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耀才不怕他:“我背后有太后和皇上,谁敢欺负我我就向太后告状!哼!”以为他好欺负!什么人!夏永耀说完,转身就走!
苗帆气的脸色铁青,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夏永耀气呼呼的出来,心想皇上都不说话他们凭什么站出来!小鬼难缠!
第二天,苗帆气冲冲的联合自家友邦参了夏永耀一本,大概是说夏永耀态度傲慢,行为嚣张,上不做表率下不体恤苍生,简直难以为官让皇上罢免此人的官职。
夏之紫看了一眼奏章,当什么都没看见的放下,重新拿出一本折子继续议政:“良田的分配,朕很满意,众位爱卿一定要紧盯田亩制,如发现问题及时报……”
早朝慢慢的进行,皇上拿了无数折子,商议了三四个问题独独没有关于夏永耀的事。
苗帆和顾事不服气,等散朝后,直接追到上书房:“皇上,为什么姑息养奸?从三品虽然是个闲差,可也是朝中要职,让一位什么都不懂的皇族得到此位,皇上以后怎么服众,夏朝自去年整改以来再也没有闲职,皇上,您不能坏了朝中的规矩。”
顾事道:“皇上,微臣认为夏郡爷资历尚欠不足以担此大任,请皇上您三思。”
夏之紫不在意的看他们一眼:“朕不是给他配了一名修正,有什么事他的修正处理不好吗。”
苗帆道:“皇上,修正是修正,但是夏郡爷本身一无所知,已经坏了祖宗章法。”
夏之紫翻看着历届的河道用银,漫不经心的问:“他做错了什么?”
顾事想了想不甘心的道:“没有。”
夏之紫继续:“他坑害百姓耽误政事了吗?”
顾事再次忍着气道:“没有。”
夏之紫闻言看向他们:“既然没有朕凭什么接受你们的弹劾,相反,朕看过他昨天的表现,处事井井有条,与身边的臣子相处融洽,朕实在不知有什么不妥。”
苗帆不服气:“回皇上,那都是他的修正帮他处理,他本身什么都没做!”
夏之紫目光顿寒,眼皮微微挑起,不懈的看着他们:“那又如何?修正也是官员的筹码,朕相信夏永耀所代表的能力并不比你们差,你们别忘了他现在配的修正是先帝二十年间的榜眼,做过三江巡案、参与过粮草押送、能言善辩长袖擅舞,如果他想他的主子踩着你们往上爬,你们会有招架的能力!”
苗帆、顾事闻言惊讶的互看一眼,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老者有这么大来头。
夏之紫收回目光,心里失望不已:“你们到底是太年轻,太后做事会留下把柄吗?她既然让夏永耀上位就给了他能坐稳他位置的臂力,你们若想扳倒他还不是先掂掂你们的斤两,别以为朕不出宫就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夏永耀是你们能动的人吗!看看你们今天给朕的折子!朕如果在大殿上读出来!曲太督和余展能当朝笑死你们!以为你们多么正义,也不看看对方给你们准备了多少丢人显眼的筹码!
就算没有老修正,夏永耀有现在的位置又有什么不妥!太后愿意给一个职位,你们拦着住?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曲云飞吗!也不打盆水照照你们有没有曲太督朝中横行的气势!
最可笑的竟然有人问朕,为什么朕最近对太督和将军如此和颜悦色!好啊!朕问你们,如果太督和将军罢朝朕还能指望谁!你们吗!朕还不如直接禅让免得成为千古笑谈!滚!再弹劾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别拐朕不念往日交情!荣安!把他们轰出去!”
苗帆、顾事被训的脸色苍白,心底透凉,这是皇上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的对他们说话,现在想来都觉的后怕不已。
两人战战兢兢的出来上书房,没来得及和荣安道别慌慌张张的走了。他们从小在上书房服侍皇上,自认对皇上知之甚详,入朝三年多来皇上对他们极其纵容,可今天……两人首次觉的龙椅上的皇帝变了,现在皇上是夏国真正的帝王,会维护皇家的荣誉,会斥责昔日的臣子,不再包容他们的过失。
苗帆垂下头,想起夏永耀身边低眉顺目的老修正,实在无法想象他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不可不说,太后考虑的很周全,如过今日他的弹劾公诸于众不但会污了太后的脸面还会在朝堂闹出大笑话!他在做什么!
