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门却猛然打开了,云珠身穿一件翠色的轻质襦裙,腰系一个粉色的香囊,“想来云珠也扰了将军的清梦,不如请丁五哥,将此物送给将军,当作云珠的赔礼吧!”说着,她将一个湖蓝色的香囊递给了丁五,示意他带给锦伦。
那丁五看了看这递过来的东西,笑着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举手之劳而已。”说着将那香囊拿在手里,“我这就给将军送过去。”
云珠听到了他这话,当下弯腰行了福礼,“那一切就有劳丁五哥了。”
“那里有劳了。”丁五哥一脸带笑,回了个礼就向锦伦的大屋而去。
直起了身来,云珠就看到了丁五哥那已经离去的背影,想来那香囊定会安全的送到将军的手里,这样她与将军的关系就又进一步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唇角不由得轻扬了起来,让平乐入狱果然是对的;而且那平乐现在不是逃了吗?想来也没有吃到什么苦的。所以她这样做也不算是坏事。
于是她带着笑转身回了屋里,今天所要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完全如意想的那般,但是却也和她想要的结果一样。
入了屋里。心情大好,她不由得轻哼起了歌来。
而丁五如实将那香囊递到了锦伦的面前,湖蓝色的绸面,绣着隶书的‘珠’字,用那黑色的绳子系着两头,秀气而又优雅。
斜了眼那物,锦伦看向丁五,“送此物之举,丁五如何看?”
“美人计。”丁五压低了声音,如实的回了他,这样明显的意图是个男子,都应会明白吧!
锦伦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放下吧!”
看着他翻白眼的动作,丁五就有些想笑,这个可是平乐的习惯性动作,如今出现在将军的身上,到看着有些亲近的感觉。
锦伦猛然发现他一付想笑不笑的样子,于是睨着他,“如有什么想笑,就笑出来吧!”他也不知道为何,就将平乐的动作给做了出来,这也活该让人笑。
丁五听他这样一话,就更是不敢笑了,于是弯腰行礼,“如果平乐军医在,当会笑的直不起腰吧!”
锦伦侧头一想,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情,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反正经云珠这样的一闹,已经是睡不着了,不如去看看平乐现在如何了,想来她所在的地方,无聊也会变得热闹非凡吧!
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脚也就动了起来,当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关着平乐的牢门外。
第二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六七、怒气
一六七、怒气
走到了牢房外,锦伦不用竖起耳朵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聊天声。
“平乐。有没有蚊子?”狗蛋的声音里全是关心。
“用了大牛娘子送来的蚊香,现在没有什么了。”平乐的声音带着一些睡意。
“哦,那就好。”这声音里明显有松口气的感觉。
听到里面这样的对话,想来平乐也生活的不错,锦伦这才转身离开了。
……
平乐本以为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不想到了最后她在这里都住了三天了。
虽然衣食无忧,而且还没有蚊子咬,可是想想三天不洗澡,她就有些受不了,全身都透出一股子的馊味来。
于是她试着与狗蛋聊着,“狗蛋,这坐牢有静身的地方没?”
一听这话,狗蛋到有些着急了,因为这事,他也不知道。只见他伸手挠了半天的头,最后终于吐出了一句话,“这个我去问问丁五哥。”
听到这话,平乐翻了个白眼,“算了。”看来没有牢中犯人静身这一说了,想来问也是白问的。
坐回窗前,平乐又将医书拿了起来。仔细的看着,想用这种方法赶走全身的不舒适感。
可是不想,她想静的时候,偏就有人不让她静。
祝文青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一屋里,看了看正在看书的平乐,不由得笑了起来,“平乐到是悠闲呀!”
听闻他的声音,平乐抬头看向他,“不悠闲又能如何?”一起当的军医,别人说中毒,你们话都不说一句,将将我收了监这样的变化,不静观其变又能如何?
祝文青大概是猜到了她话里的含义不由得笑了起来,“平乐一直说那云珠不是细作,现在感觉如何?”一付调侃平乐的样子。
平乐斜了他一眼,“祝大哥是来看热闹的吧!”
“有一点。”祝文青到是大方的承认了下来。
平乐听到这话顿感憋气,“那现在看过了。”
“看过了。”祝文青走到平乐的槛栏外坐下,“你现在如何?”
平乐睨了他一眼,“如你所见般。”听完了祝文青的话,平乐心里有些不解了起来,这祝文青不是喜欢云珠吗?可是听这话,他好像希望着云珠是细作一般。
这样的冷睨斜视,是个人都能明白其中的不悦,可是祝文青今天却如一个厚皮的苍蝇,赖着不走不说,还不停的追问着平乐。“一屋人都吃西瓜,只有云珠说中毒,你不感觉奇怪吗?”
