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要!因此,我什么也不能和她说!想到这儿,我淡淡一笑道:“姐姐啊,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如何的,问题的关键是皇上想要如何!”
“这个我知道,可你也得有个谱儿啊!难不成真的在宫里呆一辈子,孤寂终老么?!”姐姐皱着眉,一脸的不以为然。我长叹了一声说:“姐姐,其实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我就是嫁人也安分不了,我和您的想法不一样。我受不了看着别人脸色的日子。尤其那个别人还是我男人的女人!”
……
“什么男人、女人的,听着就晕!”姐姐不悦地说道。我点点头笑道:“是啊,听着都晕,要是真的搀和进去不是更晕?!”姐姐掐了我一把说:“你是想做嫡福晋喽?!可是十三爷也早就娶妻了啊,别说他了,如今还有哪个爷是单身的啊?!”
“有啊,二十爷往下的!”我故意气她,气的姐姐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才怪!”姐儿俩折腾了一会儿,姐姐躺在我身边低声叹道:“凝嫣啊,听姐姐一句劝吧。别抱着自己心中的执念不撒手了,趁着还年轻,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难不成你要当一辈子老姑婆啊?!”
“姐姐,您也别劝了,我自有分寸。”
姐姐顿了一会儿,犹豫着问道:“凝嫣,你心里有四爷么?”闻言,我怔了一下,姐姐这样说是他让问的吗?!不会吧,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啊,不可能拐弯抹角的让姐姐来问。那就是姐姐自己或者是那拉氏要问的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忽然觉得很烦躁。名义上她是我姐姐,可实际上她和我是情敌!虽然我不想搅和到他家来,可我确实已经搅和进来了!而且,我现在是公敌!是他老婆们的公敌!闭了闭眼,我疲惫地说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们抢的。我只是想等胤祥出来。”
姐姐看了我一会儿才叹道:“就算你不想,他呢?!我看的出来,他的心在你身上。不仅我看的出来,福晋她们也看的出来。你进宫前,他就开始为你上下的打点;等你进宫后,他又担心你会受委屈;你被调去乾清宫,他急的嘴上直起泡;你挨打,他就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一宿;你被罚去浣衣局,他生生的大病了一场;你受伤了,他躲在你的屋子里喝了一夜的闷酒!嫣儿啊,好妹妹,我看着他那样心疼啊。我知道,他来我这里有很大的原因是你!我们是姐妹,毕竟有几分像的。你心里就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吗?!我记得你进宫前和他挺好的啊,怎么这一进宫就全变了呢?!我不是怪你,我也不愿意有人来分享他。可我们女人就是这么个命,男人才是我们的天啊!”
我晕!连这个都说出来了!我满脸黑线地看着姐姐那一脸的贤惠,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寻思了半天,我才问道:“要是天塌了呢?”姐姐怔了一下,我又问:“你们这样的地能撑的住他吗?!没有天你们就不活了吗?!你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男人的附属品?!这也没关系,问题是你们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比如,你明明知道四爷喜欢我,心里就不生气不妒忌吗?不会伤心吗?!姐姐,你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我今天就给你交个实底儿,我是绝对不会嫁给四爷的。你把我的意思说给福晋吧,让她不必担心。至于怎么说才更好,我想姐姐比我更清楚。我累了,想回去睡了!”说完,我站起来往门口走,走到一半,我又站住了,头也没回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很多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对错,可做了就再不能后悔,不能回头了!今日的对错留待来日在唏嘘吧,人,不都是这么过的么?!”说完,我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这里,好闷!
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暗门,我的心里百味杂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我……是我多情,还是我根本就无情?!我爱他们吗?!爱上两个人的爱还叫爱吗?!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无论他两个谁受了伤害,我都会受不了。可最讽刺的是,给他们伤害最深竟然是我!唉,真是一笔糊涂帐,别说我不是理科毕业的,就是陈景润、华罗庚再世怕也算不明白吧?!怎么就没有可以同时嫁给几个老公的的国家和制度呢?!不公平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一次嫁一个!就是在现代也不能重婚,虽然限制了男人,可却从来没有给过女人这样的权利!怎么不把我穿到那样一个国家去啊?!算了,还是把我穿回去好了,看不见也就不想了……
下午,我的情绪终于因为小弘历的到来而有所缓和。趁着他老爹不在,我把乾隆小葛格(小哥哥)彻底的,完完全全的非礼了一个够。看着他的脖子上脸蛋儿上布满了我的唇印后,才意犹未尽的吧嗒吧嗒嘴儿补充口水去了!姐姐无奈又心疼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被我撮弄的咯咯娇笑,咬牙切齿地说道:“等明儿你有了孩子,我一定还回去!”
“哈哈,请便!就怕你说的出做不出!哈哈哈……”
“什么说的出做不出啊?”某四出现了!
我的脸微微一沉,淡淡地说道:“四爷吉祥!”
