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去搀她。
她真的累了吧,所以才这么沉。
兮鸣轻轻将她躺好,守视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儿陪着你。”
她将手放在他手中后,安静地睡下了。
雄鸡唱白时,她睁开了眼眸,手中没有了他的温暖。
兮鸣一夜未眠。
他此刻站在窗前,望着碧蓝的天。
她起床来,从他身影中感到阳光迷茫。
她走过去,道:“一个人在想什么?”
他转过身来,道:“头,疼吗?”
她道:“有点,一夜未睡?”
他想了一会儿,道:“我今天要去京城。”
她坐了下来,想要喝水时,他给她倒了一杯。
她接过,道:“和那寒—是吗?”
他道:“我还以为你醉了。没有吗?”
她喝了一口,道:“我是醉了,人生第一回。早去早回吧。”
他道:“好好休息。我…去了。”说着,缓步去拉门。
门吱声的瞬间,她轻声:“你好象只吻过我一回。”
他僵住了身躯,不语。
她道:“去给孩子和奶奶说一声吧。”
他点了点头,道:“给我一些时间。”
她道:“去吧,我知道了。”
他突然道:“会—等我回来吗?”
她道:“让人等,就必须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轻回:“让人等,就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她道:“我会守住你的承诺--永远。快去吧。”
他道:“还有---多注意身体。”
她微微一笑,道:“好了,快去呀!”
他出了门,于是。
他走的刹那,她只觉时光倒流。
能与他走到一起,真正的走到一起,她已觉幸福了。
也许在一起的时间将不是很长—但彼此这份牵挂与思念永存对方心中---永远。
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她可能无法预料—但至少这一刹那,她是满足的。
起程之时,艾素跑来道:“一切小心啊!”
目光注视着那个听不见的人。
那寒却没有流露什么,没有。
经过一些时日的跋涉,二人终于到了京城。
康熙年间的繁华,让百姓少了苦,少了灾。
晌午时分,二人进了一家客栈,甘苦客栈。
栈中一派祥和,总的来说。
听,几位官爷在议论。说是一江洋大盗夜闯宫中,被抓。
那寒听后,道:“凤兄,不想令正他们吗?”
兮鸣放下手中杯,道:“好吧,现在就走吧。”
大内,对于常人来说,是守卫森严。
可是,对身形完全可以隐略的兮鸣和身形可以缩曲的那寒来讲,则真如入无人之境。
正当二人想去天牢一探究竟时,就瞧见娄童从牢中出来。
这时,巡视的禁卫到别处去了。
于是,二人露了出来。
娄童诧异后,道:“你们有事吗?”
那寒先道:“娄兄,所抓之人是何人?”
娄童道:“焦巴。”还真是他!
那寒停语。兮鸣道:“能去天牢看看吗?”
未待娄童话出,一闪烁人影从空中而过!
娄童一见,道:“不妙,快去牢中!”
三人立刻往天牢赶去。
果不其然,来人是为焦巴而来。可是—让我们吃惊的是—这人却是九娘的容貌!”
娄童道:“九娘,是你?”
来人无语,只盯着三人。
那寒道:“你…”却没有说下去。
娄童道:“你想救焦巴?”
来人随手一挥,金钢铁牢溅出了刺眼的光!
焦巴应声而出,道:“那寒,原来真是你背叛了大家!”
娄童接道:“焦巴,她是扶姬,对吗?”
来人的确是扶姬。
“神血心”的前四层,她不仅练成了,而且后四层她也练会了---前四层倒过来就是后四层!
扶姬道:“你还是那么眼刁!”
千辨膜,被她拂下了。
娄童道:“你和梅弄花是一伙的?”
扶姬道:“你已这么说,我也就不用承认了。”
娄童道:“真想不到,我从前认识的扶姬还是因他改变了。”
扶姬道:“我从来都没变,变的只有武功。”
娄童道:“你的武功确实厉害了。你要带走他,就走吧。”
这话出人意料啊!
