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龙、太子参、当归、大枣等甘温补养气血之品煲汤水。气血充足则心定神安,而脾气自然缓和。古方甘麦大枣汤治疗脏躁一证,即同此理。”宋修源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胤禎听着心里有了底,看来年羹尧所言不虚,这宋修源的确有点本事。
“嗯,宋大夫所言极是,贝勒爷我身上的确有你说的这些个毛病,今儿个请宋大夫来,是想请先生给帮个忙。明天皇上在太医院召见太子,还请先生随着,先生切记,你的身份是江南名医,叫罗玉通。而太子的病症是久咳不止,夜不能寐。剩下的,让十三爷再给你讲解讲解。”胤禎说罢,困劲来袭打了个呵欠,太子一看赶忙说了话:
“四弟、十三弟、亮工,你们都熬多半宿了,这宋大夫今晚就带到我的府上,明天还得我俩应付,剩下的,我亲自给他说吧。”见太子主动担起剩下的担子,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由着他让他把宋修源带了走。
太子走后,胤禎又支开年羹尧,这才神秘兮兮的对胤祥说:“十三弟,长着心点,这宋修源不简单,太子的反应也不正常,最近你想个法子,盯着他俩。”胤禎说完,胤祥显然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宋修源今晚的表现的确让胤祥琢磨不透,于是没多想,胤祥应承了下来。
却说宋修源跟太子胤礽回府前,先回了趟官驿拿东西,回到太子府上,天已经黑透了,太子安排宋修源住到东苑,也没说什么,便竞自离开了。宋修源抿嘴一笑,从包裹中取出桐木所制的七弦琴,轻柔的抚了一曲凤求凰。
琴声未断,太子手拎着一件月白色锦绣披风回到了东苑,听宋修源抚完曲,太子吟吟诵道:“这文武七弦琴乃伏羲五弦瑶琴变幻而来,相传文王思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武王伐纣,又加弦一根,是为文武琴。听先生曲风应是广陵派,不知胤礽说错了没有?”太子说完,竟亲自将披风从背后给宋修源披了上去,宋修源似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听完太子的释义,吟吟一笑更添一些妩媚。
“都说心意通者气息也相近,来让爷闻闻,你我二人心意可相通着?”太子说罢,附身自身后抱住了宋修源,他将火热的薄唇凑到宋修源不怎么有温度的脖子上,宋修源微微侧身,却也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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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太医院太子渡难关 恭王府皇帝起疑心()
翌日一早,太子携宋修源同程一车去到了太医院。太医院院判许太医亦也早早候在这里,太子寻摸了一圈没看到皇上,不禁好奇地问:“皇阿玛在哪儿?御驾还没到吗?”
许太医年过70,早已老态龙钟走路颤颤巍巍,无奈中医越老经验越足,偌大个太医院里,除了院史何太医,也就数上他老人家医术高超了。
“和硕恭亲王今儿个早起身子不爽,万岁爷带着何太医等一众御医去恭亲王府上探望去了,万岁爷留老臣在这候着太子,太子有何吩咐,跟老臣交代便是了。”许太医说完,胤礽心中一喜,皇上不过来,无形中又少了太多麻烦。
“哦,没多大事,我从江南请了个大夫叫罗玉通,皇阿玛让带到太医院给你们几位鸿儒瞧瞧,我想留罗大夫在府上照顾几日,许太医也替皇阿玛把把关,看看罗大夫合适不合适?”言毕,胤礽暧昧的瞧了宋修源一眼,那宋修源依旧冷着张脸,一点反应也没有。