……
他诧异地看了看我,又看向姐姐,“她这又是怎么了?谁惹她了?”姐姐不大自然的笑道:“她是因为我说的话和我呕气呢。”接着就把我们刚才玩笑的话说了一遍,末了,她含笑道:“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瞧瞧弘历的脸,都被她亲成什么样子了!”四阿哥狐疑地瞧了瞧我,点点头说:“就因为这个啊?!你姐姐是和你开玩笑的啊,这也值得你生气吗?!”
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也不能和他说:“你的老婆们已经开始披挂上阵了,要向我这个狐狸精宣战了!”只好强笑道:“是啊,我这不是在逗姐姐玩儿么?!哪里就那么小气了呢?!四爷,不打扰你们的天伦之乐了,我回去睡了。”说完就站起身弯了弯腰转身走了。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只是上午听完姐姐的话之后,心里就开始腻味了!姐姐说的我虽然不赞同,可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就算他日我能和十三在一起,以胤祥的性子能允许我不嫁么?!若是真的嫁了,我又如何自处?!也像姐姐这样每日里为了心爱的人暗自神伤?!我知道我做不到,那我该怎么办?失去个性的我会和其他女人一样,那样的我就不是我了。没有自我的凝嫣是不会招人喜欢的,因为那充其量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也许是宋代的,也许是明代的!可花瓶就是花瓶,只是男人们把玩的器物罢了。终有一日会被一个更漂亮的花瓶取代!执著,是对还是错?我的执著会不会让我后悔,让他后悔,让他也后悔?!要不,我做一个与众不同的花瓶?!可与众不同的花瓶还是花瓶啊!唉,乱了,真的乱了。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失去方向了。现在的我是在朝前走,还是在朝后退?不知道了,反正就这样了。后悔的事留待觉得后悔那天再去想吧,我还是继续在黑暗里摸索吧。
夜里,我把丫头们都打发了去睡觉,一个人披散着头发穿着内衣坐在床上等着他!不是我有什么目的,实在是我不可能当着丫头的面儿穿戴整齐的睡觉吧?!反正我也不怕他会怎样,也知道他不会怎样--他是个理智的人,尤其是在这个非常的时期!
屋子里淡淡的飘散着沉香的味道,幽幽的很好闻。渐渐的,我觉得有些晕了。心里一凛--这家伙,又下药了!该死!意识就停留在呆会醒过来先拍他一巴掌上面了……
睁开眼睛,我果然又来到那间屋子了!撇撇嘴,我又把眼睛闭上了,“说吧!”
“嗯?说什么?”他低沉地笑了。
“没的说你把我弄这儿来干吗?”没好气儿地责备了他一句。觉得身边动了一下,温热的呼吸瞬间就把我笼罩住了,“宁儿,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这样守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嗯,现在肯定过了一刻了,把我怎么弄来的就怎么送回去吧!”油嘴滑舌的。
“呵呵,现在才二更天,再和我呆一会儿吧。”他重新躺了下去,“宁儿,只有这会儿我才会觉得有片刻的安宁。就像小时候躺在皇额娘身边一样!”
我一脸黑线的睁开眼睛,气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奶娘啊?!”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是比喻啊。怎么你今天的火气这样的大,竟和我呕气呢?!”他转过来一手托腮一手抓起了我的头发搁在鼻端,“宁儿,你身上有一股香味儿。”
“去!没正经的!”瞪他一眼,把自己的头发抽离了他的掌握。
“真的,和那些熏香不一样的!”他认真地说道。
“得了吧啊,少给我灌迷汤!我怎么闻不见?!”说着就把腕子搁在鼻子前使劲儿嗅了嗅,“什么味儿都没有,嗯?不对,好像有肉味儿!哈哈!”
“你呀!”他好笑地摇摇头说:“我说的是真的,只有晚上才闻的清楚,白天就不那么明显了!”
“你当我夜来香啊?!”推了他一把,险些把他推到地上去。
“夜来香?!嗯,比的好。呵呵,我的宁儿是夜来香,希望这香味儿只能让我一个人闻见……”他的头渐渐的靠近,眼睛也越来越幽暗。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果断地推开他说:“咱们要不就好好说话,要不就永远也别见面!”
……
“你怎么不和我见面?宁儿,要是皇上把你给了我呢?你还要逃吗?!”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我诧异地看着他问道:“皇上和你说的?不可能的,你别骗我了。”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他笑着反问道:“你以为让你叫皇阿玛,你就变成皇上的女儿了吗?!别忘了,他的儿媳也是这样叫的!”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难道老康真的有这个意思?!
“你实说吧,皇上和你说了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他摇摇头说:“皇上什么也没说,可我知道你早晚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人!”
看着他自信的神色,我皱眉道:“你也别忘了,你爱新觉罗家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哈哈,说的好!”他笑的好开心,笑过之后,他阴鸷地看着我说:“正因为这样才有趣啊,不然多没意思!宁儿,你现在就像那颗王冠上的明珠,瞅着你流口水的大有人在。可能得到你的却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不要瞪我,相信我,你最终一定会是我的!”
“最终啊?!万一那个最终来到的时候我已经鸡皮鹤发了呢?!你还敢要吗?”揶喻地看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飞了!
