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朝上如此不给曲云飞和徐君恩面子,就没想过补救办法?”
夏之紫不愿意谈。
朱砂没有逼他的意思,只是看不惯他任性的行为,就算不喜欢做做样子也不少块肉:“母后知道你不乐意,但有些戏还是要做,明晚试着留宿徐天晴那里,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定要去,要是实在不愿意做,随便找个理由像打发朱儿一样打发了,切忌让她无话可说,否则你就等这群臣弹劾你吧!”
夏之紫突然看向母后:“你知道朕和——”
朱砂恨铁不成钢的戳戳他的额头:“你当本宫是你,你那些小心思以后少对本宫用。”
夏之紫赶紧躲开朱砂的手,羞愧的脸色通红:“那母后不告诉儿臣,害儿臣像傻瓜一样。”
朱砂嗤之以鼻,以为什么光彩的事:“明天你会有个教习,做与不做你也该懂中间的区别,别再闹了笑话,这些个女人每个都不是省油灯如果被抓了把柄有你好看。”
直接杀,可惜,夏之紫不会说,他突然躺下,头枕在朱砂的腿上看着七彩的屋顶突然问:“母后……”
“恩。”朱砂屡屡紫儿的头发。
“你和……你和父皇成亲时有没有紧张。”夏之紫快速问完,看也不敢看朱砂一眼。
朱砂的手微停,那对她来说并不是好的记忆,朱砂回过神,模棱两可的回了句:“等你老了就知道了。”老夫少妻不就是那么回事,而他又是帝王更加残忍而已!
夏之紫诧异的看向母亲,懵懂的他似乎这一刻十分精明:“他欺负你了!”夏之紫说的是肯定句,且没用尊称。
朱砂弹弹他的额头:“瞎想什么,春江,晚膳准备好了吗?”
“回太后,马上好。”
夏之紫看着突然离开的母后,脸上布上一层阴霾,他猜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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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曲云飞摆弄着眼前的鱼缸,越看越想把它弄死:“你主人抛弃你了,要不然她怎么这么多天都不看你!什么——那是她的借口!她有一百个理由说话不算数!”
红色的金鱼优美的转身,看也不看曲云飞的向水草处游去。
曲云飞不爽的扔下渔网,朱砂这几天根本没有召见他,虽然皇上对他和徐君恩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他要那些干嘛?他要的是她的承诺:“问候我一下会死吗?”不知是不是天太热,他觉的越来越烦躁。
曲云飞无聊的看着没意思的金鱼,突然抱起鱼缸转身:鱼缺水了,必须向太后要水!
曲忠告焦急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向儿子问清楚,曲忠告急急忙忙的拦住儿子,急道:“曲云飞!你这是要干嘛,放下!那是太后赏赐的鱼,你也敢随便动!云飞啊!爹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惹怒皇上!我们曲家几代忠——忠——曲云飞!你给我站住!”
曲云飞早抱着他的鱼走跑了,没办法他的鱼真的缺水。
曲忠告气的险些昏过去!造孽!造孽啊!
曲典墨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怎么了?爷爷,叔叔他——”
曲忠告无力叹口气:“天亡我曲家,天亡我曲家啊!我就说不该让他入朝你老爷爷偏偏不听——闯祸了,闯祸了!”
