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时候不都为你所用了?”
薛果神色不明的看了齐王一眼,却道:“原来齐王殿下也以为我有薛家军兵符在手?这不过是个谣传罢了。我要有兵符,恐怕早就在异地为王,哪会受人牵制来到京城。”
齐王打个哈哈一笑,说:“我原也只是说笑。你到了那边再见机行事。皇帝那边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让你到达西北,小心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五日过后薛果就要离开了,颜夕这几天变得特别的黏人。恨不得时时都要跟薛果在一起。虽然说他们确实分开的时间不多,但是上厕所洗澡什么的也要在一旁等着就太让人尴尬了。
薛果:“我去出恭。”憋了半天说了出来,颜夕笑眯眯道:“好呀。快去。”
薛果往茅房方向走去,却发现颜夕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这叫人怎么放得下心去“一泻千里”。
虽然两人现在足够亲密了,但是他还是好想给她留下美好的印象。
腻歪了一下午,薛果该洗澡了,颜夕巴巴得试好了水温,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咳咳……”薛果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的望着颜夕。
颜夕却不为所动,道:“我帮你搓澡吧,果儿。”
“噗……不用了。你快出去吧,你在这儿,我不好意思洗。”
颜夕一步三回头,悻悻的走到了屏风外面,说:“我就在这里跟你聊聊天吧,免得你洗澡无聊。”
薛果简直要给跪了,临近离别,虽然他也很想和颜夕多多相处,但这在他们还没有做到最亲密的那一步之前,都显得略羞涩了。
薛果舀起水往身上倒,颜夕则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扯,弄得薛果都不好意思发出太大的声响。好不容易洗完了这个艰难的澡,穿了衣服出来,颜夕已经倒好茶笑眯眯的等着他了。
“夕儿,你这样,让我觉得有些……”
颜夕把茶交到薛果手上,疑惑的说:“嗯?怎么了?”
薛果吞吞吐吐,怕自己伤了她的心,说:“毕竟,我们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所以,我有点,你跟着我出恭洗澡什么的,我有点那个。”
薛果一边说,一边留意着颜夕的表情,生怕她不悦。谁知颜夕越听越是眼神发亮,她踩了一只脚在凳子上,用手猛地将薛果的下巴抬起来,说道:“原来果儿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早说嘛,我也正有此意。”
薛果:“……”啊喂,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颜夕看着薛果渐渐泛红的耳根,猛的一口便亲了上去。薛果没堤防的,一下子就被她给扑到在地上了,两人在地板上滚做一团。
颜夕却仍是不管不顾的发猛力狂亲,薛果渐渐地也热烈的回应着她。两人皆在这亲密的举动中达成了共识,薛果让颜夕从身上起来,咬了咬牙一阵发力,腾地一下便将颜夕给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了雕花的大床山。
月色如水,热情似火,累赘的衣裳被一件一件剥下,凌乱的堆积在床下。
“轻、轻点。”颜夕忍不住出声道,却立刻被一个吻封住了口,继续沉沦在薛果的热情之中。
第二日,两人睡得日头高照。颜夕全身酸疼不已,抱着薛果也不让他起身。对他的不舍,很浓。
“梁将军战死了!”齐王直接闯入了院子,要不是门没锁估计都直接冲进屋里了。
梁氏父子一齐在西北抗击匈奴,梁将军这一倒下,原本就节节败退的西北战事恐怕将会变得更加严峻。
