。唉,俺虽然满腔忠义,奈何报国无门,惜哉!
这本来是个好剧本,但因为几乎人人都知道那道不准的圣旨是怎么回事,因而桓玄的演出并不太成功,感动的人不多,大多都在暗中偷笑。在下猜想,桓灵宝要活在今天,一定能去洛杉基领取金酸梅大奖!
经过这一轮轮来回地折腾,桓玄治国的能力大家总算是了解了,天下人无不对其大失所望,他的民意支持率仿佛次贷危机后的纽约道琼斯指数,一直跌跌不休,逐渐滑落到谷底,就像2009年底的尤先科。
重装上阵
这个时候,三吴一带连灾情相对较轻的会稽郡(今浙江绍兴),户口都减少了百分之三、四十,而临海(今浙江临海)与卢循刚刚就任太守的永嘉(今浙江温州)二郡更是其中的重灾区,由于饥饿和逃亡,两郡的民间十室九空,不少富贵人家,虽然穿着绫罗绸缎,抱着珠宝金银,却因买不到食物,只能关上大门,活活饿死家中。
卢循虽然已经是朝廷命官,但桓玄肯定不会给他的人发饷,他们估计也没练过“辟谷”之类的功夫,道爷也是要吃饭的!大亨元年(公元402年)五月,卢循率领他的人从永嘉出发,洗劫了临海郡(辛景虽然打败了孙恩,但拿卢循没有办法),发现这一带几乎没什么可抢的,于是又转攻东阳(今浙江金华,不知那时有没有火腿)。不想他很不走运,因为刘裕已经重装上阵,来了!
听说受招安不久的卢循又在惹事生非,桓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决定对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给予迎头痛击。谁能担当这个任务呢?桓玄想到了刘裕。他正想从原北府军树立一个先进典型,消除军方的不安定因素,未参与政治斗争,没有野心(?),又特别能战斗的刘寄奴就再次脱颖而出。
自孙恩起兵以来,他的部众和刘裕交手过多次了,不管占有多大的优势,从来都是每战必败!久而久之,他们对刘裕都养成了惯性恐惧,见到他就如同老鼠见到猫,这样的战斗自然没什么悬念,卢循理所当然地被打败,连忙朝永嘉方向溃逃。
可能因为刘裕军也缺粮,或是兵少,或是因为桓玄在上,刘裕也不想这么快就解决掉卢循,有养寇之心。总之,完成救援东阳的任务就行了,没必要太积极,当出头鸟有什么好?因为刘裕没有乘胜进击。使卢循顺利退回永嘉。
第二年春,缓过气来的卢循命他的姐夫,麾下第一猛将徐道覆为先锋,再次进攻东阳。刘裕迎击,于二月八日大败徐道覆,因功被桓玄升为建武将军、彭城内史。升官归升官,和去年一样,刘裕仍然没有乘热打铁,又给了卢循大半年的回复时间。到了八月,磨磨蹭蹭的建武将军刘裕终于主动出击,兵锋直指永嘉。卢循迎击,战败。退守,再败。只好弃永嘉南逃。刘裕率军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击,卢循屡败,一路南逃到晋安(今福建福州市),最后从晋安乘船遁入大海,继续向南方逃去。刘裕此时没有水军,追到晋安后回师北返。
十几天后,刘裕到达会稽郡山阴县,在这里他遇上了正等着他的好友何无忌。何无忌可不是来找他聊天的,而是来说服他造反的。作为刘牢之的外甥,他对舅父的大仇并无一日忘却,而复仇的所有希望,就都指望刘裕了。
因此,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变化,感到现在出现有利的机会:首先,经过一年多的执政,桓玄人心已失;其次,桓氏集团的重要成员,桓玄的哥哥荆州刺史桓伟刚刚病逝;第三,刘裕重新得到起用,手中正好握有一支军队;第四,刘裕曾在会稽郡驻过军,因军纪良好,在这一带口碑甚佳,容易得到当地人的拥护。因此,何无忌劝刘裕不要回去交令(那等于把现有的兵权交回去),就在山阴起兵反桓玄!
