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闻言担忧的关上窗子:“夫人,您小点声,现在老爷去了外地,家里夫人最大,您可不能惹夫人不快。”
怜儿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我惹她?!你看看我敢吗!我怕她生气都躲的远远的!连铺子都不去!安心在家带孩子可你看看她的嘴脸!她以为弄死我就能保她儿子太平吗!也不照照他儿子那张脸!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她女人!现在竟然不让我见康儿,她凭什么要走我的康儿!”怜儿说着愤愤不平的哭了,自从老爷走后她寸步难行,就连儿子也见不到一面,还让她怎么办……
正房之内,楚遗海拿着手里的信件和母亲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宫里传来消息,咱们国家很有可能会扶持商市,娘,您看咱们是不是要买了城西那几家不赚钱的铺子?”
楚母捻着手里的佛珠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你确定宫里的消息准确。”她老了,很多事情都喜欢有把握了再做。
楚遗海点点头,是苗帆告诉他的绝对不会有错:“娘,我们原本下放的几个仓库要不要收回来?”
楚母喝口茶:“你看着办,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你拿去收城西的铺子,仓库是楚家的要不要问题不大,都是你爹说了算,不如用你姥爷家的田地重新修建染布场,钱不够了先借一些,总之要脱离楚家,你该有自己的计划。”
“孩儿明白,母亲不用为孩子担心,孩儿手里还有些剩余的银子够收城西的铺子,母亲安心养病,别熬坏了身子,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楚母闻言欣慰的点头,看着儿子乖巧懂事的样子楚母就满足了,心中对自己发誓,楚家将来一定会是他的!所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都给儿子守着,那对小贱人休想拿走楚家一分一毫!
楚遗海叹口气,想了想还是道:“娘……后院的事您少操点心,大夫说您身体不好不易动怒。”
楚母捻着手里的佛珠,面容祥和的点头:“放心,娘心里有数,你去忙吧,带上护院再出去别让姓苏的那群书生欺负了。”
楚遗海沉默的点点头,出去了,望着关上的正院大门,楚遗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父亲已经多年不曾踏入这里,曾经的深情早已荡然无存,娘应该是憋着一股怨气想要发泄,只是想以他为借口把气出的更理直气壮一些,既然如此,他身为人子当然不能拦着。
楚母老了,没有跟年轻人争宠资本的女人只有所谓的贤惠和大度能得到相公的尊重,可是当一个男人连贤惠和大度都不曾给一个女人展现的机会时,无望的女人心里压抑的就只剩下恨!
当楚一正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时,他从来给过她一个解释,多年的夫妻情分和一手打下的基业竟然比不上另一个女人年轻貌美的诱哄。
楚母自认年轻的时候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后院多少女人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来了,到老了也没想不让夫君纳妾,她不是不理解怜儿当初的无辜,可既然身在一个院子里,就分不清谁对谁错,属于她该有的地位她一定会牢牢的握住,哪怕鱼死网破!
“夫人,小少爷又哭了,是不是请大夫来看看。”
楚母闭着眼慢慢的捻着手里的珠子,暗紫的锦缎上绣着沉闷的图案,发髻一丝不苟的贴在头上,威严庄重,声音更加浑厚掷地有声:“小孩子哭很平常,看什么大夫。”
楚香闻言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她知道夫人肯定不爱听:“是,夫人。”
……
太督府内,余展越想越不痛快:“太督!凭什么商市不交给我们做?药商就算不归咱们管但也属于稽查的范畴,该有咱们太督院负责,怎么也给了皇党的人?白让他们有一次在太后面前表现的机会。”
曲云飞喝着茶坐在正位,神情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慵懒:“太后给他们做,他们就一定能做好吗?就算他们做的好,咱们不会从中作梗,功劳这种东西是能抢的,明白吗?”
