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咻咻的跳脚,“什么,岂不是又软禁!!!!!”
“兰格格请体谅!”李言固不卑不亢的磕了几个头,“格格身娇肉贵,向来备受皇太后喜爱,你也不希望过了病气给她老人家不是!”‘
想到要与年韵诗同在一个屋檐下挨日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才过病气呢,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弘时,不是我!”
“兰儿,李太医说得也有道理!”德妃点点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这地方本宫也不便久留,你就委屈委屈吧!”
德妃都说话了,我再不甘愿又能怎样,只能勉强在年韵诗隔壁胡乱歇了一晚上。再一想到胤禛与四福晋共处一室,尽管可以肯定不会有事儿,可我这心里照样堵得慌!!!!!
第二天一大早弘时就在几位嬷嬷的陪伴下,被接去了畅春园西侧一处暂由内务府管辖,名叫“镂月开云”的前明旧园。他的房间空了出来,在由人彻底清理打扫以后,便正式由我接替了。大概因为这一间房曾被弘时住过,年韵诗怕招惹病气,也就默认了我住在她老公隔壁这一事实。
倒是八斤半忠心,大着胆子去太后面前求得恩典,硬是挤进来陪伴我,至于尔蝉三个,自然能躲则躲了!按说另找几个患过水痘的奴才进来伺候也不难,可大家都不愿意使唤新人,也就勉强凑合着。八斤半毕竟是太监,四福晋怕我缺人手伺候,就暂时将她身边儿的如霜借给了我使唤。
“唉……唉……”我愁眉苦脸的待在房间里,无聊得想杀人。这次我以为进了畅春园就可以四处参观闲逛,也没带多少消遣的玩意儿过来,没想到却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关禁闭,倒不如留在宫里算了,起码还有几件玩具不是。
“姐,你不要吵我念书好不啦!半个时辰下来,被你‘唉’得一页都没记住!”八斤半搁下手中的医术,一脸忿恨哀怨的表情,“我求求你,实在无聊就去找四爷、四福晋聊天嘛!太后已经差人去你家里问话了,若是能证明你小时候出过水痘,马上就放你出去!”
我伏在桌上伸了一个大懒腰,半死不活的摆弄胤礽送我的肥兔子,逼着它运动运动再运动。因为回到我身边儿的缘故,短短五天时间它已经起码瘦了原来的三分之一,啧啧啧……这减肥效果立竿见影的!
“你以为我不想啊!看样子是没影儿了,整整五天了,有好消息也不会拖到现在!”我打了一个大哈欠,拍拍嘴巴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淑雅姐现在整日整日的诵经念佛,跟她去只能听佛偈岂不是更无聊,我可是无神论者!唉,算了……现在只要弘时好就够了!”
八斤半眨眨眼睛,来劲儿的伸过了脑袋来,“那四爷呢,这几日他正清闲呢?”
“去、去、去,少管闲事儿!”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自己先绯红了双颊。大白天的冲过去找他,不美死他才怪,正嚷着晚上不许他点灯呢,这样岂不是看得更清楚!胤禛也算是因祸得福,终于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可这男人一旦闲下来,自然就精力过剩了。一到夜深人静就变着法子折腾我,每天晚上至少得应承他两次,不然别想安稳睡觉。
害的我每天提心吊胆,不是怕被人撞见,就是怕留下纪念品。八斤半自是不说了,如霜也是四福晋身边儿的人,估计来之前淑雅姐也给她打过招呼,即便是看到我身上有什么可疑的斑斑点点,只一味的装睁眼瞎,绝口不问半个字。
八斤半拽过我手腕把了把脉,“你是怕四爷对你动手动脚吧?”
“怎么样?”我提醒吊胆的压低嗓门儿问道,“不会那么倒霉……”
“几天之内就能把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直接去做院判好啦!”八斤半白了我一眼,“姐,四爷怎么老是不同皇上、太后提你们的事儿呢?”
