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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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见红尘应识我-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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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过。只是我见过后,惊讶于他居然还有这一手。尤其拨指含笑间,居然别有一番风流。

与他相对比,殷红已身着紧身黑衣坐在桌边,脸硬的像块石头。

温文雅坐在他身边,修剪秀气的月白指甲轻轻拨了拨膝上那琴,不是极古,镶着十三镙钿,声音清越,甚是动人。他抬起头看着殷红已,淡笑道:“殷公子,可是想与我换个位置?”

这句话说完,我几乎要听到卡嚓一声,是石头裂开吧?

温文雅往门这边瞥了一眼,温声道:“莫非…我自视高了。”

我在外面快笑到岔气。

他说的第一句话还好,第二句细细去想,只觉字面谦虚温和,字内损人不见血,尤其那个停顿,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屋内传出温声,道:“窃听者,不知算不算贼?”

我推门而入,笑道:“若我是贼,你是什么?”

他一手放开琴,一手轻轻揽住我腰,笑道:“我是君子。”

我大为不满,蹭过去,道:“不公平!”他微微而笑,道:“思归,你可知世上君子有两种。”

我心里一动,只觉得这人实在可恶,字字说的一点边都不沾,等想明白了后。

又幸福的要死。

翩跹飞鸿走过来,从桌上倒了杯茶,叹道:“别甜甜蜜蜜的刺激我这孤家寡人了。”我靠在温文雅怀里,得意的笑,道:“你错了,这个叫单身贵族,是前景最高的生活方式,如果是你的话……”我上下看了看,道:“还可以叫做钻石王老五。”

看见他那张脸垮的更下,实在是种乐趣。

回眼见殷红已,只觉他更是搞笑。我站起身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生气,你大可当堂显示你血魔的身份,震骇那些客人。他们要是知道当场护卫是大名鼎鼎的殷红已,一定会……”

“对明日楼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突然稳稳的开口,替我说了。

我一怔,见他看着我,眼里略有温柔,倒有点纵容的意思了。

突然听到外面有上楼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道:“你们先准备,我出去了。”出门时轻扫温文雅一眼,见他眼神飘渺,不知在想何事,心中突然有些悬起。

其实…那日在营里,他说的话我没有不信,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没说。

因为,他不是那种会因外界阻力改变想法的人。

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上,我看向楼梯口那边。
斜斜瞥眼,白底绣粉红花的短装,纤腰一束过来,勾勒出曲线。腕上两个镯子叮叮当当。长发依然扎在脑后一跳跳,眉尖了些,唇描了点。

“蓝思归,要是完事后你不做一些新奇的菜来,我就把你剥光了吊到城墙上去!”

七日夕咬牙切齿的模样,把个刚刚辛苦塑造的小可人形象破坏殆尽。

我细细看她的颊,确定那一枪没留下疤痕才笑道:“知道知道,我敢不给么?你可要好好服侍啊,万绿丛中一点红是很引人注目的!”

糟了,快跑,她头上起火了……

终于到了时分。

专为表演而建立的大厅中,银烛照的亮若白昼,上下两层以及包厢都坐满了人。侍者在其中来来去去,其中带头的就是,七日夕。

小倌院内有个女侍者,十足的吸引人眼目。尤其是她一被打扮,还真有点“纤腰执素,眉眼流波”的味道。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笑的甜蜜,但我能预料到那如果不是粉底掩盖下的扭曲,就是玩的正开心。

庭中的银烛忽然暗了下来,厅中只有一层朦胧的光。

七日夕登上台去,环视一周,落落大方的道:“如果各位准备好,便可以开始了。”



