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莲一想有道理,如果砸到自己太后就不会发现:“草民有罪。”
“知道错在哪里就好,下次机灵点。”
徐君恩整理好头发和衣衫提醒曲云飞:“顺便提醒下小折,让他下次挑不进宫的人砸。”
曲云飞不干:“为什么提醒?我儿子愿意砸谁是谁的荣幸,不过,被砸的人是该机灵点不能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徐君恩望望天,心想早晚太后会揍曲云飞一顿。
浮青总算见识了什么是‘慈父’,果然是全京城的表率,不愧是夏国最诡异的男人,养儿子都如此……如此……怎么说呢?彪悍。
曲折偎依在父亲怀里,小手胆怯的摸摸玉筑包扎的大粽子,好奇的不停看。
玉筑纠结了,他不知道该伸过去让公子玩还是该撤回去养伤,玉筑突然发现拍马屁的难度不亚于攻池掠地。
余忠曲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握着两片叶子给曲折。
曲折捏起来,张口咬下去,曲云飞疼大叫:“徐熊看老子截的多快!小折咬的是老子手指不是树叶。”啊——疼死他了:“放嘴祖宗!”
群人见状,慌忙站立齐齐下跪:“参见公子。”
小折咯咯一笑。
曲云飞快速得救,小心翼翼的把手递给太医包扎,还不忘夸赞:“小折牙齿真尖,一看就是健康之辈,了不起。”
唯一没有回过神的浮青没有跪,他完全被‘位高权重’的几位重臣弄懵了,与想像中权势滔天目空一切的太督一点也不一样,传说中勇猛如虎的王爷此刻也笑眯眯的称赞曲折牙口好,平日严谨律己的余审法频频夸赞着已经害羞的躲在曲太督怀里的小公子。
浮青突然觉的这座院子神圣无比,而一旁坦然自若的生莲和玉筑却是那样美好,能被他们带回府,生莲和玉筑该有多满足?
曲云飞发现刚才浮青没跪,脸瞬间绿了,不满意的冷光投射在他身上:“当本督的话是儿戏吗!本督说了不——”
徐君恩拽拽他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道:“少说一句,小心太后知道了,太后赏赐了这么大的院子下来,估计是给生莲和玉筑的家人合住,如果是那样朋友来探望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太后要知道你阻止他们交友,你以为你还有好日子过。”
曲云飞打算骂人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算了,当我没说,小折,咱们去前面玩,前面有奶娘。”
小曲折闻言小眼一亮:“奶……奶……小折吃吃……”猥琐的小眼睛怎么看怎么不纯洁。
余展见曲云飞和徐君恩抱着两孩子都走了,站在生莲面前表情肃穆:“你想为浮青赎身?”
浮青微愣,皱着眉垂下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刚才曲太督明显看不起他,也感觉的出来眼前的人和刚走的王爷同样看不起他,本来已忘记礼义廉耻的心突然有些刺痛,但随即全副武装恢复他一贯的懒散妩媚,心想,他本就是那种人被人看不起理所当然。
生莲担忧的看眼浮青,他看到浮青时第一反应是赎他,以他现在的银两再跟楚少爷借点应该可以,不知浮青怎么想?浮青这人最厌恶被赎身。
余展叹口气,并没有说不可以只是严肃道:“以后擦干净了再带进院子,别弄的这里乌烟瘴气,让小公子撞见不好。”
生莲顿时心喜:“是,余大人,草民多谢余大人多谢余大人!”