……
炽热的阳光直射而下,干燥的京师燥热难耐,中暑的人明显增多,地表的植被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装死,万物深切的渴望一场雷雨的降临。
朱砂今日打了一层淡淡的金妆,一袭米色的淡金长裙拖到脚踝,发髻上一枚单彩金步摇随着朱砂的动作时而轻摆,耳唇上两枚小小的珍珠在幽暗的环境里散发着蓝色的亮光,腰间的八宝玉佩连挂十二,流苏与裙摆齐长,高雅庄重、美丽悠然。
春江看愣了好几次,原来没了繁重的朝服,太后如此好看,依如她初见太后时,就像有人在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不断的旋转,那笑声轻盈、魅力睿智。
可惜如此佳人此刻却登着爬椅,趴在庄严的藏书阁房梁上,翻找着石国和金国的外交书籍:“我记得在这里啊?”朱砂重新把笔咬在嘴里,拖着椅子向右移动,丝毫不减她的美,反而添了一份不一样的神韵。
春江担忧的抬着头看她:“娘娘,您下了吧,奴婢让万公公为您找。”
春月急忙点头。
朱砂没看她们,拿起笔记录着什么:“春江,你在第六排书架的第五行找一本《游志》。”她记得里面记录着大陆上六个国家的人文风貌。
藏书阁是大夏朝至今为止最大的图书收藏地,这里一共十层,每层藏书高达百万册分:官、民、杂、论四个大项;四个大项又分中、内、外三小项,三小项又分出百余中项和万余散项。其中每层有千余书架,每个书架高六米、长一百八十米,如果每天每层有一百人打扫,一天内无法完成,所以单一个藏书阁就耗费了千余宫人服侍,其中也不乏达官显贵为藏书阁劳心劳神。
宏德太后掌权的十年间,藏书阁进行过一次大修缮,又增进了二百文官出任每层的护书使,如果书籍有潮湿、发霉、撕咬的痕迹需立即重抄,确保每本书的每个字都保存完整;其实最要命的是,太后当年打算重建一个藏书阁,但考虑到耗资庞大和人员不足的情况,只能草草了事。
据统计,能供应百万雄师长期在外征战十年的黄金,也不足修缮更加浩瀚的藏书阁一层,所以,朱砂曾戏言,如果她能重建一个更加完善的藏书阁,她将名垂千古,可惜有些事,就是幻想也是不可能的。
“太后娘娘,您找的是不是这本石国纪要。”
朱砂合上最后一本,失望的看着自己记下的东西,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
“太后……太……”
朱砂抽空看他一眼:“不是,你去帮春江找那本《游志》过来。”朱砂顺着梯子下来,心想石国和金国的夙愿太遥远,不足以激起民族情结,恐怕石国为了避免国土成为战场会和金国达成协议共同对峙大夏。
“太后!——太——”曲云飞转过身,目光瞬间黏着在她身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她站立的位置,背后肃穆的书籍似乎有灵心般散发着柔和的金光,那么美那么神圣,曲云飞从不知道原来她的睿智也可以诠释的如此明亮,就如他小时候接触的第一篇音律再次深深的撞击进心底深处。
朱砂看他一眼,拍拍身上的痕迹,带着众人向殿外走去:“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让你督促新官选任制度?”
春江拿着《游志》急忙跟出来,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藏书阁,藏书阁的门也瞬间关上。
曲云飞立即回神,接过她记的东西,严肃的指着一行文字问:“太后,您这身衣服,微臣怎么没有见过?”
朱砂也认真的回答:“皇上吩咐衣坊做的,送来了十套,回头送你一件。”
曲云飞敬谢不敏,继而又指着另一处严肃的开口:“很适合你。”
朱砂欣然接受:“谢谢,可……你来就是为这个,你不觉的看完这些东西你该有点意见?”
曲云飞心想当然不是为这个:“您赏赐微臣的鱼,可能不习惯看不到太后威严的存在,不怎么吃东西。”
朱砂心想,难怪来了,竟然是如此大事:“先处理雪城的事再说你的鱼。”
“为什么!微臣的鱼不重要吗?微臣的鱼很重要行不行,它因为想太后食……”
朱砂当没听见,依然固我的道:“石国对抗金国无疑是以卵击石,虽然有我国帮助但不排除石国会向金国的妥协,毕竟石国的皇上不怎么够看。”
曲云飞赞同此观点,但他的鱼……:“可石国和金国势不两立,两国联手的希望几乎为零。”
朱砂不那么认为:“我查了一下石国的棉花贩售,石国百分之五十的棉花和丝织品销往金国,石国现在赖以生存的融铁材料全部来自金国,如果你是金国皇帝,你会不会以此为要挟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曲云飞心想不会那么没骨气吧:“当年金国可是杀了石国的皇帝。”
朱砂好笑的看着他:“你说当年是哪一年?起码至今三百年,你以为三百年的东西,在信息和传承教育不发达的今天,人的记忆力还有多少!不要用你的脑子去衡量不发达人的脑子,明白吗?”