“罗大夫青年才俊,老臣羡慕啊。”许太医一听皇太子从民间请了大夫,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试问哪家大夫肯承认自己医术不如别人,更何况许太医还是这太医院里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眼瞧着太子宁愿相信这么个年轻的外来人,也不肯相信太医院这一批博学鸿儒,许太医脸上挂不住,说话间听着也酸了起来。
“晚辈不敢,还请许太医多多指点。”宋修源看出了许太医脸上的难堪,故意客气了一句。那许太医自知失态,故也装作热情的上前要牵宋修源的手,眼看着许太医长满老人斑的手马上就要够到宋修源,宋修源细嫩如女人般的手掌扭了个圈,轻轻将许太医推了出去。
许太医低头看着宋修源肤若凝脂、手若柔夷,指肚上没有一点老茧,也没有长期抓药被中药沾染的黑黄色,一时间又有些怀疑。
“罗大夫,咱太医院有规矩,各宫娘娘,各府阿哥从外边请了大夫,出的方子都得留在太医院,由太医院审核之后,按着你们出的方子给药。特别稀有难得的药品,经请示皇上同意过后,才能由你们在外面自己配买,但买来后仍然得上交太医院审查。”许太医简单将规矩讲给宋修源,宋修源答应着,也没怎么往心里记。
应付完太医院,太子携宋修源回府,刚出西直门不远,太子便迫不及待的揽住宋修源纤细的柳腰,嘴巴凑他耳朵上开始说些腌臜之语,宋修源静静听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媚笑。
不远处,胤祥骑一高头大马踏雪而来,凑近一看是太子的銮驾,一勒马头连人带马横在了太子的銮驾之前。那轿箱使劲儿晃了两晃,太子一个趔趄趴倒在宋修源的身上,起身之际,不忘从他侧脸上吻上一吻。
“哪个不要命的敢拦爷的驾!”掀开明黄色的轿帘,太子破口大骂,仔细一看是十三阿哥胤祥,太子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臣弟不小心惊了太子爷的驾,是臣弟不该。二哥,你们那差事办的如何?宋大夫可也在车上?”听见胤祥在轿外问到自己,宋修源掀开轿帘露出头来,瞧见宋修远脸上还沾着一片绯红,胤祥有些纳闷,又不好开口问些什么。
“见过十三爷。”那宋修源轻轻拱手,胤祥看的出了神,总觉得这张脸纳礼时更适合像小女子一般作福而不是双手抱拳。
“你回去告诉老四,顺利的很,皇阿玛去看咱们五叔了,就没来太医院。”太子自豪的说,胤祥比他心细,听完问道:“五叔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皇阿玛还得去看他?”
“谁知道!五叔整天病病歪歪的!这当头闲事少管!”太子满不在乎的说,胤祥总觉得哪里不妥,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哎,宋兄弟,那家杏花村酒楼一般就开张到腊月二十七,就今天一天了,咱一起再去喝上两壶?”胤祥热情的邀请宋修源,却见那宋修源还没开口,皇太子胤礽先挡了起来。
“老十三,大过年的你少喝点酒!宋大夫还得回府给我诊脉去,没空跟你瞎混!”太子果断的替宋修源拒绝了胤祥的邀请,胤祥看了更加摸不着头脑,心想着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明明没病诊的哪门子脉!
送走了太子和宋修源,胤祥越琢磨越没个头绪,一时间也没心情再去喝酒,胤祥调转马头朝着四贝勒府上奔去。刚一进门,就见四贝勒府上张罗着过年的菜品,看来看去,除了一只上贡的烤猪剩下全都是些青菜豆腐,胤祥苦笑了两声,他这四哥会过成性已深入到骨子里,就四贝勒府上的伙食,恐怕都比不上京城里这些个大户人家吃的好。