浮青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回添香楼的路上一直浑浑噩噩,生莲要为他赎身,不是恩客不用再做这种生意真正意义的脱离苦海,对如今身体抱恙的他来说无疑是最诱人的筹码,尤其是还没人敢找麻烦。
浮青抵着下巴,坐在晃悠悠的轿子里,首次不敢碰触诱人的桃子更不敢想象太督和将军的不喜,他本身并不像生莲和玉筑一样干净,他的烂摊子没那么好收,说不定走在街上都能遇到熟客,让生莲以后怎么做人。
怪只怪他无福消受,本就是贱身何必羡慕别人的安逸祥和,一副皮囊万人尝,他以为他洗的干净吗?徒遭人嫌弃而已。
玉筑突然追上来,掀开轿帘气呼喘喘的道:“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太督看谁都像苍蝇,他没有恶意,真的,你以为凭咱们也配让他看不起,我和生莲才来府中的时候,他都把我们当人看,你别放在心上,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不嫌弃,生莲哥这两天去接你,你的情况真不适合接客,喂,喂……”玉筑追了两步,无奈的看着任轿子消失在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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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125
浮青斜依在房间的床上,听着外面莺莺燕燕喧闹声,和乒乒乓乓的急切音,浮青紧绷的心终于松懈,这才是他熟悉的环境,还是在这里自在一些,浮青打开折扇优雅的摆动着垂在肩上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掀起。
添香见他没下去抢生意,带着小厮走进来:“伤的很重?要不然一马当先的你也会颓然?”
浮青半掩住面貌,露出一双迷人的眼睛:“嚒嚒,这是怎么了,有雅兴进儿子的房间。”
添香瞥他一眼:“省了,我平日最疼谁你心里没数,这时候闹什么别扭。”
浮青靠在床上不以为意:“谁不知道嚒嚒平日最疼细哥哥,儿子可吃醋了。”
添香见他提细细眉头微微皱起,避开这个话题:“怎么样?伤的很重吗?”要不然是钱如命的浮青会赖在床上?
浮青闻言脸上没了笑脸,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嚒嚒,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谁。”
“浮青,玉筑。”
添香闻言放下手里的茶,见他难过,忍不住问:“过的不如意?”如果那样,该找个机会把他们带回来。
浮青换个姿势靠下,抚着扇子上到流苏:“你知道是谁买了他们吗?”
添香不经意的想起了那位长相平淡却雍容华贵的女人,甚至还能记起那三位男子,添香不禁觉的好笑,记男人的本事都成条件反射了:“看着不像坏人,过的很不好吗?”
浮青心想不好就好了,分明是好过头了,好的都让他想掐死他们:“没什么,只不过一个成了御厨,一个是京师药行的大掌柜,前者皇上今日赏赐了他座宅子,后者现在是楚遗海的师弟,都是一等一的贵人,完全可以来你的添香楼,捧捧咱们的场。”
添香闻言惊异的盯着浮青,本就风情万种的身影有些天真的憨气:“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能有个温饱已经是玉筑生莲的造化,竟然还……
看吧,浮青就猜到嚒嚒也不会相信:“可惜,傻人有傻福,人家玉筑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太后是何种女子竟然能让他伺候,你说他不是撞了狗屎运是什么,我看老天那一刻猜了狗眼,选中他了,顺便提醒嚒嚒一句,儿子今日还在玉筑的新宅子里见到余大老爷了,堂堂余审法给他办乔迁之喜,嚒嚒一定很震惊吧,可你料不到还有更震惊的,堂堂曲云飞曲太督和静安王一个不落全到了,果然是老天瞎眼。”
添香彻底惊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浑然天成的美比床上的人毫不逊色,添香勉强喝口茶镇定自己的情绪,却呛的不听咳嗽,余展他也见过,如今被浮青一提莫非另两个人是……
添香难以置信的脸色惨白,王爷和太督说不定他也见过,最令他震惊的是,说不定太后他……他也见过……堂堂大夏的太后存在于传说中的女人,添香忍不住再喝口水,脸色微微白发,努力回忆他那天有没有做出不敬的举动。
浮青见添香变色,跟觉的此事的震惊,连添香爹爹都觉的不可思议的事更何况他了:“是不是有种自家儿子出人头地后的狂喜,又有序自卑,他们如今的高度,是他们三生修来的造化。”
添香沉思的点头,能在他们身旁伺候,自然不容小视,没料到那两孩子有那样的寄遇:“太后是位心慈的天家。”
那当然,堂堂大夏国可以不知道皇上是谁没人不知道太后是谁,虽然太后的名声时好时坏,但她的政绩和战绩却是夏国当之无愧第一人:“那两人果然走了狗屎运。”
添香收起复杂的情绪含笑的看眼浮青:“羡慕了?”