薛果也是惊讶不已,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了。一开始他或许还抱着别样的心思,但如今真的心里只存了家国存亡的念头。从他父薛将军再到梁将军,两人皆是忠义之士,却不幸殒命。但不同的是,他父亲未能战死沙场,名垂青史,反而被污了名声。而梁将军,唉,总算是死得其所吧。
薛果悄悄的捏起了掌心,颜夕一直注意着他,明白他起了忧思,遂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王和薛果两人商议了一上午,果然到下午,宫里便来了人要薛果第二日便起身赶往西北,为左校尉,辅佐元帅。梁将军之子,梁姜接父任,为元帅;又另派了清流中一文官,为右校尉。
“这是天赐良机。本来皇帝肯定想要在途中偷偷将你除去,没想到梁将军忽然死去。朝中武将稀缺,皇帝不得不用你了。你且去,我派桂澜与你同行。”齐王心生喜悦,晚上宴请薛果,朗声道。
许久不见的桂澜也出现在这次晚宴上,隐有齐王心腹之意。薛果执杯举手饮尽了杯中之酒,又倒了一杯酒,向桂澜道:“此去路途艰辛,还望桂兄多多担待了。”
桂澜接了这杯酒,说:“担待不敢,只是互相照应罢了。”
齐王说:“看你们兄弟二人如此和睦,本王也更放心。此行凶险,我知道薛果肯定放心不下你家娘子,你放心让她住在王府,我肯定会护她周全。”
薛果道:“薛某在此先谢过王爷了。我娘子若能在王府居住下来,必然过得安安心心的。只是王爷也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便是回洛城打理她的生意,我想着若是我不在了,也不好让她叨扰王爷。倒不是遂了她的愿,让她回乡便是。”
齐王爷满面笑容中带了几分犹豫,仍道:“本王怕的是,到时战事平息,你在那边起事,必然会引起朝廷的动作,他们必不会放过你家娘子啊。”
薛果道:“才相聚便要分离,本来就让她很不满了。王爷您也知道这次我哄她回来有多难。今日我与她说了此事,她下定决心要与我同去。我好说歹说才让她放下心思。若是还要违背她的心意,大概只有分手一条路可走。到时,我就算抗旨也要留下来好好哄回她才能动身了。”
薛果说得坚决,齐王也不好再多说。他的本意是要将颜夕留下来当做人质,但心里却并不认为薛果会真的爱重她。毕竟颜夕的容色皆不是上等,也许薛果只是把她用来当做一个幌子也未可知。反复试探了几次,齐王心中仍然没有下定决心。
因此,薛果这么说的时候,他便同意了送颜夕回洛城。时间就定在第二日,和薛果的马车一起出发。
晚上收拾了一阵,第二日晨光熹微之时,五辆马车就从齐王府出发了。走到城门处,再和朝廷派出的右校尉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薛果和颜夕在同一辆马车中,打算等到了城门口再分车。桂澜则自动去了后面颜夕该坐的那辆马车。
一路上颜夕有些闷闷不乐。薛果看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倒是笑了,说:“怎么了,不舍得我?”颜夕之前也和薛果提过要和他一起去,被他拒绝了。虽然终于能够回洛城了,但怎么觉得,心情不一样了。她点点头,靠在薛果肩头。马车得儿跑着,让本来没睡醒的她有些困了。
薛果摸了摸她的脸,说:“睡吧,到了城门我叫你。”
颜夕答应了一声,瞧了一眼车内小桌上燃着的熏香,说了一句:“大清早的点什么熏香啊。”说着就睡着了。
薛果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拿过准备好的毯子替她盖上。
不知过了多久,颜夕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在马车上。身边堆着许多的行李,她的身子挤在许多的行李之间,只有狭窄的一小块坐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颜夕打量了一下外面的情形,马车已经不走了,停在一处驿馆前。外面月明星稀,已经是夜晚时分。她正觉得惊奇不已,难道薛果走得时候竟然没有叫她,让她睡了一整夜?但是车夫到了驿馆也该叫她下车吧。
她撩开帘子,准备下车查看,却被一只手阻住了,“薛果?你不是走了吗?”