“我比你更老!即使你鸡皮鹤发了,在我眼里也和现在一样。”他的脸变的比翻书还快,这让我很是适应不了--这样的四爷不是我能掌控的。对于没把握的东西,我一向不会去冒险!因为我是个输不起的人,相比之下,胤祥的坦然和直白倒是让我舒服的多。人都这样,喜欢自己去掌握想要的东西,对于掌握不了的,要不就是努力争取,要不就是彻底放弃。我,应该属于后者。
“你怕我?!”他玩味地说道。我点点头说:“是,我怕你。”
“为什么?以前你不怕我的。”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以前,我被爱冲昏头了!”冷笑着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我娇媚地说:“不要让我更怕你,那样的话我会逃的远远的,远到你穷极一生也追不到的!”
“可是我就喜欢看你这样呢!”他戏谑地说道:“犹豫、迟疑、不舍!想逃又逃不掉,不逃又不甘心!这样的你让我无法放手,宁儿,不要再逃了。你还不累么?!”
必须承认,他是个技术高超的猎手!稳、准、狠!像握住了我的七寸一般把我的心思琢磨的一丝不差,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要远离他。何况,胤祥……想到他,我就一阵心疼,我在这里做什么?陪着他的亲哥哥调情?!
“我困了,想回去了。”闭上眼睛,我安静地等着他的把我抱回去。我敢发誓,他一定不会让我自己走回去!果然,他低沉而愉悦地笑了,“好,我送你回去。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迅速的睁开眼睛,我皱着眉说:“要是我不愿意呢?”
他微笑了一下,“你不会认为我没办法吧?!若不是真的在意你,珍惜你,我用得着和你说吗?!你醒来之前我做什么不可以?!”
两眼一翻,我长长的吐了口气,认命的说:“你说的不错。”瞟了他一眼,“你的地盘儿你做主!”
“呵呵,这句话我喜欢!”他笑着坐了起来,等着我自己脱给他看!TMD!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用了国骂!坐直了身子,背对着他慢慢的解开了衣扣,把肩膀上的伤口露出来给他看。温热的感觉在我的背上蔓延开来,是他的手指在慢慢的,轻轻的摩挲着那处伤口。
“好深的一箭,很疼吧?!”他心疼地问道。我点点头说:“是啊,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玩意儿伤着!”
“是啊,若是再偏二指……宁儿,宁儿!”他自身后把我整个拥在怀里。我先是一惊,随即就安然了。他在克制自己,从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和粗嘎的气息里我就知道,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我当然没道理去撩拨他了,就低低的,却清楚的说道:“他是你的弟弟啊!”
……
身后的人僵了一瞬,随即放开手,沉声道:“走吧,你该回去了!”苦笑了一下,似乎我们每次见面都是以这样的伤害来宣告结束的!系好衣扣,我从容的转过身,下炕,穿鞋,抬脚走人!等走到地道口的时候,我停下来,没有回头,却坚定地说道:“以后,我不想再来了!”
身后一片寂静,好半天,他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淡然的口气,高高在上的话语,把我气的脱下一只鞋就砍了过去,“见鬼去吧!”
“呵呵呵……”一阵愉悦得意的笑声传过来,“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好,我收了,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给你穿上的!哈哈哈哈……”
“那你就留着当纪念去吧!该死的!”气急败坏的我把另一只鞋也扔了过去,“我明天就回家!”高举着攥成拳头的右手,我仰天长啸起来!
对耶错耶
我是个行动派的,第二天一早,我就以要回去等太医之名早早的回家去了。这该死的家伙,一想到他那可恶的微笑,我的气就不大一处来,真想把他抓过来暴打一顿出出气。之所以跑的快还有一个原因,面对这样的他,我会守不住自己的心!四福晋没有留我,依然是温和的叮嘱我要好好养伤,没事的时候记得过来看看她。温婉的笑容,和没有什么笑意的双眼,真让我不寒而栗!
至今为止,我和十三的老婆们倒还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年被十四家的打过之后,兆佳氏那深思的目光--冷冷的,复杂而充满矛盾。我想她也一样非常的恨我吧?!十三如今被囚禁了,她应该会高兴。她的男人终于可以乖乖的远离尘世的诱惑,远离我的勾引了,嘻嘻。
康熙同志终于离京了!我的伤依然还是老样子,每日喝着太医开来的难以下咽的药汤子。忍受着由于出汗所带来的不便--伤口在重新结痂,奇痒无比,却不能伸手抓挠。我的脾气也就跟着气温开始逐日上升了!
这天,我又站在床上大喊大叫的时候,额娘的丫头急匆匆的赶来了。“小,小姐,快,快,外,外头……”
“干吗,顺口气儿再说!”皱着眉打量着这个一脸是汗的小丫头,额娘怎么就不好好管管她们啊?!回来之后我突然发现家里的仆人很不像样。额娘为人软弱,阿玛又没有什么脾气,整的下人们都快没规矩了。
小丫头赶紧喘匀了气儿说:“十四爷来了!”
“嗯?他来干吗?”我狐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