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平乐用力的向外探了探,但还是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身影,而那远处已经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高呼声,于是她了只好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坐好,然后摆出一付无所事事的样子。
等她做好了这一切以后,那纷乱的脚步声已经直到了牢门口,随着那门锁被打开,她就听到了皇上那熟悉的声音,“平乐,近来可好?”
听到这声音,平乐立即跪在地上,“回皇上,一切都好。”说出嘴的还是那句万古不变的话。
而对于平乐的回答,皇上已经习以为常,他的转身很是自然的坐在床上,然后拍了拍那床,“已经入秋了。”
平乐跪在地上,点了点头,“回皇上,已经入秋了。”
皇上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平乐,又抬眼看了看那高窗之外的天空,“天气已经变凉了呀!”
跪在地上的平乐有些不解了起来。这次皇上来难道就是为了说天气?但虽然心里有这样的不解,可是嘴上却不能直接的回出来,而是转了转变成了,“天凉了,蚊虫也少了。”
这样的话与他们一直的对话好像完全不相关,皇上有些吃惊的转眼看着平乐,半晌才摆了摆头,“平乐,说的话联还是不能太明白。”
平乐低着头,“天凉了,不适应蚊虫的生活,蚊虫少了,而烦心的事情也少了许多。”
皇上听到最后的一句话,‘烦心的事情也少了许多’当下瞪大了眼睛,接着站了起来,“平乐,你已经猜到联来这里的目地了?”
平乐摆了摆头,“犯女不能妄猜圣意。”你还是自己说吧!
慢步走到了牢门口,皇上环视了一下这牢房,“今**救了皇后又救了小皇子,如果明日联还要斩你,那就有些恩将仇报,而这天下的人都恨着联了,所以联只有不杀你,可是就这样放你回去,联又不能心甘,”说到这里他又走回到了平乐的身边,“你来告诉联,联应如何做?”
平乐还是继续的跪着,头也没有抬一下,轻声的回着皇上,“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听闻了平乐的回答,皇上摆了摆头,“好一句‘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这天下也只有你平乐敢对联说这样的话来。”
“平乐惶恐。”平乐闭了一下眼睛。
见她还是不想抬头的样子,皇上只好轻叹了一口气,“联决定明日放你出天牢了。但是”好像是故意吊平乐的胃口,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的说下去,“联还决定下一个旨,让你这一生都不行医。”
“谢圣上。”平乐听到了他的话,可是声音却没有半分的波动,淡然如常的回着。
皇上没有想到不让平乐行医,都不会让她有何害怕,只有摆了摆头,“平乐,你为何都不问联呢?”
“平乐问了圣上会回答吗?”平乐开始有些不解了起来,这要说的事情分明已经说完了,皇上现在又来问这样的话,是何意思呢?
“会的。”皇上走回到了平乐的跟前,蹲下了身来。
“那圣上想平乐问何事?”平乐看着那露在自己面前的黄色软靴,心里猜测着皇上此举的意思。
“问联为何不用你的家人挟你就范?为何不让你行医?”
“皇上不以平乐的家挟平乐就范,是因为皇上仁慈,而且不让平乐行医,是因为平乐正因为这行医,才闯了今天的大祸。”回答的好像很对题,可是皇上听后却摆了摆头,“平乐没有完全说对。”
“那请皇上明示。”平乐忍下所有翻白眼的充冲。
“不以家人挟平乐,是因为联还是很担心,让你心中记恨与联,只怕会在联不知道的时候,毒杀了联。”皇上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由的笑了起来,说来他这样的担心,却又想要娶到身边,真是……
听到皇上这样的话,平乐再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皇上又怕又想要的心理,真是让人无语。
而皇上大概也猜到了平乐的心情,于是接着向下说,“不让平乐行医,是因为联以为最终不得不放了你的原因,正是你会医术。”所以不让你行医。
平乐听完了皇上的话,摆了摆头,“平乐已经明白圣上的话,那就是皇上担心平乐会以己之力,而伤到圣上。”说到底,这与爱与不舍根本无关系,而是因为……怕死。
“听平乐这样说,好像完全如此。”皇上又坐回到了平乐的小床上,“平乐你平身吧!”然后他转眼看了看那高处的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但最后联还有一个决定。”
平乐缓缓的站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皇上,“皇上请明示。”
“联想让你一生不得离开京城。”说着这话皇上转头看向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平乐。
平乐点了点头,“犯女明白。”
见已经没有可以继续说下去的话了,皇上站了起来,这次走到了牢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那木质的门扉,“联会赐婚你与尹锦伦,然却会免去他的官职。”
平乐听闻这话,顿感唇角抽搐,皇上此举有些阴险的感觉,然嘴上却还不得不回他一声,“谢圣上龙恩。”
听到了平乐的回答,皇上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天牢,而等他一走,那藏起来的几人立即就爬了出来,他们急急的走到了平乐的跟前,紧张的看着平乐,“平乐。”
平乐见他们那一脸担心的样子,心里有些明白,于是摆了摆头挑唇浅笑了起来,“药材并不都只有治病之功呀!”说来皇上不让我治病,但并不代表我不能用药呀!