“哎呀,这种事儿讲究时机的呀!”我尴尬的收回手来掩下袖子,“还有密嫔与德妃,哪儿那么容易摆平!你可得闭紧嘴巴啦,不然我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这个你放心,你是我姐姐呢!”八斤半拍胸脯保证,“就是有人拿刀架着我脖子,我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格格,快开门!”如霜敲了敲门,又跑到窗台前秀了秀手中的食盒,“太后赐菜呢,特意叫诺嬷嬷带人送过来的。”
“每天都送,也不稀奇了!就快吃成猪了啦,八斤半今儿又是什么菜?”我挥挥手意识八斤半去开门,自己将脸埋在桌子上长吁短叹,也难为她一番苦心了 ^
皇子的食物与太后的食物并非同一个厨房在预备,她老人家担心我吃不习惯,每天中午都会差人从她的膳食里,抽出一部分菜品直接送过来。只苦了如霜,每天要一个人拎着两只大食盒,气喘吁吁的往三楼跑。
“哇……今天的特别丰盛!”八斤半一样一样拿出来搁在桌子上,“鲍汁扣鹅掌、卤水拼盘、明珠豆腐、百合烧肉、椒油银耳、桂花酱鸡、百花鸭舌、山珍大叶芹、蟹肉双笋丝!”
“鲍汁扣鹅掌、桂花酱鸡、椒油银耳,这三道菜你端过去给淑雅姐!”我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式,“卤水拼盘、百合烧肉,替我送给年格格加菜!至于这盘百花鸭舌,待会儿你与八斤半一块儿下饭吃吧!”
八斤半咽了咽口水,朝我挤眉弄眼的偷笑,“明珠豆腐、山珍大叶芹,这可是四爷最喜欢的两道菜!”
“好啦,你去帮如霜搭把手!”我推了推八斤半,摆手让他们离开,“我这里可只有菜,再不送完去饭堂,米饭可被其他侍卫、太监抢光啦!”
八斤半与如霜离开以后,我立刻撩起裙子往胤禛房里冲,一边儿跑一边儿说话,“四阿哥,过来用午膳啦!今天晌午有你最喜欢的豆腐、芹菜哦,你再不过来我就吃光光咯!”
我时间计算得刚刚好,话音刚落就推开了房门。我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看错了吧!我又使劲儿睁了睁眼睛,年韵诗依旧一*丝不*挂的侧坐在胤禛大腿上。胤禛满脸凌乱的口红印,呆若木鸡的看着我,一只手不偏不倚的正在揉捏年韵诗胸口两团大肥肉。
我先是甩甩头嘿嘿傻笑,直到面前两个忙不迭地的分开,年韵诗慌慌张张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衣物,我才反应过,我看到的一切统统都不是幻觉!!!!!我捂着脑袋厉声尖叫起来,“啊……啊……”
伴随着我的尖叫声,随时待命的太医、太监,还伙同着十多个当值的侍卫,一股脑涌全进了屋子。看着衣不遮体的年韵诗,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霎时之间抽气声此起彼伏,年韵诗当场发出了比我更为刺儿的尖叫声。
“统统给本王滚出去!!!!!”胤禛咆哮着抓起手边的砚台就砸了过来,一击即中的打在我身边儿那位太医的胸口上。而因为目光一直追随砚台而本能扭头的我,也很不幸被溅了满脸的墨点子,甚至还有几滴飞进了我半张的嘴里。
胤禛的委屈华人
砚台“哐当”一声落在我脚边,裂成了两半,连我刚上脚的新鞋子也毁了!旁边儿那位中标的太医,痛苦的捂住胸腔倒下地去,痛得脸色惨白。我拿手背擦了擦脸,沾了满手的墨汁,方才回过神来。好哇,胤禛居然敢丢砚台来砸我,亏得老娘命大,才有了半尺误差!
