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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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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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前往暗部基地的路上,胤禛还捉到了一只野山鸡,路过溪涧时,又捕了几尾不知名的小杂鱼,准备当午膳的食材。
避过桃林阵,胤禛揽着槿玺,足下轻点,运轻功上了位于半山坡的暗部基地。
看得初次前来的槿玺不由咂嘴直叹。也不知当初是如何建造起来的?
心里想着,嘴里也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
胤禛闻言,笑睨着她答道,“暗部那么多人手,还需要去外头找工匠吗?”
“呃……伱是说,这座山寨般的坚实基地,是龙一他们亲手建的?”那也太牛了吧。槿玺圆睁着嘴,满眼的不可置信。
“有什么不可能?!爷亲自画的设计图,没有丁点赘述。他们又都是要力量有力量、要头脑有头脑的人,若是连这点小事也搞不定,还谈什么叱咤江湖?”
槿玺眨眨眼,暗叹:伱这个boss对部下的要求也忒严格了……莫怪乎当初的”应氏船务”会那么招同行眼红,招政府忌惮。不仅老大强悍,员工也彪悍啊……
望着眼前这座不是由石头磊建、就是用榉木搭造的暗部基地,槿玺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这些人,若是搁到现代,那都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身手敏捷、头脑灵动的五好男人啊……别太抢手哦。
可如今,搁在大清,竟然隐在这山坳林间,不是风吹日晒地习武、巩固自身体能素质,就是四处奔波,为胤禛出生入死……真是错生了时代啊……
胤禛好笑地敲了敲槿玺的额头,低笑道:“又发什么呆?口水都流出来了?”
咦……有这么明显吗?槿玺无意识地伸手擦了擦,可是嘴角很干净啊。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胤禛,映入眼帘的,是他满含笑意的俊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糗事。烫着脸颊迅速从他身旁跳了开去,指指左手提着的布袋,说了声:“我去厨房。”说完,就窜离了胤禛身边。
胤禛收回扬笑的眼,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龙一抬抬手,示意道:“走吧。去书房。”
龙一依言跟上。

166选秀乌龙()上
康熙三十二年于胤禛和槿玺两人而言,是个忙碌又充实的一年。
从年初至年末,日子几乎没怎么松闲过。
一来,四贝勒府要装潢、布置。虽然有小李子公公常驻府邸看着,需要胤禛做断决的也不少。
二来,应惜商行甫成立,江南江北合起来,也有不少事务需要他把关。好在需要他做决断的事务,于商行而言都是好事。譬如北方的铺子庄子,秋收形势大好,管事来请示,是否需要拓展……又譬如南方的茶叶基地,拓展的也极为顺利。在各个茶叶故乡相继成立的“惜茶园”,经过这两年来的发展壮大,已经衔接顺利地出口欧洲了。又或是西南一带的玉石矿基地,也开采地红红火火。连带着胤禛设在京城琉璃厂里的玉石小铺,再三扩大门面。
如今,不止琉璃厂,前门大街、金陵商贸街、顺天繁市区等商行有据点的各大名城也都先后开出了应惜商行旗下——名叫“惜玉阁”的玉石铺。还在最近一次“纪念号”出航返法时,将“惜玉阁”出品的钻石饰品带出了国门。
除了商行事务,这一年来,宫里宫外需要小夫妻俩备礼或是参加的大小宴席也不少。
