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帽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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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帽子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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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爷万万不可。从北三所带回翠儿,是十三爷欺君在先,如今这一局,即便是翠儿死了,十三爷也不可能扳回来。依大和尚愚见,八爷和何络泰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出意外,他们明天就会上折子指控十三爷私自从北三所带人。十三爷如今要做的,就是买通北三所的管事太监胡长喜,打死也不能承认咱们从北三所里带过人,既然翠儿死了,咱们就来他的死无对证!”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十三弟,辛苦你一趟,趁着天还早,快去吧!”胤禎附和道。胤祥一听也是这个理,无论如何不敢耽搁,胤祥从四贝勒府上借了匹马匆匆朝着紫禁城奔去了。

    又说到了北三所,胤祥见管事太监胡长喜平日里睡的屋里黑着灯,以为人不在,试着推了推门,却听见扑拉一声,一团黑影从不远处的床上落下来,拖拉着鞋走出一个人。

    “你这是打算吓死谁呀!黑漆抹糊的。”胤祥嘴里嘟噜着进去屋里,闻着一股血腥的怪味,呛得他连连咳嗽。

    胡长喜似是不情愿的掌上灯,胤祥仔细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来。那胡长喜如今却是狼狈的很,眼角耷拉着血痂还未凝固,鼻梁也被揍歪了,整张脸除了狰狞之外还颇具喜感。

    “爷您还笑,奴才这顿揍挨的,都是为了谁啊!”说话间胡长喜就坐地上哭了鼻子。胤祥心想没根的东西就是骨头软,嘴上却安慰的说道:

    “行,十三爷让你受苦了,这不,这顿揍不让你白挨,十三爷再给你安排个差事。”胤祥打趣道,一听又有差事要办,胡长喜说什么也不肯了,坐起身来跪地上砰砰的磕头,边磕边哭诉着说

    “十三爷,您可行行好吧,帮个忙让都尉大人打成这样,再帮个忙奴才这条小命可就没了,奴才还指望着能多伺候您几年呢!”胡长喜不情愿的讨价还价,胤祥不愿意跟他叨叨,作势站起来,边走边威胁说。

    “这可是你说的,明日里皇上找你问话,答错了万岁爷要了你的命,可别怪爷没来提醒过你。”说罢,胤祥又装着往外走了两步,胡长喜一听竟然性命攸关,二话没说扑过来抱住胤祥的腿不让他走。

    “哎呦十三爷,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您就行行好,救奴才一命吧!”胡长喜作势扇了自己两巴掌,说话间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胤祥看着恶心,抬脚踹开他,复又坐回椅子上。

    “那行,爷给你指条活路。明儿个万岁爷传你问话,你就说那个翠儿进来不久就病死了,何络泰下午来要人,你实话实说却被何络泰一顿暴打还抢走了翠儿的尸体。你可记住了,话就得这么说,说错了一句万岁爷不饶,十三爷我也保不住你!”胤祥说完,胡长喜跪地上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含含糊糊说的什么胤祥也听不清楚。

    见跪地上的胡长喜被打的口鼻歪斜连牙齿都有些松动,胤祥一时间又可怜他,刚准备起身要走的他复又回到屋里,冲着胡长喜一笑,语气缓和的说道:“爷知道你从外面攒了个对食,如今就藏在文武庙后山的破屋子里。爷在九里胡同有处老宅子,虽破败了点但也是独门独户,你办完这趟差事找我府上管家图楞海拿了钥匙,让你那相好的搬里面住吧。”说完,胤祥潇洒的摆了摆手走了,胡长喜一下子又惊又喜,跪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冲着胤祥的背影连连磕头。这回可是由衷的哭诉道:“谢十三爷!奴才今儿个碰上活菩萨啦!谢十三爷!”

