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唇边,对着小迪轻语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哟!”
小迪看着平乐的动作,好像有些明白样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里面又移了一些。
平乐见不趴在地上,是看不见它的,这才有些放心的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三娘,手拿着绣品静静的坐在躺椅上,那万年不变的姿势。
心微微有些安静了,这时大概人们还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于是她坐到了三娘的身边,“三娘。”
“嗯。”三娘停下了手里的东西,抬眼看着她,等着她将余下的话说完。
平乐凑近了她的耳朵,轻轻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她,然后起身离开了三娘的院子,回自家的院子去了。
三娘看她走出了自己的院子,立即起了身,返回屋里。
一入屋中,她就听到了小迪那低低的悲鸣声,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只小狗看来也被吓得不轻。于是蹲到床边,趴下身来看向床底,果然小迪在那黑暗中静静的趴着,它那悲悲的声音,就好像在说它不知道为什么平乐会将自己丢在这个地方一样。
三娘将手向小迪伸了一些,小迪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一样,将自己的头伸向她,于是三娘轻抚着小迪的下巴,“她这样也是想要保护你哟!你也要乖乖听话。”
小迪眯着眼睛,好像听懂了般的点了点头。
……
平乐返回到自家的院子,立即如常的坐在院子里,细细的摆弄着手里的药草,分切烘干,然后进行仔细的称量,一切做完之后,就是将药草与以前准备好的放在一起,这样一份药就成功了。
找扫完了院子,平乐就开始安静的看起了书来了,她心里的紧张,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于是开始思考,六娘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她的尖叫声,是什么意思?可是同时她也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去问六娘的话,一般都不会得到结果。
微眯了一下眼睛,平乐脑子里的线,开始慢慢的打结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外传来了人的尖叫声,“就是姑娘的狗,我看到了,那狗与姑娘在一起。”
冷冷的抬起了头来,静静的看向门口处,那里站着一群的人,男身穿灰布短襟,头戴着包巾,一看就知道是家里的家们,但他们的手里拿着木棒,一付想要将狗儿打死才能泄愤的样子,而那站在队伍之前的女子,身穿着浅绿色的襦裙,外穿淡色的背子,梳着环鬓,不用多说也知道这是一个丫环。
这时的她正伸出了手指,直指着平乐,表情上全是得意,好像是她做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平乐微皱起了眉头,怒瞪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一群人,“你们是干什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之气。
听到了平乐的声音,家丁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木棒,恭敬的站着,“回姑娘的话,我们来抓野狗的。”
“抓野狗抓到我这里来了,你们当这个院子是什么地方?”平乐瞪着眼前的一群人。
家丁们听到了平乐的话,当下都缩起了身子,准备道歉后离开,可是不想那丫环却大叫起来,“我们这等下人,可不敢对姑娘不敬,可是那野狗伤了六娘,我等却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得罪了。”
平乐挑唇笑了起来,“你说野狗伤了六娘,那你不去请大夫,在这里张狂个什么劲?”慢慢的向前那女子走了几步,“说起来,为什么野狗伤了六娘,而你却平安的存在呢?”
一句话,护主不力。
站在那丫环的面前,平乐抬头看着那她的眼睛,“记得阿翁,对于无用的下人,可是不会留情的。”
听到了平乐的话,丫环全身一颤,院子里的某些东西,她还是知道的,那陪葬的丫环的事,还有那被重打了二十大板赶出院子的事,都在她的脑子里开始盘旋不下。
身体开始打起了颤来,有些寒气从脚底开始慢慢的爬了上来。
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她是第一个看到六娘被吓倒的人,而且也是她找的人来抓野狗,照这样的情况分析下去的话,那她就是第一个被处罚的人。
双腿一软,她跪在了平乐的面前,双眼里开始溢出了泪水,“姑娘,婢子知道错了。请姑娘救救婢子呀!”
这个变化太快了,平乐一时没有反应的过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丫环,这到底是唱的那一出呢?
而站在她身后的那些家丁们见她跪下了,也都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这个变化真是太快了,快到让他们都失去了反应。
丫环见平乐没有反应,于是伸出了双手抓住平乐的手,“姑娘,刚才夜霜有些得罪了,还望姑娘原谅。”
侧了一下头,听着这个‘夜霜’的名,平乐到有些明白了她所处的院子,她应是二娘院子里的婢女,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的那么凑巧呢?这个多多少少让她有些不解,而不解的后面一定还有其它的事情,于是平乐弯腰,蹲在了她的面前,“你这样的请求,我不能答应,因为你是二娘院子里的人,如果要到这里来,还是要二娘同意才行的。”说起来,如果是二娘院子里的人,平乐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多少有些排斥的。
夜霜一听平乐的话,立即放开了手,说到底她现在最应求的是二娘呀!可是大家都知道二娘是不会为一个下人去求情的,最多只是一句话,‘照规矩就行了。’那淡淡的性子,透着冰冷,让下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的。
默默的站了起来,夜霜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家丁们,这些人也少不了一起被责罚吧!
