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哭,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纵然,你有再多的难言之隐,可我已视你为夫,并非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或许我帮不了你,但你给我透个底可好,别让我忐忑不安的一直等着”
她拉着他的手,放下所有的自尊哀求道:“楚寻,我不能没有你我宁可跟你一块同生死共患难,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带我走好不好?”
“你再忍忍,我会建一片乐土给你,以后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生活”粽子执起她的手,郑重的承诺道:“绣儿,我跟你说过的,一定会实现的”
“我不要什么乐土”绣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粽子不放,“我好怕,你可知玉帝已有将我指婚给三哥的意愿我快疯了,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楚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不争荣华富贵只挣朝夕,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粽子搂着绣儿,轻轻拍着她的背,“绣儿,你再忍几天玉帝要你嫁给应龙,你假意顺从便是婚事少说得准备一个月,我保证会在你跟应龙成亲前,带你走的”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绣儿猛地推开粽子,不敢置信道:“楚寻,你在说什么?”
“一个月,你在天庭再呆一个月便是”粽子温柔地摸着她冰凉的脸颊,“我一定说到做到,带你离开”
“轰”一声,绣儿的血液不断往脑门上涌去,她扬手重重给了粽子一巴掌,“你无耻!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居然要她嫁给三哥?她已经是他的人,岂可再嫁他人,哪怕是假意奉承
如此一来,对三哥的伤害有多大?
“绣儿,这是最好的办法,并非让你真的跟应龙成婚,我一定会在此之前带你离开的”
“我已经对不住三哥了,岂能再对他虚情假意”心,一寸寸冷去,绣儿绝望地瞪着粽子现在的他,何时陌生的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连撒一次谎都不可以吗?”
“己所不欲,匆施于人”绣儿怒道:“你到底瞒着我做什么事,让我利用三哥对我的情意,逢场作戏?”
“既然绣儿不愿意,我不勉强于你”粽子起身穿衣,淡淡道:“你在天庭好好保重”
心,剜如刀割←着他一步步远去的身影,绣儿不跳黄河不死心,“楚寻,你爱我吗?”
“爱!”粽子的脚步没有停顿
“那你就带我走!”绣儿抱着最后一丝消
“现在还不是时候”粽子打开门,没有回头
“我怀了你的孩子!”绣儿忍不住哭了出来
粽子一怔,颀长的身影停顿良久,绝然而去
绣儿倒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什么爱,都是假的!他变了,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粽子,他不再爱她了,连她怀了他的孩子,他都可以决然的连头也不回地离去
现在的她,不过是他闲时的一个玩偶,心情好的时候逗弄一下,不需要的时候却随手扔开
他不要她,连孩子亦是累赘!
绣儿将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三夜不出门,满脑子全是粽子说的话
他让她嫁给三哥,纵然他说是逢场作戏,可是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僵尸,只怕巴不得她跟三哥假戏真做
爱,你是珍宝,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不爱,连多爱一眼都是奢侈
泪,早已流干,眼睛干涩的难受
神情憔悴的绣儿怔怔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明明是他的种,他为何狠心不要?
因为不爱她了,所在连孩子也不并嫌弃了?
“宝宝不要怕,你爹不要你,我要你”绣儿咬牙,下了个决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你平安出世的”
粽子没有出现的时候,她可以活得很好,现在没了他,她亦可以活得很好
没有他,她的世界,还有孩子
心,痛如刀割,可男人的誓言却如风,拂面而过,渐行远行》着风跑,终是两手空空,孑然一身
她不能再傻下去了,自出生到现在,她的命运一直让人桥鼻子走♀一次,她要自己作主,在没有粽子的世界,好好的活着
绣儿强行掩饰着悲伤,赤脚走到铜镜前
天寒地冻,玉足踩在地上,犹豫在刀锋行走,痛彻心绯
镜中的女子,披头散发,神情憔悴,眼睛浮肿,苍白的脸色,活脱脱犹如来自地狱的女鬼
纤细的手,悄然抚着脸,两行清泪划过脸颊为了一只僵尸,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吗?
241 走投无路
绣儿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梳妆前细细的打扮着自己
望着镜中神情低落的女子,绣儿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安绣儿,你已经不是再一个人了,不为自己活着也得为腹中的生命活着那只死僵尸,别让她再碰上他,否则将他剁成碎块!
在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绣儿往门外走去
推开紧闭的门,柔和的阳光照了进来,冰冷的身体逐渐暖和,可是冰封的那颗心,却再也暖不起来
门外,安越泽一直在等候,绣儿露了个勉强的笑容,“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段时间了”安越泽走到绣儿面前,担忧道:“你没事吧,为何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出门?”