曲云飞心想他的鱼没的谈了,但与如此着装的太后谈边境战争,曲云飞不自觉的有些不忍:“太后想怎么办?难道让我们代替金国在石国的地位供应石国的欠缺?可太后,话可以这么说不假,但是边境贸易的开放,很大程度上会冲击——”
朱砂摇摇头,冷冰时代谁跟你们玩贸易战,要直接打击彰显国威!“徐君恩最近很——”
曲云飞表情顿时严肃:“万一最后控制不住局面——!”名将在场势必会触碰到高层利益。
朱砂对曲云飞一笑:“信我。”如果他送回来的消息不假,金国现在没有大将坐镇。
曲云飞觉的不妥,但回头的瞬间,看着日光下通体金光的她,曲云飞立即撇开头:“随你,听过瑞鹤仙吗,如果有事可以请他。”
朱砂惊讶的问:“清道夫?!”
曲云飞皱眉:“什么夫?”
“没什么,你跟他有交集?”看不出来吗!瑞鹤仙号称千阙首与金国帝王金朔同为两大头疼人物!但最头疼的还属千阙的人,朱砂面容严肃道:“能不用别用。”江湖中的人投诉都无门。
曲云飞不勉强:“我的鱼——”
朱砂无语问苍天,还记得他的鱼:“本宫六日后去礼佛,你可以空出几天。”
……
金国的大小战役连年不断,六员大将均派遣在外,十二名小将也已开了先锋,忙碌的金国虽然重视与石国的战斗但是还是低估了夏朝对石国的‘爱护’。
远在边外整套的金朔瞬间斩下敌将的人头,飞溅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周边的嘶吼声震耳欲聋:“你说什么!”
来人颤抖的道:“司马将军败了!”
“大点声!要不然朕先砍了你!”说真一刀下去顺便解决一个。
来人大声吼道:“司马将军败了,尸体被雪城挂在城门三天!”
金朔瞬间停下,快速策马回奔,杀气腾腾的他掀开阵前大营,周身的寒气瞬间让人不敢直视:“怎么会这样!”
众人不敢吭声,他们明白皇上重视那场战役,如今输了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金朔一掌拍碎面前的桌子:“说!”
飞虎见状出列道:“回皇上,司马将军还没上战场就死军营了,但司马将军虽死犹荣,他是摆在大夏朝徐君恩的手里。”似乎被徐君恩杀是祖上积德!
金朔气的险些没把飞虎也杀了:“朕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去送死!徐君恩在那你们长的腿是摆设吗!当时就该撤退!”
飞虎纳闷就纳闷在这里:“皇上!没人知道徐君恩是什么时候到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金朔紧紧的扣着扳指,眼睛通红如血:“剩余多少人回来。”
飞虎沉下脸,愧疚的直接跪下:“一个不留!”
金朔闻言突然仰天大笑!
飞虎继续道:“石国……石国也是一个不留,不单如此,夏朝还昭告天下,‘凡是夏朝领土以外三百公里内开战的军队,一概不留。’所以此次我国和石国一人都没回来,夏朝甚至让石国对其战争赔偿,开价一亿俩白银,理由是石国无能才让金国想打它,所以——该陪银子。”
金朔的大笑瞬即抽筋,险些没让他表情错位!但也突然让他冷静下来,大夏朝唯有她才办的出如此冷血无情的事!好一个夏朝三百公里以外不得开战的先例,她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凡是她周围的国家最好老老实实坐他们的附属,否则必死无疑!阴险的女人!
飞虎谨慎的观察着皇帝的反应:“皇上——”
金朔的目光瞬间看向一直没表情的人:“你怎么看。”
此人倒杯茶,轻饮轻酌:“夏朝能在她手里兴盛十年,可见并不是偶然。”几年不见,她出手更利落了,也距离他的期待越走越远。
“陆先生,你认为朕会输给她?”
