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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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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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午膳时见,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送走胤禛,刚提笔拟了几份礼单的槿玺,忽觉下体一阵湿热,愣在椅子上好半晌,这才醒悟到是自己的“大姨妈”来访了。
距初潮来临,这都已经隔了快一年了。要知道,在大清这几年,没有每月三到五日的大姨妈造访,她都快忘了身为女人必须承受的这茬事儿了。
好在大婚前、初潮刚至那会儿,她已经让初藤着手在“寻芳布艺馆”推出了一种名唤“棉宝宝”的妇女卫生用品。
这种与普通贵族妇女使用的丝棉布条不同的棉卫巾,是槿玺借鉴现代时看的一部一战影片,里头的法国护士用药用绷带和纱布制作出了世界上第一批可抛式的棉用卫生巾。
槿玺经过适当改良,用细棉纱布和棉絮缝制出了一种极为类似的卫生棉。吸水性和防侧漏效果比大清贵女之前普遍使用的丝棉布条好多了,一般经量的妇女,一日更换两三片就行。故而,方便又好用的“棉宝宝”,一经推广,效果奇佳。
当然了,对于贫民家的女子而言,每次经期都使用这种可抛式的卫生棉,实在有够奢侈。
故而,这次“纪念号”出海,槿玺还交给了洛克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可替代棉纱的材质,说不定现下的欧洲,已经有人发明出这种材质了,只是尚未被重视而已。趁早下手,说不定这项专利就能在大清独享了。

152 巡店(上)
确定好中秋节礼,收拾妥当两人行囊,安排好她与胤禛随驾离宫后南所的一切人和事后,槿玺就抽了个空,带着绛蕊,由凤一驾车,出宫去”应惜商行”旗下的各个铺子转悠去了,当是年过一半的巡店吧。
如今,”蜜语香薰坊”京城总店的铺面已经非常规正且齐全了。但凡有关香薰及spa的材料和服务,”蜜语香薰坊”里都找得到。
青绦嫁给了亮子,且产下一对据说可爱又淘气的双胞胎女儿后,在香薰方面的灵感也陡然而生,近两年内,从顺天运来的香薰精油、香薰软膏,无论是种类、档次,还是适用人群,都有了长足的提升。
在青绦结束月子,并与槿玺通了次书信后,又研制出了一种专为婴童设计的按摩精油。
从此,“蜜语香薰坊”不再局限于成年女子为提香、美容而前来光顾的铺子了。不满三周岁的婴童,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精油。特别是刚出身、未足月的小婴儿,借助这类精油给其按摩全身,不仅能助其睡眠,长期坚持,还能促其身体器官的发育。
当然了,这款精油刚在京城推广时,并不能立即获得京城人士的普遍接受,只个别怀着身孕的有钱又大胆的媳妇们,趁着在”蜜语”购买去除妊娠斑的无痕软膏时,觉得新鲜,顺手搭买了几瓶凑整钱,这才销出了一些。
打那之后,第一批采买了婴童精油的孕妇,在“蜜语香薰坊”事先准备的贴心便条提示下,给自己刚诞下且不足月的宝宝们使用了这款按摩精油,顿觉效果甚好,还没用完呢,就遣家中奴婢出府大采了一批,打算用到孩子学走路之前。
如此,“蜜语香薰坊”的婴童精油才开始在京城大为盛行。孕妇生产最多的时期,甚至卖了个脱销。
槿玺得知后自然笑得合不拢嘴。但凡任何一家铺子,只有隔三差五地推陈出新,才能永葆店铺的”青春”和活力啊。
至于足浴和全身spa,“蜜语香薰坊”从最初的两间小房间,发展至现下二十间按摩室,二十五名经过专业培训的年轻按摩师,更是让“蜜语”的名气大盛。
