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见红尘应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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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见红尘应识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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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更牢固?但飞鸯…那掌门怕是没摸准她的脾气,以为她会听话?

而且还有叶欣随…不用说,这两人郎情妾意的,怎么肯?

心念转时已经一追一逃了一柱香时间。我叱道:“那箭你们怎么搞来的?”

飞鸯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右手一并,三颗小钉射来。我勉力仰头,蓝回身体一侧,恰恰避了过去。但我知道,他的呼吸粗重,背上还有着垂云箭,他的伤很重!

那箭…一定是垂云堡拿出的,多半因为那不成器的少堡主死亡事件。我咬牙,怎么一个个都寻仇到我头上!

伸手入怀,掏出药粉,弹指射出。

飞鸯冷笑。

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事?我睁大眼睛。突然想起一事:避毒珠!

完了,我死不要紧,蓝回怎么办,陪葬?

回头厉声道:“蓝回,丢下我自己走!听到没有!”他置若罔闻,避到一棵树后,只是呼吸愈粗。眼看地势愈高,被逼上山来,我愈急,厉叱道:“你听到没!越上越死角,到时你也别想走!我又死不了,你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账!”

他紧紧抱着我,刚翻入一块山石后面就是夺夺夺之声,暗器钉到石上。我急的不行,又捶又打,他就是不放手。

这个混账混账!他以为他也有两条命?

我又气又急,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只听后面叶欣随的声音响起:“你们不用逃了。”

“因为你们就要死在这里!”

蓝回的脚步蓦的刹住,我回头一看,悬崖!

乱石耸立,看不到底的悬崖!上面还能看清,越往下越模糊,逐渐通下那无底的深处。崖边几棵小草颤巍巍的摇着,连棵树都没有。

双方都停住了脚步,蓝回放下我,左臂使不上力,剑持右手,背后的血还没止。我心中如电急转,道:“你忍着!”伸手抓住那垂云箭。他一颤,我从怀中掏出小瓷瓶,滴了些液体在那穿出的箭杆上。

然后箭杆开始慢慢腐蚀,那些人虎视眈眈,我不敢多延,伸手啪的拗断那截长的。蓝回额上沁出细汗来,剩下的留在他身体里我不敢拔,恐怕大量失血。

飞鸯一脸青霜,已经吩咐那些人摆好了阵势。此刻我只是个累赘,蓝回若没受伤自然可以,但如今伤重,和他们拼是送死!

拉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们跳下去!”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蓝回看我的目光奇怪之极,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一种幸福。我没空管那么多,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崖边土石滚落,两人齐齐向下跌去!

我这具身体,说不定还能帮他当个垫子。

他用使不上力的左手和身体卡住我,右手的长剑狠狠往崖壁里插去。那剑纵使精刚打造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啪的断成两截,蓝回的虎口震的鲜血迸裂。剩下的在崖壁上一路摩擦,直光至剑柄。崖壁上居然一棵树都没有,有的也是小草小枝,根本不起作用。

他一松手,两人真的没有任何攀附的地方了。我只觉得身上一热,他高大的身体全部抱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护入怀里。

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做任何。

只是眼里,一滴泪水渗出,溶入他胸前衣衫里。



92 萧国初现

剧痛。

全身上下的痛,仿佛全部重组,痛的连意识都失去了。

苦笑一下,到今天我可是把一剑穿心和粉身碎骨的滋味都尝过了。勉强的睁开眼睛,又是半透明的飘在空中。上面是一线天,下面是滚滚急流,蓝回和我的身体都不见了。

怎么办?

