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门当户对才成,否则只怕江老爷是不会同意的。”
“这不是很门当户对的吗?两个都是修仙之人了,凑到一块刚好是一对啊!”沈倾撇撇嘴,既然这里的人这么崇拜修仙者,那么要撮合两人肯定是没问题的了。
陆铭跟着点头:“这倒也是,倾儿想的,果然是好法子。”
两人一路闲聊到了厅堂,就见江老爷已经等在那里了:“二位高人昨日歇息得可好?”
“劳江老爷挂念,江府自然是好,照顾周到。”陆铭点头寒暄。
江老爷又客气了几句,就开始忍不住直奔主题:“说起来,不知高人可有找到故人吗?”
陆铭与沈倾对视一眼,都在心底偷笑:“正要去寻,可是在下与内人叨扰了江老爷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问一下而已,”江老爷连连摇头,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既然小女也有修仙之才,不知可否与高人同往?”
陆铭眸中闪过讶异之色,接着又温和地笑道:“如此也好,只是不知江小姐如今何处?”
江老爷见陆铭答应了,忙吩咐一旁的小厮:“还不快去把小姐找来?”
小厮连忙应了离去,江老爷也忙把两人请入座:“此番真是多亏了两位高人,不然小女的才华便要就此埋没,真是想想便要觉得可惜了。”
沈倾闻言忍不住咧开嘴:“江老爷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是日行一善罢了,更何况还是江姑娘有福气。”
“夫人谬赞,哈哈……”江老爷看起来十分高兴,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
正吃着饭,映依便被带来了,行了礼后,才被告知今日要跟随陆铭二人去见故人,因为之前已经从沈倾口中得知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映依自然乐得答应。
早膳后,三人便在江老爷的殷切目送下离开了江府,直奔张彦的住处去了。
“映依,日后你可想走上修仙之路吗?”走在路上,沈倾如此开问,之前会想出这个法子,一来是因为张彦现在的体质很适合修仙,二来就是为了让两人名正言顺地走到一起,但说到底这也只是一种手段,等两人在一起之后,想要走什么样的路,那还是只有他们自个儿才能决定。
映依低头想了片刻,才低声道:“我之前从来不曾想过这些,一时之间竟有些拿捏不准,不知陆公子与沈姑娘可否指教一二?”
“这个还要看你自己的了,毕竟什么路都是靠人走出来的,所以你不要害怕,只要想做什么,就努力去做就好了,”如果是出于私心,其实沈倾是比较希望两人可以一起修仙的,毕竟张彦的那身灵力都是梦境中的“映依”用生命换来的,如果不用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但是毕竟梦境中的“映依”已经不在了,而现在能和张彦一起幸福地活下去的人,是现实中的映依,所以沈倾不能替他们做任何决定,“总之呢,映依你要知道,张彦是很爱很爱你的,所以你们一定可以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前面的话映依倒是听懂了,不过最后一句却没理解:“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何为‘王子和公主’?”
“这个……哈哈,就是……就是说你们一定会幸福的!”沈倾笑着挠头,心中似乎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是呀,所有人都会幸福地生活下去的,一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撮合成功
到了张彦的家中,结果发现所有人都在睡觉。
张彦是因为昨夜和映依秉烛夜谈,加上近日又十分嗜睡,所以才会如此;
而张彦的母亲则是因为双儿昨日为了方便行动,所以在她喝的水中下了安神的药物,所以才会睡到这个时候;
至于双儿,估计是因为太难过了,所以一直神志不太不清楚,后来才睡着的。
面对着这三人,沈倾真是连叹气的力气的没了,反倒是映依,十分心疼张彦的身体,已经开始卷袖子开始给这三个都在昏睡中的人做饭了。
沈倾闲来无聊,决定拉着陆铭去逛街:“说起来,我好像只在梦境中逛过街呢,反正现在也没事可做,倒不如咱们在出去逛逛吧?”
陆铭自然没有二话,两人相携出门,心情都还不错,甚至没人记得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至于折澈他究竟身在何处,更是没人会关心了。
到了闹市区,额,也就是摊位很多、酒楼也很多的街道,沈倾才发现一个很神奇地问题:“为什么这里的景致,和梦境中的那条街很相似呢?”
“那是‘映依’依据张彦意识中的形态所编织的东西,自然与现实中极其相近了。”陆铭如此解释,提起那个女子,陆铭也忍不住想要叹息。
沈倾也是沉默起来,“映依”大概是真的很爱张彦,就像映依一样的深爱着,真是两个傻女人啊。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上次上街有什么没吃到的,这次都尝尝吧。”陆铭抬手揉了揉沈倾的脑袋,语气十分柔和。
沈倾用力地点了点头,十分有气势地道:“好,我要先去吃油炸臭豆腐!”
陆铭一直弯着的嘴角不禁有抽搐的迹象,而在听到沈倾的后半句话后,他彻底抽搐了,沈倾看着陆铭接着道:“而且你也要陪我一起吃!”
