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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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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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溪转身让红珠帮着擦头发,没有说话,暗叹一声:
    “没有爱,便注定了挤不进他的生命。留住了,又如何。”
    梦溪早晨醒得很早,没办法,古代没有网络,电视,更别说什么娱乐,晚上早早地就睡了。
    红珠红玉伺候着穿了衣服洗漱了,梦溪先去小厨房给萧俊做了桑菊粥,又做了一些花样小点心,这样白天也可当零食吃,吩咐红玉等二爷醒了传饭时送过去,便扶着红珠去寿禧堂请安。
    虽然老太君昨天说了,二爷身体不好,让梦溪伺候好二爷就行,这几天不用去请安,但梦溪可不会真的信了,何况昨晚萧俊没在新房过夜,当然也不用她伺候了,老太君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发现她今天不用伺候二爷,又没去请安的话,一定会训斥她的,所以早早地就过去了。
    来到寿禧堂时,大老爷、大太太崔氏早已在那了,梦溪见大爷萧青,大奶奶张氏还没过来,便放了心,至少她不是最后一个到的,给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请了安,便依老太君吩咐坐了。
    “俊儿今天怎样了,不是告诉你不用过来,好好伺候俊儿吗,怎么又过来了。”老太君待梦溪坐下后便问道。
    “回老太君,二爷今天身体大好,二爷因为身体不好,不能亲自来请安,才命孙媳早早地过来,代二爷在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面前尽孝。”梦溪轻抬螓首,缓声细语地回道。
    在梦溪看来,萧俊的毒已经解了,今天肯定比昨天更好,虽然二爷昨晚没在她屋的事,老太君早晚会知道,她今早这么说,老太君以后即使知道她说慌,也不会太责怪她,只会认为她识大体,替二爷遮掩,以后也不会再提这事,但是,如果她照实说了,等于新婚第二天便在翁姑面前告了二爷一状,老太君心疼孙子,内心不想责罚,可又没法对她这个新妇交待,会左右为难,所以就撒了慌。
    正说话间,大爷萧青,大奶奶张氏也进来了,梦溪跟着站起来,待他们给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请了安,梦溪才过来给大爷,大奶奶问安,大爷、大奶奶见梦溪在这都一愣。
    “二弟身体还好,怎么今天就过来了?”大爷看着梦溪问道。
    “二爷身体大好,谢大…”梦溪一句话没说完,就有丫鬟急急来报:
    “老太君、老太君,不好了。”一个小丫鬟跑进来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
    “什么不好了,这大清早的,一点规距都没有,来人,撑嘴!”
    老太君见状,怒道。
    “奴婢该死,只是奴婢刚刚听红玉过来传话说二爷,二爷早上又昏过去了,心里着急,才说错了话,奴婢自愿受罚”
    厅里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梦溪,梦溪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汗,这二奶奶真不是说慌的料,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拆穿了。
    
    第十七章 毒气复发
    “孙媳不孝,刚才说谎了,请老太君责罚”
    梦溪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里也很疑惑,二爷怎么又昏了?但心知这时最好还是乖乖地承认说谎了。
    “溪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俊儿大好吗?怎么又昏了”老太君的语气已经严厉起来。
    “回老太君,二爷,二爷昨天在李姨娘处,早上孙媳过来时还没见到二爷,说二爷大好了只是孙媳猜的,求老太君责罚。”
    厅里所有的人都愣了。
    二爷真胡闹,怎么新婚第二天就跑到姨娘的房里去了,都觉得二爷这么做太不合规距了,这等于打了二奶奶一个嘴吧,这让府里的下人以后怎么看待这位二奶奶,大爷惋惜地看了梦溪一眼,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这正义不应由他来申张。