我气咻咻的抓过五斗柜上的珐琅花瓶,杀气腾腾的扯出里边花枝,就着半瓶养花水朝这对奸夫淫妇投掷过去,恨不得里边儿装的是硫酸。又是“哐当”一声,刚巧砸在胤禛身前的书桌角上,霎时间碎屑与水滴四溅。
第一次,很罕见的,所有人没有听从胤禛的命令,像脚上长了钉子似的杵在原地。
年韵诗惊惶躲闪不及,一下子重重绊倒在地毯上,就势将掩在胸前的衣物朝众人飞抛过来,其中那件大红肚兜在半空中十分夺目。那肚兜儿样式小巧,乃是由单层轻纱所制,质地又软又柔,中间绣看几朵精致的五色大牡丹,可谓艳丽至极。
若是穿在身上只盖得住肚腹一部分,仍可将双乳留出来让人揉摸,看来她今天也是下了血本。可惜呀可惜,她现在身无寸缕,连遮羞布也找不到一块儿,如今躺在地上,别说是露点了,连背后也叫人看了光一个精光。
“钮祜禄。兰儿,你太过分了!”胤禛气得脸色通红,怒气冲冲的拾起旗袍替年韵诗掩住身体。
年韵诗听见胤禛开口训斥我,遂将脸埋在胤禛怀中哭得呼天抢地,“王爷,我不要活啦!”
“我过分,明明就是你先丢砚台砸我的!你们白昼渲淫不拴房门,还好意思怪别人,又不是我把她剥光了塞进你怀里的!”我被他气得头晕目眩,指着年韵诗破口大骂道,“我呸,这会子又来装三贞九烈!就你那副身材也好意思脱光了叫人大白天欣赏!整个儿一个太平公主,皮肤又干又黑,腰上全是赘肉,屁股不挺不翘还往下坠,两条大腿壮得像大象。我要是你这德行……”
“钮祜禄。兰儿,你给本王住嘴!”胤禛眼神冰凉的死盯着我,脸色铁青的咬紧了两颊的肌肉,“谁给你这个权利来侮辱我的女人了!搞清楚这里是我的房间,一开始就是你不请自入!现在给我滚出去……”
“这……这是怎么啦?”四福晋在雾晨的搀扶下走进来,抬眼看见年韵诗衣冠不整的半靠在胤禛怀里,转而装作无事一般搂着我肩膀轻笑,“怎么又同王爷吵架啦,瞧瞧你这张脸花成这样儿,还不赶紧洗洗去!刚才还高高兴兴差人过来替我加菜呢,这会儿……”
“哼!!!!!”我现在没心情同她应酬,憋着满眶的泪水拂下她搭在我肩上的双手,一言不发的跑回了自己房间。抬眼就看见摆在桌上的菜品,眼泪再忍不住狂飙下来,上前几步揪着桌布使劲儿一掀,汤汤水水连碗带碟全砸在了地上。
四福晋在隔壁房中听见我砸得噼里啪啦也是一惊,看着呆磕磕发怔的一群奴才,不由得冷声骂道,“这是成何体统,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看完热闹,那伙子看客才如梦初醒,呼啦啦的涌出了屋子。
四福晋命雾晨到门口守着,这才开始质问胤禛与年韵诗,“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弘时还病着呢,一点儿也不知收敛!”
“不知廉耻,穿好衣服就给我滚!!!!!”胤禛反肘一掌把年韵诗推翻在地,“你吃了催情药嘛,大白天的就发情!本王的脸全让你丢尽了,贱人!!!!!”
“那……妾身也是受害者呀!”年韵诗从未见过胤禛如此冷酷的面孔,手忙脚乱的抓住衣服往身上套,“照我说就是那个兰格格最可恶!若不是她吼那一嗓子,那些人也不会一拥而入!”
“你还有脸怪别人!”胤禛一巴掌摔在年韵诗脸上,指着她咬牙切齿的骂道,“谁允许你随便进我房间了?”
年韵诗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瑟瑟发抖,小声啜泣的颤抖着分辩,“呜呜……人家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朝年韵诗挥挥手,“回你屋子里去好好反省,别在这儿惹爷心烦了!为了邀宠连身份都不顾,往日我是这么教导你们的么!”
年韵诗哽咽着朝四福晋与胤禛伏了伏身子,捂着脸拉开门垂头丧气的走了。
“唉……这叫我该怎么说呢,年格格是你的女人,你与她燕好也无可厚非!可兰儿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儿,你多少避忌一下吧!”
四福晋无语的摇摇头,“这种节骨眼儿上,居然被她撞一个正着!现在可好了,闹得人尽皆知,额娘那边儿定是颇有微词,恨你不检点!”
