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别了脸,跨出门去。我噗嗤一笑,他以为那脸红别人看不见?21EDD84手外:)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休息了一天,天水宫和垂云堡的消息络绎不绝。拜托他们真好用,我躺在熟悉的靠椅里,看着最新的朝廷战报,三国动静。
萧国和明国已分别出军,兵分两路向陵国而来。一路大片撒下檄文。声明凤自若大逆不道罪,篡位自立,上弑兄长,下斩群臣,合该举国讨伐。陵国群情紧张,全军备战,边境的百姓都准备往里迁了。
这次事态紧急…两国来势汹汹,势在必得,凤自若有可能要御驾亲征才是。
凤自若……
想到这个名字,轻叹一声。
已经…不恨了。
敲敲扶手,道:“安宁,你在么?”
云绣衣袂从门中翩然而出,秀气人儿步到我身边,轻俯身道:“思归,怎么?”
我看向他,道:“通知了翩跹飞鸿没?”安宁嫣然一笑,道:“已说了,从天水宫,翩跹山庄发出消息,知会了所有武林门派。”
我点头,想起垂云堡来。上次那个堡主还是忍不住,公报私仇,把垂云箭借给了飞鸯他们。结果在我没回来时给殷红已一手撤换了,上了个新的。
抬眼道:“那个飞鸯和叶欣随呢?”安宁抿嘴,轻轻一点:“得了吧,他们两个,早不知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去了。”
也是,朝廷,天水宫,还有殷红已提点青门派是多么的不检点,教出如此弟子。上天保佑他们别死,这么被追杀一辈子一定很有趣。
我站起来,笑道:“很好。”
如今轮到我调动武林,风行天下!
117 召集武林
我看着安宁,心里突然有些叹意,道:“多谢。”
安宁轻摇首,微笑道:“要谢也不是我一人,你今日怎的婆妈起来。”
原本是我一人的事,我知凶险,不想扯上他们。这几个人,却一口咬定了要帮忙。拗不过,只觉担心又幸福。
安宁瞥着我,顿了顿又道:“殷红已说的是,我们也觉得温师父不是那等人,思归…你自己酌情考虑。”
我微笑,点点头道:“现在有更急的事,放心,我自有衡量。”
安宁去了,我靠着,右手无意识拨了拨椅旁的安弦。温文雅么…先让我冷静下来罢。
想着想到蓝回那个人,我没忘了他。只是犹豫半日,还是没遣人寻找。他若死了,我也替他报了仇。他若活着,更不能让他回来,当一个奴隶。现在萧国也控制不到他了,算是自由了。
尽管,他一直把我的行踪传回萧国,而且拼死保护我也可能是上面的命令,因为那个身体一死,不灭之魂接下来会附在哪谁也不知道。
沉吟一会,起身出了院子。拨开花枝,来到一座小木楼前。一阵风擦过长发,却见高处雪色纱绸飞扬,飘过来荡过去。我唤了声,漫天雪纱里探出半张俏脸,笑道:“思归,想我了?”
这人真是没半刻正经,我笑道:“是啊,想的不得了,快下来让我亲亲!”吃吃笑声响起,纤手一松白绸秋千,雪团般的扑进我怀里,在脸上就是一啾。我抱抱他,松手放下来,道:“你真想好了?”
天水泠泠笑道:“怎么,他们你都不问,单问我一个?我就那么不可靠?”
我好气又好笑,捏住他的脸扭呀扭,道:“你少给我装傻,他们都是单身自在,殷红以血魔的身份和垂云堡也无关系,独你一个偌大的天水宫都抛下不成?何况这本是我的事,牵连你也算了,若牵连到宫众,你便是不负责的宫主了!”
他哎哟哎哟叫痛,大眼登时雾蒙蒙的,扁着小嘴道:“好痛好痛…思归欺负人,我要找安宁给我做主……”我想笑又怜惜,松手见粉颊都扭红了。一手揉上去,一边哼道:“少给我打马虎眼,还不说!”