    另一边,图楞海趁着天黑摸到何络泰家门口,眼瞅着进进出出几波人,有几个提着盒子像是大夫模样。图楞海趁乱往里伸了伸头,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天井里挽留那群大夫,大夫们却一个个直摇头,说罢又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图楞海跟着一个大夫走出何络泰家不远,从身后追上拦住了他:“老先生可是大夫?我那妹子还活着不?”图楞海故意耷拉着脸装着抹泪。那大夫一瞧心里起疑,好奇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也难为图楞海登时落了泪,边哭边说道:“不瞒大夫,我与那家丫头翠儿两厢情愿,她主家管得严,我们偷情不成她被逮了回去,我那妹子实诚,路上就跳了车”说罢,图楞海故意拿衣服掩遮住脸呜呜哭了两声。那大夫瞧着图楞海哭的动情,忍不住哀叹道:

    “哎,你节哀吧,那姑娘伤势太重,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喽。”说罢,大夫挥挥手走了。图楞海等到大夫走没了影儿,脚底抹油似的骑上马奔回了十三阿哥府。

第二十八章 老家奴除夕惊皇驾 盼团圆皇帝断恩仇() 
何络泰被抬进养心殿,仍旧虚闭着眼佯装晕倒。康熙皇帝倒也不急着叫醒他,命那几个小太监将何络泰歪歪扭扭的扔在座椅上,自顾自躺进榻里看书去了。

    何络泰偷偷睁开眼,见皇帝的脸全部挡在手中那本资治通鉴的后面,看不见脸上什么表情。皇帝似乎看得起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络泰只觉得自己像是空气般,被皇帝完全忽视了。

    何络泰觉得尴尬,脑子里拼命思考打破僵局的办法,思来想去,他胆子一横,装着从椅子上滑下来,扑通一声倒地上,复又哎呦一声,装着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又爬了起来。

    康熙将何络泰的伎俩全然看在眼里,见何络泰自己醒了,皇帝这才开口问道:“醒了?你说说,你有何冤屈?”

    被皇上如是问道,何络泰一时悲从心来,碍着天子面前不敢造次,何络泰只断断续续抽搭着鼻涕说道:“皇上,老臣死了女儿,太子爷一不让奔丧,二不让见尸体,给老臣府上通知一声就完事了。小女好赖是太子爷的侧福晋,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老臣心里不服!”

    何络泰说完,皇帝哀叹了一声,回答道:“何络泰,密不发丧是朕的旨意。原因有二,一是现已进了年关,今年天象叵测,天灾**频发,进了年关再办丧事,犹恐触犯了天威。二是如今西北战事吃紧,又逢国库空虚,各宫各府均已紧缩开支,文鸳身后无嗣,丧事大操大办有违朝廷大势。何络泰,朕与你是儿女亲家,文鸳的死,朕也心疼的很。朕给你保证,你府上的恩赏一切如旧,朕断不会亏待了你。”

    康熙皇帝动之以情的说道,本以为皇帝这番真诚的说辞能够打动何络泰,谁知这莽野武夫不知好歹,听不出皇帝话里话外的期许,仍旧按照八贝勒胤祀的交代继续开闹。

    “皇上!您这是明显偏向着太子!老臣打听过了,小女文鸳就是被杀死的,太子爷为了息事宁人这才草草入殓!皇上,您可得擦亮眼睛别被小人蒙蔽了!”何络泰哼哼唧唧的说道。

    康熙皇帝听何络泰将太子比作小人,将自己比作昏君,气得后槽牙吱吱作响。无奈皇帝还得隐忍,于是铁青着脸问道:“你说你女儿是被杀死的,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我府上的陪嫁丫头翠儿,在小女死的当天,就被太子爷遣去了北三所。也是当天晚上,十三阿哥又偷偷把翠儿接出宫藏进了他的府上。皇上,如不是文鸳死的蹊跷,太子爷和十三阿哥又何必让一个陪嫁丫头东躲还不是怕她说露了什么!”何络泰笃定的说,皇帝听了脸色更加阴沉,复而问道:

    “何络泰,那个翠儿如今身在何处?你又怎么知道她被十三阿哥藏起来了?”

    听到皇帝如是问,何络泰只顾着控诉太子,无暇多想其他,张口便答道:“老臣趁着十三阿哥不在家,从他府上把翠儿偷出来了。”

    “放肆!”皇帝一听勃然大怒,狠拍了桌子差点跳起来“你胆敢私闯皇子府邸,何络泰,你该当何罪!”