“何须与一个女人比?”陆司错喝口茶,终觉的不如她泡的清醇:“皇上,只问了结果为什么不问过程,雪城之战长达三月有余,不觉的太长了吗?”
飞虎闻言更加心虚。
金朔瞬间看向飞虎。
飞虎硬着头皮道:“守卫雪城的是徐君恩的儿子徐天初。”他的回答等于肯定了徐天初的能力!
陆司错的手停了一下又镇定的为自己斟茶,那她答应他的事呢?
金朔看眼陆司错:“好!朕就听你一次!”
“多谢皇上。”陆司错心知肚明,骗金朔一次容易但决不会有第二次,金朔三岁踏足战场,十几岁与先帝其名,是唯一一个从先帝刀下过没被斩于马下的将领,陆司错从不低估金朔的能力,相反在所有的帝王中他也最看好金朔,只是此人太好战,容易‘钟情’她想保护的土地。
……
朱砂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思索着金国的动向,如果他在,他一定会劝说金国放弃进攻,而他一定能办到,朱砂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致,突然想起他离开那天的情景……
“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守这片江山!”
朱砂看眼哭泣的夏之紫,依然不动的站着!
陆司错看着她,久到朱砂以为他会扔下她走时,他却决然道:“好!你陪你!只要你愿意!再等你百年又何妨,但对不起,我受不了看见你,但凡你的一点消息我也没有驾驭的能力,求你了,放我走吧我好累,五年的等待,先帝几乎耗完了我对你所有的爱……朱砂……对不起……我没有你爱的淡然……等你哪天累了倦了,能想起我,就是我的福分……”他的爱不求了。
朱砂紧紧的抓着他不放,他是她当时所有的力量,她怎么会放。
陆司错瞬间哭了,大夏朝唯一一个赢过曲家的状元爷,先帝时期比之如今的曲云飞更加耀眼的人,哭着问她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朱砂也不知道,可能是自私,可能是所谓的爱情,就算他哭着求她,她也任性的没让他走,反而还能冷静的给他个‘远派’的名义让他周旋于因为先帝而烦乱的对外关系。十年了,十年来大夏朝从未因为新帝年幼受到各国的骚扰,亦没有外族趁机介入,就算是先帝时闹得不得开交的边境问题也没被提及。
她眼光很好不是吗?就如她第一眼就喜欢亲近他一样。
朱砂苦笑的收回思绪,深深的吐口气,如果时光重来一次,她一样会那么做,那样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不身在朝局是多么可惜,
——啪!——
朱砂惊慌的回头!
曲云飞歉意的移开目光:“抱歉,春江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曲云飞不知为什么突然不敢问她怎么了?似乎那些事他一定不愿意听见,可却悲哀的幻想,或许她是因为自己,但不管事谁,就算结局能换取她的一滴相思泪也觉的今生足矣吧:“鱼还活着。”
朱砂瞬间收起表情,轻笑:“哦,还没死。”
曲云飞立即过去磨叽:“你送我的怎么舍得死。”
朱砂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感慨很多,十年,他想要的和他想要的没什么不同,只是曲云飞更加幸运,没有与先帝同朝,当年她不舞先帝把她推下荷塘,跳下去救她的是陆司错,当着皇上的面把心抛开,他的仕途可见多么‘滋润’,先帝有次做梦甚至喊出要让司错断子绝孙。她至今都没敢问,他的苦是不是包括‘处以宫刑’。
曲云飞立即吻上她的唇,不想看她四散的目光,一个刚刚解决了劲敌的太后不是该得意高、趾高气昂!亦如他初见她时一样:“不专心。”
朱砂笑了:“我很专心。”就如先帝对她,人人多说先帝对她不好,其实她心里有数,先帝对她从不亏欠,所以她愿意为她敬重的男人守这片江山,但她的使命达成了。
朱砂突然凑近曲云飞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