焦巴道:“你—是啥意思?”
娄童道:“因为我抓不住你。不,应该是从来都没有抓住你。”
焦巴道:“你跟俺打什么哑谜?”
娄童道:“复杂的问题,你是想不透的。”
扶姬接道:“那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寒道:“我没做什么,只做自己该做的。”
扶姬道:“随你,焦巴,我们走!”
兮鸣让开了道,这时。
扶姬却突然道:“你就是凤兮鸣?”
兮鸣只是笑,不回。
二人走后,娄童道:“我真中计了。”
那寒道:“娄兄,为什么这么说?”
娄童道:“寒兄,你给我们的消息从何而来?”
那寒道:“从秦尤和王岚的对话中得到的。”
娄童道:“如果真的想夺玉玺,刺杀皇上的话,他们不应该让焦巴前来做。”
那寒道:“是因为焦巴五年前的失手吗?”
娄童道:“直觉是这样。凤兄,为何一直不言不语?”
兮鸣道:“早已来不及了,我想。”
娄童道:“凤兄,此话是说福州那边可能出事了,调虎离山?”
那寒道:“凤兄之前一点也不急于进宫,原来是…”
兮鸣道:“寒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那寒道:“说吧。”
兮鸣道:“你不是中原人吧?”
那寒愣道:“我不是。”
兮鸣淡笑一声,道:“随便问问。”
娄童接道:“如果真是他们设的圈套,凤兄你为何还要来京城?莫非另有---”
兮鸣道:“这就像一场—狩猎。”
娄童道:“这我相信,凤兄本就是一个出色的猎人。”
兮鸣道:“娄兄,可也是神捕啊!”
娄童笑了起来,转而对那寒道:“寒兄的伤,好像还没全好吧?”
那寒道:“你们确实该怀疑我了。”
娄童道:“寒兄,确确实实我早就怀疑你了。虽然我与你曾相识,但你的身份我还是不敢确定。”
那寒道:“那日,我是…故意受伤的。”
娄童道:“这我知道,因为秦尤的武功是和你不相上下的,甚至我也不如你。但你为什么要支我离开呢?”
那寒道:“我说过,我做自己该做的。”
娄童道:“你真让我难以理解。”
那寒道:“我也是。既然你知道我是骗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和凤兄一样,故意中计呢?”
娄童道:“不,我不是故意中计。只是以防万一,因为梅弄花是多诈之人。凤兄你呢?”
兮鸣笑道:“我?我根本没离开福州。”
语落惊人。那寒道:“我相信,凤兄来京城,不是我引开了他而是他引开了我。”
兮鸣道:“倘若我没有这种怪诞武功却也根本做不到。寒兄,我与娄兄都不愿在你面前揭穿你,可能都是因为---把你看做了朋友、知己。”那寒道:“二位之心,那寒愧领了。但不知凤兄从何时起就怀疑我了。”
兮鸣道:“从你第一次来楼起。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后来,我神志昏迷的时候,寒兄接近了我,并把我带回了楼中,然后,就自行离开。可能其中也有娄兄的缘故吧。离开后的寒兄,在我被娄兄从少林带回时,又巧然出现并出手救了艾素姑娘。同样,又可能因为娄兄,寒兄又走了。而当我人正常出现在楼中时,寒兄你就有意无意地引起我的注意。在话语中,寒兄…想让我去京城。这些,虽不能说明太多,但是对我来说,已足够了。”
那寒道:“原来…凤兄一直在隐藏。”
兮鸣道:“不,我没有刻意隐藏,只是当时的我处于迷茫中,所以连自己活着的方式也…”
那寒道:“不去掩饰,是最好的掩饰。凤兄也一直在等待机会,一鸣惊人的机会。”
娄童道:“寒兄,万事以和为贵。希望你考虑。”
那寒道:“会的。二位,后会有期。”
娄童道:“等等,寒兄。”
那寒道:“娄兄,请说。”
娄童道:“珍惜一个人,也许不是拥有。”
那寒走了。娄童道:“凤兄,你到京城还有何事?”