抬头却见薛果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先回马车。”
颜夕听话的回了马车,薛果也挤进马车来。拥挤的马车一下子显得更加狭窄。薛果索性让颜夕先起身,自己坐下后再拍拍自己的大腿,冲着颜夕一挑眉:“来,坐这儿。”
颜夕有些不好意思的左顾右盼,被薛果一把扯过去坐下了,顺便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乖。”
“这是怎么回事?你没走?”颜夕问道。
薛果却先慢悠悠的解开了手中的油纸包:“先吃点东西垫垫,饿了不是?吃着我再慢慢给你说。”
油纸包里有鸭掌、卤肉之类的东西,颜夕伸手要接,薛果却直接喂到了她的嘴里,“别动,我喂你。”
颜夕乖乖张开嘴巴,一口吞下去,就听见薛果说道:“不是我没走,是你现在跟在我们的队伍中间。”
“我不是回洛城吗?”颜夕这下疑惑了。
“你回洛城我不放心,你就得跟在我身边。齐王爷本来想把你留在王府,我费了力气让他改了主意。但是以后只要他有了什么想法,随时都可能拿你开刀来威胁我。”
“但是,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我当人质,怎么会那么容易松口又让我回洛城?”
看她吃完,薛果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她擦干净嘴巴,说道:“齐王多疑,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根本不相信我真心喜欢你。所以,他留着你想当一步闲棋来用,也就不那么上心了。我本来想等你先回了洛城再找机会把你送到西北的。不过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瞒住齐王也不容易,谁知那日我却在街上偶遇了一位高人。”
“高人,是谁?”颜夕问道。
薛果却卖了个关子,“等你到了西北大营你就知道了。赶路这些日子白天你就乖乖待在这辆行李车上,一般不会有人来。等到夜深我就会来接你去驿馆。”
“好,你小心点。”
吃了一些东西,肚子好受了些,薛果又送了些果子酒过来,让颜夕喝了,自己便先走了。黑暗中颜夕倒是觉得有些害怕的。这荒郊野外的,除了驿馆里的声音,周围就只剩不知名的小虫儿的叫声在此起彼伏了。
她搓了搓手,别说,这快到冬天了,是觉得有些冷了。就连天上挂着的那轮月亮也看起来有些苍白单调了。
颜夕开了马车上背对着驿馆的那一面窗上的布帘,无聊的打量着外面。细听却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便有一阵笛声呜呜然响起来。
前面说了,颜夕不懂音乐,作为一个现代的死胖子,光顾着吃东西和上学去了,实在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发展起对这些乐器的爱好。但是这样的夜晚有人吹笛子也不错,起码她还能够感觉到人气,知道周围是有人的就不那么害怕了。
笛声不清丽高亢,却暗含着一种悲鸣的情怀,低低陈述,婉转低沉。颜夕也奇怪这吹笛人是谁,连她不懂音乐的也能听出其中的哀戚。
笛声好像从右边不远处传来,她看不见是谁。又有一人的脚步声响起,朗声对着吹笛人说道:“桂兄好情怀,在这荒郊野外也能吹奏出如此动人的笛声,让人钦慕。”是薛果的声音。
原来吹笛人是桂澜。颜夕若有所思。两人寒暄了几句,桂澜便离开了。薛果则借口需要清点东西,径直进到马车中来。
“我先待一会儿我们就进去,现在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要入睡了。”
颜夕点点头,又问道:“刚刚吹笛之人是桂澜?”
“正是,我早就想出来找你,谁知他一直伫立在外吹笛。这笛声有哀意,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惹他哀思了。”
在颜夕的印象中,桂澜是商贾之家的大少爷,第一次见他他在桥上与人上演断桥离别,第二次他仗义相助。及至到了洛城,颜夕甚至还产生了依赖他的想法,这让现在的颜夕感觉有些汗颜了。桂澜后来撵她出去,细想来,他到底也不欠她,确实没必要负责她一辈子,只是和那姓杨的女人一样让她狼狈出门。只是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嫁给薛果为妻?