徐君恩突然出现在曲云飞背后怒道:“好你个曲云飞!这么阴毒的招数你也想的出来!小心太后把你炸了喂鱼。”
曲云飞手里的茶杯瞬间一扬,茶水全泼在徐君恩脸上,曲云飞不急不慢的盖上茶杯:“这叫兵不厌诈,官员的竞争历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阴险的小人多的是,我这是提醒他们,要防小人。”
余展利落的把毛巾递给徐君恩,赞同的点头:“太督说的对,朝廷处处有小人,我和太督该教会他们什么是背后插刀!”
徐君恩狼狈的扯过毛巾,恼怒的盯着他们:“你们就胡来吧!小心太后秋后算账!朝廷就算有小人该是你们吗!”
曲云飞和余展异口同声道:“该是你吗?”
徐君恩擦擦脸把毛巾扔曲云飞脸上:“余展,你没事跟着曲云飞凑什么热闹,他脑子不好使你也跟着不正常?”
余展心想:“我觉的太督的主意挺好,我们就该让太后知道皇党是堆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曲云飞非常赞赏的点头:“有见的(di)。”
徐君恩总算知道余展为什么长盛不衰,果然人无最贱只有更贱:“你们有点良心行不行?就因为皇党里没有你们的儿子所以你们就想把他们赶尽杀绝,无论他们做什么都看着不顺眼!?
我觉的你们的思想也太狭隘了,朝廷就该老少皆宜、百花齐放,每种思想每种政策都该发扬光大,而不是像你们一样用奸计整垮别人推自己上位!如果你们那么做,朝廷迟早毁你们手里。”
曲云飞丝毫不受徐君恩的影响,根本没抓住他话的核心思想,只是因为一句话灵光一闪道:“对啊!我们把他们整死了,将来就会是咱们儿子的天下,你看啊,现在余展的儿子和我儿子都不满周岁,庄客家的高进家最大的才十岁都不是入仕的年龄,只要我们把徐天放等人踹下去,将来就是咱们儿子的天下,就这么办!我们去掩护假药材商逃跑!”
徐君恩闻言赶紧按住他:“你损不损!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一点活路也不留给人家,曲云飞!我告诉你!公平竞争没人说你什么!你要是这么阴曲典墨,小心你在史册上的名声,你要是在太后规定的时间内交不出犯人惹太后发火,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不对啊……”
徐君恩急忙追出去:“你怎么知道谁是犯人?保护谁?喂!你们站住!曲云飞!曲云飞!站住!曲云飞……余展!站住!”
余展只能停下苦哈哈的道:“王爷您不能欺负我官小。”
徐君恩跟上反而没有阻止他们愚昧的行为:“曲云飞知道犯人在哪?”
余展想:“应该吧?”貌似多年来没有太督不知道事。
徐君恩还是觉的招数太损,急忙提醒余展:“我没有参与,太后怪罪下来就说是太督干的!”
余展明白的颔首,罪名他也担不起他也说是太督逼的!事后他再营救太督!也算忠贞不二!
徐君恩心想你小子也够毒的!
……
曲典墨回去后立即和秋凯归查药材的案子,一接手才发现这件案子有些棘手,死的人很多,铺设范围很广,除了京城的一小部分几乎遍布夏国各地,如果不是在天子脚下犯了事被人告到玄天门这件事根本不会曝光。
曲典墨皱着眉,意识到问题有些麻烦:“凯归,你带人问问最近有哪些药商出入京师,我去京师各大商铺看看。”
曲典墨和秋凯归刚分头行动,城门的守卫已经被告诫‘一问三不知’,各大药材商虽然没时间一一通知,但是有问题的几家已经被曲云飞的人偷梁换柱。
能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第一时间准确的查出出问题的商铺并找出出问题的药材,只有曲云飞有这样的实力。
徐君恩忍不住道:“我怎么觉的咱们在助纣为虐?”
曲云飞提醒他:“你懂什么,这叫放长线勒死大鱼。”
“他是你侄子!你勒死谁?”