133 泉水东流

朦胧的光里,台上的纱帐轻轻的浮动。

先是琵琶清清的响起,叮叮咚咚浮遍全场。旋绕一圈后突然加入了琴声,声音一转,猛的上扬,悠然几转后,缓缓沉下来,只余一点轻颤。

我立在纱帐后面,手下轻轻拨动,新上弦的安弦,然后清然开口。



泉水曾是,阳脂玉颈瓶中,一滴露

它带走了,森林河流山川,的温度



浅白色绣着团团水蓝粉红云绣锦花的衣袂从右侧旋出来,安宁纤手一盘,凤目一瞥,便勾走了大厅里无数的目光。



它聚而无形,淡而无情

装做不在乎

终有一天,它结伴于江湖



云绣一扬一收,安宁来到台中间。右肘缓缓的抬高,水袖流云般滑下,纤纤五指露出袖外,轻轻的一颤,再一颤。

轻颦浅笑间,那身体既软且韧,每一个动作间都显露出衣裳间完美的线条。一举一动,极尽轻柔后,道遍风流。



泉水头也不回,带着天然的古朴

试剑石上片尘不染,得鱼肠湛泸



我轻声唱出,同时微一偏首,纱帐从中分开。缓缓走上台,那轻柔的白又垂了下来。与此同时,安宁轻旋至右侧停住,丝缎般轻束的长发如水一般滑下。



它纯而无色,淡而无味

是天赐的甘露

有多少人,却弃之于不顾



我轻浅的弹着安弦,眼睛垂下。长发也没有束起,而是用蓝绸点缀着披在身后。水蓝绣槿花衣袖抚过弦上,手臂一动。

顾字响起时,手指突然急动,铮铮声音猛的暴出!



流过大漠黄沙戈壁昏鸦落日也驻足

瞬息扬鞭千里焉支祁连回手已胜负



我眉一扬,手抓住水蓝布料一挥,将这件宽大繁复的外衣扔了出去!然后抓住脑后的两头缎带一拢一扯,碎发马尾再次出现。

与此同时厅中所有银烛一齐爆亮!紧身的劲装,红黑的颜色,撞进众人的眼中!



流到大漠之北黄河之西化育了路途

才有倾酒入泉,封狼居胥

望着萧萧大旗去怀念京中长袖舞



我左右走了两步,右肩轻轻一耸,侧脸抛了个眼神。手指勾弦一挥,便是一声破金!那些射过来惊艳的目光,齐齐撞进我眼中。

扬眉回转一笑,作破军之音,唱飞扬之歌!

暴起的声音又盘旋了下来,恢复到原先的轻淡。我唇中发出的声音也随之轻柔下来,配合起背后的琴声与琵琶。



泉水,曾是荆轲喝剩下的,一滴酒

风萧萧兮易水寒,抛却爱恨情愁

如果有人念起,抽刀断水水仍自流

如何明白,是谁默默承受



雪缎雪绸雪纱,一身雪色的妖媚人儿从左边飘舞而出,带来满台朦胧。落在台中央,突然静止。然后抬眼,勾魂的扫了一圈,小巧柔媚的足尖轻轻滑出衣裳下摆,从前到后划了个半圆,竟是赤的。

我手下猛的加力,精铁弦再发铮铮!声音随之突出拔高,飞越九天任遨游!



流到天涯尽头逃离虎口天地任遨游

佳人凌波微步罗衫飘忽十步一回头



安宁旋舞了过来,身形一背,长袖轻托。天水脚尖一踮翻了上去,立在安宁纤手掌心里。唇边媚笑,另一足缓缓上勾,直到盘成不可思议的姿势。安宁一手托着他,一边放柔了腰,缓缓的慢舞。天水与他方向向反,舞袖一挥,如陀螺般旋转起来!雪绸雪缎雪纱都飞扬开来,满厅急舞!



流过春风拂袖无人携手

何日再回眸



歌声缓了下来,旋转也缓了下来。天水最后一转借力飞退而出,将隐在纱内的银色长发皆尽扬出,却余袖中长长一截雪缎握在安宁的手中,两人顿分左右,遥遥相望。



才有一语千斤,倾城不悔

仗剑千里微躯敢言不负信陵候



我歌声随之拔高,然后右手拨弦一挥,将那截空中飞舞的雪缎刷的削成两半!两截雪缎各飞舞下落,安宁松手旋指,那支萧出现在掌中,跟上了乐声。天水落在另一边,吃吃一笑双手一转,一支玉笛横吹,同时融入。

身后纱帐渐渐被拉开,左是温文雅端坐垂眸奏琴,右是锦衣人斜靠手挥琵琶。



徐徐落幕。



大厅中坐满的权贵,没一个发出声响。

七日夕步步走上台前来,响亮的拍了三下手掌。唤回他们的神志,道:“各位大人,对这表演可还满意?”

