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一定不会走。”
曲云飞拨开他的手,坚定从容:“拭目以待!”他一定会把她带走!带到属于他的世界!
徐君恩看着他,突然转身:“等着看你笑话。”心里却没有底气,她会离开吗?徐君恩不敢去想,首次有些慌乱,朱砂是他走到这一步的所有坚持,如果她不在了……徐君恩不敢想。
朱砂心情烦乱的在寝宫内走来走去,已经够烦了,曲云飞跟着添什么乱!离开?哼!说的轻巧!她不信他出的了城……但……如果他真的……可,为什么……
……
晚朝之上天色已经暗淡,因为晚了一个时辰如今已华灯初上,乾德殿内龙灯耀目庄严雄伟。
夏之紫的目光威严的扫过,清楚他们均从静心殿过来,虽然想问太后的事但他还是没问:“夏至将至,走水将是头等要务,‘南木丛林案’众爱卿要吸取教训!今年朕不想听到任何疏漏!”
“臣等竭尽所能,定不扰圣心忧思!”
曲典墨出列,表现依然从容:“皇上,北永县是茶城之乡自从流年被流放共换了两届县令,茶业常量远不如……”
夏之紫的目光习惯性的扫视一圈,尤其在徐君恩和曲云飞脸上多停了一些,突然见徐君恩表情怪异神色异常,心里不禁一紧,太后怎么了?
曲典墨躬身向前,再次大声道:“请皇上定夺?”
夏之紫恍惚回神,想不起曲典墨说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依爱卿所言。”
曲典墨一愣,他说什么建设性的话了吗?曲典墨拱手,坦然接下皇上的话:“微臣遵旨。”遵什么旨鬼知道?曲典墨不禁顺着皇上刚才的目光看去,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能让皇上分心的事不多,莫非是太后……
曲典墨打起精神,看到了神色不对的徐君恩。
144解释
曲典墨若有所思,徐君恩看起来并不好,他刚从太后那里回来,莫非太后不适?曲典墨担心的看向叔叔,见叔叔神色如常顿时有些迷惑?
夏之紫没了议政的心情,静安王的神色让他心里不安,母后说了什么让徐君恩如此为难,还是说母后并不想和解,真要把事情闹开。夏之紫心烦的看着堆积的折子,烦躁的不想再议。徐君恩脑子里想的都是曲云飞的话,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
春江见太后心情更糟,斟酌的开口:“太后,徐贵人求见?”
“不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春江更加小心的道:“启禀太后,徐贵人和曲贵人求见?”
“说了不见!”朱砂没有心情应付她们,心里觉的越来越怪异:“万福!万福!”
万福佝偻的身影突然出现:“奴才在。”
“你去曲府把小公子抱来,等等,不能惊动任何人。”
“是。”
……
晚朝模棱两可的结束,众臣的心思全落在了皇帝和太后不合的传闻上,如果前两天只是谣传,那今天让众臣有种落实的错觉,皇上心事重重的表现和徐君恩的落寞还有曲态度的淡漠,成了众臣不安的来源。
但事情得到证实时往往无人敢议,皇帝和太后的事远远不是站队的问题,稍微不慎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六部尴尬的地位下无人敢多加猜测,纷纷避祸。
曲忠告和楼一鸣脸色也有些凝重,这次明显不是皇上下跪太后原谅那么简单的问题,何况皇上也没拿出认错的态度,太后明显和皇上对上,这件事没以往好解决。
楼一鸣缕缕胡须,严肃的看眼好友:“不如你去求见太后,太后总要给曲家几分薄面。”
曲忠告叹口气:“就算我们把老脸拉下也见得有用。”政坛上的不如意让他少了曲继盛身上博远宁静的气质,何况他脸皮再后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能解决,不要说太后从未给过他这个老臣面子,就是怕这件事牵扯到他更难管教的儿子。
楼一鸣不懂老朋友的担心,曲家几代老臣,如今曲太督和曲典墨更是人中龙凤,曲老爷子的话太后和皇上当然要给几分薄面,何来没用之说。
曲忠告有苦说不出,就像他不会疼爱曲折一样,也不想介入曲云飞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曲忠告直觉认为这事跟儿子有管,说了也无宜:“再说吧。”
楼一鸣诧异的不知何解,是曲老先生镇定还是他遇见了什么?心里隐约觉的是老谋深算,毕竟那是曲家。
曲忠告不想看众人移来的期许目光,找了个借口快速离开。
苗帆见曲学士溜走,更加不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的太督和学士有些怪怪的?”