当然了。碍于大清的保守风俗,目前,“蜜语”只接待女子和婴童入铺按摩,即使足浴也不对男子开放。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如此一来,“蜜语香薰坊”对女子们的吸引力更大。每逢店庆推出”存足百银可享店内九折优惠”的会员信物,基本能在当日招来京城一干贵女们的疯狂shopping。
如此,“蜜语香薰坊”算是彻底在京城和顺天站稳了脚跟,旗下设于大清其他各地名城的连锁分铺,销量也呈逐年上升趋势。内销外贸,如今的“蜜语香薰坊”,能为“应惜商行”创得数万两黄金的年利润。
“应惜商行”旗下,能与“蜜语香薰坊”相提并论的铺子。非“金缕衣”莫属了。
毕竟,“金缕衣”存在的年头要比“蜜语”久,且在“金缕衣”做活的师傅们,乃是胤禛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女红好手。就连槿玺这样的牛叉水平,在“金缕衣”数十名制衣师傅中,也就只能保住前五,第一这个名号。花落谁家还得看各人临场发挥。
初次随胤禛前来“金缕衣”参观时,槿玺还真被如此牛叉的员工队伍吓了一大跳。
你说皇宫里那么多的御用织女,能和她一较高低的,也就那个祖上数辈均在宫内任职的首席绣娘霍三娘了。可如今一介民间制衣坊,竟汇集了如此多的能工巧匠,且各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得力干将,若是被康熙爷晓得了,不知会做何感谢哪……
沉思间。马车已经在“金缕衣”的京城总店门口缓缓停下,槿玺带着绛蕊下了马车,迎门的小二一见是自家主母大驾,赶紧遣人去内堂通报掌柜,自己则笑着迎上前,接过凤一手里的缰绳。将马车牵去了后院。
“福晋今儿个前来,奴婢都不晓得,什么都没准备……”一接到小厮禀报就忙不迭奔出门迎接的“金缕衣”坐堂掌柜——冯七娘有些歉意地说道。身后则跟着一串接到消息四下赶来的制衣师傅们。至于受胤禛委派坐镇“金缕衣”大掌柜——沈嬷嬷,近段时日出京巡视应天新开的分铺了,估计要下月初才回来。
槿玺笑着安抚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来转转。我知你们都忙,事先说了,反倒影响你们手头上的事。让师傅们忙去吧。你陪我四下走走就好。”
冯七娘一一照办。让师傅们回去后,自己陪着槿玺逛起了这座两年才迁址至此的“金缕衣”制衣坊。
如今的“金缕衣”就在天桥南口,虽然离繁市远了些,可胜在门面够大、够幽静,内部的工作区分工也够细致,光是接待客人的休憩室和量体裁衣的订做间,就有三间铺面那么大。
况且,据来自后世的槿玺和胤禛所知,天桥一带再过上三五年,就会成为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段。所有名号响亮的铺子都会挤到这里来。
事实上,用不着三五年,如今的天桥附近,就已经逐渐人气旺盛了。许是受“金缕衣”迁移的影响也有关系。
不仅京城,这十来年间,“金缕衣”在金陵、杭州、顺天等各大城先后开出了分铺。至于那些尚未开设分铺,居民生活水平不低的小城,有不少成衣铺的商贾,专程前来京城总铺商谈“金缕衣”出品的成衣进货事宜。
“金缕衣”出品的衣衫鞋袜,面料实在、做工精致,价格虽然有些小贵,可对贵族富绅来说,这点衣裳钱儿,完全负担的起。若是贫民,基本都是自己婆娘闺女缝制的。故而,“金缕衣”也有专设布料柜台,价格高低视面料材质区别。另外,与别家布店的最大不同,在于“金缕衣”布柜还卖来自海外的各种面料。
价格虽然不低,可胜在可以零碎销售。譬如你买了一匹廉价的粗棉布,却又想照着“金缕衣”出品的靓丽成衣的款式自己做套形似的,大可搭买几寸漂亮新颖的海外布料自行裁制,“金缕衣”布料柜台绝不会瞧不起你。相反,还会赠送一份如何拼接这些花式布料的宣传册给你。