颜夕觉得自己软了很多,大约时间过久了,很多事情也想得明白了些。不大愿意去恨了。以后的交集想必不会太多吧,有事堤防着也就罢了。
等了一会儿,驿馆内的灯光少了,只剩大堂内还有小二在做杂货。薛果乘着小二不注意,带着颜夕走了进去,径直来到他的房间里。
赶了一天的路,整个人很是疲惫,虽然颜夕自己睡了一天,但当头触到温暖的被窝,她还是熟睡了一整晚。薛果吹熄灯火,也脱了外衣上床,颜夕却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抚了抚她的脸,这丫头,今早用安神香熏得她睡了一整天,这会儿竟然也还睡得着。
因为战事很急,所以一行人一直处于疾行之中。经过二十几天的跋涉,一行人才终于来到了西北大营。
随行的那位文官李玉倒是不露锋芒,待人和和气气的,一路上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惹得大家对他风评很好。李玉这个人朝廷算是派对了,文官不能打仗,圆滑处事只为抢一抢最后的功劳,替皇帝看住西北形势罢了,没必要真与人争什么长短。
薛果趁着大家分配好了营房,把颜夕带到自己的帐篷中。梁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呢?薛果暗想,得趁着晚上的接风宴好好看看此人。
夜晚时分篝火通明,都是在西北长期驻守的汉子,沾染的都是西北豪爽的习气,大家大口喝酒,与众将士同乐。
酒过半巡,薛果站起来敬众位将士。他是真的佩服这些为国戍守边疆的人,边地苦寒,一待就是那许多年,有的连尸骨也是葬在此地了。众将士也是执杯相迎,气氛热烈。
梁姜是个长相颇为柔美的男儿,西北的毒日把他晒得皮肤黝黑。看起来他与将士们的关系十分好,能够打成一片。
薛果趁机也向梁姜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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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梁姜皮肤偏白,长相十分英气,或许也是受家族的影响。他笑着受了薛果的一杯酒,笑起来却不冷硬,反而十分温柔可亲,道:“以前我尤其崇拜薛老将军,好男儿可不就是该像他一样拼杀四方保卫家国?可惜了。如今我见薛校尉如此英姿勃发,便知薛老将军后继有人,心里也是十分痛快。”
薛果说:“梁将军客气了。以后若是薛某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梁将军及时指出,莫要见怪。”
两人喝了几杯,彼此对对方印象居然都还不错。
李玉也端了酒杯上前来敬酒,几杯下来他已是喝得面红耳赤,但还是勉强端着杯子,向梁姜敬了,又敬薛果。三人正在说话间,一来便久无踪影的桂澜竟然出现了。
薛果招呼他上前来坐,梁姜却是直愣愣的望着桂澜。桂澜面无波澜的看向梁姜,对他拜了一拜,又径直跪了下来,说:“梁将军,草民有一事相求。”
梁姜有些失神的看着桂澜,道:“何事?但说无妨。”
薛果也是不解桂澜到底有什么事。他一来便不见踪影,他派人去寻了也是没有寻见,此刻桂澜什么都不说,直接跪在梁姜面前,莫非是闯了什么大祸?
桂澜迟疑了几秒,倒是说了出来,“此次随行薛校尉,已是承蒙恩典。没想到,草民家中妾室不知从何打听到了草民的去向,竟然和草民同时抵达了军营。此刻她就在军营外面。”
“你,有妾室了?”梁姜不可置信的发问道。
桂澜低了头,道:“是。恳请梁将军能准许在下将她安置在军中几日,草民会尽快送她回去。”
“既然来了,带她来见见吧。军中从来不收留女子,既然你带了妾室来,总要让我这个将军看看她究竟值不值得我留。”梁姜似是已经从之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淡淡地说道。
桂澜应是,便下去带人上来。薛果低头看着酒杯里透明澄澈的酒,这梁姜和桂澜竟然是认识的?他笑了笑,静等着桂澜带人上来。
果真,桂澜身后跟着一个女子上前来了。那女子一身桃红衣裙,低眉垂眼看着自己的绣鞋,打扮得倒是齐整,但大概是路途奔波,显得有些蓬头垢面。
“抬起头来看看。”梁姜说道。
眉目如画,琼鼻朱唇,眉尾弯着妖娆的蝴蝶印记,饶是满面尘垢,也不能遮掩她的绝色。薛果认出她便是曾经在颜夕的店里出现过的娇纵女子。原来她就是桂澜的妾室。
只见那女子低眉顺眼一福,道:“民女杨鹭,请梁将军安。”说完,目光柔柔的往上一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