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从来没有得到过关爱的潜雷，这一刻，觉得自己没有白活，刚刚那个会是药效吗？
把自己最爱的人认成最为恐惧的人，久而久之，会因为受不了恐惧而疯掉，到那时，自己一定会伤到九弟的！
潜雷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灵优，另一只手将要抚上对方的脸时，又缩了回去：“九……弟，如果我变得不像我了，你就去找随远或是霜吧！”之前和九弟有过不离开的口头约定，这就足够了，别物所求。
97第97章第97章 最可口的猎物
“你——！”灵优刚要说话，就被潜雷用力抱住了。两人本就在一张床上，隔得也不远，灵优也没有防备。
没想到潜雷用了很大力气，几乎把灵优全身都箍痛了，但是怀里的人，没有开口。果真六哥变得很不对劲了，是去找了流御以后吗？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着，灵优对这一次的狩猎，也更多了几分警惕，当听到由禁军替代本该是守卫的龙卫时，灵优明白，月帝已经开始了！
禁军是负责整个月华京的治安，而护军，应该说是从禁军分出去的，则是负责权贵所住的内城；而龙卫，顾名思义，是负责宫廷的护卫。现在将本事龙卫负责的交给禁军，月帝可能是怀疑里面有贼人？
若说刺杀皇帝，自然是收买能贴身的护卫，在后天就要开始巡街的关头，调换守卫，一开始就打个措手不及吗？
“主人……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还是这般精神啊！”依旧没得到回答，红眼男子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俯下身，在少年耳边小声低语。不过小优看起来很疲倦，应该是一晚没睡吧？
灵优偏过头，尽量离对方嘴巴远点，他知道，从这个红眼魔鬼嘴里说出的，每次都会到最后，动摇着他的心！乘着还没有被影响之前离开才是上策，站在这个魔鬼身边，连自己都会变得很奇怪。
没有精神的小优比平常的冷漠小优更多了几分可爱，小优自己可能没有察觉，但眼中只有主人的郁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样的小优，让他又爱又怜。
“你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做。”调整一下心态，灵优恢复成往常的口吻说，他要去问一下礼部的官员，而且听说霜今天在那边打杂，也就是实习来着。
他要去问一下霜，关于狩猎前的一切准备，门场还是要做的，尽管凶险的气息到处弥漫。
郁没有回答，只是满含爱意地看着他，看得灵优心里发虚，连忙转身扶墙：“如果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每次被他那饱含爱意的眼神盯着看，就会让灵优想起了过去的那个红眼的亲切叔叔，心里一乱后只能撒腿就跑。
一边暗骂自己忘不了过去，一边又咬牙恨魔鬼的煽情，灵优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看着他背影的微笑流泪之人。
“伤心时只要笑笑就好了，只有用笑的脸面对就好了，不笑会撑不下去的。”小优早已忘记，那还是他们见面后不久优说的话。
小优的双亲过世，葬礼上没有流过一滴泪的小优，在自己房间哭成泪人，可在看到他之后，仍旧是，笑着流泪，尽管很难看的笑容，然后说了那句让他完全触动的话。
郁用了将近六年想将优从那个腐烂的家族里拉出，所以他背叛被他一手带大的优时，少年也是看着他，微笑着流泪。
一直到最后，都是在微笑。所以他只学会了微笑，就连心痛的被刺开之时，脸上只会一种表情：微笑。
“这个是……水牢里也有过的——”郁面带微笑地摸着脸颊上流下的，被称之为泪的东西，已经是第二次了，明明他是在笑啊！怎么会有泪出来呢？他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变得很奇怪了？