    见皇帝发了怒,何络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把不该说的也都和盘托出。现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何络泰把心一横,无惧天威顶撞到:“皇上!老臣所犯之罪,单凭皇上发落,只求皇上明察秋毫,为小女枉死伸冤!”说罢,何络泰砰砰磕了两个响头,力度之大,额头上竟磨下了一块皮。

    皇帝见状也动了恻隐之心,继而无奈的问道:“既然如此,翠儿可说了什么?文鸳到底是怎么死的?”

    何络泰闻此赶紧搭话:“皇上,小女,小女是在太里被人生生掐死的呀皇上!皇上!”何络泰说罢又嚎啕大哭起来。

    与此同时,胤祥带着北三所的管事公公胡长喜闯进养心殿,李德全作势拦了两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那两人放进了西暖阁。

    “启禀皇阿玛,何络泰居心叵测,意图借文鸳之死挑起争端,请皇阿玛明鉴!”胤祥领着胡长喜跪下,胡长喜心虚的低着头,一直不敢直面天子的威严。

    “你怎么来了,此人是谁?他的脸是怎么回事?”皇帝见胤祥领着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小太监进来,已是一头雾水,如今又听胤祥这般说辞,心里更是乱成了浆糊。

    “快给皇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胤祥吩咐着胡长喜,胡长喜心里打着鼓,战战兢兢说道。

    “回圣上,奴才是北三所的管事太监胡长喜。昨儿个下午,轻车都尉何大人带着家丁到北三所,指明要带走翠儿姑娘。奴才回话说太子爷特别交代,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带人。况且这北三所里关的要么是病病殃殃的宫女,要么是犯了事被削了名分的主子,打奴才管事起,就没有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宫人。奴才顶着不让他带人,何大人二话不说把奴才打成这样,还强行带走了翠儿姑娘。奴才忍着疼追出去,就看见那翠儿姑娘方才还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浑身是血,被硬生生抬上了车。奴才心想那翠儿姑娘可能担心被逮回去横竖也得死,于是路上就跳了车。”

    胡长喜按着胤祥的吩咐,有板有眼的给皇帝编着瞎话。何络泰跪旁边越听越来气,一时没忍住从腰间抽出皮鞭子挥鞭就抽到胡长喜的屁股上,胡长喜哎呦一声,登时被抽的皮开肉绽。

    “何络泰,你放肆!”康熙怒吼一声站起身来,胤祥见状一个箭步冲到何络泰身边,两手抓住他的胳膊三下五除二灵巧的卸了何络泰的鞭子。何络泰反抗不成,这才又老老实实跪地上,呜呜哭着说道:

    “皇上!这狗儿日的太监说谎!”

    “何络泰你还狡辩!”胤祥听罢大吼一声,“你要让圣驾去你府上看看,翠儿姑娘还横尸在你府上吗!”胤祥嘶声怒吼着,何络泰一听心里彻底凉了。胤祀说过,翠儿的死讯,能瞒住则万事大吉,瞒不住则功亏一篑。何络泰如今彻底明白女儿文鸳是白死了,他想到此,一屁股蹲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干,一时半刻再也说不出话来。

    康熙皇帝见状也明白了几分,皇帝坐回龙榻之上,冷声说道:“何络泰,朕念你两朝老臣于社稷有功,不追究你今天咆哮朝堂之罪,你且回家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今后不准再在宫里行走。”

    “胡长喜,你阻止何络泰扰闹北三所有功,朕升你到乾清宫伺候,你退下吧。”

    康熙皇帝连下两道旨意,既不追究何络泰,还借故调走了胡长喜,胤祥一时不明白皇帝的深意,跪在原地心里直打鼓。胤祥还在愣神,康熙已经走到他的身边,皇帝伸手拍了拍胤祥的肩膀,柔声说道:“胤祥,你陪朕出去走走。”

    胤祥听罢,胆战心惊的站起身来。

第三十章 皇阿玛惊醒梦中人 糊涂王错接怪差事() 
康熙皇帝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只令胤祥陪着,缓步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胤祥诚惶诚恐的跟在皇帝侧身后,伸手欲搀住康熙,却被康熙摇手拒绝了。

    父子二人一路无语。胤祥抬头望了望天,年三十的早上,天欲风雪,乌云低沉阴的厚重,胤祥的心情也如这怪诞的天气般,灰蒙蒙的压得令人窒息。

    终于走到御花园,皇帝停下脚步,轻叹一声说道:“胤祥,你六岁上南书房,师承张英、李光地、熊赐履三位博学多才的大学士,朕问你,你可还记得卜氏牧羊的故事?”