“什么我与年韵诗燕好,明明就是她扑过来的,爷还做了冤大头呢!爷原是有些困乏,便叫苏培盛去倒茶。谁料这死奴才推说屋里没了热水,得下楼去茶水间现烧,本王就放他走了。爷正挨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忽听见有人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
胤禛也是满肚子委屈,见四福晋一脸不信的表情,只得隐忍着解释道,“爷还以为兰儿与我闹着玩儿呢,就趴在桌沿上没啃气儿,想逗逗她。谁料她进屋以后一路走一路悉悉索索的脱衣裳,爷就更笃定是那丫头了,换做别人没那么大的胆子!”
四福晋抽出丝帕掩嘴偷笑,“是了,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想必是你前几日削了她分位,想用这法子讨你欢心!”
四阿哥越说越愤怒,“她脱得只剩一件肚兜腻在我怀里就吻,等爷嗅出不对劲儿睁开眼时……她居然连最后一块儿遮羞布都不要了!我本来是打算推开她,谁知她抓着我手就往自己胸口上一阵猛揉!唉,你也知道她平常没那么主动的……爷唬得一愣神,兰儿在这当口就推门进来了!”
四福晋听见隔壁传来的阵阵哭骂声,“那……那你还不去跟那丫头解释清楚,我瞧她气得不轻呢!”
“她也太过分了,当着众人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留!”说到这个胤禛也是一肚子气,“居然敢扔花瓶过来砸我,也泼辣得忒过头了!哼!!!你听听……这会子还在摔东西!”
“四爷,不好了!”苏培盛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禀报道,“兰格格收拾东西,说是要走呢!八斤半和如霜两个怎么劝也劝不住,你快过去看看吧!”
“劝什么劝,好似今天她一点儿错也没有!”四阿哥身子一背扭过头去,“她若还嫌脸没丢够,就由得她闹去!”
四福晋见胤禛不肯让步,焦急的跺跺脚直摇头,“罢了,罢了!我过去看一看吧,真真两个冤家!苏培盛你跟我过来!”
……
八斤半摁住箱子不许我动,“姐,你冷静一点儿!”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推挤他身子,“给我让开,想造反是不是!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收拾东西走人!”
“兰儿,你这是做什么!”四福晋连忙抚着我后背替我顺气,“听我说……刚才的事儿不值得生气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儿!”
“我不是想象的,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气咻咻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简直混账,居然拿砚台砸我,还好我命大!”
“他……他不是预备砸你,你误会啦!”四福晋连忙解释道,“是那个太医一进门就紧盯着年格格不放,爷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教训他!”
“他现在当然说什么都可以啦!”我对四福晋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我还能争辩说刚才那个花瓶原本就是要砸书桌呢,是他们离得近才殃及到的。”
“这个……”四福晋一时气结,“兰儿啊,爷他都告诉我了!今天的事儿怨不得她,都是年韵诗惹出来的。”
我头一偏冷笑道,“敢做不敢当,只管往女人身上推!孬种!”
“好哇,你背地里就是这么看待本王的!”胤禛正准备进屋,听到此言一拳砸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心里隐隐有一丝懊悔,但见他满脸的口红印依然没有洗去,火气再一次翻腾上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答道,“是呀,我敢说就不怕承认!”
胤禛黑着脸轻飘飘的挤出一句话,“不管你怎么想,爷没有碰年韵诗!你爱信不信!”
“我当然信了!哈哈……”我嗤笑道,“那是我进去得及时嘛,若是再晚片刻,只怕里边儿的情形更精彩!”
胤禛指着我的脸,气得手指尖直打颤,“钮祜禄。兰儿,你……你不可理喻!你要走便走,省得我看见你就恶心!”
“彼此彼此!!!!!”我冲到他面前就将他往外攘,声嘶力竭的嘶吼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出去……”
胤禛抬手欲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红着眼圈儿垫高脚尖,将脸伸到他手边儿,“你打啊!”
“你、你、你……我告诉你,你今天敢走!”胤禛胸膛剧烈起伏着,“你今天只要离开这延爽楼半步,我们就彻底绝交!”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况且今天本来就是他偷腥被我抓了现行,现在岂能被他恐吓住,“绝交就绝交,今儿个我还非走不可了!”
“哼!!!!!”胤禛沉着脸拔脚就走。
四福晋急冲冲的追了上去,“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