哎,还能怎么办呢?虽然陆铭还没发现自己有喜欢上油炸臭豆腐的倾向,但是既然沈倾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逛着,买什么都有陆铭跟在后面付钱,沈倾自然乐得享受,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包糖炒栗子,偶尔还会加一些汤汤水水的,总之是满足至极。
只是有个词说得好,叫做乐极生悲,沈倾正哼着小曲儿迈着大步往前走着,突然就被人迎面撞来,结果不但手中的东西都落到了地上,人也跟着跌进了陆铭的怀里。
沈倾左右看了看,在确定了自己是在靠右行走后,不禁竖起眉头:“你走路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一点吗?遵守交通规则也是很重要的!”
可惜她忘了,在这里,暂时还没有交通规则这种东西。
撞上沈倾的那人是个年轻男子,此时正在连连道歉,一面帮沈倾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实在抱歉,在下并非有意撞到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沈倾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既然对方先认了错,她也没理由继续计较:“没事的,只是这街上人多,你可要多注意。”
男子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了。
沈倾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其中有些东西都已经和大地发生亲密接触了,肯定是没法吃的了,不过她却注意到自己的糖炒板栗上竟然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这在之前是绝对没有的,难道是刚刚掉在地上的时候,沾了地上的灰尘?
“这似乎是一种剧毒,名为砒霜。”陆铭的身侧从身侧传来,吓了沈倾一大跳。
沈倾下意识地提高了嗓门,惊呼道:“你说什么?你说这是砒……唔……”
“倾儿是怕旁人不知晓你我在说些什么吗?”幸而陆铭及时捂住了沈倾的嘴巴。
沈倾怏怏然点了点头,等陆铭把手放下了,才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道:“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是掉到地上而已,总不可能这街道上都被人撒了砒霜吧?”
“倾儿可真是小呆瓜,你方才不是才被人撞到吗?”陆铭含笑提醒。
沈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是刚刚那个人?”
“大概是吧。”陆铭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沈倾忙转身往后搜寻,却已经看不见刚刚那人的身影了,正懊恼间,却又听陆铭温和的声音传来:“方才那人,我似是在哪里瞧见过,像是李府的下人,不知为何会买砒霜。”
“你见过他?”沈倾不禁露出狐疑之色。
陆铭十分无辜地点头:“不过是曾见过罢了,我并不认得他。”
现在沈倾对于陆铭的话,已经不敢全盘相信了,不过至少有一点还是可以相信的,那就是这人的身份:“要不我们跟去看看?毕竟是砒霜啊,是会死人的!”
“此事倒不着急,我猜他这几日该是不会做什么,”陆铭的态度确实不紧不慢,十分悠闲,“你既然喜欢这里的东西,便多买些。”
沈倾白了陆铭一眼,心中却已经安下心来,既然陆铭说了没事,那自然是没事的了,只是她难免还是要多想一下,例如一个府上的下人,为什么会买砒霜回去呢?他又是要拿这东西做什么?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两人又闲逛了一圈,尽兴之后还在外头找了家酒楼吃了午饭,酒足饭饱后方才回到张彦的住处,此时张彦等人也在用膳,沈倾左右瞅了瞅,却没瞧见双儿的身影,虽然对这人毫无好感可言,但经历过这种事,沈倾倒有些害怕这人会出什么意外,不禁问道:“怎么没瞧见双儿?”
因为昨夜的事,张彦和映依都有些尴尬,没做回答,倒是张母含笑开了口:“双儿那丫头上街去了,说是去买些菜回来,顺便帮我抓几副药。”
“抓药?抓什么药?”一提起抓药,沈倾莫名地就想起了之前撞见的那个男子,双儿她不会是去买砒霜了吧?
“我今日起来,便觉得有些昏沉,身子也有些不利索,双儿说去帮我抓些醒脑安神的药。”张母对双儿的印象估计是不错,毕竟她一直帮忙照顾自己一家。
沈倾见状不禁有些恶趣味地想,如果让张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觉得头脑昏沉,就是双儿所为,也不知她还敢不敢喝双儿买回来的药了。
“这样啊,那你们先吃饭,等吃完了饭,咱们再说正事儿吧。”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不过沈倾到底没把实话说出来。
张母虽然觉得沈倾在很多方面都显得有些没礼貌,不过到底是就醒了自己儿子的恩人,态度上自然算得上是恭敬的:“姑娘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哦,我就是想让张彦去给映依提亲呢,这件事还得先问问伯母您的意思吧?”沈倾点了点头,十分直白地说出想法,现在事情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恩,或者该说,一段新的生活即将被开启了。
张母闻言一愣,目光转向略带羞涩的映依:“这……此事便不劳恩人您费心了吧?”
之前张母虽然已经从张彦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毕竟是大事,而且也是家事,所以张母多多少少并不希望外人插手。
沈倾倒是听明白了张母的意思,不过张彦和映依之所以能走到一块儿,可还少不了她的功劳在呢,更何况,她还要代替“映依”见证两人的婚礼,所以让她不管此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伯母您言重了,不过张彦的命毕竟是我就回来的,能看到他获得幸福,我也会觉得很欣慰的。”
这么一说,张母就算真是有心回避,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闷头继续吃饭。
沈倾和陆铭在院中等着,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拿不准:“你确定江老爷真的会接受张彦?虽然他对你的话,似乎确实蛮相信的,但是毕竟张彦表面上也没什么变化,江老爷若是不相信,那该怎么办?”