    “胡闹。”大老爷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溪儿先起来吧,先去瞧瞧俊儿,回头再说。”
    老太君终于发话了。大家这才想起二爷还昏着呢,一群人簇拥着老太君匆匆忙忙地向李姨娘住处走来。
    此时李姨娘的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二爷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李姨娘惊慌地坐在床边,手里紧紧地纂着秀帕,拧啊拧,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二爷怎么会又发病了?她知道,这顿罚她是躲不过了,只希望二爷没事,老太君别赶她出府就好。
    她也不明白,二爷昨晚睡前还好好的,今早怎么就成这样了,昨天斗赢了二奶奶的喜悦一早就没了,一面派丫鬟去请大夫,一面差人去报老太君,更派贴身丫鬟白菊去找二奶奶,想求她先将二爷接到上房,这样老太君不在她屋里看到二爷,就不会罚得太重,结果白菊回来说二奶奶一早就去给老太君请安了,想到不知二奶奶在老太君面前怎么使坏呢,更是如坐针毡,一时间脸色惨白,六神无主,哪还有平日的机灵劲。
    梦溪扶着大太太跟在老太君后面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清幽的甜香,“龙延香!”梦溪心里一惊,眼睛快速地扫过李姨娘的屋子,果然在窗子底下看到了一盆红心蕉。
    “毒气反复了。”梦溪心里顿感浪涛汹涌,石破天惊,李姨娘就是幕后那只黑手吗?按说,李姨娘是妾,是二爷的附属物,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二爷给的,二爷好她好,二爷亡她亡,应是最不能害萧俊的人,但不是她,又怎么解释同样用龙延香和红心蕉,为什么只有萧俊中毒,而李姨娘没有中毒?难到李姨娘是府外想害萧俊的人安插进来的?看来要尽快查明这红心蕉的来历,查明李姨娘的背景。
    无论是谁想害萧俊,现在她都不能让萧俊死,看来萧俊的妾室也都不简单,目前,萧俊只有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但怎样才能让萧俊在她查明红心蕉的来历和萧俊妾氏背景之前留在她身边呢?梦溪紧紧纂着手里的丝帕,心思电转。
    老太君一进屋便直奔萧俊床前,眼见萧俊脸色灰白地躺在床上,已没有了昨日的精气神,又象前几天似的生机全无,心里顿时一凉,难道这个孙子真的没救了?
    “怎么还没叫大夫?”老太君握着萧俊的手说。
    “婢妾已派人去请了,一会儿就会过来。”李姨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回道。
    老太君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李姨娘,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小贱蹄子,长着一脸狐骚样,不好好伺候你二爷,就会天天勾引二爷做些出格的事,俊儿今天要是有个好歹,我先扒了你的皮,来人,给我拉出去,掌嘴二十,先关起来。”
    这时,早过来两个婆子,一个抓住李姨娘,一个啪、啪地打起姨娘的嘴吧,这些婆子,都是人精,看今天老太君动了真怒,那还不卖力地打,以便在老太君面前讨好,几下就把李姨娘的嘴打肿了,鼻子嘴都流出了血,萧俊被噼噼啪啪的打人声和李姨娘的尖叫声惊醒,看到李姨娘被打成那样,顿时心疼起来。
    “奶奶,俊儿的病和李姨娘没有关系,求奶奶饶了她吧”
    老太君一听萧俊护着李姨娘,心里火更大,冲着婆子说道:
    “再打,给我狠狠的打”
    
    第十八章 半月之期
    萧俊见老太君动了真怒,再看看站在老太君身旁黑着脸的父母,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心疼地看着李姨娘。
    老太君待婆子撑完了嘴,将李姨娘拉出去后,又指着跪在地上的其他三个姨娘训道:
    “以后好好伺候你们二爷,别整天想着使骚性子勾引你们二爷,出些妖蛾子,二爷要有个什么差池,仔细你们的皮。”
    训完了,才转身吩咐小厮进来,用软塌将二爷抬回上房,众人也跟着一起来到上房。
    这时已有丫鬟来报,大夫过来了,在外面候着,老太君忙打发了屋里众人,只留下她和大老爷,才传话让大夫进来。
    来的还是昨天的李大夫,只见他一面号脉,一面皱眉,李大夫心里也在疑惑,怎么昨天好好的,今天又成这样了,这病昨天好的莫明其妙,今天犯得也莫名其妙,半晌不语,只一个劲地摇头。