他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咯咯笑道:“笨思归,臭思归,你想让他们帮忙,我还不让呢!我天水泠泠纯粹是以个人的身份参战,才不使唤别人。”
我笑道:“这么说便好,只是你小心了,我看他们忠心的紧。”
过了几天,三国之间战火逼近,翩跹山庄也硝烟弥漫。
翩跹飞鸿半笑不笑的站在我面前,道:“人都到齐了,蓝大人,你还不出去么?”
我恩了两声,躺椅上翻个身道:“等我把这本书看完。”
他盯着我手里那本八卦杂志,脸有些发青……
“还有没,给我一本。”
青之后转微笑,恰然自得。
我瞟他一眼,甩腕把书扔了过去,哼道:“你清闲去吧!”翻身站起,跨门而出,忽视身后的大笑。
这些武林人在翩跹山庄集合,对他自然有好处的。心理影响之下,山庄的地位愈发的高。我晚点出去,也是有好处的。他开始忙,现在可清闲了,轮到我忙。
不过,这些都建立在他对我实力的信任上。
哎…我可是背上了重大的包袱啊……
施施然走过长廊,来到偏院。只听得人声鼎沸,有人拍桌大声道:“翩跹飞鸿你搞什么鬼?进去了就躲起来?说什么武林大会,又神神鬼鬼的不透露半点!我们等了半天了!再不给个交代,老子就要掀屋了!”
我心里暗骂,这个请贴是由翩跹山庄和天水宫共同发出,邀请武林同道的。翩跹飞鸿招架不住进屋去叫我,天水泠泠居然偷懒面都不露。
又有人道:“还请翩跹庄主和天水宫主出面一叙,非常时期,武林帖并非儿戏!两位将武林同道撇在院子里,不怕招来众怒?”
抬头看看天,好大的太阳,难怪他们众怒。
轻拍两下手掌,我从厅里走了出去,立在台阶上笑道:“各位别动怒,若是把山庄掀了,翩跹庄主可要找我算帐,那么大笔银子,在下承受不起。”
院子密密麻麻的人头耸动,树下湖边坐的都是人,齐齐向我转过来。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到身上。自感起了些鸡皮疙瘩,我笑笑,道:“未给各位准备酒菜,也非翩跹庄主的过错,此事紧急,诸位将就了。”
右边靠前一张桌上,青门派掌门缓缓立起,抱拳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出头?”我绾了水蓝衣袖,笑道:“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阵子还说我是武林中最有名的人来着。至于为何出头,这本是在下的事,我不出头谁出头?”
“蓝思归!”人群中爆发小小一阵骚动。青门派掌门眼神一凛,道:“蓝公子为何此副模样?”
无奈道:“我‘变身’也不止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掌门可记得那封信?”
他颔首,我笑道:“信中秘密,不知掌门可有窥之?”
他往两边扫了一眼,其余几大帮派首领也贯注神情于此。他看向我,道:“不曾。”
他们还真乖。
我往院中扫了一眼,见人群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复又提高了声音:“那掌门一定也不曾听过‘不灭之魂,凝神之钥,合二为一,可平天下’!”
人群哗的涌动了起来,几大掌门甚至立起身形。这句话他们没听过,但影响毫无疑问是巨大的。青门派掌门抱拳道:“这可是信中写道?”
我淡淡道:“没错。”
窃窃私语声加多,突然一只手揽住我的腰,翩跹飞鸿出现在身旁,对台下笑道:“那么这位蓝公子,便是可平天下之人了。”
我嘴角抽动,暗暗伸手在后面掐他,却掐到硬硬一片。妈的,这人出来还把八卦杂志带在衣服里。翩跹飞鸿含笑间已在我腰上摸了好几下,我回指捏住他一点皮肉,使劲往上提拉,满意的看到他脸上肌肉的抽动,然后手飞快的缩了回去。
席间又有一紫袍人站起,看着我道:“不灭之魂,凝神之钥谁也不曾见过,空口无凭!阁下请我等来究竟何意?突出此语,可窥野心!”