在宫里,除了康熙、太后、位份不低的妃嫔需要准备生辰礼外,还有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的十岁大生辰,十五阿哥胤隅的洗三满月宴。
宫外,齐恪的双胞胎满月、敏容三十岁生辰、绕婵出嫁、初藤订亲……另外,她名义上的外祖——纳兰。明诚的六十大寿,虽然人没去,礼数倒也周全,提前三日,就备了份豪华大礼,让小太监提前送去了纳兰家。当是给这两年还算消停的外祖增点颜面。
话说纳兰。明诚,在她嫁与胤禛后。对敏容和费扬古的态度收敛了不少,至少在她婚后的这两年间,没传来纳兰家的种种流言蜚语。
自从张扬的纳兰本家——明珠相爷在朝堂”跌倒”后,纳兰家族在京城的气焰越发清淡了。连带着纳兰。明诚对费扬古的脸色也逐渐转好,虽然还没到翁婿和解、畅谈豪饮的地步,可对敏容而言,这样就够了。她本就不期望,自己的娘家会对她的婚姻添彩加油。不在关键时刻扯她衣角就不错了。
费扬古在这方面更无所谓,他现有的一切官爵荣享,都是他凭双手打下来的。哦,或许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应当归功于自己女儿嫁得好——嫁了个皇子阿哥、年岁最小受封的多罗贝勒……他或多或少有所受益吧。
康熙三十二年还是选秀大年。槿玺虽然只是个皇子福晋。胤禛又早就声明不纳妾、不设通房,于情于理倒也没她什么事儿。
可中国的关系学,自古通融。
这不,还没到选秀月份,她在某次回娘家的时候,敏容就羞赧着神色提及了他他拉家的福晋文媛、远方堂嫂元菱的妹妹元卿等几个平时交情还算不错、她有难处时对方也曾帮过她一二的人的情托说辞。
槿玺示意敏容犯不着如此为难,横竖是母女,有话就直说。再说了,即使听敏容说了那些人的托付之辞。也不意味着一定得帮。能帮则帮,真帮不上忙也不能拿她咋滴吧。
“额娘晓得你素来对这些事不上心。可额娘也是没办法……他他拉家的福晋,就是雁姬,你也是知道的,因为努达海的妾室是端王府出去的正经格格,努达海疼她疼得紧,对嫡妻及膝下一对嫡子嫡女却是不闻不问……珞琳今年已经十六了。上届选秀因病错过,这回若是再落选,年岁大了不说,以她娘家那些弯弯绕绕的不光彩之事,想要寻个好人家,怕也是难了些……所以……雁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太后跟前说说,之前新月的事。太后是一直支持她的,希望看在昔日疼惜她的份上,能给珞琳找个好归宿。”
“至于元卿……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么多年下来,没再生出个嫡子,府里的日子很不好过……特别是你容若堂舅过世后。没有子嗣傍身的元菱在纳兰府生存艰难,元卿的日子也越发难过了……你能帮一把则一把……”
元卿的事,槿玺早在未出嫁前就听敏容提及过,也算是……所嫁非人吧。
当初两情相悦、信誓旦旦的执手之人,七年之痒未过,就迎娶了怀有耿家子嗣的小妾入府。从此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而身为嫡妻,却一丝地位也无的元卿,从此缠绵于病榻不起,唯一的女儿今年及笈,又逢大选,想着耿音雄靠不住,只得辗转来找槿玺帮忙。
槿玺沉默了半晌,轻叹了口气,“女儿尽量吧。只是,额娘也是知道的,如今,贝勒爷和选秀是浑然没了关系,而女儿我,在此之前,对这届选秀了解的也不多……”
应该说,她从头到尾就没研究过大清皇族的这一制度。莫说胤禛在老康跟前立了誓,就算没有,以她素来往好听点说是积极乐观、难听点说是没心没肺的生活态度,也不会费心去关注这些选秀啊、指婚之类的事。
除非是胤禛兴致来了,在两人的膳桌上提及与之有关的新闻,她才当八卦似的捡来听听,也仅次于听听罢了。因为那些人啊、事啊的,实在和她现下的生活没什么牵扯啊。
可如今,突然就给她来了这么个任务,让她想办法去解决那两个待字闺中、连面都没见过的少女们的归宿问题……是不是太为难她了呀。
早知会有这么个临时性任务,她多多少少会在德妃、宜妃处请安时,耐着性子、佯装饶有兴趣地坐在一旁听上一听,也好在暗中选定几个中心人物……可如今,算算选秀的时间……太晚了吧?