听闻了平乐的话,几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了起来。
第二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二零零、药香天下
二零零、药香天下
第二天本定的是将平乐处斩。可是因为她救了皇后与小皇子的命,于是这处斩就取消了,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祝文青他们正在准备着劫法场用的兵器,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都愣了一下,然后才又都欢呼了起来,接着纷纷回到了尹家的院子里,为平乐庆祝。
而芸娘他们因昨天就在天牢里,已经亲耳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一大早的时候,她就开始准备了起来,先是寻了些平乐喜欢的菜,想要准备出一桌子的好菜来为平乐压压惊,然后是采了一些艾叶,放在水里慢慢的熬着,想等平乐回来能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沈墨钰看着她在屋子里忙进忙出的样子,不由得含着笑默默的在一边帮她拿这样、拿那样的东西。
而锦伦因为昨天听到了那个消息,于是一大早就起来,洗漱了以后就出了门,到那天牢的门外等候着,等着平乐被放出来。然后立即就接她回家。
于是当平乐被牢头送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离天牢的大门不远处的锦伦,于是带着一脸的轻笑走了过去,“让你等久了?”声音很是轻柔,如同才下班时见到来接自己的男友般。
“不久,我才来一会儿。”锦伦看她那带笑的脸,不由得了浅笑了起来,接着将随身带来的披风给平乐披上,“已经入秋了,小心着凉。”
“嗯。”平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锦伦为她系上了披风的带子,然后轻拉着她的手,将她牵入了马车里,两人这才离开了天牢了门口,转回尹府。
牢头站在那天牢的门口,安静的看着他们走远,许久脸上露出了淡笑。
……
马车行出了一段路,然后但平乐却感觉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锦伦轻声的说着,“我们到了。”
平乐有些好奇的向外探了探头,说来对于锦伦家是何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次是一次看到,想来心里到有些好奇了,猜测着这让锦伦长得如此之固执的地方是何样的?
拉起了车帘慢步随着锦伦走入那眼前的高大宅院,平乐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欢喜。
可是不想这才一开门,她就看到了那放在门口的大火盆。当下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锦伦,却发现对方也跟她一样的吃惊,于是伸手指了指那火盆,“才入秋,你家就起火架了?”这也太早了吧!
锦伦听闻了她的话,立即转头看向她并摆了摆自己的头,张开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芸娘的声音响了起来,“平乐,快跨过火盆。”
听到这话,平乐看了看那火烧的旺旺的火盆,心里当下犹豫了起来,以她的身高要跨过去,说不定会烧到衣裙的。
而一边的锦伦好像看出了她的犹豫,当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从那火盆上越过,直走入了大宅里。
被锦伦这样猛然的抱起,平乐的脸当下就红了,于是有些急急的叫了起来,“放我下来。”
可是一边的芸娘他们好像对于平乐的话一点也没有反应。而是急急的叫着,“快把平乐带到屋里去。”
听闻这话,平乐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难道这一出天牢,就让她与锦伦成亲?心里这样一想,当下脸就红的更狠了。
而锦伦根本没有在意平乐的这个变化,而是急急的将她抱到了屋门口,然后轻轻的将她放了下来,转头看向芸娘,“四婶子。”
听到了他的叫声,芸娘立即轻应了一声,一切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平乐才转头看向芸娘,就看到了狗蛋他们抬了个木桶走了过来。
有些狐疑的侧了一下头,平乐虽然看这架势知道是要让她洗个澡,可是这样做,是不是也太……太有点夸张了?
可是让她更吃惊的还在后面,那木桶被放入了屋里以后,狗蛋立即退了出去,接着就看到芸娘端着一盆子的艾叶和水走了进来。只见她先对平乐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端的东西,全都倒入了木桶里。
平乐看着那一桶的药水,不解了起来,如果说是为了除虫,这她到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为何要如此的神秘呢?于是她走近了芸娘,轻声的问她,“娘,这水?”