“满意,实在满意!”

下面突然有一人站了起来,啪啪鼓掌致意。这人一身红紫绸缎衣,肚子微凸,正是个土财主模样的。他下一句话就是:“不知前面这三人开价多少?”

他话音未落,就又听得有人道:“老赵,你看不见后面那两个美人么?”

这人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个么,貌美虽好,还要年轻者为佳。”

我在纱帐后偷看,听到这句话笑抽了肠。B611B那天再东旧:)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蹁跹飞鸿下台后会不会公报私仇啊……

七日夕眉一挑,道:“这位大人,我们事先说过,居里卖艺不卖身。更何况,卖艺也要自愿。”她退后一步,看向纱帐后,道:“各位想必听见了?”

我忍着笑,听出她同样忍笑的声音,道:“请恕我等一时疲累,大人回罢。”

那人面子给扒了个精光,周围都是权贵,自持身份保持表情,却还有窃笑声传出。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又由紫转白,我真担心那张脸会啪的,就炸了。

“我说能卖就能卖,不行也得行!”

他大喝一声,身边几个手下纷纷站了起来。桌子被哗啦掀翻,茶壶茶盏都打碎在地上,落的一地狼籍。身边的人纷纷避开,眼看就要上来了。

“坐回去。”

冰冷的声音。

殷红已出现在他身后。

这人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重力下压,啪的一屁股坐在打碎的茶盏上,痛的大叫。那几个手下纷纷怒喝扑过来,殷红已一手一个,隔空把他们按趴到了碎瓷上,一个一个都在哇哇惨叫,却又挣不脱,扯不掉。七日夕从台上下来,两步晃到了几人身边,看了看地上,掐了掐手指,道:“一张桌子一百两,一个茶壶五十两,三个茶盏三十两,还有果盘等等…合计五百两,还请大人掏钱起身。”

“五百两?”那人惨叫出声,道,“你们抢劫?”七日夕一脚踩在他脸上,冷笑道:“大人你可以选择不砸,既然打碎了,就是你的了!”

正乱间,突然有人惊道:“血魔殷红已!血魔居然是护院!”一语喊出,接来下就热闹了,有叫长鞭七夕的,有呼天水宫主的,更有甚者,指着台上后面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眼熟,翩跹庄主在里面!”

全堂哗然,有这些人在,其余的人是什么身份,这个楼又是什么地位,一目了然。

我估计那闹事人也有些势力的,所以敢一闹。只可惜,撞了一群硬钉子。



134 变故陡生

“我要葡萄。”

我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把嘴巴张开。

一声轻笑,被剥了皮的葡萄轻塞了进来,微有粗糙的指尖离开葡萄后继续在我的舌尖上游移,迟迟不去。我哼了声,一口咬了下去,临时却又放轻了力道。

张开眼睛,见坐在旁边的他淡笑抽回手指,又从石桌上拈起另一枚葡萄,剥净送入自己口中。

天气真好,阳光真好,我的生活是如此美好。

墙外远远的传来歌声,宛然是那首一炮走红的泉水。

“仗剑千里,微躯敢言,不负信陵候。”温文雅轻声的随着乐念了一句,道,“是你写的么,思归。”

我吐掉葡萄籽,点头。

他微微的笑,道:“难忘吗。”

我不答,只是翻身坐起来,笑道:“师父,你猜天水在干什么?”