平乐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如果只是自己所说过的话,就变成这样的话,那也太过了。转身环视了一下那些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们,平乐她突然不应说些什么了。
到是一个家丁先出了声,“打扰到姑娘了。”说完大家都看了眼夜霜那苍白的小脸,那目光中有些同情在里面。
平乐点了点头,轻应一声,“嗯。”然后转身之前的坐位上,继续看书等芸娘她们回来。
第二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七十、探病六娘
七十、探病六娘
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是中午了,院门口很是准时的出现了芸娘的身影,跟在她身旁的是捧着食盒一脸带笑的青儿,而等她们入了院子里,就看到了常儿神情有些失落的走了进来。
一见她那样子,青儿与平乐立即关切的迎了上去,“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常儿摆了摆头,慢步轻摇的、没有一句话的从她们的面前走过,然后一直向里面走了过去。
进到了屋里,芸娘看着她那失魂样,于是也关切的问了句,“怎么今天又没有弹好?”
听到芸娘的话,常儿立即摇了摇头,然后坐在椅子上,懒懒的回着,“今天下棋,我又输了。”说完低头将其靠在桌面上。
下棋输了?平乐看着常儿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输棋是常有的事,只是可能今天输得对象不一样了吧!想到这里,平乐抿嘴笑了起来,走到常儿的身边,“今天和平日里输棋有什么不同了?”
常儿有些无神的看了平乐一眼,。这才叹了口气,“输棋一样,心情不一样。”说完,转身趴到床上失落去了。
看她那样青儿轻叹了一口气,“。娘,姐姐好像输了很多次了吧?”怎么今天就心情不一样了?
芸娘听到青儿的问话,也转头看了眼,趴在床上失。落的常儿,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常儿下棋从来也没有赢过呀!怎么就今天这样呢?
平乐看她们一付不解的样子,于是故作神秘样,低。声的说着,“可能是今天教的人不一样了。”但如果不是平常的人在教,那会是谁呢?让常儿这样的充满了失败感?她有些好奇了。
芸娘将饭菜端上桌后,猛然想起了一样,才轻声。的吐出,“下午我们去看看六娘。”
青儿一听这话,。已经有些吃惊的抬头看着她,“为什么要去看六娘?”好像小宝过生还早,六娘生小孩也还很早呀!
芸娘看青儿那吃惊的样子,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出了,“六娘小产了。”
“哦!”平乐很是平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芸娘,“今天院子里来了很多的人。”
芸娘坐在椅上抬眼看着平乐,许久才轻叹了一声,又吐出了那句老话,“都是娘没有用,没有生到男孩。”如果有一个男孩话,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平乐听到这句老话顿感全身无力,那五娘还不是一样没有男孩,可是她却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几个人能惹,一句话不管生没有生到男孩的关系,就是芸娘的性子太软了,这才会被大家所欺。
转头平乐看着还趴在床上的常儿,“大姐一起去吗?”
常儿听到平乐点了自己的名,于是闷闷的回了声,“要。”
于是吃完饭后,一屋子的人都向着六娘的院子出发了。
……
可是,当平乐站在这同样的青瓦院门前,她却有种不想进去的想法。如果是以前的平乐的话,她定会站在院门口用脚尖来来回回的蹭着地面,小小的身子,左右的摆动着,不因为其它,而是她很不愿意进去看,那张带着泪花悲苦的脸。而且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平乐都不去看那些生病的亲戚们,一是他们的表情,是那样的悲苦;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应如何的安慰别人,只怕到时,从她嘴里跳出来的话过于冰凉、过于职业化,而让别人以为她是去看热闹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今天那些到院子里来的人的目地是那样的明确,如果不在沈老头出手之前,把事情搞清楚的话,那么小迪就会性命不保的,所以就当是为了小迪,她也只有到六娘的院子里来一趟,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之外的东西。
可是常儿与青儿站在院门边上,用力的催着她,“妹妹,来呀!”她们只当是她第一次来这个院子,有些认生而已。
平乐看着她们两人的笑脸,叹了口气,有些认命的迈开了步子,而见她入了院子,青儿立即跑了过去,一把牵起了她的手,而平乐顺从的让她牵着手,同时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
一看这院子,她的心里立即充满了失望,这个院子与她们所住的院子一样,一条青石小路将院子分为了左右两个板块,右边种了些花花草草,左边放着一个青花的鱼形水缸。可是这儿的水缸边却没有用来晾晒衣物,而是干净的空着。
平乐眯起了眼睛,这个小小的不同,让她来了些好奇。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平乐耳尖的听到了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明明是句安慰人的话,却听起来是那样的幸灾乐祸。
“我说妹妹呀!这个孩子又没有什么的,早一点来迟一点来,反正都是要来的,你也不要太钻牛角尖了。而且这孩子,也是命中带的。你先在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听到这些话,平乐的眉角开始抽搐了起来,看吧!已经有人在里面唱开了。而且听声音好像是大娘。这大娘会来,完全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平乐感觉大娘会来,完全不是来探病的,而是来幸灾乐祸了的。
“姐姐这样说,就不是了,”五娘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这个孩子本来还好好的怀着,这么就突然没有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给吓掉的吗?”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娘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
平乐听到这些对话,才踏出的脚,立即就想要收回去了。
屋里吵了起来,“什么意思?姐姐应是很明白吧!”“明白些什么?”
