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池与十三两个小家伙开始管起了血滴子,扬州的铭小姐听说晖儿去了,专程来了趟京城,一见到我眼泪就哗哗流了出来了,说:那时说好的,让你的儿子管我叫姨,我竟然连他的面也没有见着。
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说,你若早点来就好了,我常给晖儿说你这个姨呢,他常说想跟着你学武艺。
我留了她下来,让她进了血滴子,专门管着情报,好在她自小在江湖中,入手倒是很快。送她入血滴子,主要还是源于安妮的一句玩笑话,她说:伽罗,我发现你比武招亲的小媳妇儿跟那个闷骚的甘凤池倒是一对儿。
这句话便入了我的心里,甘凤池跟着我们已经十年了,给他说过无数家的姑娘,他都拒绝了,这铭小姐的确跟他很配,虽然是我比武招亲的来的媳妇儿,但是我就看在甘凤池比我长得还帅点的面子上就把我的媳妇儿让给他吧。反正我与胤禛把他们凑到了一块,搞不搞得成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晖儿“周年”还没有过,我的婆婆就提出,现在弘时是胤禛唯一的儿子,应该封为贝勒府的世子。我当时自然是一口答应,还说母凭子贵,李氏既然是世子的母亲就该子荣母贵,不如提为侧福晋吧。我知道德妃简直要把我当成个傻宝了,乐得直夸我明事理,我也傻呵呵地笑着。
回家后,我立马收拾了行李,就要跑,把胤禛吓了个半死。我跟他说:我儿子死子,人家儿子马上要顶我的位子了,还让她当个什么侧福晋,直接当个正福晋好了,我回我娘家去,眼不见心不烦,让他们两个狗男女猖狂去。
胤禛一听说有这事,立刻冲到了长春宫冲她妈大吼大叫,就差没骂她妈是个老巫婆了,甚至说出让他妈没事就在宫里呆着,不要没事搞些妖娥子。
据说他妈当时就被气得差点背了过去。胤禛还带着小林子硬去李氏那里,几乎是把弘时抢了过来,说是交给我抚养,我跟他说:我搞啥子要养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儿子喂得家吗?万一我养大了,他又跑回去认他妈了,我不白浪费感情了。
饶是胤禛这样表决心,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好脸以看,让他睡了一个月的书房。听说这事后,安妮开心得要死,连说我开窍了,我跟她说:嗯,就是开窍了,因为受刺激了。
于是我这个刚开窍的媳妇和老狐狸精德妃的婆媳大战正式拉开序幕,没事的时候,德妃就搞点小事情来恶心恶心我,我表面都是一一笑着接受,装得傻乎乎的,回来后就收拾他儿子,我相信他儿子几年不进她的宫门,理也懒得理她,这也够恶心她的了,至少可以沦为宫里的笑柄。
有的时候看着我跟他妈“礼来礼往”斗气的样子,胤禛都哭笑不得,连说我怎么一下子从一个傻子变成了狐狸,狡猾到他老娘都拿我没办法,气得直跳脚的程度。可怕的是表面还会装得深明大义,其实回来后收拾他的时候像个泼妇样的,能把他闹死。而且为了收拾他来怄他妈,实在是高明。
我自然是得意的跟他说: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吃素的。
胤禛则会笑着说:哦,原来你不是吃素的啊,怪不得长这么胖。
当然换来我一阵拳打脚踢,他则大呼:家有蛮妻啊,苦命啊,救命啊。换来烟儿与双双捂嘴偷笑。
正当祯儿与他家完颜MM打得正火热的时候,十三来找我与胤禛了,说是与烟儿两情相悦,希望我与胤禛能帮他去向康熙提亲。
我与胤禛相视一眼,先好言好语将他打发了出去。因为我与胤禛都知道,打死康熙,康熙也不会同意烟儿去做十三的正福晋,在古代这个阶级特别严的地方,烟儿连作个侧福晋的资格也没有。
我跟胤禛说:好歹你进宫和皇阿玛说说吧,这两个孩子是真心的,阿玛那么通情达理,自然是会考虑的。
胤禛摇摇头说:若说成全这两个孩子,皇阿玛肯定会愿意的,但是让烟儿做大福晋那是不可能的。皇家对皇子福晋的选娶是很严格的,因为关系到皇族后代的血统问题。
虽是这样说,他还是去了,结果果然就是这样。康熙也很为难,说最大的限度就是破格让十三先娶烟儿,再取大福晋,或是开恩让我与胤禛收烟儿为义女,这样可以进府做个侧福晋,地位不至于最低。
而且他早已与大臣商定了马上要将内大臣马尔泰家的千金许给祥儿当大福晋。
原来康熙早都把十三当成了一颗旗子卖给了大臣,用来拉拢大臣的关系,我们都不敢要怎么和那两个孩子开口。