“忘了,那就放长线弄傻鲨鱼。”
药材刚被换下,各大药商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的幕后供货商,顿时药铺惶惶。
今天上午朝廷发下的诏书更是让多家黑心药商心里犯怵,当朝太后的手段谁人不知,现在无疑是在她老人家的刀刃上犯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酒楼的雅间内,一位衣着单薄风韵犹存的美妇勾着身上衣衫不整鞭痕累累的男子下巴轻佻的欣赏着男人醉人心神的容貌:“果然美,难怪有人说,男色醉时霞满天幕,果然是不一样的国色天香。”
男孩被她捏的不自在,难受的撇开头,柔亮的发丝安静的垂在耳侧更加醉人。
美妇坚定的勾着他的下巴把他板过来:“生莲,别挑战我的耐性,伺候的我舒服了,或许会赏你些银子给你哥哥治病,如果你让我不痛快,那可怎么办,我好像也非常喜欢你弟弟。”
生莲顿时看向他,本倔强的目光顷刻间变的温顺,身体偎进她的怀里技巧的吻着女人敏感的皮肤,
美夫人享受的闭上眼,舒服的肤色通红,果然是嚒嚒调教出的极品,单是吃一次就值了。
生莲的手巧妙的取悦着身下的女人,身上的鞭痕沁出的血迹染红了他单薄的衣衫。并不是他高傲的不屑伺候她,已经下定决心卖,他就想到了一切可能,只是没料到第一次交易就碰到这个女人,她把他买回来时并没有要他,整整鞭打了他一个晚上用尽方法亵弄他,想不到她并没有放他离开而是把他关起来任她蹂躏,他有什么可怨的决定卖的是他自己。
房欢被伺候的非常舒服,欲念不其然的占据她的大脑,房欢猛然把生莲压在身下胡乱的撕扯他的衣物,手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走。
管家突然闯进来道:“夫人,出事了!”
“滚!”
管家冷汗直冒,顶着压力解释:“药材出事了。”
房欢闻言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意乱情迷的掀开床幔衣衫半敞露出大片皮肤:“你说什么?”
管家看眼床上的小生。
房欢向管家使个眼色去外间谈。
生莲趴在床上目光无神痛苦。
房欢听完管家的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么快。”
管家也不知道:“告示刚贴出来不久被我们供货的几家药店统统遭窃,虽然没被后来的钦差查出什么但是摆明有人知道是咱们做的,夫人,不可不防啊。”
房欢脸色难看的坐下来,胡乱披上衣衫面色凝重的端着茶杯想事情:“这件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管家摇摇头。
房欢端着茶杯的手一动不动,能准确地换下有问题的药材必是这方面的行家,可,能准确的一个不落的换完她们供应出的药材就不得不防了:“既然他们能查出来又没有把咱们交给官府想必还有后招。”房欢想,这些人有什么目的,谁想对付房家,又想让房家做些什么?
曲典墨封了京城大大小小的管道,禁止药材私自贩售,严查各大药房的药材来源,京城所有生面孔的商家全部要重新登记,违令者一律重罚。
项信的文书又被登记了一次,他心里衡量着哪家药材商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项信快速在脑海里过一遍这些天见过的商人。如果他帮了朝廷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可以拿到最优惠的商业政策?
项信心里立即圈了可疑人选,准备上报朝廷。
可惜信件在第一道衙门就被曲云飞的人截下。
曲云飞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心里对此人瞬间充满了警惕:“余展。”
“微臣在。”
“本官记得,上次春江很喜欢一家布行的布是不是?”
余展一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曲云飞瞬间发现问错人了:“曲福!”
曲福立即进来:“见过老爷,老爷问的可是京城楚家,当时太后也夸他们的布料好,太后似乎还对楚家的少爷评价颇高,请问老爷有何吩咐?”
曲云飞把信收起来,面色凝重的道:“把姓楚的带过来。”
“是,老爷。”
余展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对楚家的少爷评价很高,但是楚家的事他多少听说过,就连他母亲也会在茶余饭后提到楚家令人叹息的家务事:“太督,您想扶持楚家?”