敏容柔笑着拉过槿玺的手,示意女儿别担心,她曾在雁姬跟前透过底,她会尽力,却不能保证。槿玺若是真有为难,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让珞琳规规矩矩地参加选秀,最终被指婚也好,入宫也罢,当是命里注定的事,更改不得吧。
只是元卿……她怜她如今的状况,希望女儿能帮则帮,也算圆了自己对容若堂兄的记挂吧……
“额娘和你说这些,倒不是要求你一定得帮她们,额娘也早与她们提前通过气,凡事,你尽力就好。”
“额娘,倒不是我不愿意去找太后或是其他娘娘融通。可女儿真是不了解那些宗室子弟呢。哪些品性好、家世简单,哪些品相顽劣、家世复杂……这些,女儿可都不了解。就算向太后她们情托说辞,总得有个心里人选吧。万一太后问起来……”
敏容笑着打断她的担忧,“这个你就无需担心了,之前额娘也是怕你百般不愿意出这个头,所以也没和你提及雁姬她们两个内心的意思……事实上,元卿的要求很简单,不求嫡出,不求功勋,只希望没有子嗣任务即可……倒是雁姬,她心里已有人选了呢,只是怕对方不乐意娶珞琳……”也不知是哪家的宗室子弟,这么得雁姬的眼缘。
“哦?额娘说说,他他拉福晋相中的倒是哪家的子弟?”
“康亲王四子巴尔图……”
“噗……”槿玺刚听敏容起了个头,嘴里一口茶就喷了。“咳咳咳……”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敏容忧心地替槿玺顺顺背,“那巴尔图可有什么不妥吗?额娘只知道他是个庶出的,为人低调不多话……”
不等敏容说完,槿玺摇头叹道:“额娘啊额娘,你怕是被他他拉福晋当枪使了!”
“此话怎讲?”敏容疑惑地瞅瞅自个儿这个神情举止越发雍容贵气的女儿,心下欣慰,嘴里问道。
“我也是昨儿刚听贝勒爷提起的,说是皇上有心想封巴尔图为三等辅国将军呢。只是诏书还没下来,据说也是巴尔图请旨的,想必是烦心选秀吧。三等辅国将军呢,不好说了。嫁过去就一现成的将军夫人啊……”槿玺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补充道:“他他拉福晋在宫里也不是没眼线……咳……女儿的意思是熟人……说不定早已听闻此迅,想赶紧替自己女儿谋划呢……”
听槿玺如是猜道,敏容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倘若真是那样,那雁姬的心思太诡谲了。亏她还真心当雁姬是朋友呢,这回槿玺来娘家探亲,才按耐着羞愧,提及了她的托付,谁知道……
“额娘,你若不信女儿说的,大可去问问阿玛。女儿相信,只要近期有进出过乾清宫的,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事儿。只是一般人在圣旨没下来之前,不会四处说道,怕有违圣心……估计他他拉福晋也是瞅准了这个好时机,率先替她女儿争取起来了呢。”
敏容缓缓地点了点头,半晌,看向槿玺,叹道:“……让你帮忙的事儿,你权当额娘没说过吧。至于元卿……你看着办就好。 ”

167 选秀乌龙(下)
槿玺点点头,“女儿心里有数。倒是额娘,日后与他他拉福晋也少些来往吧。依女儿看,她也没真把您当朋友看待,倒是您,得过她一次举手之劳,就时时刻刻惦记于心地要回报。殊不知,您早就还了不止一次了……”
槿玺知道,费扬古心里也着实很无奈呢。努达海和他不对盘,自己福晋却和对方福晋礼尚往来,这感觉,怎么品怎么别扭。
敏容微笑点点头,顺势捏了捏槿玺的鼻尖,“知道了,咱们玺儿也长大了呢,教导起额娘来也有模有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敏容是真心高兴。槿玺却听得一阵黑线。感情之前她都被看做长不大的娃儿呢。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虚龄才十三呢,这古代的闺女成熟的早,若是搁在现代,她小学才刚毕业呢。
……………………
自那次母女谈心后,槿玺就对选秀之事上了心。撇开他他拉家的珞琳不谈,元卿和耿音雄的嫡女——耿音姒,论起族谱来,也算是她的远房表亲。她是纳兰容若的堂外甥女,耿音姒是纳兰容若的表侄女……虽然远的有些没了边,可既然起衔接作用的中间人是纳兰容若,槿玺不介意帮上一帮。
于是,名义上,她让敏容将元卿和耿音姒母女俩请到玺藤茶楼喝茶,商谈选秀一事的具体事体,实际上,她就窝在隔壁窥听,想从背后多了解一番这个新认的远房表亲,免得费劲心思忙了一大圈后,发现所助非人,那就郁闷了。