芸娘听她这样问。于是轻笑了起来,“当然是给你洗澡用的。”接着她将手伸入那水桶里试了试,感觉水温正好,于是又将手缩了回来,“这是给你祛晦气用的。”说完她伸手又向那床指了指,“床上有干净的衣服。”
“嗯。”平乐轻应了一声,然后就看着芸娘离开了屋子。
等她一走,平乐立即脱了衣服,入了桶里,说来在牢里住了好久,如果不是牢头常拿一些祛虫的药草给她,只怕是早就已经生了虫子。
洗洗潄潄,等到平乐从那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了,肚子里一阵阵的发饿,于是平乐推开了门,就想着要去那里寻吃的,不想这门才一打开,沿着回廊慢步而行,就看到了一院子的桌子,还有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当下无语了。
想来自己在屋里洗的时候,这些人就坐在这院子外吹着凉风等着?她的当下无语了。于是她缓步走到了桌前。对着好些人行了个万福,“请大家都到大厅里去吃吧!”
而那芸娘看着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平乐,大家都说要在这里等你。”
平乐听到这话,正想要再说些什么,不想那狗蛋却先出了声,“平乐,你真是女的?”
听闻这话,平乐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她只好点了点头,“平乐一直都是女的。”
不想听到了她这样的回答。那狗蛋立即双手抱头大叫了起来,“天呀!平乐真是女的。”然后他转头看向丁五,不由得又重复了一遍,“平乐真是女的。”
而一边的丁五也点了点头,说来他们一直都不太相信平乐是女的,而现在看到了,也是吃惊不已。
但平乐从他们的对话中,当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呀!这一群人难道以为皇上是……
就在大家一起感叹平乐是女子的时候,那门外传来一声急呼,“大人,李公公到。”
一院子的人立即都惊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那宫里的公公还来干什么?难道皇上又改变了主意?心里怀着这样的问题,大家一起看向李公公。
而那李公公入了院里,一眼就看出了众人的紧张,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洒家可不是带坏消息的。”
锦伦听他这样说,立即迎了上去,“李公公,今日来了不如就一起喝上一杯吧!”
一听这话,李公公看了一眼,那放在院子桌上的饭菜,有些遗憾的摆了摆头,“看这一桌的好菜,洒家没有那口福哟!”说着他从那袖里,取出一长轴卷来。
在那长轴出来的一瞬间,众人还是眼尖的看到了那卷轴之上的黄色,于是纷纷跪了下去,而在跪下去的那一瞬间,平乐的心里浮起了不安,皇上这个时候来传旨,不知所谓何事?
而李公公见众人都跪在了地上,这才慢慢的将那卷轴打开了来,前面全是一些例行公事的话,到是后面才来了真格的。
平乐跪在地上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这皇上的意思。从她离开了天牢这一天起,就决定了她不能再离开京城,而且一生都不能行医,加上免去了锦伦的官职。
本来她想着就算是被流放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自己还有一些手艺,可是不想锦伦也跟着她被免了官,当下有些担忧的转头看向锦伦,却不想锦伦却一脸的轻松,好像一直在等着这样的一个消息样。
而那李公公念完了皇旨,立即就收了那卷轴,“洒家传完话了,”说到这里,他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那一桌的饭菜,“洒家好久也没有吃过家乡菜了。”
听闻这话,沈墨钰凑了过去,“如此公公不如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再走吧!”
不想李公公摆了摆头,“洒家还要回去复命呢!”说完又看了眼那一桌的菜,这才摆了摆头,“洒家先行告辞了。”说着他行了一个礼,立即转身离开了尹家的院子。
等他一走,大家都安静的坐回到了桌边上,而平乐也小心的看了看锦伦的脸色,锦伦出生在将门之家,如今他被罢了官,说来就是……有些脱离了那从小所受的教肓。这样巨大的打击,可不能说不小。
而锦伦见气氛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当下笑着摆了摆头,“大家不用这样,免去官职一事,是锦伦向皇上请求的。”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接着都不解的问了起来,“尹大人,这是为何?”
锦伦转头看向平乐,“尹家的儿郎都征战沙场,看过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锦伦才发现自己还是很懦弱,无法想像自己如果先行离世后的情况。”
听到这话,平乐当下愣住了,锦伦在担心比自己先走后,她会如何?于是她的眼睛微有些发红,“锦伦。”
锦伦一脸带笑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然就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急呼声,“大人,王相来了。”
王相来了?一行人都转头看向那声音的出处,不想王相与李公公的到来完全不同,只见他双手捧着那让人都看熟悉的了黄色卷轴,低着头慢步而来;看他那一付严谨的样子,一院子的人立即都跪了下去。
王相带来了与李公公有些相同又不同意思的卷轴,平乐被升到校医局为官,从此不再行医而是专将自己的所学写下来,不但如此,还要将其它地方传上来的医书,仔细的研究看看有无失医理之处。
但平乐听到这个旨后,立即有些担心的转头看向锦伦,如果她与锦伦真的成了亲,以这样的职位来看,锦伦就成了……
不想,锦伦对于皇上的这个旨意却很是高兴,等那王相念完后,他笑看着平乐,“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