灵优脚下越来越快，对方没有追上来，果真只是一句很随便的煽情之语，魔鬼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他定了定心神，甩甩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很显然他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礼部官衙应该在内城而不在皇宫里，现在就冲着那层层盘查的宫卫，光是正殿那边就进不去！
皇宫里是加强了盘查，没有专门通行的护牌，哪里也去不了。随远也应该是去狄老将军那里学习了，还是去找六哥试试。
不过只走了一步，灵优身体就僵硬不动了：这箍着他腰上的手是谁？怎么谁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抱住他，然后不停地用脸蹭他呢？！简直是神出鬼没到了极点，有点无语，对这个爱耍赖的五殿下。
“优优的味道真是好闻……眼睛都很平时不一样呢，青的好可爱！”还是优优身上没有雕琢过的香味好闻，闻着闻着就忍不住想吃掉。
今天的优优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果真还是活人好，耀辉伸出舌头，在灵优快要揍他的同时，飞快舔了一下对方耳垂，然后躲开又舔舔自己的唇，真是蜜糖一般的味道！
味道能靠闻吗？这人只要见了面，不调戏他就不自在！连熬夜没睡的肿眼都能说成可爱，还真是非常人的视觉啊。灵优无可奈何又有点气闷，干脆转过身不想理面前这个明显无聊的人。
“优优要去哪里？哥可以送送你。”既然遇上了说明是缘分，耀辉拉着灵优的手，颇有点无赖地说，他可不能让优优又跑掉了！
灵优一边挣扎一边摇头：“不用了，不用。”他宁可不去，也不要跟在这么一个诡异的五殿下身边。
对于耀辉，灵优总是有一种说不清的不信任感，可能是那股贵公子哥味让他不喜吧，所以对这个人他也总是避之三舍。
逮住了就别想跑掉，特别是从他耀辉的手上！阳光男子眯起眼微微一笑，颇有几分戏耍的意味：“这宫里可是很大的……哥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优优，走迷路了呢？”
边说边加大了力道，优优也真能忍，都掐出青紫来了，竟然还一声不吭，果真不愧是他最想要得到的人！
这样高洁而又傲气的性子，却又生得比女子还要美貌，只会让看着他的人更加怜惜，就连一个眼神和简短的话语，都会引发人无限遐想。
优优就有这样的本事，由里而外地散发着诱人的气味，比自己那么多的玩伴都强多了。不，那些人根本就不能比。
耀辉将手搭在灵优肩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快而皱起的眉头，他还想看到更多，他别是害怕和恐惧时的优优，肯定甜美动人的让心都要战栗！当然，只限于对优优一个人，别人这么做，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五殿——”“就说了叫我哥，不听话的优优该罚。”说到‘罚’这个字后，耀辉有点莫名地兴奋起来。
如果能将优优抱起来搂在怀中，然后扯下他的裤子打屁屁，不知道那时的优优会是怎样的一副美景？光是想就好似吃了春药一般，令人心动不已！
一阵巨寒，灵优听着鸡皮和胃液都往外冒，以后见了这家伙呀绕路走，自己明里暗里好像都是亏的。
那么现在呢？被几倍气力高于他，已经是个男人的人拽着手，难道他们就不讲什么叫矜持吗？不管怎么说，面前人估计不是那一类守礼的人。
“真是太可爱了……我就是喜欢看优优你这样的表情……”真是太变态了，竟喜欢看人隐忍发怒的样子，贴得极近的两人完全不同地想法。
灵优狠狠瞪了一眼手指都划进他衣襟里的人，很不耐烦地说：“五……哥，九弟现在要去找礼部，狩猎之前的巡街有什么具体注意的地方，九弟还不知道。”
耀辉将伸进灵优衣襟的手放在唇边舔了舔，笑着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呢？我可以告诉优优你啊！”真是可口，很容易让人上瘾。
没等灵优开口，他又笑着将整个头贴近对方，魅笑着：“优优从来也不去哥那里坐一次……把哥都忘记了？该罚。”在看到少年抽动一下后，更是开心地大笑起来！这宫中，还有个如此珍稀的存在啊！
“不麻烦五——哥你了，九弟还是去找霜比较好。”“怎么会呢？哥的辉阳殿优优还从来没去过呢，这不是很伤哥的心吗？“
不由分说地拉过冰凉却柔软的手，紧紧扣住它，边拉边拽地转了个方向。灵优叹了口气，看看自己只有一把匕首的腰间，没有再反驳了。