我往下游飘了不知多少里,过了几个人烟繁密区,却还是没看到他们。想了想,我是肯定死了,蓝回则生死未卜。他若没死,也该知道我死不了,不会出大事。若死了……

我向来有仇报仇。

心里有些闷闷的难受,一时在河面上飘荡,竟不想附什么身了。鬼魂当然自在,要是我飘个三四十年,看他们到人堆里去找什么不灭之魂,夺什么天下。

但是,不行。

师父和安宁他们,天水殷红七日夕,真是令人放不下啊。

要是等上三四十年,我再附身去见他们,见到满头白发,我会哭的。

轻叹一声,向河岸的村子里飘去,边飘边看,却觉得这里颇是眼熟。那打鱼的老人,竟似见过。

仔细想了想,这不是截阳城前面吗?只是还差几个城镇,自己居然跑了这么远。

他们看了我的信,应该会有所反应。陵国呆不了不会躲别国去?凤自若又不是天下的君主,就算他是,躲上四五个人也简单。

殷红已只要变成血卫,是找不到的。天水泠泠就麻烦些,不过凤自若要对天水宫出手,就得小心天水尖锐的翻起整个武林来作对,毕竟只要是武林中人,多少有些反感朝廷。

都是聪明人,我也不太担心。

眼下的事,就是好好想想那个鬼凝神之钥。

不灭之魂,凝神之钥,二者合一,可平天下。

这话不说也懂,不就是把我捧成个该死的香馍馍。

三国并立,魂钥分落,银杖风扬,天各一方。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说三个国家分开,不灭之魂和凝神之钥分落一方,那就是指凝神之钥在陵国以外的地方了?那银杖风扬又是什么意思?有个东西叫“银杖”,也很重要?

满头问号……

不过看来,有必要去萧国和明国走走。

无目的的在空中乱飘了几下,决定先不找身体。一个灵魂多方便,不要吃不要喝,什么秘密听不到,什么地方到不了?既然凤自若知道,那两个国家的皇族也该知道些东西,我要去偷听。

这样一来,凝神之钥还不轻轻松松给我搞到手?

忍不住奸笑……

转了转身体,向村外飘去,心情一时好了点,似乎也能闻到泥土的清香了。突然听得一个清新男声叫道:“一凰!”

眼前一黑,不知什么东西撞了上来,身体一阵剧痛,竟然是那种侵入身体的痛!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待我醒来时,世界都颠倒了。

为什么我只有一只眼睛向着天空,而还有一只跑哪去了?动动手脚,为什么我没感觉到手指的存在?

脑袋没转过来,突然有什么在自己身上抚摸,一个轻秀的声音道:“一凰,你吓死我们了。”

我脑袋还是没转过来,不过身体倒是本能的挣扎起,踉跄了几步。转转头,怎么树木花草都变大了?抬头一看,一个相貌清秀的青年担忧的看着我,只是……

他怎么这么大?低下头,自己居然睡在他的手掌里!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余光落到自己的脚掌上。

居然…居然…居然是爪子……

天啊!我居然附在了一只鸟的身上!

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看懂鸟表情的本事,他微皱了眉,又用手抚了我两下,道:“一凰,还好你没事了,否则不但我们着急,王爷更会伤心的。”

我还没从这个刺激中醒来,就听旁边一声:“太好了!”身体突然飞了起来,摇啊摇,脖子被卡的喘不过气。只听那青年急道:“公子小心……”突然动作立刻停止。

几乎以为马上又死了,头昏眼花的瞥见是个小小的少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头脑混乱间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似曾相识。

是在记忆的哪里呢……

那少年突然推推青年,道:“青泓,它真的没事吗?我怎么觉得傻傻的?”

青泓!

我知道了,他们是萧国人!是昔日我和凤自若一起从镇南关回国,路上遇到要找原约怜的人。当时还有一个方正男子和一个彩衣姑娘,不过此刻却不在。

隐隐闻到一丝药味,没错,就是他。脑中灵光一闪,那天我去客栈找温文雅和安宁,和一个人擦肩而过,是他!