听闻这话,平乐放下了书来,这句话本应是她问的,现在却成了祝文青来问,这算个什么事情?“平乐自是感觉奇怪,可是最奇怪的是,为何平乐会在这里?”真是的,大家都感觉奇怪,那是不是应仔细的调查一下,才关人呢?
“你没有想明白?”祝文青摆了摆头,一付能是痛心的样子。“平乐没有想明白,那祝某只有告辞了。”说完做势要走。
看他那一付要走的样子,平乐翻了个白眼,都不明白他来这里干什么?不想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祝大哥,你先不要走,为何你们一直都认定那云珠是细作?”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她不是吗?”祝文青转身静看着平乐,一切的事情如此的清晰,他都不明白为何平乐一直以为云珠不是?
听到这话。平乐当下急急的扑到了那槛栏之上,“你与云珠不是……”不是两情相悦吗?就算是劳情分离,可是也不能这样的针对她呀?
“不是什么?”祝文青听到了她的话,立即向她走近了一些,想要让她说个明白?
“如果情别离,但相见也是故人呀!”平乐双手握着那木质的柱子,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祝文青看着她那样,顿感事情不是他所想的,于是慢步走回了她的面前,“平乐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那小小的脑袋,总是会冒出一些与他们都不同的想法?
平乐看着他那不解的样子,顿感无语,男人无情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平乐在说,就算是没有了感情,可是以往的温情还是有的吧!”你不这样做呀!
听到了平乐这话,祝文青眯起了眼睛,半晌才轻吐出一句,“你以为我喜欢云珠,现在正在因情生恨?”
平乐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一直要自己说云珠是细作呢?
见她点了头,祝文青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那木质的栏杆保护着,他大概就想将平乐抓起来,丢出门去。可是现在有栏杆保护着,他无法做那些气愤的想打人的事情,于是只好耐着性子与平乐说了起来。
“祝某何时有意于云珠?”他都不明白自己什么让平乐有了这样的误会。
“你之前让平乐不要靠云珠太近,而后又一直想与云珠单独相处。”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祝文青听到这话。当下气到不行,正准备着说些其它的,却不想这个时候,锦伦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平乐。”声音不大,却让屋里的人都转头看向他。
锦伦一进来,就听到了平乐与祝文青的对话,听着让他感觉很是别扭,于是急急的出了声,叫住平乐,打断那一屋子的怪异感。
听到了他的声音,平乐挑了挑唇角,轻笑了起来,“将军今日是来审平乐的?”
锦伦黑着脸,也不理睬平乐的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那栏杆边上,看着祝文青,“祝军医,到这大牢来干什么?”
祝文青不太明白将军的气从何而来,但是这气却明明确确的直指向他,让他有些不解,但不解归不解,话还是要回的。于是他弯腰行礼,“回将军,祝某过来看看。”
“牢中犯人有何可看?”锦伦盯着祝文青一付要他说明的样子。
看看他的样子,又看看平乐的表情,祝文青的心里顿感莫言其妙,但他还是如实的回了锦伦的话,“牢中霉气重,久住会生疾。”一句话,我就是来看看平乐生病了没有。
“哦!”锦伦轻应了一声,看向平乐,却见她一脸不解的盯着他。于是继续的冷着脸,“现在看过了,本将要审平乐。”
“咦?”一听到这‘审’字,祝文青到有些不太适应了,不过将军要审犯人,其它人等自是只有离开的份了。
于是他弯腰行一礼,“那祝某告辞。”说完转身离开了牢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平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劝住对方,不要因爱生恨呢?于是她急急的转头看锦伦,“锦伦,让祝文青回来。”
锦伦听她这样说,当下深吸了一口气,那脸色如已经暗到了极点,“怎么舍不得他走?”
平乐大惊转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表情已经变成这样,于是挑了挑唇,“你做甚?”脸色变的如此难看。
锦伦瞪了她一眼,“不做甚,只是想要知道,你怎么关心一个男子的这些事情?”如果再迟些进来,是不是正在互诉衷肠?
“咦?”平乐听闻他这话,顿感火药味十足,于是挑眉看着他,“锦伦何出此言?”
锦伦冷斜了她一眼,“那平乐以为我应说些什么?”
一句话,差点把平乐给噎死,她也有些薄怒了起来,“将军不是要审犯人吗?”其它你就不要再说了。
“本将正在审中。”锦伦到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一付要平乐说清楚,她与祝文青之间的关系。
平乐听闻这话七窍冒烟,这个锦伦怎么能摆出一付这种样子来?于是她抓着那柱子,“你应先请仵作看看那西瓜里有没有毒,然后问问其它吃了瓜又没有中毒的人,然后断定我有没有下毒害云珠?”这才是正常的流程,而不是在这里问自己关心祝文青这件事情。
锦伦看着平乐那抓着柱的手,微微有些泛白了。猛然一下子回过了神来,“平乐,我爹给你的玉佩还带着吗?”