“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数天滴水未粳绣儿头晕目眩,脚步有些不稳
安越泽忙扶了她一把,“小心”
“谢谢三哥”绣儿推他的扶持,悄然退了一步,与其保持着距离
安越泽一怔,半晌才道:“我给你做了些饭菜,趁着热乎你去吃点吧”
“嗯”绣儿点头≥然她没胃口,可是腹中的胎儿得吃
见步伐不稳,安越泽伸手扶着她往饭厅走去安越泽做得菜很丰富,有鱼有肉有素,他做得鱼向来很美味,她总是嘴馋的很 时候他经常带着她到溪边用簸箕打鱼,然后回家偷偷给她开小灶而折一晃,她与他的身份却是错综复杂的变化着
“呕……”往昔的鱼香味,而如今闻来却夹着股淡淡的腥味,胃里猛地一阵翻滚,绣儿紧紧捂住嘴巴,几个箭步冲到门边,难受的作呕着
几天没吃东西,胃里早已空空如也,绣儿干呕的难受,什么也吐不出来
安越泽紧张的走了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绣儿你是不是着凉了?我去请大夫”
“不要”绣儿紧张的拉住安越泽的手,“我没有生病”
安越泽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对着她憔悴的神情甚是担忧,“绣儿,我并非外人,你有事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可好?”
绣儿难受的喘着气,待腹中的翻滚稍停顿了些,她喝了口水清喉,“三哥,粽子来找我了”
“……”果然,能让绣儿如此折磨自己的,唯有粽子安越泽望着绣儿,五味杂陈道:“他来干什么?”
“他不爱我了”绣儿别开望,空洞的眼睛望向远处
消息来得过于突然,一时间安越泽倒也怔住了平心而论,粽子得到绣儿的心,他始终都心有不甘,是女魃的作弄才让粽子有了可乘之机,她迟早会回到他身边的而如今,望着她伤心欲绝的涅,他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心头一片沉重
绣儿百般好,可粽子却不知珍惜,始乱终弃混蛋,即使绣儿跟粽子不能执手到老,也该是绣儿不要她,他有什么资格来伤害绣儿?
安越泽悄然叹气,揽绣儿入怀,“别伤心了,为了他根本不值得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三哥”绣儿哽咽道:“可是我还爱他,我忘不了他”
“我相信,时间能让你忘记一切放宽心,别太强迫自己了”
“嗯,三哥,我向你保证,会慢慢忘记粽子的可是……可是……”
“怎么了?”安越泽低头瞧着眼睛红肿的绣儿,“跟我说说”
绣儿坐在一旁,紧张的捏着衣袖,半晌才启齿道:“我……我怀孕了”
安越泽愕然,不敢置信的望着绣儿,“你跟他……”
绣儿低头,暗暗咬着嘴唇不说话
安越泽脑海一片空白,老半天才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生下孩子”绣儿语气决定道:“孩子是我的骨肉,我不会置他不理的”
“可是粽子他已经……”
绣儿苦笑不已,“我是我,他是他他既然不要我,这孩子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孩子身上,流的是安家的血人与僵尸的孩子,不管将来孩子是人,或是僵尸,她都会生下来,抚养长大
孩子,是她跟粽子的爱情结晶,她无法割舍掉∧不如已,就像粽子长在她的心里,早已是根深蒂固,纵然她想连根拔起,却已无可能或许只能等着漫长的岁月侵蚀,才能逐渐将他忘却
“你可知一人独自抚养孩子长大,有多少困难”她的固执,只因仍对粽子一往情深
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手成团,锋利的指甲刺进肉中,一团气体不断冲撞着安越泽的心门,气血在身体内奔腾咆哮≥然粽子辜负了她,她仍是爱他她宁可爱着负心汉,亦不愿意将原本属于他的爱,重新还给他
他要得到她,得到她!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是属于他的!
野兽的嘶叫声,在内心深处不断冲撞,安越泽紧紧箍住手,痛苦的咬牙,额前的冷汗渗了出来
绣儿内疚的望着神情痛苦的安越泽,“三哥,对不起”她不想女魃的诅咒实现,可这一生,她都无力再爱上别的男人
“绣儿,你后悔爱他吗?”
绣儿一怔,苦涩的笑,“已经发生的事,没办法重新来过后不后悔,我不敢去想”爱情这种事,想多了头痛,想通了心痛
其实,她不后悔,毕竟心是无法控制的可是在安越泽面前,绣儿无法说出口,那样对他太残忍了
“绣儿,将这孩子打掉吧”安越泽深吸一口气,咬牙强忍着痛楚,“你若将孩子生下,一辈子都会活在粽子的影子中”她爱他,才会心甘情愿的生下他的孩子
绣儿坚决的摇头,“不,我要生下他”
“那我呢?”安越泽的脸上,突然一丝不甘,“我怎么办?”
绣儿垂眸,半晌才道:“三哥,你只是缘分未到而已,终会遇上心爱之人的那一天”
“你可知,生下这个孩子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所以,我求求三哥”绣儿跪在安越泽面前,“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到可以救我的人了”
安越泽退了一步,神色复杂的望着绣儿,“你要我帮你?”为何,他要帮她,生下这个孽种?