“十三弟来了?你四艘腌了鲜油豆腐,你走时提上点。”胤禎穿着青黑色缎子对襟大褂,挽起袖子也帮着下人们挑拣青菜,一听四哥如是说,胤祥赶紧连连拒绝:“别了四哥,咱天生肉肚子,想不了您这福分!”胤祥说着俏皮话,胤禎听了哈哈大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四哥,有两个事弟弟我很奇怪。一是太子爷跟那宋修源特别投脾气,两人现在如胶似漆,看着让人别扭。再就是皇阿玛今儿早竟没去太医院,说是咱五叔,恭亲王常宁病了,皇阿玛探病去了。”胤祥把一路上所见所闻讲给胤禎,胤禎听了停下了手里的活。
“我去换件衣服,老十三,你快去你四艘那里,把咱去年带回来的人参带上两盒,咱也探病去。”说罢,胤禎急急回了屋,胤祥按着他的要求准备妥当,两人飞奔上马朝恭亲王府上跑了去。
来到恭亲王府,一进前厅,胤祥两人就看到许太医不知何时也已经过了来,此事正在接受皇上问话。
胤禎两人放下人参准备退出前厅,皇帝看到了,摆了摆手没让他们走。
“许太医,太子带来的大夫可有问题?”皇帝关切的问。那老太医颤颤巍巍跪下,哆嗦着说道:“回皇上,老臣没见着罗大夫开的方子,现在不好说,老臣已将太医院的规矩讲给罗大夫,想必罗大夫应该会依照遵从。”那老太医说的中肯,胤禎听了心里悬了一晚的石头总算放下。
“太子知道恭亲王病了吗?”皇帝不知为何,忽然又问了一句,许太医也一愣,如实答道:“回皇上,太子爷问皇上龙踪,老臣如实说了。”
“哦,那太子说什么了吗?”皇帝又问,胤祥忽然明白刚刚所担心的是什么,但事已至此没有挽救的办法,胤祥只能期盼着皇帝不要再过多迁怒于太子。
“太子太子爷没说什么。”许太医顿了顿,还是如实禀报了,皇帝听了,映照在晚霞中的脸上没了明亮的光彩。
第二十四章 牝鸡司晨天象异常 文鸳猝死太子落泪()
这天腊月二十八。康熙皇帝一早命皇三子诚郡王胤祉,皇四子胤禎,皇十三子胤祥,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陈廷敬一同前往天坛,为五天后皇帝祭天做准备。几人一早到了牺牲所查看为祭天所准备的牲畜,又仔细查看了玉帛酒菜等供品后,这才一同返回紫禁城。
皇帝祭天仪式隆重,程序繁杂,依次分为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等诸多环节。陈廷敬特命手底下的人写了个祭天仪式名表呈现给皇上,康熙龙颜大悦,在场的诸皇子连同陈廷敬,各奖了一个月俸禄。
众臣尚未退下,钦天监正史徐日升捧一罗盘前来给皇帝汇报春节期间的天象。康熙见徐日升从一进门起就格外拘谨,脸上略微不安,徐徐开口问道:“近来天象如何?”
“启禀圣上,臣夜观天象,见天东南有赤者如席,长十余丈,或曰赤气,或曰天裂。天裂乃阳不足,地动乃阴有余,此乃人主昏聩,妃后之像也。”徐日升慢慢说完他对天象的理解和分析,众人一听皆不敢作声。胤禎听后脸色变得格外狰狞,还没等做出什么反应。胤祥向前一步站出来不愿意了。
“你这老道说的甚没有道理!如今东六宫仅永和宫住着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生性恬淡从不争强好胜,她老人家信佛,哪能是大奸大恶之辈!”德妃乌雅氏乃胤禎的生母,胤祥明白徐日升所指对四贝勒胤禎颇为不利,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他争辩。康熙投来赞许的目光,而后肯定的说道:
“德妃性子温和,断不会做出牝鸡司晨的勾当。朕知道了,今日之事你们不要说出去,过年这当口,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吩咐完了,康熙只留下胤禎和胤祥,让其他人退了下去。
“胤禎,你说说,太子最近都在做什么?”康熙皇帝忽然开口问道,胤禎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回了话。
“阿玛,儿子最近跟太子爷交往甚少,只听说太子爷身体不适,找了大夫到府上调理,剩下的,儿子真不知道了。”胤禎如是说,皇帝没多说什么,也命四贝勒胤禎和十三阿哥胤祥退了下去。
还没出养心殿,胤祥忽然问他四哥“毓庆宫可是在东南方向?”