兮鸣笑道:“娄兄,如果有一天,我…不行了,请你照顾他们。”
娄童道:“凤兄,她不会让你这么说的。她会与你同甘共苦!”
兮鸣道:“正因如此,才求你。”
娄童道:“我们都会一起同甘共苦,就像永远的朋友。”
兮鸣道:“可是世事难料啊!”
娄童道:“看得出,凤兄心中还有心结未解啊!”
兮鸣道:“曾经是我对不起她。当然,我现在也不想再去负她。可是,往后的一切谁都无法预料啊!”
娄童道:“我看这是你和她的缘分—是注定的。”
兮鸣道:“娄兄何时起程福州?”
娄童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正如凤兄所说世事难料啊!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兮鸣道:“有什么话要带给某人吗?”
娄童道:“让姜兄好好保护六妹,就行了。”
兮鸣道:“柳蓝亿呢?”
娄童道:“我也知她对我一片真心,只是…”
兮鸣道:“如果没有我,也许--”
娄童道:“就此打住吧,凤兄。”
兮鸣道:“娄兄,保重。”
娄童道:“保重,好好对她吧。”
九爱恨
九爱恨
夜色美好。
可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
九娘守着熟睡的孩子,在等。
此刻,楼下却传来很齐很细的脚步声。
留守楼中的人不约而同地点燃烛。
顿时,由平尤三郎、冷辛率领的人都露了形。
听姜学道:“你们真准时啊!”
平尤三郎道:“剑呢?”
计米喝道:“先让我来会会你!”火焰呼啸着朝平尤三郎飞去。
平尤三郎手中的剑没有犹豫,一招万变化来。
计米想用功力与他一拼。岂知,平尤三郎用招数克他。
也许计米终究太浮躁,不到半分钟功夫,就被平尤三郎伤了膀。
见师弟受伤,鱼容、家封连忙出招去。
由于这些天,三人勤修功力—有所增知,只是三人功力目前还无法齐心齐意地融会在一起。
而这些天,平尤三郎的功力也进了许多。所以,还只能互相抗衡。
谁知,冷辛猝然朝三人推出了双掌。
姜学一见,赶忙挡着。但冷辛的一招一式都异常狠毒。
姜学不得不用破弓了。
破日射!
这些箭似从每一支烛光中脱颖而出!
缤纷的箭,耀眼的光,浑如一体!
那些手下,死伤一大片。冷辛不得不运功抵挡。
姜学一见,冷笑一声,顺手又捏来一只气箭,直朝平尤三郎射去。
平尤三郎只得先避开三人的功力,挥拳朝箭扫去。
顿时,气流相涌,激出了火花。
姜学道:“秦兄,再试一箭如何?”
平尤三郎深知以二敌四,是敌不过的。
梅弄花的这些手下,又全都是垃圾!
平尤三郎似没奈何,道:“冷辛把这窝囊废都废了吧。”
冷辛道:“他们本来就是来送死的。”
平尤三郎道:“你说什么?”
冷辛道:“精英们另有任务。”
平尤三郎道:“她还对我留手啊,好,我先杀了你!”说着,竟对冷辛出手了。
冷辛只接不还招。其余人于是都隔岸观火起来。
可平尤三郎却又突然停手道:“冷辛,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
说着,剑光脱手,穿出楼顶。立时,大群黑衣人劲装涌进了楼。
冷辛见道:“你果然带来了你的人。”
平尤三郎道:“你回去告诉她,游戏结束了!”
冷辛道:“这是你说的,我们走!”带着她的人走了。
之后,听平尤三郎口令:“给我上!”
