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芮希突然愤恨的想,既然都不想这个家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不好过!退婚就退婚!
翌日,赵芮希盛装求见太后,表情绝然坚定,要死就一起死!
太后虽然在修养阶段拒绝见大臣和内眷,但她身为大夏朝静安王的王妃有让人通报的能力。
春江见太后在敷药直接道:“太后,静安王妃求见。”
朱砂微愣,她来做什么?皇上明明拒绝了所有朝臣女眷的拜见:让她进来。
春江立即去通传。
赵芮希盛装而入,一路走来看着静心殿威压凝重的陈设,想着里面最高贵的女人,突然没了来时的独孤一掷,她在做什么,她想毁了徐家吗?看来她被王爷气疯了才如此冲动。
赵芮希恭敬的叩拜,礼节周到举止大度,丝毫不见京城传说的阴狠毒辣,保养得宜的脸上贵气天成,是不可多得贤内助。
赵芮希见到太后的那一刻已经完全清晰,所有的话吞回肚子里,改为关心太后的伤势,言语得体,行为恭敬,展现着一国王妃该有的沉稳豁达。
赵芮希以王妃之尊,代替众家内眷看望太后并不为过。
赵芮希的目光偶然落在太后脸上又急忙虔诚的离开,她丝毫不敢怠慢大夏国鼎鼎有名的女人。
朱砂看着她,目光威严雍容,把赵芮希隐藏的不安尽收眼底,虽然赵芮希表现的礼节周全但一看就不是本意,她急着求见自己想做什么?静王妃如果不是为天放的事,那就是王爷?徐君恩做了什么?想纳侧妃?侧妃之尊确实需要皇家亲批,她不愿意吗?
朱砂斟酌的打量她,目光含笑态度谦和,虽然不能说话但也彰显着大夏国一代太后的风姿。
赵芮希最后落荒而逃,总觉太后看她的目光似乎能把她剥开,难道家里的事露馅了!天放想悔婚的事太后知道!赵芮希突然后怕不已,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儿子出事。
赵芮希恍惚的走出静心殿,尚且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就见曲太督和王爷走来,慌忙候在一旁行礼。
徐君恩路过她身边时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她来这里做什么?但又立即移开目光,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擦肩而过。
赵芮希习以为常,只是周围投来的目光让她如履薄冰,他就不能在人前做做样子吗?二十多年的夫妻比不了他王爷的尊严?讽刺。
半个月后,曲典墨抓了房欢,拖了一个月之久的假药材案告破。
同日,卓律因病在家中过世,皇帝下令以太督之礼下葬,升卓心玉为良人以慰太督在天之灵。
苗帆撞下徐天放:“大哥,下手够快的,想不到卓律野心不改还想东山再起,如果没发生严鲁的事或许可以,可惜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对了,听说卓家有个美人叫什么朝儿的,当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是曲家为太督选的女人,不过最后不了了之,听说她当年与太后和另一个什么贵人并称京城三美,是不是真的?”
徐天放没听见:“你说什么?”
苗帆无语:“大哥,你最近总走神,想谁呢?”
“没什么,只是这些天有些忙。”
苗帆才不信他。
夏之紫反而看了苗帆一眼:“卓朝儿……”他想起来了,当年他与母后去国寺庙会似乎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曲太督的女人吗?夏之紫想到这些天曲云飞对母后的亲昵,心里有些难掩的失落。
顾事提醒苗帆:“再美现在也是老女人了,三十多的女人你有心情啃?你还得掂量掂量会不会消化不良吧,哈哈。”
徐天放的嘴角动了一下,避开他们的话题。
苗帆一拳打顾事肩上:“瞎说什么,三十岁算老吗?美女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再说了,我就是好奇,曾经的美人是不是都不会衰退。”
众人瞬间明白他在说谁,太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不是臣子该说的话?