“说不羡慕你信吗?”浮青不爽的换个姿势:“没事爹爹出去吧,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怎么说兄弟中也有了出人投地的,以后谁敢折磨我,我就让玉筑拍死他们。”
添香看他一眼,目光盈盈如水妙不可言:“你确定你说真的?我看你见了他们赶紧跑还差不多,行了,好好休息,身体好了赶紧接客,添香楼不养闲人。”别人命好是别人的事,自己的日子总是要过。
添香刚走到门口。
浮青突然道:“他们说想赎我出去。”
添香闻言眉头皱起:“你自己决定。”然后默然离开,他把这里的孩子当儿子一样的疼爱,因为他知道他们永没有出头的一日,如果他再对他们不好,这些孩子将生无所恋,添香比他们更想他们能幸福,如今有机会摆在浮青面前,他自然希望浮青能有个好的晚年,可他更知道浮青不同,浮青性子犟又好胜,他不见得想的开,何况,生莲他们做的那些‘主子’们的朱吗,哎……
“叹什么气,都老了。”说着一双透明的手指想拨开添香额前的青丝。
添香快速闪开,脸上有些不悦:“不去接客在这里做什么,赶紧下去。”
一位妖娆如梦的男子靠在走廊的门框上邪魅的一笑,仿若天地为其倾倒:“你舍得?”
添香皱头眉的更紧:“细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说着就要离开。
细细骤然拉住他转身把他按在一旁的门扉上,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妖气:“添香,我的耐性有限,别让我等太久,当初是他不要你。”说着看着添香脸色顿变,蝉薄如翼的唇瓣擦过他的脸颊随后潇洒的放开:“哈哈,没趣,下楼了,今晚的添香楼还是我的,你说是吗爹爹。”说完已从走廊消失。
细细是添香楼真正的红牌没有之一,只有绝对,细细除了添香对谁都很好对客人更好,细细是这一行的传说,绝对有能力自己单飞,可同业都知道他为了添香从未考虑过离开,只是添香无动于衷,昔日的当红头牌也曾有过他的唯一,对这位他一手调教出的‘孩子’当然没有兴趣。
……
太阳和煦的挂在高空,宛如一张慈爱的笑脸,适当的爱恋着它追求的土地姑娘,不敢贸然不敢太多,一点点的试探,让生活在大地上的子民享受了难得的福利。
京城的大街异常繁华,繁杂的政坛机构在京城之地彰显着它的尊贵,皇城之内住着夏国最尊贵的皇族,皇城之外有最权威的官员,京师重地国之圣地。
夏永耀苦苦的围着朱砂哀求,像一只讨吃食的小狗:“皇奶奶,你就帮帮我吧,皇奶奶你最好了,你就帮帮孙儿吧,皇奶奶,孙儿给你跪下了。”
朱砂无奈的叹口气,被他磨的心力交瘁:“不是皇奶奶的不帮你,你现在没有功绩怎么能官升两级。”
夏永耀不听,围着朱砂使劲蹭:“皇奶奶求求你了,孙儿现在需要支撑,您老就帮帮人家吗?”
“少在本宫这里装可怜,巡位还没当多久就想换岗,你以为你皇叔有那么多闲地位安排你。”
夏永耀可怜兮兮的望着太后,在他单纯的心思里太后是很慈祥的长辈:“但……我喜欢的那家人……想……想找位官位不错的女婿,皇奶奶,您不想皇孙找不找娘子对不对。”
朱砂被那晃的头昏,可始终没发脾气,犹豫对夏之意的愧疚她其实有些偏袒夏永耀:“谁家的女儿如此放肆,本宫直接把她指给你,她家还敢拒婚不成。”
夏永耀急忙摇头:“皇奶奶,您这不是让孙儿以权压人?”