秋凯归踏出乾德殿,看着曲老学士消失的地方。
曲典墨突然冒出来道:“的确诡异。”
苗帆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今天皇上也很反常,莫非皇上真的和太后……闹翻了?”最后三个字苗帆说的很谨慎,甚至透漏出一丝担忧,笨蛋如他也能看出皇上对上太后没有胜算!
徐天放走来冷淡的看他们一眼:“都散开。”看太多人盯着他们想知道确切消息,这时候无论哪一方都不能成为落实谣言的人。
……
万福趁着夜色快速返回,身边空空如也:“回太后,奴才有付太后所托没有找到公子的住处,请太后责罚。”
朱砂颓然的坐在软榻上,想到是这个结果,曲云飞对曲折何其上心怎么会给她带走的机会,朱砂无力的揉揉眉心:“下去吧,这件事从长计议。”
……
曲折搂着父亲的脖子,小脑袋靠在爹爹肩上,猫一般的眼睛在夜色的映下更加明亮:“爹爹,小忠。”
曲云飞眉头一皱,口气酸溜溜的道:“小折喜欢忠曲胜过爹爹吗?爹爹想跟曲折在一起,小折怎么能想和忠曲一起睡?”大逆不道。
身为京城有名的慈父,曲云飞能准确的判断出儿子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今天和忠曲玩的投机,不想回来,这还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回来的。
曲折嘟嘟嘴,不情愿的接受父亲的话:“爹爹坏。”
曲云飞宠溺的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心里充满了暖意,没有什么比散了朝接上儿子回家更得意的事,他满足现在的生活,也仅止于儿子的部分,正因为儿子他奢求朱砂回应的更多。
曲云飞回到家,正好碰到爹和侄子同时下车。
曲典墨见状,急忙下车行礼:“孩儿见过叔叔。”
曲云飞没看他,转向自己的父亲:“见过爹”
小曲折见到爷爷,学着忠曲教给他的姿势,恭敬的拱拱手:“爷爷……安……”
曲忠告不情愿的瞥眼曲云飞怀里的曲折,脸色阴沉了几分:“没事把心思放在朝廷上,别成天玩物丧志。”说完率先带头进府看也不看曲折一眼。
不管曲折的生父生母是谁,曲折无疑是曲忠告心里的一根刺,他只希望这跟刺拔出时别牵连了曲家满门荣耀,若是老祖宗尚在非被曲云飞气的再死一遍不可!孩子能随便养吗?
曲典墨跟在爷爷身后进府,目光没在曲折身上停留一下。
曲折掰着小指头可怜兮兮的看眼爹爹,敏感的小家伙觉的曲家除了爹爹房里的人都不喜欢跟他玩。
曲云飞分开儿子的手,没事人一般的进去,反正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爱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曲忠告边走边与孙子谈论着历代秋试的心得,遇到曲典墨不懂的地方也会耐心解说。
曲折揪着爹爹胸前的扣子,眼睛一眨一眨的傻乐,刚才的不愉快早已忘到脑后。
曲典墨听到曲折笑,冷漠的余光在曲折身上扫过,淡淡的撇开。
曲折抬起头看了前面一眼又垂下:“爹爹,困。”
“乖,咱们睡。”随后抱平儿子赶上父亲,恭敬的道:“孩子先走一步。”
曲忠告不悦的看曲云飞一眼,冷声道:“走吧。”
“是。”曲云飞抱着儿子,边哄边逗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曲典墨紧紧的握紧双拳,努力忽视眼里的憎恶和不甘,区区‘时童’凭什么……
“刚才说到哪了?”曲忠告目光睿智的看着孙子。
曲典墨立即恢复如常,继续和爷爷探讨政坛上的应对方法,避开如今敏感的政治局面,默默的在夜色下行走。