秋凯归故意咳嗽一声快速道:“回去看你娘吧,你娘当年也难得的美女,现在还不是一样把你爹栓的死死的,说明美女的美丽永远宝刀未老。”
苗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笑,他娘固然美丽,可爹宠爱的从来不是娘,这些事谁家都一样,虽然他们都是正房所出看似风光无比,但也只是地位撑起的门面,真正得宠的往往是爹们娶回的他们年少时曾经‘深爱’的女人,然而多年后,他们还会有更多想‘怜惜’的女人。
众人没在意苗帆的表情,在皇党之中似乎最不该有反面情绪的就是苗帆,他是独子,户部尚书又对他宠爱有加,天下的正房之子都被废了也轮不到京城小霸王苗帆。
巫崖看眼徐天放,觉的他最近很奇怪,于是小声的问:“听说你拒绝了陈家的婚事?出什么事了。”
徐天放急忙回神,表情恢复如初:“没什么,只是不喜欢。”
苗帆闻言立即揽住兄弟的肩:“不喜欢就对了,走哥们带你去尝尝鲜,新来的很够味。”
夏之紫狠狠瞪他们一眼:“这里是上书房。”
苗帆立即挠挠头闭嘴,虽然臣子不该随便议论皇上,但他觉的皇上真的很没情调,后宫的女人环肥燕瘦,他宠来宠去都是那么几个,每晚在后宫呆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后妃们吃的饱吗?难道旺盛的精力都献给了上书房?
徐天放见皇上没有吩咐,准备告辞。
夏之紫突然叫住他:“徐爱卿和曲爱卿去趟静心殿,太后和太督、王爷商议推行新农改已经拟定好方案,你们去跟进,太后身体不好,以后你们多上点心。”
徐天放心里突然一紧。
苗帆忍不住道:“皇上,为何不让微臣跟近。”
夏之紫无趣的看他一眼:“就你,去看美人吧,朕特批你去。太后那里需要能帮忙的人,你去了只会添乱,曲爱卿,别让太后太操劳,能分担多分担些,太后最近有些不适。”
徐天放突然抬起头。
苗帆道:“何止太后身体不适,太督和王爷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太督最近像秋后的蚂蚱一样蹦都不蹦了。”
“太后在他们身边出了意外,他们当然嚣张不起来,万一太后有什么不测,他们干脆以死谢罪算了。”
夏之紫猛然看向他们:“太后的事是你们该议论的吗?太督和王爷纵然有错,你们就完全没有责任!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就知道语言上攻击太督,没事多想想手里的功绩,看看你们何时有能力轻易间调动百万兵马在说!都出去!”
众人汗颜的垂下头,老实的退了下去。
曲典墨和徐天放向静心殿的方向走去,曲典墨不解的问徐天放:“你说太后会把这次农改的重任教给谁?”
徐天放没注意他说什么?“恩?”
曲典墨诧异,徐天放最近是怎么了?:“没什么,我们走。”土地整改是国之根本,太后在位期间只大改过一次,却奠定了夏国农业大国的地位,成就了曲云飞的贤臣之名。不知太后这次想推行什么样的土地政策。
朱砂坐在首位和曲云飞、徐君恩圈着地图上的可征用面积应付可能会出现的补给不足。
曲云飞忍不住问:“发行国债可行吗?”
徐君恩也表示怀疑:“微臣觉的像骗人一样,而且弊端太多,我们把征集来的金银全给了地主,还放出返还本金和未来五年不收农税的话,这对国库将是更大的冲击,太后,京师是农业城镇,万一税收跟不上可会动摇国本的。”
朱砂并不在意,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虽然五年内将没有农税但是却有利于商业发展,商业税收提升的话一定能超过农业税收,试试吧才五年而已,不合适了再换。
徐君恩见太后这样写,想想也对,没人敢违逆京城的决定,先如此也可。
——曲修正到!徐将军到!——
曲云飞闻言脸立即拉下,神情明显有些冷淡。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示意他们起来。
春江立即把两份写好的文书放两人面前
曲典墨和徐天放急忙接过,认真翻看。
曲云飞微微掀起眼皮看徐天放一眼,压在心里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想掐死这个男人,他不信徐天放当时没有呼救的能力!就算是没有徐天放当时一定有私心!敢碰他的女人……
徐君恩察觉出曲天放不对劲,诧异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御医说你染了风寒好了吗?”