其实宫里灵优都很少乱转，只去过主殿降龙殿，见过敛风的凤孪殿——应该说更像静贵妃的气魄，再就是浩云的云惊殿，被烧毁的储君流御的蕴麟殿。
每个殿阁都突出了主人的气质，特别是降龙殿和云惊殿，前者俯瞰雄伟，后者含蓄高雅，和这两处比起来，自己和六哥应该可以说只是间小院子而已了。
刚跟耀辉走进殿阁，灵优有些吃惊：石门坎上竟雕刻着两只外型奇特的飞兽，露着尖爪獠牙，栩栩如生的霸气之感。
灵优再往里看了看，花纹几乎都是他根本没在书库里找到过的，而且基本上全是动物，各种叫不出名的动物花纹，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很凶猛的动物，很奇怪的花纹。
第98章 喂药
灵优放弃了去考究那些石柱的排列，也可以说根本没时间去细看，耀辉将他拉进了主厅里。
“这……”地上铺的是柔软的驼毛，和其它殿里光光的大理石殿完全不同。灵优有些吃惊，墙上挂的是各式各样的弓，没有箭，一眼看去，竟颇有几分武道的感觉。
灵优边看边后退，而耀辉，自从进来后就定气情闲地坐到垫子上看着他。突然灵优缩起手，有什么刺了他一下，回过头，竟是一只半人高的鹿！
不，不是活着的鹿。灵优上前看那只鹿，不只有鹿，还有一只黑豹、白色的老虎和几只自己叫不出名来的动物。
好奇怪，鹿身上是金色的，被刷了一层金漆吗？灵优回头看向耀辉，他正颇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笑，笑得人发毛！
“优优，那只是金鹿，都是稀绝的东西，我最爱就是收集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了，无论要花任何代价。”当然，那些是他曾经的最爱，如果将优优也做成这样的东西，他可是绝对不会摆出来给人看的。
是将已死去的动物做成标本吗？没想到耀辉竟知道如何做标本，那些个动物，看上去太活灵活现了，就算是已死的动物也不太可能——是活着被制标本的？
活着就被人开膛破肚，才会有这么鲜活的模样！耀辉酷爱打猎，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点太残忍了。
“五……哥，可以开始说说吧？在巡街当天要注意什么？”灵优收回目光，开始问正事。
耀辉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这次灵优学精了，飞快掏出带鞘的匕首对着耀辉，他可不会再傻傻任人摆布！
“唉呀唉呀，这是干什么……不要这么过度激动，优优，我可不会吃了你。”是暂时不会吃，他看上的猎物还从没有逃出过他的手掌！
九皇子灵优怎么看，都会是他最高的杰作。耀辉收回手，微笑：对倔强的猎物，猎人要有充分的耐心。
重新坐下，抬手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就连着平时难喝的清露茶，也因为对方的到来而变得甜美了许多。
耀辉笑笑，放下杯子说：“首先是要在卯时从各殿里出发——当然我指的是还在宫中的皇子，不过除了四弟和六弟，优优应该是唯一还没有到岁数建府的人吧？”
这身体也应该快12岁了，还差些时才到法定出皇城的日子，六哥也15岁了，应该可以出月华京，不过真看不出来，几个兄长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成熟的多，这就是皇家比常人更催熟吗？
卯时，也就是五点天刚亮就得起来集合，这么说来，宫里还真没几个皇子呢！浩云和面前人都已出宫修府了，只有敛风和潜雷，再就是自己了？
“当然，不许带宫中的金银，由礼部官员派发每位皇子大约五十两的碎银，要知道，原先可是500两，后来被我们父皇给缩压到了50两。不过是市面上没有的宫银，和一般银子不同，需要兑换呢！
出宫时每个皇子将配备15个护卫，那些个护卫都不会着宫服……不过好奇怪，这一次六弟和你是一起派的，听说被父皇削减了不少——”不奇怪，如果真的有人来刺杀月帝，肯定月帝身边护卫最多吧？
灵优边听边沉思着，耀辉仍在说明：“然后出了皇城，接受内城百官的谒见，随后内城大致上就是转一圈，花一天的时间了解。
晚上则在自己拜访的府上过夜，第二天就可以出朝北门了……优优要不要去哥府上过夜？”