摆了摆头,平乐向后退了一步。现在里面正吵得欢着呢?她们现在进去只怕会成为炮灰,不如等会进去吧!
那青儿见她这样,立即跑到了她的跟前,一把将她拉住,“妹妹,不要怕呀!娘她们从来就是这样的。”
平乐看着她那坦然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个大概,然后在心里对着沈墨钰大骂着,有事没事嫁那么多的老婆来干什么?
常儿看着平乐那不太情愿的样子,牵着她的小手微用了点力,嘴里小声的安慰着,“乖,不要怕哟!。”
“?”平乐抬头看着常儿,常儿的脸看上去很是坦然,于是她在心里开始把沈墨钰骂了个遍。没事找那么多的老婆干什么?
而芸娘这个时候,也站到了门口,对着她们招了招手,“快进来呀!六娘在等你们。”
青儿听到这话,脸上立即浮起了笑容,虽然都是一个大院子里的,可是平日里因为六娘有了身孕,她们都被禁了足,不能来这里玩,现在终于有机会来玩了,心里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平乐无力的看着青儿那带笑的脸,实觉不妥了起来,别人流产了,你最少也应摆个悲伤的表情吧!怎么能笑成那样呢?
踏入屋里一站定了,平乐就开始打量起屋子来,屋子中间放着桌子与花瓶,摇了摇头,外现与她所在的院子一样,没有想到,这个里面也是一样的。
转头,就看到了半坐在床上的六娘,头发随意的绾在头上,没有什么发簪,只是用一块布包着,一看就是一付坐月子的样子。
平乐皱了皱眉头,上午的事情,她还记得的,根本不可能这么就没有了吧?目光流转,平乐就看到了她那还突起了肚子,这不是还怀着的吗?叹了口气,干什么装出一付已经流产了的样子呢?
六娘不知道平乐在看什么,只是单纯的为她们的到来而高兴,她带着淡淡的笑,向平乐她们伸出了手臂,轻轻的招着,“快来坐,今天你们想听什么曲?”
看都会六娘那带着淡笑的脸,完全没有平乐所想像的悲苦感觉,而且笑容是那样的自然,半点没有因为失去了孩子而郁郁郁寡欢的样子,说到底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证明那个孩子还好好的怀里肚子里呀!但同时平乐也有些不解了起来,记得古代的女人,好像是不能学唱曲的,为什么六娘会呢?难道,她是……歌姬?
带着这些个疑问,平乐开始寻找起了芸娘,却不想,芸娘正与二娘及五娘,坐在窗前的木矶上相谈甚欢,完全没有时间来看她们这三个女儿。
平乐摇了摇头,说什么来看六娘,只是为了找个机会出来,与其它的姐妹聊天。
青儿与常儿完全没有平乐的那些心思,一听到六娘说要唱小曲给她们听,立即笑弯了眼睛,“我们要听上次的那个。”
六娘有些宠溺的看着她们,“上次的那个?”
听到这话,常儿与青儿对望了一眼,然后一同转头看着六娘,“听那曲‘犹抱琵琶半遮面’,‘大珠小珠落玉盘’。”曲名已经说不出来了,可是曲子里的两句话,却被她们牢牢的记住了。
平乐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心里狂跳不已,这二句是白居易的《乐府。琵琶行》,在这个不知朝代的古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她所熟悉的人,平乐的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二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七十一、听曲还是听事?
七十一、听曲还是听事?
但想想,她今天来六娘处的目地,可不是来听曲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站在了常儿与青儿的前面,伸出手臂在她们的面前,“现在六娘需要好好的休息。”
“哦。”常儿与青儿有些失望的轻应了一声,然后有些不太情愿的看着六娘,“六娘,你要好好休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