曲忠告忽视了曲典墨眼里的幽怨,绝口不提曲折和云飞,他这些年偏袒曲典墨多一些,就有弥补的意思,曲忠告不亲近曲折,是想把家里的这碗水端平。
两年来,曲忠告不能影响曲云飞对典墨的态度,只能对曲典墨更加宠爱,从不吝惜耐心教诲、细心照顾,潜意识里想把曲云飞亏欠孙子的补回来。
身为过来人,曲忠告知道曲典墨不容易,失去了曲云飞这颗大树,曲典墨将失去曲家的庇护,曲典墨虽然娶了公主,但公主除了太后和皇上的支持没有有力的背景给典墨添彩,他怎么能不对自己可怜的孙儿多加偏袒,怪只怪曲典墨不是曲云飞的亲生儿子。
曲典墨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爷爷的话,眼里却不断出现叔叔抱着曲折离开的画面,他最近很少回家很大的原因是不想看到曲折。
这种情绪说不清,或许真如苗帆所说他很嫉妒,嫉妒的觉的自己可耻。如果可以,他想永远离开曲家,再也不让爷爷奢侈亲情,不让自己成为别人同样的弱者。
曲忠告看着孙子离开,无奈的叹口气,如果没有曲折有多好,典墨还是当年那位有些孤傲的少年,不会懂得亲近人群、不会放下他的骄傲、不会讨好身边的人,现在的典墨更像个政客,再也不是当年从容淡定的少年郎。
可他又怎么能怪儿子,谁让曲折命好,生来就是儿子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儿子!看似容易的理由,曲典墨一生没有。
古往今来没有站在天平上的人,曲云飞纵然不在意父亲的态度,不代表心里没刺,只是碍于是他的父亲。他也在压制。
所以永远没有一碗水端平的老人,当他偏向一边的时候另一边永远不会不在意。
……
徐君恩回府后心情更糟,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朝服未脱忧虑的看着御赐的长刀心里闪过多种可能,唯一不能想象的是太后跟着曲云飞消失在夏国。
徐君恩想到那种可能就会坐立难安,像有人硬生生的撕裂了他的信仰,让他没了方向。
徐君恩突然站起来想去跟曲云飞谈什么却又坐下,不要说曲云飞和她之间有个曲折,就算没有,他也没把握说服曲云飞的决定。
徐君恩从未像现在一样憎恨自己嘴笨,可他心里总有一丝小小的期待,或许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在乎曲云飞,徐君恩想到这里觉的异常荒谬,曲云飞如果够卑鄙,一定会利用曲折,而以他对曲云飞的了解,曲云飞向来很卑鄙。
徐君恩疲惫的望着供奉的长刀,一直追随的人如果就此离开,整座京城还剩什么值得他老来相随的人,四十多岁的徐君恩高大的身首次支撑不住他的信仰,有种茫然的无助。
赵芮希映着头皮进来,她本来不想搭理徐君恩,身为静安王妃她也有她的骄傲,但今天她不得不放下她的不满,认真跟徐君恩谈一次,徐天初的婚事她不想让王爷认为她在公报私仇:“王爷……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久久没有声音,徐君恩像没有听见般,依然望着长年供奉的刀剑。
赵芮希深吸口气,雍容中没了往昔的华贵,生活的不容易过早的磨平了她所有的活力,如今的她只剩身份的荣耀带给她的荣誉。赵芮希让丫头候在门外,推开门进去。
徐君恩在门打开的瞬间默不作声的离开,既然她想进来那他便出去,今晚他谁也不想见。
赵芮希握紧双拳眼睁睁的让他离开,她傲然而立,忽视徐君恩加注在她身上的残忍深吸口气保持她的骄傲……
路过书房的徐天放看到这一幕,瞬间躲在拱门后无言的望着夜空,指甲抠进石缝硬生生的压下心里的苦涩,‘家’走到如此陌生的地步,除了他静安王府谁家如此?讽刺!