很多成衣铺对“金缕衣”这样的做法极为不屑,觉得它这是在自打嘴巴,等大街上到处都是自行裁制的效仿“金缕衣”的款式衣衫后,看“金缕衣”还有没有人气。
事实相反,越是有人效仿“金缕衣”出品的款式,“金缕衣”成衣定制的销量越好。
为何?这些贫民人家的婆娘闺女,都在给“金缕衣”打广告啊。真正有钱的贵族、富绅,即使知道如何做,也会来“金缕衣”定制。一来,真正的“金缕衣”衣衫品质保证,且还有一个谁都无法效仿却又甚为明显的”防伪标志”,那就是纽扣。
那是真宗的洋货,大清还找不到。铜、银、甚至金,都被拿来制成形状不一的纽扣,显得极为独特且霸气。任谁想仿也仿不出来。这可是槿玺托洛克在法国定做的呢,在这之前,就连法国等其他欧洲国家,也都还没这么花样齐全、造型独特的扣饰呢。
槿玺此次来,就是想挑些合适的铜扣饰回去。她给胤禛做了件披风,正好可以随驾时穿。塞上风大,披风是少不了的。之前的几件,不是色泽旧了就是面料厚了。这不,新制的这件丝质披风,最适合在起风的夏夜穿。为了显现这件披风独特的设计风格,她想在领口处镶几粒铜扣做装饰。
至于自己那件披风,则是加了挡风帽,铜扣饰安在帽耳处,也算是和胤禛情侣装了。
“秉福晋、冯掌柜,他他拉家的姨奶奶遣人来传话,说是希望掌柜去府上替她量体裁衣……”冯七娘刚依着槿玺的吩咐,将槿玺选中的扣饰一一装入妆奁盒子,正欲陪槿玺坐下来闲聊几句,就听外堂的丫鬟来报了。
槿玺闻言,与冯七娘面面相觑,琢磨着道:”他他拉家的姨奶奶?可是那努达海的妾室新月格格?“
“秉福晋,正是。此前来过店里几次,都是奴婢接待的。不想,这次上府量身,竟也指名要奴婢去……倒是个心气儿甚高的。”冯七娘连连苦笑不得。
“呵……毕竟是王府里出来的正经格格,虽说是自愿沦为姨娘,心里的怨气也是有的。”来到大清整七年,对这个在qy剧里和努达海山盟海誓、非君不嫁的新月格格,槿玺并不陌生。第一次听到她的大名,正是和槿柔的生母沈丽秋在布店抢阮烟罗的那事,如今竟到“金缕衣”撒野来了。
“那就甭理她。少她一人,咱们铺子也不至于就没了生意,别委屈了自己。”槿玺搁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说道:“我也该走了,四阿哥这几日不得空,就不过来了,铺子里的事,沈嬷嬷不在,尽管由你做主就好,用不着委屈自己。”
至于曾在qy剧里出现过的话题人物新月,经过几次听闻,槿玺是一丝好感都没了。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153 巡店(下)
至于冯七娘究竟有没有亲自上他他拉府邸替新月量体裁衣,槿玺就不管了,她还有好几家铺子要跑呢。
这才走了两间,都已经太阳当头了。挡着眼望望天色,示意凤一先驾去“玺藤茶楼”,好几日没有秦朗月和萧驭两人的消息,还真有些惦记呢。
昨儿听胤禛话里的意思,萧家自从撤了萧驭、换了二房的萧旺打理萧家商贸后,生意是一日差过一日。
这不,这几日似乎有了想重找萧驭回萧家掌舵的意思。只可惜,萧驭岂会是随他们糊弄的乖乖牌?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别逗了!在受尽白眼和辱骂之后,再不趁机给点苦头让萧家那些老顽固尝尝,他就绝不是萧驭。
不曾想,刚到“玺藤”,就见胤禛身边的小李子站在玺藤茶楼门前四下张望,瞧见槿玺的马车和驾车的凤一,小李子也笑着飞奔迎上前,“福晋,奴才可等到你了。”
“你怎么在这儿?你主子呢?”槿玺诧异地看着小李子,不是说这几日户部忙得要死,他哪还有时间瞎逛啊?
“主子就在上头。”小李子指指茶馆二楼,憨笑着搓着手解释道:“主子让奴才在这儿等您,说是正午一到,福晋必定在这儿出现。这不,还真给应验了……”
嘿,胤禛那家伙,是瞅准自己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胃就是了。什么叫应验?她哪次出宫,一到午膳时间不乖乖来玺藤就餐的?