朱砂也看向他。
曲云飞立即拱手道:“回太后,微臣无碍,只是夜里微微染了风寒,已经好多了。”
徐君恩放下心,自从太后出事后曲云飞一直很古怪,见他说没事总算放心了。
徐天放看完折子与曲典墨对视一眼。
曲典墨示意他先问。
徐天放低着头道:“太后,小农耕种承担不起风险,如果此耕种制度推行必将有优劣之分,反而会让优秀的庄农没了发挥的余地。”
曲云飞闻言瞬间怒道道:“有了弊端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吗?就知道问,干脆嚼碎了喂你们这些兔崽子省事!”
朱砂喝水的动作一顿,清楚的察觉出曲云飞的迁怒,朱砂放下茶杯心里有些不痛快,既然如此介意还废话什么,直接走人岂不是更好,装的不辛苦吗!
徐天放见状急忙道:“微臣谨记曲太督教诲。”随后不再说话,他觉的曲云飞说的对,太后既然决定实施,一定顾忌到了大部分问题,他们确实该考虑方式方法。
曲典墨同样察觉出叔叔的讽刺,但有些问题他不懂不敢不问万一执行错误,他同样担不起责任,就如他们想不出太后攻打金国的方式一样,想不出来当然要问,曲典墨硬着头皮问了几个他看不懂的地方。
徐天放候在一旁一直没再开口。
曲云飞见徐天放安静的站在朱砂一旁的神情,心里说不清堵了什么浑身不难受,徐天放虽然不如他,可是他站在朱砂身边本就不俗的容貌如此相得益彰,他年轻,本身习武,年少俊朗的风姿不用任何修饰也俊朗非凡,年少的脸庞散发的活力让他在心里恨到了极点。
徐天放认真的听曲典墨问什么,再恭敬的看朱砂给的回答,眉目低垂的表情虔诚恭敬,偶然看到精彩处嘴角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采。
曲云飞见徐天放对朱砂笑,猛然一拍桌子:“皇上那里没人吗!竟然派个武将过来!”
朱砂提笔的手一顿,瞬间没了写字的心情。
徐君恩见状,急忙打圆场:“曲云飞,土地变更当然要有军队参与,京城周围驻守了百万士兵,他们的利益首当其冲。”随后拱手面对太后:“太后息怒,曲太督大概没休息好,他不是有意冒犯。”
曲云飞见朱砂脸色不好,忍着心里滔天的醋意拱手道:“回太后,微臣身体不适可能不适合留在这里讨论,微臣请旨先行离去。”
徐君恩急忙碰他一下,神经什么!好好的走什么走!
曲云飞一刻也不想看见徐天放,他没那么大度,先帝死了他无话可说,但徐天放站他身边,他就忍不住想把他掐死:“请太后恩准。”
朱砂让他走!如果他受不了以后永远不用踏入静心殿!
曲云飞转身离开。
徐君恩后脚去追!
徐天放敏感的察觉出是他触怒了曲云飞,但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太后,微臣……”是不是该走的是他。
朱砂忍着怒火重新提提笔,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一字一句的帮他们解释疑点,耐性十足。
徐君恩追出去,赶紧拽住曲云飞,愤怒的吼:“你发什么疯!当着曲典墨和徐天放的面你让太后怎么下台!不过是几个问题你至于在他们面前失态,你如果不满意事后他们还不是随你捏圆捏扁,至于为了他们给太后脸色!你是不是忘了你前些天跟我保证的事。”
曲云飞就是受不了,他知道他不应该失态,但是想到徐天放他浑身都是怒火!徐天放绝对不是无辜的!绝对不是!他可以忘记!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你不懂!”