顾事心有戚戚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怎么忘了那是太后,太后行事绝对不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如果此事发生在一年前,估计曲太督一定抓住他们今日的把柄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顾事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个冷战,索性这次不是曲云飞想至他们与死地的诡计。
夏之紫疲惫的靠在龙椅上,从何时起,他对他们的纵容让他们如此目中无人且办出如此可笑的事,虽然同是臣子,曲云飞横行会人他无招架能力,苗帆等人的横行让他觉的幼稚不已,这对夏之紫来说无意是重大的打击!
他从五岁登基在位已满十二年想不想身边竟然是这种人,到底是他疏忽了。
荣安小心的进来:“皇上,您的参汤。”
夏之紫摆摆手:“下去。”他想静一静,想想母后教他的御臣之道。
……
静心殿的迎春花开出了春日鼎盛的绚丽,层层叠叠的火红色覆盖成片后花园异常壮观,朱砂掐下一朵夹入树叶:“皇上真那么说了?”
春江点点头,忍不住笑道:“太后,皇上始终是向着您的,皇上虽然长大了,可还像小时候一样时刻把太后放在第一位,今儿早晨南方进贡的鲜果,皇上都没动全送来了静心殿,奴婢看,皇上是真孝敬太后。”
春江私心里不想太后排斥皇上,太后将来的位置会与皇上息息相关,只有皇上的尊重才是一国太后永远受万民爱戴的保证。
朱砂把玩着压扁的花,没注意春江说什么:“曲太督去哪了?”最近到是躲的勤快,不就是怕本宫问他前几天的荒唐事,不像话!
春江见主子不听,只能上前到:“曲太督和徐将军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曲太督让奴婢问问,太后要不要去庙里礼佛?”
“最近不行。”凉凉曲云飞,最近她有正事处理,什么时候他不在一意孤行的带孩子,什么时候再谈敬香,否则他就一辈子但和尚也很有一番情调!
春江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不去,上次的事她仍心有余悸,要是太后出了什么意外,她有什么脸面活着:“太后,是不是为了上次查的事?可奴婢动用了不少人脉,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现在后宫跟明镜似的,都是些表面功夫,没有人能密谋如此精密的计划。”
127
朱砂把压平的花放入书里,皱着眉深思片刻:“把胡太医叫进来。”
“是。”
朱砂不解,为什么查不出一点踪迹,后宫的手段虽然深奥,可见的多了来回是那么几套,凭这些小丫头的手段能高明到哪里去?
胡太医飞速赶到,身为太医院领首,平日只负责太后和皇上安康,依照夏国律例,胡太医不可轻易为第三人医治,除非有圣谕,当初夏长丰有幸得胡太医庇护是天家恩德。
胡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下:“微臣参见太后。”不知为何他对静心殿的主人心里犯怵,从当年的药物事件到随军远征时太后诡异的脉象到现在太后万事了如执掌的势力,都让他心里发毛。
太医这个职务看似轻松可终究伴君如伴虎,好在太医院有历代相传的《保命法典》,胡太医自认研究过历朝皇家心理,但唯独觉的宏德太后做事诡异,摸不透她想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她想保密什么,总之脉相永远奇怪、知道事让他一头雾水,弄的他这位太医就像个白痴。
朱砂示意他起身,金缕套甲优雅的压在左手上神态祥和雍容:“皇上的事可查清楚了。”
胡太医闻言,冷汗直冒,他就猜到太后会问,可……胡太医胆战心惊的道:“回太后,微臣无能。”胡太医急忙道:“但……皇上龙体康健并没有任何不妥,请太后放心。”
朱砂闻言眉头皱起:“好大的胆子!皇上前些天感了风寒,怎么能龙体健康。”
胡太医闻言顿时懵了,怎么把这件事忽略了,皇上前些天才停了药怎么说也该龙体虚弱,可今日请脉时确实健康有力!胡太医茫然了,貌似皇上的龙体除了生病从没有虚弱过。
朱砂见他脸色不对,目光沉了下去口气严厉:“想到了什么?”