武林中人实在,习惯用拳头讲话。这人带起一阵语声,句句皆在点上。我眯了眼睛上下打量,似乎是那个新的垂云堡主,殷红已选的人倒和自己挺像,只是戾气先得打磨。
“请各位来此,并不是我的野心。”我眨了眨眼,向他一笑,“现在三国间狼烟烽火,一触即发,各位该清楚!诸位都是陵国之人,这战一打,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反而有毁家灭国之虞!在下不才,愿意召集有能之士,共同平乱!”
此语一出,人群鼎沸。
紫袍人看着我,淡淡道:“蓝公子智计无双,我等心服。但这句话,不是凭智计可以说出来的!”
我笑道:“你说凭什么?凭拳头?”
手一扬,呛呛之声不绝。在场所有人腰间背后手里的兵器齐齐飞出。在空中凝成一个奇大无比的银球,寒光闪闪。我指略动,长剑之类飞到最上方,然后是刀,链,鞭,奇门兵器。眨眼空中巨鹰出现,神威凛凛,双翅猛的一展,霜雪狠色,银色厉光,望天一唳,却是剑尖齐齐撞上!
我手垂下,拢回袖子。银光顿时一齐分散,兵器不偏不倚的飚过他们的脸颊,刷的回到原位。
场中安静的很,全都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我淡淡道:“谁能照做一遍,我让给他。”
没人应声,我冷冷道:“这是为了你们自己!江湖儿女,连点血性也没有?自愿参与的站过来,我不强迫。完事后你们想干嘛干嘛,我没兴趣培植势力!”
一时无人出头,突然一声冷冽:“我黄颜愿率天水宫五十部众参加!”
我差点吐血,见黄颜率众少年落在场中,俏丽眉间冷色一片。完了,这家伙定是知道天水干的事,直面对他们宫主说又会遭到拒绝,干脆趁这个时间堂堂发语!天水帮我,因为是朋友。不要宫众趟混水是对宫众负责,也是怕他们参与危险!
天水宫倒是上下一心,他们,想必也是爱着天水泠泠的。
我一时犹豫,黄颜上前一步,冷道:“怎么?蓝公子想食言?”
我瞪着他,他毫不犹豫的回瞪。我认输,招招手道:“请诸位过来签名画押,白纸黑字,不可反悔!”说完见他举步上前,微叹道:“黄颜,到时你们宫主找我算帐时,可得替我拦着点儿。”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我避入后堂,让翩跹家的人去管报名的人。
118 冉花林内
据我的估计,要不就都不来,要来一起来。
翩跹飞鸿忙的很,我清闲了一天也忙了,各有特长的分组,测试他们的能力,来决定队伍的编排。然后还有训练,最重要的是训练他们的集体团结感。武林中人终究不比正规士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耍个性,到时可要害死人。各大门派虽然出了精英,但每派成一小集团,甚是令人头痛,而且暗中防着我。一时也难以改变,我按能力把他们全部打散另外分组,其他的也懒的管,只要计划不出差错就好。
摇摇摆摆回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这十几天好热好辛苦啊,我想洗澡……
身后传来一声柔柔的问候:“思归,可要沐浴?我替你准备好衣裳。”
我想也不想的点头,能进这后院的还有谁?横竖不是害我的。
但我马上就后悔了。
一桶冷水从头淋下,直接将我浇了个透湿。长袍衣袖全都粘在身上,混着汗水,简直令我吐血。想也不想,怒喝道:“你个死天水给我出来!”
俏人儿挽着木桶,笑吟吟的绕到我身前。我继续喝到:“还有安宁!”
安宁抿着唇,出现在我右侧,状甚忍笑。
我跳起来,啪的抱住安宁,把水全擦他身上,一边瞪着天水道:“都是你,把我好好的安宁带坏了!”天水泠泠咯咯笑了两声,道:“才不是,你天天欺负人家,我帮他小小报复一下!”
我哼道:“要报复找你的部下去,那也不关我的事,谁叫他那么积极!”天水泠泠一闻此言,柳眉顿时竖了起来,颇有种拿水桶敲我头的冲动。我见情不妙,往安宁身后一跳,叫道:“我什么都没说!”