这群人果然不一般,个个都有“逞强”的本领。
四人只有拼全力抵挡了。
然而,平尤三郎却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九娘在楼上看着,真的很担心。
一刻不久,四人中计米又受了伤。就在这时,冷辛和她的手下竟然挟持着柳家姐妹、艾素、仇宁在楼上出现了。
原来---刚才那是一出戏!
听平尤三郎又命令:“住手。”
冷辛与此同时也挟住了九娘,还有孩子、奶奶。
平尤三郎又道:“将剑交出来吧。”
但剑究竟在何处呢?
沉静之中,许多官兵涌了进来。
仇宁一见父亲带来了官兵,便有些喜出望外。
平尤三郎笑道:“仇大人,终于来了啊!”
九娘听道:“大人您中计…”
仇双苍道:“放了他们!”
平尤三郎道:“大人,您应该担心的是您用重兵保护的船。”
仇双苍道:“你们以为我把兵调走了,你们就能得逞?”
平尤三郎面色微变,道:“莫非—大人另有奇兵?”
仇双苍道:“你们这回插翅难逃!”
平尤三郎道:“大人,就不要故弄玄虚了。二位柳姑娘,剑交出来吧,免得…”
柳家姐妹正要说,计米叫板:“是种的,就打啊!”
平尤三郎不理,道:“你们交还是不交?”
众人不语。
平尤三郎道:“我从一数到九,每数完一次,就杀你们一个,先从小的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动手!”
家封忍不住道:“等等!”平尤三郎停手了。
众人中最吃惊的当属柳夕梦。
且听家封道:“剑,我去取。”说完,回房。
不一会儿家封拿着蓝亿夕梦剑出来了。
它--的剑柄与剑套都是淡蓝之彩,且古老而新。剑套上有血色流体“传心”。
平尤三郎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奋,看着剑,道:“把它给我。”
正当---正当家封走过去要给时,凭空出现在二人中的兮鸣使得在场之人一下失色起来。
听兮鸣道:“他们没有被挟持,所以…”
其实,趁刚才众人因剑而分神,兮鸣封住了所有挟持的人的穴道,当然,除了平尤三郎。
平尤三郎道:“我又小看你了。”
兮鸣走向仇双苍道:“大人,船的事已稳妥。至于这些人,您看怎么办?”
仇双苍欲下命令时,平尤三郎已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去京城。”
兮鸣回身,道:“去了,又回来了。”
平尤三郎道:“什么意思?”
兮鸣道:“你以为什么意思?”
平尤三郎道:“从这儿到京城来回的时日,你不用我说吧。”
兮鸣道:“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要一些日子。可是,我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解释。如果你真想不透,可以认为是他背叛了你们。”
平尤三郎道:“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武功,但终有一日,你会败给我。”说完,腾空而起,破出楼顶,离去。
姜学欲追时,兮鸣道:“姜兄,娄兄让你保护好艾姑娘。”
姜学惊愕道:“福州距离京城起码有好---几日的路程,而你返回又起码也要这么多天。难道你和娄兄都未离开福州?”
兮鸣笑而未语,只道:“大人,这些还是由您押走吧。”
仇双苍“嗯”声道:“宁儿,跟爹回去吧。”
仇宁不愿道:“爹,我不想回去。”
仇双苍道:“你没有看到今天有多危险?”
仇宁瞪着哑笑的姜学,不作声了。
姜学接道:“大人,你还是把令千金带回去的好。”
仇双苍道:“宁儿,跟爹回去,这里不是你--”
还未说完,冷辛和她那些手下的穴道竟都被某个人解了。
听冷辛道:“走!”冷眼瞟了家封后。
姜学等人欲阻拦,可仇双苍道:“让他们走吧。”
仇宁道:“爹,您这不是…”
仇双苍道:“跟爹回去!”
冷辛一伙此时已离去了。
而仇宁随父亲回家了。
楼内却并没有平静下来。
听柳蓝亿道:“家封,剑怎么…你…”
柳夕梦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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