倒是他……
“你主子不是在户部忙吗?怎么有空过来?”槿玺边走入玺藤,边疑惑地问道。
“主子说,午膳总是要解决的,在户部用和在这儿用,没什么区别……”小李子边说边骚骚头,以他的理解,这在户部和来玺藤茶楼,这差别可大了去了。至少对他而言。主子在玺藤茶楼用膳,就意味着他也能在这里用顿美味大餐……嘶溜……一想到玺藤茶楼的美味,小李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槿玺忍不住暗暗发笑,如今才明白胤禛之所以喜欢让小李子随伺左右的原因了,有趣啊……又没半点心机。至于正事,他都直接让祁字辈的人员出马,小李子最多就解解闷,搭把手取个衣裳之类罢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二楼的固定包厢前,槿玺挥挥手,示意小李子随凤一、绛蕊两人下楼去用膳,自己则敲门推入了包厢。
果然。包厢里,萧驭早被胤禛压着以茶下菜,秦朗月则一脸无奈地坐在一旁看两人斗嘴。
看到槿玺入内,秦朗月忙不迭起身逃离:“主母来了,我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新出炉的点心,再沏壶上好的洞顶乌龙来。”
“你们两个说了什么?我看朗月好像是落荒而逃呢……”目送着秦朗月消失的方向,槿玺失笑叹道。
“还能有什么,他害羞呗……”胤禛睥了眼耳根泛红的萧驭,调侃道:“某人要带朗月下江南游山玩水去。这不,特来替朗月准假呢!”
“哦?真的吗?”槿玺一脸的雀跃,看向萧驭求证,不过,未待萧驭开口,蹙眉说道:“可朗月是玺藤不可或缺的大掌柜,又是商行分部新任的总管。若是长时间不归……”
萧驭忍不住轻叹:“我就想带他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了……”就算他有心想带朗月一走了之,朗月也不会同意吧。不说自己,单论朗月,作为秦家的独子,无论如何也丢不下居于京城的父母,随自己闯荡天涯啊……
“再说了,朗月在玺藤干了这么长时间。可曾好好休憩过?”萧驭梗着脖子替朗月抱起不平来。
“啧啧,这都还没成一对儿吧?怎么说的好像朗月就你家的一样了……”槿玺笑着打趣,忽而想到萧家的事儿,虽相信萧驭的能力和定力,也难免有些担心,遂正色道:“对了。这几日萧家可有找过你?”
“有如何?没有如何?我又不是软耳根,他们提几个没什么诱惑力的条件出来,我就该乖乖的回去……好不容易脱离萧家那个无底洞似的劳力绑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去的……”
槿玺听萧驭亲口所言,这才放了心。她就怕萧家让他回去重掌萧家商贸,届时说不定会拿朗月做条件,譬如同意他们交往,但凭萧家的家业,岂能真会接受一个男子做他们的嫡长媳妇,不是要求萧驭私下交往,就是从朗月那里下手,逼他自动离开萧驭。
这些,都不是她和胤禛乐于见到的。
朗月于他们而言,已是家人。容不得外人欺负。
“是这样最好。至于朗月父母那里……”槿玺最担忧的是这个,一对深居简出的朴实父母,若是知道自己儿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在杭州买了座院子,打算说服朗月父母去杭州落户,那里环境优美,绝对适合二老养老……等他们慢慢接受了我,再……”萧驭说到这里,搔搔头皮有些腼腆:“我还没想好接下来做什么营生,似乎做什么都和你们应惜商行敌对,倒不如等江南回来再说。”
“呵……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再不同意放朗月随你一道去,好像很说不过去呢!”槿玺促狭地眨眨眼,与胤禛会心一笑。
“打算去多久?龙一近期事务不多,倒是可以来玺藤坐镇几个月。年底就要忙了。”胤禛抿了口茶,故意吊了吊萧驭的胃口,慢条斯理地说道。
“年底之前肯定回来了。咱就去杭州逛逛,顺道看看新买的院子。”萧驭听胤禛松了口,忙不迭点头允道。
“话说回来,咱们在杭州也有个别院,就在西子湖畔,日后若是去那里小住,倒是与你们成邻里了。”槿玺眯眼一笑。相信以萧驭的脾性,绝对会将新宅置换到他们西子别院的附近。
果然,萧驭愣了片刻,继而一脸喜意,“那感情好,待我们去实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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