刘裕听罢,感到事关重大,没有轻率决定,悄悄找来与他交情很好的当地豪族孔靖秘密商议此事。孔靖反对说:“山阴距离建康太远了(约四百公里),起事不易成功(打蛇要打七寸,如果打蛇尾巴,很容易被反咬一口)。而且桓玄现在还没有篡位,此时起兵也没有足够的号召力,不如等桓玄篡位之后,我们在京口起事,可一举致其死命。”刘裕权衡利弊后,认为孔靖说得更有道理,决定暂不动作,装作忠于桓玄样子,等待更好的时机。
而此时,桓玄可能怕刘裕他们等久了不耐烦,正在与左右心腹策划代晋称帝的事宜。对此事最积极的,是殷仲文和卞范之,两人一面向桓玄劝进,一面已写好了加赐“九锡”和晋帝禅位两份诏书,只差到时候加盖印章了。见部下这么积极拥护,桓玄便同意了,一切按步就班地进行:
九月初,皇帝下诏:任命桓谦为侍中、开府、录尚书事;王谧为中书监、司徒;桓胤为中书令;加授桓修抚军大将军。
九月十六日,皇帝再下诏:划出十个郡建立楚国,加封桓玄为楚王,相国,总管文武百官。接着,又加赐九锡。
所谓“九锡”,是指九种礼器或特殊待遇,表示天子对大臣的最高礼遇。它包括:一、金车大辂和兵车戎辂各一辆,佩黄马八匹;二、衮冕之服,加上配套的赤舄(xì,音:戏,指鞋)一双;三、皇家校音器具一套;四、宅第赏赐红漆大门(这条最不稀奇);五、上朝可享受贵宾专用通道;六、虎贲卫士三百;七、红色专用弓箭一百支,黑色专用弓箭一千支;八、金色斧头(也就是黄钺);九、供祭礼用的香酒,以少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成。“九锡”本身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但有极高的象征意义。
一般来说,在中国历史,“加赐九锡”是篡夺干线上很重要的一站,过了这一站之后,如果不发生车祸(根据历史经验,篡夺干线一向是事故高发区),那么篡位列车的前方到站便是终点站“祭天受禅”了!
灵宝登基
虽然离皇帝宝座只有最后一段路了,但通常这段路也是全程中最崎岖,最考验司机驾驶技术的。因此桓玄仍有不少疑虑,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弄清楚:刘裕是否支持自己称帝?
击败卢循,凯旋而归之后,刘裕顺顺当当地将兵权交还北府现任领导桓修,其表现不但能干,而且忠诚无私,让桓玄大为满意。同时,他在北府旧部心目中的地位,也完全取代了刘牢之,成为新的精神领袖,其实际影响力远不是官方指定的首长桓修所能相比的,因此桓玄已经无法忽视他的态度。
于是,他让负责日常政务的堂兄桓谦去探探刘裕的口风。接到任务的侍中大人不敢怠慢,亲自来会见刘裕,悄悄对他说:“如今楚王勋高德厚,朝中有不少人在议论,都认为应有禅让之事,不知你怎么看?”显然,桓玄、桓谦兄弟已经把刘裕当成实话实说的至诚君子了,殊不知出惯老千的刘寄奴正准备要钓鱼执法呢:“当今楚王,是宣武(桓温,其谥号是“南郡宣武公”)之子,不论功勋德望,皆是当世无比!而晋朝衰弱已久,民众的期待指望,早已不在司马皇家的身上。此时顺应天意人心,接受禅让,有何不可?”桓谦听罢大喜:“既然连你都说可以,那就肯定可以了!”
事后看来,桓氏兄弟在此事上的天真程度,令人咋舌。就算是白纸黑字的誓书,都不见得可信(大河剧《武田信玄》中,有一句台词说得经典:“盟约这种东西,只在撕毁前有效!”),何况是这样一句空口无凭的话?但桓玄与桓谦竟然就信了!
一般来说,桓玄识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如当初对殷仲堪的判断,就不差分毫。对刘裕的才干,他也有清醒的认识,怎么还会犯这样致命的错误呢?在下认为,桓玄之所以上当,很大程度上是被刘裕以往的表现和刘裕的低下出身给欺骗了。
在桓玄看来,刘牢之反司马元显时,刘裕曾强烈反对,但刘牢之再反桓玄时,刘裕不但不从,还辞官还家,证明了他不仅不是刘牢之同党,而且很有**守,绝非刘牢之流的反复小人;不久前击破卢循,也很快交还兵权,显得完全没有野心,此人应该是一条直性汉子,心口相随,言出必行。再加上桓玄出身高贵,也必然沾染了当时盛行的门阀观念,很可能认为:刘裕虽战功卓著,但出身低,资历浅,眼光定然不会很高,就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随便得件东西都当成宝,能得到自己的破格提拨,定然感恩图报。
说起来,低微的出身对一个要干大事的人来说,多数时候是一种阻力,但在特定的情况下,也可能是一项优势:慕容垂大半辈子都在低调做人,但仍时时是别人的重点防范对象;刘寄奴一招并不精深的韬晦之计,就把桓玄、桓谦哄得一愣一愣的!
放下心来的桓玄,开始为篡位历程的最后冲刺添加燃料。首先,他继续做戏,上书司马德宗,请求辞职,返回封国养老。然后让傻皇帝亲自作书挽留:不行啊,国家人民离不开你啊!(很怀疑这条记载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