“相信玉帝的心思,你已经知道三哥很好,可惜我压根配不上你我跟过粽子,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再没有心力没有资格爱上别的男人我留在天庭,只会连累你们,所以还请三哥帮我一把,我想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能帮她的人,只有三哥一个,如果连他都不帮她,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绣儿,如果我做不到呢?”心中的气血,翻滚的越来越厉害,天蓝色的眼眸越来越深邃,“你可知自己有多残忍,明明知道我爱你,明明知道我无法弃你于不顾,可你仍旧来求我你到底有多爱他,才丝毫不考虑我会不会受伤?”
“对不起,三哥”她的自私无脸见人,可为了腹中的孩子能活下来,她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他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安越泽生怒的一挥手,将桌几上的茶杯茶壶扫落在地,摔个粉碎
天蓝色的眼睛,变成骇人的血红色,安越泽一步步的紧逼绣儿,锋利的指甲露了出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我那么爱你,你为何忘不了他?”
“啊……”绣儿的呼吸被阻,安越泽的手掌一寸寸收紧,生怒的眼睛直直剜着她,似要将她生生撕成碎片,她拼命挣扎,不断掰着他的手指,“三哥,你怎么了?”为何,他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怎么了?”安越泽狰狞的笑,锋利的獠牙露了出来,“是你怎么了!粽子就那么值得你爱吗?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为何你到现在仍然执迷不悔?绣儿,我得不到的,粽子也别想得到你想生下他的孽种,做梦!”
安越泽单手挣住绣儿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诡异的笑容,露在英俊的容颜上,逐渐扭曲……
“唔……”喉咙窒息,绣儿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他的指节一寸寸收紧,只差没将她的脖子生生掐断她倒是不怕他掐死自己,只是他会如何对付她的孩子?
安越泽施在她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绣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集中所有的灵力施在腹部,化成一道结界保护住体内的婴儿
结界的光,打向安越泽的手掌,将他的身体重重弹了出去
绣儿摔在地上,却顾不得生疼的身体,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她不断往后缩,惊慌的望着安越泽道:“三哥,你不要吓我”
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会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没有想到自己是他的刽子手
242 赐婚
一记手刀,重重劈在安越泽的后颈
安越泽踉跄数下,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随着安越泽倒下的身影,太上老君神色复杂的站在他身后,悄然叹息的望着惊慌失魂的绣儿他向前几步将跌在地上的绣儿拉了起来,语重心长道:“绣儿,你做事太过鲁莽了”
“义父……”绣儿捂着自己差点被掐断的脖子,拼命喘着气,“三哥他……他为何会突然发狂?”
太上老君转身,自瓷瓶中倒出一颗丹药,掰开安越泽的嘴塞了进去,“我跟你说过,他体内的浊气虽然被封印了,但他灵力过于庞大,一旦定力不强或是受到强烈刺激或是诱惑,浊气极有可能会冲破封印你刚才说的话,刺激到他了,而浊气趁机控制了他的意识,才会做出失控的举动
绣儿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内疚的望着晕迷过去的安越泽,“我没有想到,浊气会如此厉害”
“幸好这次我制止的及时,否则他一旦冲动起来,极有可能会杀了你”太上老君神情严肃的警告道:“你以后千万别再刺激他了,一旦浊气冲破封蝇他便会走上女魃的不归路,堕落成魔,为祸人间”
想到由于自己的自私,差点害得安越泽被浊气控制,绣儿自责不已,她跟太上老君一起,将安越泽一起抬到床上
绣儿坐在床上,一时间心情甚是复杂∵,走不掉,而留在这里,偏偏受到浊气影响的三哥对她的情意,愈发的明显,不管她婉转或是直接拒绝,都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莫非,她真的要像粽子所言,要假意迎合三哥?不可以,她已经伤害过他,既然无法再爱上他,便不能再给他消
“绣儿,事情考虑的如何?”自安越泽失控的情况来看,再看绣儿纠结的情况,太上老君隐约猜到她的决定,但仍是忍不住苦苦相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惜眼前人,才是你最应该做的,想想之前你跟应龙多般配,他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义父,您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总是身不由己,她跟应龙之间,多了个粽子,便是再也回不到如初见般美好
“绣儿”太上老君递了只杯子过去,让绣儿抓稳,自个抓过茶壶往杯子里倒着沸腾的茶水
茶满,滚烫的茶水溢了出来,烫在绣儿纤细的手上,绣儿痛呼一声,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绣儿愕望的望着太上老君,不解他此举何为?
太上老君淡笑,“绣儿,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放不下来的你放不下,只因未尝到切肤之痛!”
绣儿若有所思,面露苦涩道:“义父,我腹中的孩子,他是个生命,不是一个随手可以丢弃的东西”
“你跟应龙之间的情分,是命中流定的不管你爱不爱听,这丑话我都得说,如果你再一意孤行,应龙跟女魃之前的事,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绣儿咯噔一下,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地步,她真的会像三哥那样,彻底失去对粽子的记忆?
一股深深的害怕,禁不住涌上心头,绣儿不敢想,更不愿意想
或许,女人终是不跳黄河心不死的动物,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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