曲云飞点头:“恩。”
“但太督,您是扶持楚一正呢还是楚遗海,如果是后者,楚遗海是不是太年轻了?听说他的风评也不好,性格很糟糕,太督想在他身上花时间吗?”余展问的是曲云飞想不想,而不是为什么是楚遗海,只要太督想,楚遗海就算是傻子也能变的不同寻常。
曲云飞目光变换的想着事情:“先看看,具体的事我和太后商量一下再定。”
……
蝉鸣肆意的在树梢啼叫,阳光炽热的烧烤着整片大地,人们穿着单薄的衣衫,男人们干脆脱了上衣在田间劳作,三三两两的孩子们拿着水枪在街头追逐,大家小姐们拿起了蒲扇遮凉。
静心殿内,朱砂穿了件透风的纱衣,虽然面料有良好的通风性但是被苛刻的宫装一套也能把人热死。
朱砂把头发全部挽起,不准春江拿一堆衣服往她身上比划,只选了一间碧绿色看起来很凉快的衣裙穿在身上,轻纱薄雾的面料柔顺的垂在地上,单薄的总不在原位遮挡主人的肌肤,发丝被主人随意的撩起露出优美的颈项,朱砂斜靠在窗台上执着蒲扇扇风,外面的薄纱因为她倾斜的动作滑下,展现着主人莹白的肤色。
春江急忙想帮太后系好。
朱砂热的心烦,不让春江碰。
春江看着太后姿态撩人的样子,突然觉的无比养眼,春江想到自己的想法掩着嘴乐了,哪朝太后敢像她这么穿,非被批‘有伤风化’。不过,春江想,静心殿也没有外人,太后想怎么样随太后高兴吧。
朱砂靠在窗口想事情,徐君恩背地里给了她一份折子把曲云飞的事一字不漏的交代的清清楚楚,最后还了句,‘请太后别说是微臣告的秘’。
朱砂摇着扇子想笑又觉的生气,就他们三人干的事不是曲云飞说的不是余展说的能是鬼说的吗!心里却对曲云飞讨厌紫儿的举动无奈不已,不过是一次小小的立功都不想给孩子们,曲云飞是越来越胡闹了。
朱砂想到这里从窗前绕开,决定以避暑的名义出去,曲云飞之所以不高兴不外乎他那点小心思,再说她也想小折了,陪他一段时间也好。
朱砂半倚在竹榻上,身体慵懒的靠在微凉的席上,衣裙垂在榻侧,衣襟半开露出里衣上绣的牡丹花样,热啊:“本宫睡一会。”
“是。”众宫女闻言除了摇扇子的侍女,所有的宫人退下……
干燥的风从窗户吹进,掀起竹榻上单薄的衣料,朱砂翻个身衣服被她挤到一边,浅绿色的衣衫半遮在她的身上毫无保留的展现着女子诱惑的妩媚。
宫女们轻手轻脚的把树上的蝉粘走,院子里的小动物被抱离,留给太后一个安静午休的时间。
静心殿主殿的布局十分通风、冬暖夏凉集结了夏国当年工匠和建筑的最高水平,东西面的房屋更是根据不同的季节设计了不同的居住环境,现在朱砂夏日所居住的中西宫更是皇宫中最凉爽的地方。
日头越来越毒,吵闹的夏日在静心殿的寝房外戛然而止,安静的气氛让人忍不住心情舒畅,丫鬟们静悄悄的洒着水,冰块在寝房的角落慢慢的融化,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
竹榻上的人静静地睡着,胳膊搭在榻外玉臂露出一半,衣衫三分之二跟胳膊一个下场,站在一旁扇风的宫女也不敢直视榻上娇嫩的容颜,脸红心跳的看向另一边。
突然房门打开,绕过大厅,内堂的纱帘被掀起夏之紫瞬间愣住。
宫女们以为是春江,乍然看到皇上惊的险些掉了手里的蒲扇,急忙要跪。
夏之紫急忙挥手让她们闭嘴,唯恐惊扰了榻上熟睡的人,夏之紫走过去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稳定自己突然慌乱的心跳。
宫女们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想叫醒太后或为太后盖件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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