“有我在,你自不必担心。”陆铭一向从容,此时也不例外。
沈倾瞪了陆铭一眼:“你分明什么都笃定得很,却偏偏不告诉我,害我自个儿在这里胡思乱想!”
“我哪有瞒着你什么?”陆铭十分无辜地看着沈倾,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当真不曾骗你,先前我着实是头一次进入到梦境中,对于梦境种种,也不过曾经在书中读到过,之后的事情,我之所以努力安排这一切,还不是怕你太过心烦,会累着身子?”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暧昧,弄得沈倾想发火也没处发了,只能哼了一声,不再理睬。
那三人饭毕,张彦便凑了过来,似乎也很是忐忑:“方才姑娘那话可是玩笑吗?”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沈倾白了张彦一眼,“你不是也想把映依娶回来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倒退缩了?”
张彦尴尬地抿了抿唇:“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此难免仓促,更何况……”
“更何况映依的双亲不一定赞同你们在一起?”沈倾帮张彦接了后半句话,又无奈地道,“此事你放心便是,你只要保证日后能好好地待映依,其他的便不劳你费心了,至于聘礼,我们也帮你准备好了。”
其实这聘礼该说是陆铭准备好的,因为张彦家境并非十分殷实,加上前几日张彦看似无缘无故地昏睡,张母更是花了不少银子请来大夫,所以要他来准备聘礼,只怕真要抬着个空箱子去了。
更何况现今已经有了比金银财宝更叫人心动的东西,这话也是陆铭说的,他说世人大多仰慕修仙之人,若能拿出些个这方面的东西,自然是有面子的,只是沈倾却不懂这些,索性也不管了,谁知道陆铭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呢。
张彦闻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先回屋去了,估计是跑去和自己的母亲商量去了。
不多时,沈倾看到双儿低着头从外头走进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个纸包。
“你买的是什么?”沈倾下意识地询问。
双儿一愣,这才注意到站在院中的两人:“我……买了一点补品。”
“是什么补品?”
“是给伯母的东西,怎么了?”双儿皱起眉头,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和昨晚相比,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沈倾还想继续问呢,却被陆铭揉了揉脑袋,只听陆铭道:“双儿姑娘今后可有何打算?”
双儿攥着手里的东西沉默半响,方才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如今……只想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婚礼
“什么?你说你想出家?”沈倾震惊了,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忙又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毕竟你年纪轻轻,没必要就这样……”
“姑娘不必诧异,我已经都想清楚了,我将东西送进去,明日便要离开此地了,此事还多亏了姑娘的指点,否则我还不知要错到什么时候。”双儿只觉得口中十分苦涩,像是快要说不出话来。
沈倾叹了口气,已不知该如何接话。
“双儿姑娘纵然要走,也该先喝了你家小姐的喜酒再走,你说可是?”陆铭却似乎毫无察觉,仍旧说着云淡风轻的话。
双儿抬眸看了陆铭一眼,复又垂首:“喝与不喝又有何分别?小姐不会责怪我的。”
“双儿姑娘能看得透彻,也是好事,”陆铭微微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串水晶似的链子来,“这东西是在下偶然所得,若双儿姑娘不嫌弃,便收下吧,说不准日后有所作用。”
双儿看向陆铭手中之物,竟也不推辞,只接过那珠子道谢:“多谢公子。”
“你快去看看你家小姐吧,在你遁入空门之前,她终归是你的主子,亦或是朋友。”陆铭收回手,仍是浅笑。
双儿点头应是,往堂屋走去。
沈倾目送着双儿进屋,仍有些不放心,对着陆铭担忧地道:“你说她这真是看开了吗?”
“纵然没能看透个十分,至少也有五六分吧,”陆铭如此作答,“倾儿放心便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之后的事情确实没出什么岔子,而且进行地非常顺利,至少在见到江老爷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在前去提亲前,陆铭交给张彦一个小盒子,说是聘礼,然后一行人就十分轻松地上路了。
在张彦见到江老爷的时候,不,应该说在江老爷见到张彦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接着目光转向陆铭:“不知高人这是何意?”
“这便是在下的故友,”陆铭态度仍是恬淡,十分从容,“也是在之前,在下方才知晓原来张彦与映依姑娘竟是旧识,如此说来,倒真是巧了。”
江老爷的嘴角抽了抽,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张彦在沈倾目光的提醒下,上前一步,对着江老爷行了大礼,又从怀中取出那个陆铭交给他的小盒子:“小侄与映依是真心相爱,还望伯母能够成全!”
说完这话,张彦就直接跪了下去,只捧着那小盒子的手一直高高地举着,而下一刻,映依也跟着跪下了,她虽然性格懦弱,却也是真的想和张彦在一块儿,加上沈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