那少年又道:“青泓,你看看,那根针上是不是淬了毒?我们不该把一凰暴露在原约怜面前!”那青泓微微一笑,道:“我验过了,公子放心吧,一凰只是被银针射中咽喉,却有偏要害,所幸救回来了。”他手一翻,露出一枚银针来,闪闪发光。

瞥见那针,我大惊,那是温文雅最惯用的暗器!挣扎过去,扑腾着翅膀要落到他右手上,幸好青泓眼明手快,一把搂住我,另手把银针收了。DF9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我浑身无力,挣扎两下又趴了下来。难道,温文雅就是原约怜?当年他们找他寻药,也该回去了,为何还流连陵国,甚至对上了他?逼的师父,射杀一只鸟儿?

他们来陵国绝对另有目的。我想到了温文雅被动过的房间。

“还好抓住了他,不负我们跑这么久。”那少年愤愤的道,“他没有交出来吗?”青泓摇头道:“没有,他什么都不说,又不能动刑,我也没办法。”

少年来回走了两步,忿忿的道:“要不是哥哥的嘱咐,我非得好好整治他,管他是谁,管他是原约怜!”青泓浅浅一笑,道:“公子莫激动,王爷服药已经好了许久,当时那少年已经死在陵国皇宫。”



93 日进王府

那少年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估计不会流传出去了。”

我不禁瞥着他,就那时的小屁孩来看,倒是成熟不少了。看情况温文雅暂时没有危险,我就跟到萧国走一趟吧。

他们要他交什么?不会流传的东西…不是那药谱吧。

眯了眯眼睛,神经一放松,立即困倦。正想趴下睡觉,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那青泓的表情却很诧异,我也很诧异,于是,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公子…好像是有点奇怪。”他用手指挑着我的嘴,现在是喙……微奇的道。我想瞪眼,又忍住,嘴巴好像有些痒,往他指上一啄。青泓缩了缩手指,道:“回去吧,笼架子没带,要找东西啄。”

我嘴角抽搐,虽然不知道能否表现。

青泓摇摇食指,我看了看,又看了看他。他的表情好像是说,难道变傻了?想想鸟的动作,我不确定的抓住那手指,站了上去。没习惯,一晃,差点摔下去。连忙扑扇翅膀抓稳了。

那少年确定我没事,便开始逗起玩笑来。手指伸到我喙前晃啊晃,还不时弹一下。我忍着,只管观察旁边的路。

眼前该是他们的住所了,几辆并排的马车停在大路旁,看样子是要赶回萧国。一个打扮干练的人上前拱手,道:“公子,青总管回来了。”

这青泓身份一定比少年低,否则名字也不会排在后面。青泓淡淡笑道:“回来了,把架子拿来。”那人应了声,吩咐了身后手下。青泓又回了回头,向最后那车一瞟,道:“他怎么样?”那人躬身道:“回青总管,一切正常。”

青泓淡淡道:“别让他跑了。”

这时候,那手指还在我眼前晃。

他真不是个傻子?

我忍无可忍,狠狠的大叫了一声:“混账!”

直到那标准无误的南方口音传到耳里,我才傻了。

原本以为鸟不能语,就算叫什么也是嘎嘎,才放心的骂了声混账。

结果…结果……

这边傻了一个我,那边也傻了两个公子。青泓反应过来后脸色一沉,冷冷道:“近来谁照管一凰的?”出来迎接那人立声道:“回总管,是小三。”青泓皱眉道:“打五十棍先,我早已提醒过你们,谁敢教王爷的鹦鹉脏话?”

鹦鹉?

原来是鹦鹉,还好还好。

我悄悄松了口气,傻笑一下。转眼却瞥见少年在看我,满脸奇异,直拉青泓衣服道:“青泓你看,它真的变的很奇怪耶!”