“嗯?”问题怎么又跳转开了?平乐对于锦伦为何会提这样的问题,而感到奇怪,可是出于习惯她还是回答了锦伦的话,“带着,将军想要收回去?”
锦伦听她这样的话,当下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说完转身离开了牢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平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一切与那玉佩有关?真是让人糊涂!
伸手将那一直放在怀里的玉佩拿了出来,仔细的看着,左看右看都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呀!那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摆了摆头,她将那玉收回到了怀里面,坐回窗下,复又看起了书来。
可是看了半天,却发现一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祝文青与锦伦,今天说过的话,还有他们的表情。
于是索性将书放下,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而锦伦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坐回到平常的地图跟前,看着眼前的地图,脑子里却只浮上了平乐与祝文青那隔栏而望的样子,立即心烦意乱。
将手肘放在桌案上,直着自己的额头,锦伦开始沉思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云珠却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走了进来,“将军,这夏日炎热,云珠做了一些绿豆汤来为将军解暑。”边说她边将那碗放在桌上,然后向锦伦的面前推了推。
正在想着平乐事情的锦伦,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绿豆汤,立即抬头浅笑了一下,“多谢云珠姑娘。”然后转眼看向那守在门外的人,这么大个活人,就如此的放了进来?
那站在门外的守兵看到了锦伦的眼神,当下给他比了一个手势。
而锦伦看到这个手势,这才端起了那青花瓷碗,慢慢的喝了起来。
第二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六八、出狱
一六八、出狱(二更)
看着锦伦将那绿豆汤喝了下去。云珠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等到锦伦放下碗来的时候,她柔声的问着,“将军这汤还合口不?”
锦伦抬眼看着云珠,“云珠姑娘这样做为何呢?”
“云珠之意,将军难道还不明吗?”云珠娇羞的低下了头,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是明了,可是要让一个姑娘家主动说出来,那多么的不好意思呀!
看着她的脸,锦伦这才眯起了眼睛,“那如云珠姑娘所说,那本将更是不明了。”
“将军那里不明?”云珠羞红了脸低头看着地面。
“那平乐为何要下毒害你?”紧盯着云珠,希望她能说个实话。
云珠听闻锦伦的这话,当下抬起了头来,“那平乐的意思,云珠又怎么能明白?”
“是呀?我们都不明白。”锦伦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那平乐一直待你如姐姐,可是却在成了名后,才想起要毒死你。这分明就有些超出了常人,所以本将想,不如换个方向想,那就是当姐姐的一心想要将她送入牢去。”
听到锦伦的这番话,云珠的脸色大变,她的眼睛四下的转动着,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混过去。
但是锦伦怎么会让混过去?于是继续的向下说着,“而本将愚钝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平乐阻挡了那位姐姐的路。”所以一定要除去,而且还要取别人之手。
听到这话,云珠当下跪在了地上,“云珠并无他意,只是几次三番求那平乐,将云珠引见给将军,却被他那拒,这才出此下策。”
“引见给本将?”听闻这话,锦伦到有些吃惊了起来,这事怎么又拉上了自己?
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已经败露了,云珠那还有心情再害羞下去,于是她将自己的心意全都说了出来,“那日与将军在黄河边上相见,将军为我一介女子搬物移锅,让云珠念念难忘,虽然云珠只是一介民女,可是却也清白身家,自认知书识理,于是几次三番求平乐将云珠引见给将军以求百年之好。可是不想,那平乐不但不同意,而且几次三番的阻止于云珠,所以云珠这才出此下策,望将军原谅。”
听完了云珠的话,锦伦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些高兴。
可是高兴过后,却是更深的气愤,于是他斜了眼跪在地上的云珠,“姑娘之意本将已经明白,可是本将也希望姑娘明白,本将已有意中人。”一句话,就算是没有平乐的阻止,你也不见得能如愿。
云珠一听这话,立即抬起了头来,“云珠不求正室妻位,但求能长伴将军左右。”平妻之位也好呀!
“今生,锦伦只想娶她一人就可,所以姑娘还是早些断了此念吧!”锦伦的脸开始变冷了起来,口口声声说着为情而为,可是却句句都是害人的调,如此女子娶回了屋里。只怕也不得清静吧!
云珠看着他那渐变冷的脸色,顿时明白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用,可是心里却又有些不甘,怎么就比那人迟了一些呢?于是看着锦伦,“将军可否说说是那家的女子?”说出来让云珠也可经比较一下,但心里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军在说些拒人于千里的话。
看着她的脸,锦伦思考着要不要说出来,因为感觉说出来的话,会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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