胡太医赶紧叩首,皇上恢复的好该是太医院有功,可这功劳太医院不敢贸然领取,胡太医如实转述:“回太后……如果说有什么,大概是皇上的身体好的超过微臣的认知范围,但……皇上乃是天子,天子有神灵庇佑自然不同一般。”
胡扯!
胡太医吓匍匐在地:“微臣该死。”
朱砂不悦的瞥他一眼,如果真有神灵她何苦辛辛苦苦争皇位:“下次想好了再说,不要让本宫觉的后宫养了一群神棍!”
胡太医吓的心里一颤:“微臣该死,微臣定不敢欺瞒太后。”
朱砂深思的垂下头,缓慢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眉头微微蹙起,想不出皇上身体有什么不妥,紫儿从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身体状况她最清楚了:“不可能是你们把皇上的身体养的太好吗?”
胡太医不敢肯定:“回太后,有可能,皇上乃万金之躯,太医们当然竭尽所能,或许是哪味药起了作用也不一定。”
朱砂猛然一拍桌子:“荒谬!或许哪味药吃坏了你们也不知道是不是!”
“微臣不敢,微臣断然不敢欺瞒太后,皇上龙体康健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请太后明察,微臣决没有不忠不义之心,微臣……微臣一心为……”
“行了行了。”胡太医的医术和人品朱砂信的过:“龙体是国之根本,平日多上点心,再发生这次的事情休怪本宫治你的乌纱!”
胡太医吓立即叩首,抖的三魂少了七魄:“谢太后恩典,谢太后恩典,微臣一定竭尽所学为皇家效力,请太……太后放心……”
“下去,下去。”看到他们就心烦,不吓的他们没了后路永远不敢用药,除了能治疗睡眠什么病都得靠威胁,真不知皇宫养他们干什么!
待胡太医走后。
朱砂突然站起来:“摆驾帝寝殿。”她就不信没有问题!
春江、春月赶紧跟上。
永寿见状立即向上书房跑。
朱砂叫住他;“不准去!”这件事她自有分寸。随后带着静心殿的亲信亲自去了帝寝殿,紫儿从不让后宫之人踏足前殿,所以上书房和乾德殿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后宫和帝寝殿,冬江能确定后宫安全,问题只能出在帝寝殿。
春江推开帝寝殿的宫门,皇家尊贵之气震慑人心,五爪金龙盘柱而飞,凤鸣龙舞的壮观浮雕赫然印入众人眼帘,无论来此多少次,这幅仿真的龙行天下浮雕都有让人拜服的魄力——帝王住处权之所系。
朱砂最烦这条龙,恨不得杂碎它的眼睛,让这幅艺术品彻底消失在夏国的帝寝殿,但碍于这条龙已经‘存活’了两个世纪,她也不想成为埋葬‘兰亭序’的李世民,最终作罢。
帝寝殿的宫女跪了一地,叩拜声不绝于耳。
朱砂带着四大宫女入内,不耐烦的在龙床旁停下,看着一路上金幔玉盏上以龙雕刻的千般形态,心里一阵烦躁。
春江见梧桐傻傻的站在门口不悦道:“傻愣着做什么!太后驾到还不去找皇上,难道让太后她老人家等皇上不成。”
梧桐吓的立即向上书房走去。
“仔细查查。”说完,朱砂坐在唯一一张不刻龙的椅子上生闷气。
冬江、冬月、春江、春月开始行动,她们本是历经两代后宫的宫女,对后宫之术了然于胸,冬江更是其中的翘楚,近四十的年纪深知后宫‘存活之道’是宫里经验丰富的嚒嚒。
朱砂端起茶杯,刚想喝茶平静下心情,看到茶杯上的卧龙酣睡图心烦的转头,柱子上的游龙腾飞顿时刺入她的凤目,朱砂烦心的扔下杯子,屏风上的水龙潜碧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面前,床幔上龙凤相交琴瑟和鸣的美景更让她烦不胜烦。
朱砂猛然站起来,是谁把这些东西摆出来碍她的眼!当年明明换成了几何形装饰怎么又!可恶!帝寝殿的摆设是谁该的!——
春江担忧的看眼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朱砂气的急忙坐下,力求让自己镇定:“死不了!”这些熟悉的布置让她脾气暴躁,似乎看到了大权在握的皇权和永远逃不出的帝王噩梦。
朱砂起身想走,见冬江走不进帝浴池,气愤的走过去,手掌猛然一拍左边柱子上的龙型浮雕,十二跟柱子安然移回原位,一条玉石铺成的碧绿大道在龙飞凤绕的旖旎景色中通向另一侧的帝王浴。
冬江震惊望着绚丽的玉石之路,震撼莫名,她知道帝池奢华,却不曾想如此奢华,此路似一屏完整的绿光森林在万物丛生中熠熠生辉!