    按说萧俊中的是慢性毒,呼吸一夜的香气原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萧俊毒已入骨,梦溪也只是给解了一大半,还需月余才能完全清除,但昨夜又中了同样的毒,就象人得了伤寒,快好了的时候,又着凉复发,复发后症状就会比第一次还重,这也是大夫摇头的原因,他感觉萧俊的症状比前几天还重,心里早就认为没救了,该准备后事了,毕竟人老尖,马老滑,这话大夫是不会直说的,大户人家忌讳。
    老太君和大老爷见大夫这样,心里早凉了大半截,大老爷硬着头皮问:
    “大夫,俊儿的病怎样,要紧吗”
    “老朽才疏学浅,确实看不出令郎的病因,观脉象和前几天一样虚浮,只是今天更重一些,老朽实在无能,大老爷另请高明吧。”
    说完,不顾大老爷的挽留,收拾完东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生怕走晚了会有鬼上身似的。
    老太君和大老爷见大夫的神态,心顿时沉到谷底,俊儿真的没救了吗?我萧家真的,真的就没有嫡传的子孙,嫡传一脉真的从此断了吗。
    原来这老太君上宫氏共有二子,大老爷萧殿志是老太君所生,继承这一任家主,二老爷萧占志是庶出,现在外放扬州府尹,正三品,而大老爷这一辈又只有萧俊这一个嫡出的儿子,虽然二老爷也有嫡出,但二老爷不是老太君所出,老太君只认萧俊这一个嫡孙,一出生就定下了未来的家主之位,长子嫡孙,老太君把俊儿看得什么似的,现在见大夫一个劲地摇头,使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
    坐在那里愣了良久,才唤丫鬟进来,吩咐好生守着二爷,便和大老爷一起来到正厅。
    大家都在正厅里等着,连萧韵听说二哥又病了,也赶了过来。
    大太太听了大老爷重复了大夫的话,便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苦命的儿啊,昨天不是已经好了吗,大老爷快想想办法啊,不能让俊儿就这样下去,再去求求静妃吧……”
    梦溪也是急啊,她知道,这毒一反复,症状一定会加重,但又不能当着众人说萧俊是中毒,给他解毒,小手里的丝帕被她攥了又攥,想迈步上前,又觉得不合适,小脸憋的通红,那个急啊。
    老太君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听了大太太的话,便想起冲喜的事来,眼神朝梦溪扫来,见梦溪那一副欲言又止猴急的样子便随口问到:
    “溪儿,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梦溪快步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孙媳不敢说,求老太君责罚,这些话,孙媳说了,怕失了体面,不说,怕影响二爷的身体”
    “说,什么事!”老太君一听说与萧俊的身体有关,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来了精神。众人也齐刷刷地瞧了过来。
    “孙媳,孙媳……”梦溪唯唯喏喏的,就是说不出来
    “什么事,你说,老身不会责罚你”
    老太君看梦溪说不出来,真急了,又提高了声音。
    “什么事情比俊儿的身体重要,媳妇快说。”大老爷也急了,发了话。
    “孙媳出嫁前,家母听说二爷有病,曾找先生给孙媳算过一命,先生说,说二爷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叫家母不用担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老太君和大老爷一起问道。
    “只是冲喜之时,二爷,二爷一定要在上房呆足半月之期”
    梦溪说完,头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地上,脸胀得红红的。
    
    第十九章 愿者上钩
    半个月,应该够她查清楚并解决掉一切了吧。
    此时众人见梦溪脸红,都她以为害羞了,哪知她那是憋着笑,兴奋的。就在老太君喊她的那一刻,灵光一闪,终于让她想出了这个高招,暗道自己真是天纵奇才,狠狠地臭屁了一下。
    按说,这话放在一般时候,是没人会信的,但事情巧在,梦溪说这话的时候萧俊确实得了不治之症,而且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病得莫明其妙;最主要还是冲喜后萧俊的病竟奇迹般地好了,昨晚,二爷恰巧没在梦溪屋中,就又莫明其妙的病了,这次大夫连药都没开,直接走了,照理说萧家是大齐世家,随便跺跺脚,平阳城都会颤三颤,咳漱一声,平阳城都会感冒,一般人谁敢这么无礼,大夫这么做,只能说明他真的束手无策了。在坐的人包括老太君和大老爷竟都相信了梦溪的鬼话,这真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胡说,既然是算命的先生说过,俊儿必须在上房呆足半月,为什么昨晚你还让俊儿去李姨娘的房间?你这个贱人,想害死俊儿吗?”