    突然被皇帝问到,胤祥木然一愣,接着答道:“儿子记得,卜氏相传是孔子的弟子,他兄弟二人家境贫寒。卜氏成年后,将家中田地房屋都留给他的弟弟,自己带着100多只羊进山放牧,10年过后,他的弟弟吃喝玩乐败光了家产,他又将自己辛苦养活到1000多头的羊再次分给弟弟,受到邻里的称赞。”胤祥仔细回忆着,完整的将整个故事复述出来。

    康熙听罢欣慰的微微一笑,接着问道:“你对卜氏有何评价?”

    胤祥只感觉忽然一下子回到了10几年前的南书房,年龄相仿的兄弟几人战战兢兢的等待皇阿玛下了朝,到南书房来抽查他们的功课。胤祥记得,彼时的南书房里,被问住的总有九阿哥和十阿哥,而对答如流的也总有太子和自己。

    听到皇帝已有些春秋的声音,胤祥的思绪飘飘摇摇回到当下,面对皇帝的问题,胤祥思索片刻,从容答道:“阿玛,儿子记得弟子规中说:“财物轻,怨何生,言语忍,忿自泯。”对钱财等身外之物,一定要看淡,如果不执著财物,兄弟之间的怨恨争斗就不会产生。儿子认为,兄弟之间不仅要看淡财物,更要看待利益,如此这般,才能够兄友弟恭,和睦美满。”

    “嗯,你说的有道理。”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复又问道:“那你又怎样看前朝崇祯皇帝与封疆大吏袁崇焕的关系?”

    听到皇帝的问话,胤祥不明白与前话的关系,心里又是一惑,思索再三,胤祥娓娓答道:“孔子曰:君使臣以礼,世事君已忠。袁崇焕侍君忠贞不二却被枉杀,总归是崇祯皇帝昏聩无道,明朝气数已尽,才有我大清入主中原,一统江山。”

    康熙听罢,笑着说道:“非也非也。崇祯皇帝错在听信奸佞,误杀忠良,而袁崇焕也有错,错就错在两个字:愚忠!”

    皇帝说完,胤祥忽然明白了康熙两个故事以及单独叫他出来谈话的深意。果不其然,康熙深沉的望了胤祥一眼,万分感慨的说道:“胤祥呐,你这些兄弟当中,朕最欣赏你忠义有佳,胆识、谋略过人。你一心一意辅佐太子,无愧于君臣,无愧于手足,朕替你、替太子均感到高兴。然而胤祥呐,辅佐太子不是让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愚忠于太子。朕知道,这些年你为太子背了不少黑锅,摆平了不少恩怨,真是为难你这把年纪知道顾全大局,知道以稳为重。不过朕希望你能做个谏臣,敢于直面太子的过失,敢于纠正太子的逆行。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真正的为太子着想,为大清万代基业着想。”

    康熙一字一句的说着,胤祥听了顿时眼含热泪。康熙看到了胤祥情绪的忽然波动,接着柔声说道:“胤祥啊,你心中的委屈,皇阿玛比谁都明白。其实很多时候,你跟朕脾气秉性简直是一模一样。朕这一辈子,为了江山稳固,做了许许多多违心的事。前些年,朕为了笼络蒙古亲贵,不得不将你的三姐荣宪公主嫁给巴林部额驸色布腾之孙乌尔衮,将你的五姐端静公主嫁给喀喇沁杜棱郡王扎什之子噶尔臧,将你的六姐恪靖公主嫁给喀尔喀郡王敦多布。现如今,朕的这些女儿,死得死寡得寡,没有一个得到善终。都是朕的亲生骨肉,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老祖宗打下的大清江山。”一言到此,康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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