朱砂见状,精神顿时紧绷,随即恢复正常,声音却阴冷无比:“是谁把这条路‘请’出来的!不想活了吗!”
春江吓的急忙过去安抚自家主子的脾气:“太后,您小点声,万一让帝寝殿的宫人知道咱们在做什么您的英明何在?何况太后忘了吗,您说过等皇上成年后帝寝殿的规格恢复如初。”
朱砂被顶着哑口无言,她似乎真说过:“忙你们的,本宫好的很。”说完脸色铁青的绕回去坐着,免得看的多了碍眼。
可冬江小心的转出来,为难的拱手道:“太后,帝池浴里面还有机关……”
朱砂脸色更加难看,她不用想也知道冬江碰到什么了,著名的十三凤帐,凝集着夏朝最旖旎最精妙的机关术,是皇上沐浴时第一层保护屏障,当然也能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朱砂冷着脸站起来。
冬江小心跟上。
朱砂站在玉石路的尽头,看着旖旎齐飞的奢靡画面脸色异常难看,却已镇定无波,这里和外面的帝王之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一个人的两面,外面衣冠楚楚里面恶心溃败,朱砂摘下玉质的套甲,食指按住玉墙上的绿点,金缕靴踩住刚才的龙头,前面的精致瞬间消散,露出更加奢靡贵气的帝浴奇观。
九条巨龙从浩瀚的帝池里腾空而上,形成九条玄天瀑布,水流湍急而下溅起层层巨浪,池内九条姿态各异的龙头变换着各自的方位吐出芬芳的琼浆玉露。
冬江震惊睁大眼睛,她来过几次,可每每都令她震撼,不愧是先帝最钟爱的帝汤池。
朱砂努力闭上眼又睁开,盯着九条龙瀑倔强的目不斜视,可即便她不看也清晰的知道头顶和周围是怎样的奢华和旖旎:“你去看看有什么不妥。”
冬江急忙进去,唯恐碰坏了这里的稀世珍宝。
另一边,夏之紫带着被他强留在上书房的曲云飞和徐君恩急忙向帝寝殿赶去,心想母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曲云飞纳闷,他为什么要去,万一朱砂跟他谈曲折他不是死定了,不行,不行,他还是跑为上策。
徐君恩瞬间拽住他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往前拖去。
宫女太监一路下跪,夏之紫在万岁声中快速踏入帝寝殿的宫门。
荣安险些绊倒龙台,急忙跟上。
夏之紫焦急的环视一圈,见龙雕上浮,快速向左侧走去。入目的女子让心神微颤。
朱砂站在碧玉之上,金靴如海上日初之光在一片碧蓝中冉冉升起,摇曳的凤穗如瀑般垂在腰迹,柔白的手指紧扣玉墙,纤细的身影站在碧波之端染尽一身妖娆。
帝汤池本就是为她而建,一景一物、一玉一纱都是为了把她的女性之美衬托到极致,第一关的佳人涟目取的是‘碧波瑶台银光舞,下落红尘为君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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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惊的急忙下跪:“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徐君恩慌的移开目光跟着下跪:“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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