……
夜间的大街还很热闹,酒色茶香下的文人骚客在灯火通明的楼肆附庸风雅,街头摆摊物品的小贩在和客人斤斤计较,张大妈吹捧着自家并不优秀的孩子,几个小崽子冲过街头撞翻了二大年的菜篮子引来几声尖锐的呵斥。
苗帆走在人头涌动的街头,非常好奇的开口:“凯归,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秋凯归看着一副字画,不在意的道:“说?”
苗帆把秋凯归拉到一边,神秘的小声问:“你说太后摔东西会是什么样子?”问完憧憬的想着平时不轻易动怒的天颜那一刻该呈现了怎样不可思议的姿态。
秋凯归顿时冷下脸,不悦的盯着苗帆:“你想你全家跟着你一起陪葬的话你就继续问!”
苗帆顿时惊慌,苦苦哀求:“我就是……就是……再也不问了……”说完垂下头,真心认错,他也知道他的问题大逆不道,但……没办法……他就是常想这个问题……
秋凯归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不知该骂苗帆无知还是天真……
后宫的消息虽然闭塞但后宫的女人不是白痴。今晚这么好的机会,后宫没人想错过如此好的时机。
但曲典心并没有在这时候表现她的温柔,反而避开了太后和皇上交恶的时期。
“臣妾求见皇上。”朱儿站在门外,乖巧的见礼。
夏之紫没心情见她,只要看到她那张和太后相似脸怒火忍不住往上冒:“不见。”
夏之顺偷偷的躲在静心殿外,看着朱儿嫂子伤心的离开,无趣的晃着自己的手臂:“无聊。”
冬江焦急的在御花园找人,小祖宗怎么又不见了,万一跑出宫,太后非让公主好看不可:“公主!公主!公主!”
“嚒嚒!没有,奴婢还是找侍卫一起找吧。”
“不行,不能惊动太后和皇上,再找找。”如果找不到,只能瞒着太后。
夏之顺趴在龙案上喝着皇帝哥哥的茶,突然问:“皇兄,你跟母后吵架了?”
夏之紫挪开茶杯:“跟你无关。”
夏之顺捧着茶杯靠在龙案上:“其实……母后很难哄的,何况我总觉的……母后……似乎不喜欢我们……”
夏之紫突然看向这位傻头傻脑的皇妹,脸色骤然严厉:“谁准你这么说!”
夏之顺并不怕皇上,只是捧着茶杯若有所思:“你想啊,我们是先皇其她女人生的孩子,母后为什么要喜欢我们?一直以来母后都没教过姐姐们该和妾室和平相处,也就是说母后非常讨厌相公其她女人,所以母后一定讨厌我们。”
“放肆!谁让你说的!”
夏之顺喝口茶:“自己想的。”天真的小脸若有所惑:“你急什么,我问母后的时候,母后让我自己想,她说除了讨厌也许可以有另一种解释,皇兄,另一种解释是不是漠视……”
夏之紫震惊的望着自己少根筋的妹妹:“你敢问太后!?”
夏之顺不解的看着皇兄:“不可以吗?”不懂就要问呀?何况母后表现的那么明显,从来都只是顺着他们姐妹的意思,从没向其她母亲一样训斥和极力反驳自己女儿的决定,尤其是太后竟然准许了条姐姐和高进的婚事。
夏之紫突然觉的无知很可怕:“你想跟朕说什么?”
夏之顺认真的看着皇兄,非常严肃的盯着让自己骄傲的兄长:“皇上,你别跟太后吵架,其实母后最疼的人就是你,母后会体罚你、会为了你的婚事操心、会担心你的朝政不稳……如果连你都不听母后的话,母后伤心的不要我们了怎么办……”夏之顺垂着头看着茶杯上图案咬着下唇:“母后现在一定很伤心……每次母后和你生气,好像都很伤心……”
夏之紫瞬间被忧伤的情绪掩盖,太后真的疼他吗?如果那也算疼……
夏之顺抚弄着杯面上的龙纹,悠悠的道:“风姐姐告诉我,小时候皇兄生病很严重太医说你再也不会醒来,皇姐见母后抱着你哭噢……皇姐说她很少见母后哭……皇兄,你别惹母后生气了好不好?母后其实很疼你,如果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