温文雅浅笑摇头,我道:“他跑到居里客串头牌去了,现在大概把那些男人都吊死在那,上不上下不下了。”

他的手轻点我鼻尖,道:“别学坏。”

我笑了一番,往后轻靠去。

古代的才艺男倌,和现代的明星,我倒是看不出本质的区别。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受人压迫,一个受人抬举。

我就要把这个倒过来,让那些权贵看看自己是怎么被男倌压迫的。明日楼里美人云集,才艺动人,只可惜要进去除了钱,还有一个愿意。也难怪天水不但赞同,还玩的那么开心,看吃鳖的脸能不开心么?

谁要敢踩老子的场,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往温文雅那边蹭了蹭,突然发现楼里就我们两个比较闲,汗。安宁当总管当的劲头上来,乐此不疲,常常把我们的工作也包揽了过去。

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就该发展发展了,把明日楼改成一个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

我已经自动移到了温文雅怀里,自动享受着他在腰上的按摩。果然日子太无聊就是不行啊。

无意识的那只手越揉越里面,轻探进衣衫下摆去。我软软的靠着,横了他一眼,道:“又来?”

他淡淡一笑,手指越发的向上,一勾之下腰带滑落,衣襟敞了一半,道:“原来都在房里……”

我吐血,不在房里难道你想去大街上?

不过说实话…我也兴奋起来了……

回身吻住他,轻咬那带着夏日清新的唇,然后舌尖…婉转的交缠。

外衫缓缓的滑落一点,再滑落一点,即将都滑落到地上时给他一把抓住,扯上来遮住我的后背。心里有些疑惑,却给他贴过来的唇吻的失了神。

翻过来,我跨坐到他的身上,手指探进他被撩开的衣衫里。两人不时碰触的下体都火热硬挺,我轻喘着气在他腿上扭动,却给人一手握住了腰。

“思归…你的腰真漂亮。”他在我撩开一半的衣衫下活动,长指带来腰上一片酥麻,“尤其在这个时候……”

我笑起来,在他侧颈项上又吮又咬了好几口,道:“只有腰么?”

“当然不是”他的指来到我脸上,轻轻抚摸,修长的指尖探进唇里轻搅,然后拖出暧昧的银丝。我脸一红,这么限制级的实在手足无措。

他的指渐渐下移,从唇划到颈项,道:“还有这里……”又从颈项划过锁骨,轻弄我左边的果粒,道:“这里……”

我全身都红起来,自己实在斗这人不过。往前一扑顺势压住他的手,狠狠的吻上去,下面使劲摩擦着他的火热。耳边只听得一声轻笑,然后手开始探进裤子里。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少年有些欣喜又有些惊慌乓的推开院子门,脱口就喊道:“蓝公子,温师父,圣旨颁下,当今圣上准备大婚!命点选民间有名的艺人入宫献礼,官府派到明日楼头上,安公子命我来请两位……”

声音蓦的刹住,那少年尚生嫩的紧,呆滞半晌后人啪的跳了出去。

…………………………

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棒打鸳鸯。

等到衣衫穿好,两人匆匆进到小偏厅里来。安宁沏好了茶坐在那,眉头轻锁。见我们进来,连忙立起,道:“思归,温师父,你们知道了么?”

我和温文雅对视了一眼,点头道:“知道了,凤自若要大婚,下旨叫我们给他去表演,就是这样。”

安宁轻蹙一声,道:“思归…我看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上次与他联手,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字里行间……”安宁轻轻摇首,道,“恐怕这次…是有备而来。”

我突然有些惘然。

现在三国势力已平息,我虽然是那个什么神,但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他完全可以放心,因为我不可能去统一天下或者帮别人坐上皇帝的宝座。

他还找我做什么呢。

我看这安宁,想了会,道:“通知了他们没?”

安宁颔首,道:“殷红和小七应该很快就到,翩跹庄主在自家里,恐怕一时不得过来。”

我抿了抿唇,道:“别叫了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安宁还未开口,我接着道:“他是皇帝,横竖棘手,我和师父去就好。如果他是为了我,那你们不必去也无事,如果他不是,你们就更不能去,以防一网打尽。你通知他们下,作好警惕为上。”

安宁显也明了,张了几下唇,就是没说出话来。我笑着过去抱住他,磨蹭那柔滑的脸蛋,道:“安宁安宁,你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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