徐君恩不知道自己不懂什么但是对太后不敬就是曲云飞不对:“你懂!你懂你一次次的犯错!太后给他们解答个问题你能气成这幅样子,你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曲云飞你就是不知足!”
曲云飞觉的可笑:“我不知足……”曲云飞觉的荒谬:“如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会这幅嘴脸跟我说话!”
“但我知道不会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
曲云飞盯着徐君恩忍不住想说出事实,戳瞎他盲目的自信,看他想不想把徐天放挫骨扬灰,可此刻他只能泄气:“我下次注意。”如果徐天放是无辜的,他认,毕竟他救了朱砂,但可能吗?他有时间杀人有时间做那种事就没时间冲出来叫人……他居心叵测还差不多,如果完全可以避免他为什么要感激他……
徐君恩见他又开始发神经,忍不住提醒他:“不管你计较什么,她没有死我们就该知足!有什么比她高兴更重要,我知道你看孩子们不顺眼,不想他们事事抢她的功劳,可她总归不是皇上,权利总要移交!你拦着也没用。曲云飞,这次的事我就当你无心之过,下次别在她面前展示你少爷的脾气!”
“我尽量!”徐天放!曲云飞想到他紧紧的握着双拳,心里的怒火久久不散!
徐君恩无奈的叹口气,心想曲云飞是不是气糊涂了,两个孩子也能让他时空!“先回去休息,你脸色不好。”
“告辞。”
……
朱砂‘讲完’让他们出去了,心情不好的靠在墙边想曲云飞的脾性,不让他心里不痛快似乎有违常理,毕竟发生了那种事……但他总这样耿耿于怀算什么,不管他怨恨徐天放什么当初如果不是他在,充其量也是那种后果,如果那样他杀光了所有侵犯她的人,是不是还要耿耿于怀的记恨一辈。
春江为太后重新换上茶,见太后脸色不好急忙道:“太后,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奴婢去请御医。”
朱砂摇摇头,写了一上午的字胳膊有些不舒服,朱砂捏捏手。
朱砂立即去传赵明。
赵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太后肩上,小心的为太后按压,发觉太后疲惫,手指按上太阳穴,渐渐缓解太后的不适。
皇宫之外,曲云飞本回去的身影又饶了回来,他咽不下这口气,尤其还是他心里有疑问的时候,他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曲云飞站在宫门外堵徐天放。
徐天放和曲典墨远远的看见曲太督都愣了一下。
曲典墨急忙迎上去直觉以为叔叔找他。
徐天放见状想绕道走,曲云飞看他不顺眼他又何必凑上去找死。
曲云飞瞬间出现在徐天放面前:“我找你。”
曲典墨的脚步停住,看眼截住天放的叔叔:“太督……”
曲云飞头也不回的道:“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曲典墨闻言同情的看徐天放一眼:小心点。
徐天放示意他没事。
曲典墨又看了曲云飞一眼,才疑惑的离开,叔叔找徐天放做什么?
曲云飞在虚空望一眼。
千影立即散开禁止任何人靠近。
徐天放不解的看向曲云飞,恭敬的行礼:“微臣见过太督。”
曲云飞瞬间掐住他的脖子,冷冷的盯着他,从来没想过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会爬到他头上,还以哪种方式。
徐天放没有挣扎静静的看着曲云飞,猜不出曲云飞想做什么:“太督有何指教?”
曲云飞盯着他,嘴角扬起冷笑的弧度:“听说你拒绝了陈家了婚事?是不是也想拒绝皇家的婚事?”
徐天放挣开曲云飞的手退后一步:“回太督,小侄不明白您的意思?”
曲云飞手掌一翻,一把匕首顷刻间抵住徐天放的脖子:“需要我提醒你吗徐将军?你做了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下河村的日子没让你长记性吗!”
徐天放瞬间看向曲云飞:“太督不要乱说!”
曲云飞嗤之以鼻:“你以为你做过的事可以天衣无缝!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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