我目不转睛,直视前方,摆出一只正常鹦鹉该有的样子。刚好那架子也送来了,青泓抬了抬手指,我便顺势飞了上去,顺便用喙啄啄架边上。

架上没有脚环之类,这只鹦鹉的身份绝对不凡。细看那架子,竟似真金做的,只怕打眼,所以用了些颜色做掩饰。

你能想象一只鹦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架子的情况吗……

由于自己的表现,也由于事情已毕,几天内我只管休息,乐得清闲自在。原本想去看看温文雅,但一怕露馅,二怕给他杀了。

无聊的在马车里蹦来蹦去,又飞回架子上喝口水。还好水都是绝对干净,食物也不比那些人差,蔬菜水果谷粒,虽然都是生的…我已经具备一个坚强的胃,剩下就是心理压力了……

对着金杯照照,没有镜子嘛。可以看出这是只年轻的大绯胸鹦鹉,虽然颜色朴素,灵活的很,绿色背羽倒也很漂亮。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啊……

想从周围人那听一下温文雅的消息,怎奈他们的嘴什么都说就是不说重点。

而那些轮流照管我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成天对我道:“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我满脸黑线。

十几天很快,我乖乖在马车里呆着。这天外面有人说了会话,接着少年掀帘进来,把架子提了出去。我知道地头到了,出帘便向车后望去,却空空如也,不由得有些黯然。他弹了下我的头,笑道:“不高兴?一会见到哥哥,又跳上去。”

我歪头眨眨眼睛,看来这鹦鹉和那王爷关系很好啊。

一路进了门,垂花门,过回廊,不过好像没有湖。

到了一座甚是稳重的楼阁前,那少年住了步子,高声道:“哥哥,我回来了!”

门里传出微磁男子声:“悦儿回来了?进来。”

少年提着我推开门,熟悉的从外间进了里间,蓦然是极大的练武场。木制地板,旁边架上分门别类的插着刀枪剑戟。一个欣长的男子正卷了衣衫披上。

我偏着头直看他,他走过来,金线绣的长袍,肌肤有些小麦色,容貌是很有男人味的俊美。少年笑道:“哥哥,我们把原约怜抓回来了,一凰受了重伤,不过青泓治好了它。”

估计事情一早有人禀报处理,现在就纯聊天的。

那男子笑着点点头,道:“悦儿很好,没白历练。”目光已转向我,伸出手来。

我一时有些傻了,这是要飞他手上去?

好别扭。

那少年刚要说话,我拍拍翅膀,飞到了那男人肩上。与其让别人怀疑,还不如主动点。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我见那少年眼里都是恭敬欣喜,倒有些像原来的林夏天。

无聊的用翅膀挡住喙,打个哈欠。开始睡觉,当鸟就是这点好,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头忽然被什么抬了抬。我张开眼,见那男子有些奇异的看着我,道:“别在我身上睡,去架子上。”

转转头,原来地点已经改变,好像是卧房床前。抬头见那金架子挂在窗户一隅,扑扑翅膀飞了上去。



94 昔日白衣

现在我很容易醒,因为有了个鹦鹉的身体。动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本能,不需训练便比人灵敏。

于是无聊的站了大半夜,等那个男人醒来,这是平生第一次。

夜风轻吹,我在担心温文雅。

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两人的以后。

风吹的更大,我飞起来,噼里啪啦拍了一阵翅膀,松快多了。突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那男人张开了眼睛,半坐看着我,眼神探究。他的肩膀露出,居然是赤裸的,估计习惯裸睡。

不会这鸟担任了报警功能吧?既然能参与追捕温文雅,必然通灵长处,估计是个间谍,信使什么的。

我也歪着头看他,报以微笑,只要他能看出来。

他收回目光,瞥了眼天色,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果然是裸睡,虽说醒来有半年了,但毕竟躺了三年,身材居然很好。见他似乎要出去,我心里一动,立刻扑了翅膀飞到那肩上,暗暗期待起来。

他挑了下我的喙,道:“饿么?”我叫了两声,又在他肩膀上跳了下,自觉像个傻瓜。我的表现可能很陌生,或许他会怀疑我不是一凰,但万万想不到我是个人。

“等下,小东西。”他又挑了下我的喙,开了门。外面天还是黑的,点缀着几颗星星。门边已有两人等候,他淡淡道:“走。”

大约一柱香时分,这里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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