朱砂瞥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让本宫假公济私。”朱砂戳戳他的额头:“装吧你。”
夏永耀呵呵一笑,讨好的抱住朱砂的胳膊:“皇奶奶你帮帮孙儿,孙儿保证以后再也不闹您了,行不行呀,如果孙儿做的不好,您在把孙儿调下来,皇奶奶。”
朱砂无奈的看他一眼,宠溺多过责怪,不管夏永耀是否有功绩,他父亲夏之意当年确实身份尊贵,是呼声最高的皇上人选,也是她害的永耀的母亲守活寡,人家也没教出一位时刻想报复她的孙子,舆情于理她也不敢不给三王好处,何况夏永耀是三王爷的独子:“如果做不好,本宫会追究你的责任。”
夏永耀闻言欢快的蹦起来:“谢谢皇奶奶,皇奶奶最好了,孙儿一定不给皇奶奶丢脸,皇奶奶如果我娶到她一定带给皇奶奶看看。”
朱砂宠溺道:“傻小子竟说废话,你不给本宫过目,本宫会让你娶,但你记得你别给你皇叔惹事。”
夏永耀调皮的一跪:“孙儿谨遵皇奶奶懿旨。”
三个时辰后,夏永耀官进两级,功绩栏的位置被填的很漂亮,新官府和玉印同时送到,官位直接飞到从三品的位置,高于其他皇族。
要说夏永耀进位也没什么,至少后党没感觉,不就是个孩子又是皇族父亲又是夏之意,即便没有太后对他宠爱这一层关系,让一个天真傻气的王公贵子任个职位也是大事,何况皇上给做的表面文章很到位,谁会管夏永耀升到了什么位置,反正他也不妨碍什么,做着吧。
但有人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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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筝的《寒门闺秀》,朋友还等什么,赶紧去追用收藏吓死她,呵呵李筝笔下演绎的是荡气回肠的故事,还记得她的《睿敏皇贵妃》吗,那你还等什么,李筝重新归来《寒门闺秀》。
126
不满的不是职位本身,而是他获取职位的方式。
有人说:他凭什么去求太后?是不是男人!男人该凭本事去拿!竟然去静心殿叨扰太后!
有人问:太后为什么只给他进位?太后难道不是公平公正的?他们平日连求见都被挡在门外,竟然有人候着脸皮去要东西!还洋洋自得的来上朝!不怕给太后丢人现眼!
说话的人不单背后议论,当着夏永耀的面也毫不留情,比如苗帆,以苗帆的身份不如皇亲国戚但是被圈禁过的皇亲远远比不上他,何况他职务比夏永耀高。
夏永耀上任的第一天,苗帆冷嘲热讽的把工作任务分给他:“你到是懂升官的秘法,我们辛辛苦苦奋斗几载,你求求人就能办到,你让等着接这个位置的老臣撞死算了。”
夏永耀一愣,似乎不太懂:“这个位置上有人吗?”谁要撞死?
苗帆把任务扔给他:“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撞死?为什么不能是我?”
找事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因为你不够资格!”
夏永耀坦然接受:“我知道,所以我让皇叔给我配了一个厉害的修正,这样我就能顺利完成任务,你不满意什么?我耽误你的工作进度了?”
苗帆见他如此不知廉耻,忍不住怒道:“你想升职不会自己努力?凭什么跟太后要!你当你是谁!”
夏永耀目不斜视的看着苗帆,觉的苗帆莫名其妙:“我是皇孙为什么不跟太后要?你见哪个皇族是凭功绩上位?我爹生下来就是皇子,你是不是也要问问先帝我父王凭什么是王爷,他又没有功绩?你有病吧!”
苗帆闻言顿时气的脸色发青:“你!厚颜无耻!不过是一个私生活不检点不郡爷,别以为你当初的事没人知道,太后压下来也有人能挖你的消息!还有脸跟太后要职位!厚颜无耻!”
夏永耀觉的苗帆太过分:“真有本事!还敢挖太后压下的消息!你怎么不挖宫廷丑闻!说我厚颜无耻,我看你们是无能!有本事你也去要!你要的来吗!羡慕我就直说至于拿话堵我!小爷是皇族!你不服气活该!”
苗帆见鬼的看着夏永耀,气的气息凌乱,做了卑鄙无耻的事还如此理智气壮,简直是夏朝官员的耻辱:“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