    不相信这话的还真有,那就是大太太崔氏,她认为这是梦溪自已拢不住俊儿的心,便耍这种手段,利用俊儿的病和老太君爱孙心切,用神神道道的事情硬将俊儿绑在她屋里,暗道:俊儿现在生死未卜,你做为嫡妻,不想着怎么救他,竟还在这争来争去的,心里更加厌恶梦溪,但她也无法解释俊儿的病时好时坏的原因,只好这么质问梦溪,想让她难以自圆其说,慌言不攻自破。
    梦溪听了大太太质问,螓首轻抬,明眸微动,只看着老太君,朱唇轻启:
    “孙媳求老太君、大太太责罚,孙媳原也不信,这算命先生的胡说本就做不得准,世上哪就有这么巧的事,何况这话又伤及孙媳体面,所以孙媳才一直没敢说出口,孙媳自从嫁入萧家,一心一意地想着二爷能好,二爷是孙媳的夫君,孙媳敬重都来不及,怎敢谋害,昨天,的确不是孙媳让二爷去李姨娘的屋里,是二爷自已硬要去,孙媳不敢拦着,求老太君明查。”
    淡淡的声音,却似透着万分委屈,若有一种无形的张力,软软地将大太太顶了回去。
    “奶奶,父亲、母亲,也许弟媳真是二弟命中的贵人,既然现在别无他法,姑且试试吧。”
    大爷萧青神色怜惜地看了弟媳一眼,向老太君说道。
    他看着面前雪肤花貌,娴静端庄的佳人,想着用这样一个国色天香来为二弟冲喜,本就对不起她了,如果是自己,早就捧在手里视如珍宝了,二弟怎能这么不懂怜惜,新婚第二夜便去妾室屋里胡闹,便没想到以自己的身份现在说话是否合适,大奶奶张氏听了面无表情地看了大爷一眼。
    三爷则神色复杂地看着二嫂,一语不发。
    大老爷瞪了大太太一眼,看着这个媳妇,心道,这个媳妇什么都好,怎么就抓不住俊儿的心呢,新婚第二夜就让俊儿去妾那里过夜,不说于理不合,就是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啊!心里也生儿子的气,但儿子总是自己的好,现在又病着,生死未卜,便埋怨这个媳妇没能耐,最后还得他这个做老子的出头,把儿子拴在她屋里,真丢人。
    想到这,对大太太说道:
    “吩咐俊儿,半月内不准离开上房,告诉那四个姨娘,这半月内,谁再敢勾引二爷离开上房,直接逐出萧府。”
    “是,妾这就去安排。”大太太见大老爷不悦,再不敢说什么,恭恭敬敬地应了。
    “大家也都回吧,别都在这躇着,影响俊儿休息,溪儿这几天就不用去上房请安了,好好在屋里伺候俊儿就行。”
    老太君想得更绝,她见梦溪脸红,不知梦溪是憋着笑,兴奋的,以为是害羞,自然也就联想到了同房,新婚之夜,按说依俊儿的体质,根本行不了那云雨之事,但两人确实行了那周公之礼,而俊儿的病也奇怪地好了,也许是梦溪听了她娘亲和道土的话,趁萧俊昏睡时主动的吧,只有这样才能救俊儿。老太君猜想着,她倒没想到,这事女人怎么能主动得起来?这样想着也就能理解萧俊为什么新婚第二夜就去了妾室的房间,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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