天水泠泠哼了声,道:“水是给你的,桶是给他的!”
我干笑两下,把湿衣服拎起,道:“我沐浴去。”转身,向后,进浴池里发现衣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皂角等东西也准备好了。
安宁就是安宁…本质是带不坏的…嘿嘿……
好好洗个澡出来,一身清爽。寻思了会,得给自己放一天假。
一阵清风过来,几片白色带粉红的花瓣飘到衣襟上。我一怔,拈起看了看,蓦的心酸起来。
那日手指修长,拂过我肩,带下花瓣粉白。
回首间,物是人非矣。
一时出神,迎风缓缓走去,正是那个林子。白色带粉红的花朵开的正艳,还在花期内。我沿着小路走去,在花林里转了几个分岔。这里安静,是个好地方。
突然听得左侧有人声,我一凛,靠在树后窥去。
红衣如血立在树下,一双眼睛看着树上的少女。七日夕翘起一只脚坐在枝上,两人正说话。
低沉的男声响起,道:“你的手行么?莫要逞强。”
七日夕将右手伸下来,在殷红已眼前转了两下,笑道:“能有什么事,多陈年的旧事了。又不是切下来过,一层皮罢了。”
殷红已皱着眉,半晌道:“不能进厨房也就罢了,你生性也是强。”
七日夕收了手,笑道:“要是哪天没人做饭给我吃怎么办,岂不饿死?”她顿了顿,放低声音道:“这次…我回明国,还是有私心的。”
“许久不见,想看看,他们还记着我,我倒是挺高兴。”她微笑了起来,“就是见我下跪改不了,不就是当年把他们都打败了么。”她五指张握,笑道:“一个个武功也上进了不少,都是铁铮铮的好男儿!”
殷红已唇边有点笑意,温和的静寂。
“那老家伙还是那样。我也不过和他斗了会嘴,好歹收养了我七年。”
殷红已皱眉道:“你过善了,下次叫我去!”
七日夕扑哧笑了两声,道:“他自家姬妾争宠,把别人的儿子换成女儿,也不知我是哪里抱来的。后来揭穿了,她们怎么死怎么闹,却扯上我一小孩。那天那女人把我带到厨房,说是大家闺秀女红烹饪都得会,然后把锅子里的汤煮沸,抓起我的手就往里面一按……”
我心里冰寒,却见她举起手看了看,道:“好在后面有他们帮忙,总算治好了,只是丑的紧,拿东西也拿不稳。现在过了十一年,终于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丑的紧?七日夕说的轻描淡写,但烫到东西都不能拿的地步,简直是肌腐肉烂了,而她,现在居然有一手这么好的鞭法。
“哎哎……”她蹙着眉头,道,“后来我努力些,功夫也学出来了,就是那厨房怎么也进不了,一进手就发抖,可气死我。所幸现在也行了。”
七日夕下的苦功是何等艰巨,从那以后,那双手能使鞭,能杀人,能抵千军,却不能进厨房,哪怕是往锅里倒小小的一滴油。
我此刻才知道,她所送给殷红已的生日礼物,以及欢迎我回来做的清炒白菜,是多么贵重的礼物。
一不留神脚下卡嚓,那两人是何等闲,眨眼都盯过来。我干笑,想着要不要以投降势双手举起。
貌似我侵犯了隐私权啊隐私权……
七日夕眨了眨眼,突然指着我爆笑道:“蓝思归…你是要成亲还是咋地?”
我眨眼,完全不明,只见少女笑的要滚下来,红衣男子维持着表情风度。
“衣衫抖抖啦!”她指着我笑。我拉起一侧一抖,纷纷扬扬的花瓣从头上身上落下来,我瀑布汗……
看来…花期也快过了。
一时怔着,见那树上一枝花开的正好,大朵大朵的燃烧般。便顺口道:“小七,帮我摘那枝花下来,回去插瓶里好看。”
岂知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她笑的更厉害。本还在树上,这还真滚下来了。殷红已一手接着她,她还笑。
“你,你真要我摘给你?可不要后悔!”
我傻傻的看着她,又看看殷红已,道:“难道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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