“没有专门休息的地方吗？九弟倒是不介意睡在旅店——”“内城可没有旅店，当然，也有那种带休息和寻欢的场所，只不过较为隐蔽，可没人敢在离皇城一墙之隔处明目张胆吧？”
耀辉笑眯眯地看着灵优有些尴尬的表情，优优在听到“寻欢”两字明明害羞了，可还是用冷漠表情遮掩过去，太可爱了！
是所谓的高级妓院吧？自己只是想问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住的都是朝中重臣和权贵家族，闭着眼都知道会是个多么奢华的地方！
跟那些贵族们提供的，就算不是皇家用品，也应该差不到哪去，该不会到最后自己去睡在大街上吧？比起去奇怪的其它皇子府上，灵优宁可去睡大街，反而安全许多。
“出了朝北门，皇子之间就不用呆在一起了，可以和寻常百姓一样，虽只有两天，看不了月华京的全貌，但明白个大概，比如说‘四街’、‘四门’就可以了。
当然，这朝北门出去时，是想盛场出去还是微服出去，都是随意。在外城的第一天，是统一在一个客栈睡下，由礼部包下客栈——到第四天同样是卯时，在月华京北城门口，由专人带去猎场。”耀辉再次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真是不错，越喝越甜。
大致流程说完了，也就是说，在外城相对来说是自由了许多，灵优心里莫名地生出向往来：不知月华京是个怎样的城市，宫墙外的人，又是如何生活的呢？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有些明白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就算阻力再大，也要自己的孩子好好看看他们生活的地方，至少，能稍微理解那个人的心思了。
灵优正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和揣测月帝心思时，身体一下僵硬起来：这在耳边不停吹着热气的是什么？
不会正好又被某个无聊之人给调戏了吧？他猛地一下转过身，果真，耀辉正离他不到几寸的距离，笑容越来越大。
“我要回去了，多谢！”靠得太近了吧，这距离已很危险，而且还伴随着意义不明的笑容！
突然灵优感觉自己头变的重了起来，面前也出现了重影，他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接着，整个身体都向前倾，倒在了对面笑着的男人怀中！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灵优竟想到了郁，只是一瞬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好黑，哪里都不见人影，他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吗？身体微微有点热，可四周却是鬼魅一般的黑，这里……还是皇宫吗？前面有些火光，灵优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走去，身上是越来越热了。
这，这是——什么？！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首，而且都是面带狰狞，双手紧紧掐住脖子的，男女老少全铺满了一地，都堆叠了起来。
灵优跪倒在地上，抱住头痛苦万分：好浓的烟，滚黑的烟直直都往他嘴巴鼻子里灌去！他一下也和那些地上的死尸一样，紧紧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好难过，难过的就快要窒息了。
坐垫上的男子怀中，紧紧搂着一个独眼的少年。少年眉头紧蹙，双手也做出了要掐自己的姿势。男子俯下头，在少年耳边不停地小声说着谁都不懂的话。
慢慢的，少年的脸从青色变成淡淡的粉红，手也被男子抓住，渐渐安静下来，就好像依偎在爱人怀里一样，脸上露出了淡淡微笑。
搂着他的男子在看到那笑容后，终于停止了在少年耳边低语，换成舌头的爱抚，手也伸进已被他解开的衣襟里，轻轻刮着那对惹人怜爱的粉晕。
少年微微喘起气来，男子乘机将自己舌头和一个小小红丸一起，塞卷进了少年微张流着银丝的嘴里！
怎么身体这么热……灵优坐在地上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