“你是说?”胤禎不敢相信的看着胤祥,胤祥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走吧四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得要安安生生过个年”
“恐怕未能如愿啊!”胤禎也唉声叹气道,两兄弟顶着寒风,各有所思竟一路不再言语。
毓庆宫东苑里,宋修源换了身轻飘飘的薄纱大褂,仍旧坐在亭子里抚着文武七弦琴。太子紧挨着宋修源坐在他的身边,手里端着地窖里藏了将近两个月却仍旧新鲜欲滴的马奶提子,亲手剥掉葡萄皮喂进宋修源的嘴里,宋修源一点没有拒绝的意思,见太子手指伸过来,轻咬嘴唇装出不好意思的姿态。
“怪不得你起了个字号叫冷山,爷如此疼爱你,也没见你给爷多笑两下。”太子暧昧的说完,复又拿指肚婆娑宋修源的侧脸,宋修源闪身一躲,这才哧哧笑了两声。太子见他那雌雄莫辨的俊脸衬得越发好看,忍不住就要环着手去抱他。宋修源双手从琴上拿开,身子又一闪再次躲了过去。
“你个小妖精,可要了爷的命啦。”太子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东苑外却响起一嘶喊的高亢女声。
“齐布琛!你瞎了你的狗眼,我是谁?我是太子的侧福晋,你再挡着我试试?你看我不抽烂你的脸!”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文鸳在东苑拱门口怒吼着,她身后跟着的侍女翠儿也横眉冷对盯着管家齐布琛,甚至不时上前推他两把。
“哎呦侧福晋哎,我的姑奶奶!太子爷有吩咐,除了他谁都不能进东苑,拦不住您,小的脑袋都保不住啦!”齐布琛干脆横在拱门下,双手展开左步右移就是不让文鸳再向前一步。文鸳和翠儿见推他不动,干脆声音又提高八度使劲儿喊道:
“是哪个小浪蹄子霸占着太子爷,出来让老娘见识见识!你什么勾魂摄魄的本事!”李佳氏文鸳是蒙古人,父亲乃轻车都尉,文鸳先前与族人旧、久居关外,生性豪放不拘小节,亦不像汉人的女儿内敛毓秀,文鸳能骑善射,自然脾气也格外的火爆。
齐布琛见文鸳越骂越起劲,忍不住劝道:“侧福晋,您消消气吧,东苑就这么大点地方,万一传到太子爷的耳朵里,对您印象也不好啊。”齐布琛好心劝道,怎知文鸳见齐布琛放松了警惕,抬腿一脚跺在齐布琛一条腿的膝盖上。齐布琛只觉得膝盖处麻骨上又痛又麻,一个趔趄侧躺倒在了地上。翠儿见状干脆上前按住齐布琛,文鸳见机头也不回的冲进了东苑。
亭子里凌乱洒了一地葡萄里,文鸳见瑶琴旁早已空无一人,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冲着皇太子的卧房走去。
推开卧房沉重的香樟木门,文鸳赫然看到太子爷正合身同一白衣男子纠缠在一起。文鸳惊叫一声,站在原地竟忘却了回避。
“谁叫你进来的!”太子怒吼一声站起身来,指着痴立在门口的文鸳继续吼道:“你还不快给我滚!”
当头挨了顿骂,文鸳反倒是清醒过来。女中豪杰果然与众不同,文鸳没有嘤嘤哭泣着离开,反倒是冲进屋内扬手给了宋修源一个巴掌,巴掌印赫然印在宋修源白皙如女人般柔滑的侧脸上,文鸳的反应,惊呆了一屋子的人。
“啐!不知羞耻!恶心!”不仅抽了宋修源一个巴掌,文鸳似是还不解气,复又上前啐了他一脸唾沫,宋修源胸口一颤呵呵笑了几声,似是没事人一样,甚至不准备系上胸口的盘扣。
“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太子威胁道,文鸳听了反而脸上一紧冷笑出声。
“太子爷深明大义,不知万岁爷知道了太子爷的断袖之癖,是谁活的不耐烦了?”文鸳回击着太子,太子脸色一沉眼中冒出凶光。
不等太子发话,宋修源摸起刚刚被太子解下的腰间玉带从身后缠住文鸳的脖子,文鸳双手死命拽住玉带,双脚在地上用力的踢打,不多时,文鸳眼皮一翻,再也无力挣扎,就此断了气。
太子大吃一惊,不知所措间管家齐布琛和文鸳的贴身侍女翠儿听到打斗声双双进了内间,眼瞅着文鸳早已气绝身亡,翠儿惊喊一声,伏地嚎啕大哭起来。
“拉出去葬了吧,给皇阿玛禀告,就说侧福晋李佳氏文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