不过,通过小半日的观察,槿玺一再点头赞同,认定了这个有些遥远的表姐。没办法,人家耿音姒今年已经十五了,整整大她两岁呢。
胤禛听说了这件事。忍不住嗤笑:“远房表亲这个词,确实是搁哪里都好用的。”言外之意,槿玺这是自攀亲戚呢。
槿玺也不着恼,手上飞针走线地绣着新居要用的床品套件,嘴上笑着应道:“我就是想看看他他拉家的福晋知道她满心满眼相中的夫婿最后落到别家,会是怎样的表情……哼哼!居然敢拿我额娘当枪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胤禛失笑地摇摇头。心下暗叹:果然啊,古话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槿玺自然不知道胤禛心下的感慨。边飞快地走着绣花针,边思忖着如何给巴尔图和耿音姒牵线做媒。
想来想去,也就胤禛可以指望了。遂扬着谄笑,将皮球踢到了胤禛脚下。“你不是和巴尔图挺谈得来吗?抽空找他说说吧,若是他心里没人,我看耿姐姐挺适合他的。”
“……是。”胤禛无奈地应下亲亲福晋的指示。第二日就拉着巴尔图上武场对练兼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去了。
事实上,胤禛肯这般不二话地支持槿玺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若是他没猜错,那耿音雄的嫡女——耿音姒,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雍正帝在康熙年间所纳的格格、日后诞下抽风王爷弘昼、死后又被乾隆追封为纯懿皇贵妃的耿氏了吧。不然,也没其他复姓耿音的四品管领大臣了。
若是这届选秀,能将她指给巴尔图做福晋,不管登不登对、日后幸不幸福。这些都与他爱新觉罗。胤禛无关,他在意的是,历史又被某只蝴蝶的翅膀扇离了原本的轨迹……也验证了他的预测,现下的大清,早已不是他印象里的康熙王朝了……也意味着,他和槿玺的未来,是明朗而可预见的……
最后。不知胤禛是怎么和康亲王四子巴尔图说的,巴尔图又怎么向康熙请旨的,总之,选秀刚开始第一轮,耿音家的嫡长女,就被康熙指婚给三等辅国将军巴尔图为嫡福晋,择日完婚。
此消息一传开,犹如平地起惊雷。彻底惊了一大帮人。特别是有女儿在宫里正参加选秀的人家,顿时捶胸顿足,连连直叹: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然而,唯一没看走眼的他他拉福晋,此时却也在自家府邸愁眉不展、恼恨交加呢:早知如此,就和敏容直截了当地说清楚了。要她无论如何也要请四福晋帮自己这个忙——将珞琳嫁入康亲王府、嫁给刚下旨意的三等辅国将军巴尔图。可如今……唉,原本不想让敏容看出自己这么有心机有心眼,免得她日后疏远自己,少去一个非常上台面的助力,却不料,终究是搞砸了啊……
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恼怒有之、开心自然也有之。
耿音府,福晋住的寂寥院落里,如今是谈笑风生。有前来恭喜的元菱等亲人,也有闻讯前来添妆的同僚贵妇……可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
三等辅国将军啊,也不知是烧了哪柱香求来的大好姻缘……
倒是说话素来爽直的元菱,对羞涩喜悦的耿音姒说道:“以我看,你能嫁辅国将军,功劳全在四贝勒福晋呢。”
“大姐也是这么看的?”倚着软榻而坐、面色已然红润不少的元卿,听元菱这么一说,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么说来,你也猜到了?”元菱爽朗一笑,“你不是说选秀之前曾和敏容见过一面吗?正巧,那段时间,我倒是看到四贝勒福晋出入过玺藤茶楼呢。你应该有听说,那玺藤茶楼是四贝勒赠与嫡妻的礼物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日,既没见四福晋来茶楼,也没听敏容提及四福晋要帮姒姒的话题……我那会儿还想着,敏容估计也挺为难,毕竟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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