但是不说得也得,若我们先不说,待康熙直接下了旨意,那不是更要两个孩子的命。我与胤禛思量好久,最终还是由我去和烟儿说,他去与祥儿说。
我与烟儿提了这事,这丫头一愣,眼泪随即流了出来。任我急死,她再也不肯说一句话,紧紧地咬着牙,直到晕死过去,吓得我连忙叫佟嫫嫫传太医。
胤禛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祥儿一听,立马冲了出去立马跑进宫里找康熙去了,一时间府里乱成一团。
许久,烟儿终于醒了,祥儿也垂头气的回来了,一声没吭,钻进房里就再也没出来。
随即,李德全过来宣了旨,三月后,让祥儿迎娶马尔泰家的千金,着我与胤禛帮忙办喜事,并为祥儿买一处府邸。
我问过胤禛,若我不是那拉氏费扬古家的孩子,我是不是哪怕跟他相爱,也没有资格做他的大老婆?
他点点说的确这样,若不是我有个好阿玛,恐怕也被棒打鸳鸯了。
我直感叹万恶的旧社会,突然想到一事:好像想当年,你老爹老娘是看中了蓝晴吧,想让蓝晴大小姐给你当大福晋的。
胤禛吃吃地笑:的确是这样,不过他坚决不同意,因为蓝晴自小就太骄横。
我说:某人不也说我是个恶霸小地主吗?
他说:恶霸总比母老虎好啊。
我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看来我改天得去串串门,跟蓝晴大小姐学学怎么样当母老虎了。
胤禛也笑着若有所思地说:嗯,还是一只胖胖的母老虎。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第 94 章
四十三年春秋,胤祥和胤祯分别成了亲。我不知道胤祥和烟儿最后怎么交待的,两个人好像再出来的时候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许多年以后,烟儿说,胤祥和她说的,缘份天定,不管前事如何,不管谁嫁了他做妻,他都会对她忠诚,不管爱与不爱。而烟儿竟然也支持他这样做,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散了,说既然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勉强。
我与胤禛听到相视苦笑,我又感觉欣慰,因为一直生怕胤祥像某书中所说的闹死闹活,抗旨逃婚什么的。像我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这个时候,想的也是自己弟弟的平安过一辈子就行,而不是成全什么爱情。不过感觉这种处理方式也不错,想一个人想不到,也就不再想了,如果不能在一起,也就不勉强。如果真的可以像大话西游里面的那个紫霞仙子一样钻进别人肚子里,谁的心思最深处,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一个人。顺其自然,人生短短几十年,谁离了谁不是还得熬过这一辈子。
马尔泰家的千金名叫苏娅,是个文文静静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祥儿分府出去了,但是大婚第三天,她和祥儿专程回府了一趟,进退有礼,连向来不夸人的胤禛都说这小妞儿不错,像个大家出来的。说完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瞟了我一眼。
当然被我瞪了回去:难道我就不像大家出来的。
胤禛笑笑,抿着嘴却没有吭声。我不顾众人的眼光,扑过去揪住他的袍子说:难道我不是大家出来的么?
胤禛被我逼急了,一本正经说:谁说不是?谁敢说我不是,我和他急。
我摸摸他的头说:乖撒,这才差不多。
但是我刚回过头,胤禛立刻叹了口气说:但凡被逼着说假话的人都是可怜之人,昧良心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人头还没有转过来,一只飞腿已经踹了过去,胤禛早有准备,一边躲一边说说:要保持大家风范。
引得新媳妇想笑却不敢开嘴,只好抿着嘴用手绢捂着偷笑。
胤祯这小魔王从会走路开始,他的几个哥哥谁结婚没有被他搅过场子?一转眼,满地乱蹿的小魔王要成亲了,大家报仇的机会总算来了。光是我都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出口鸟气。
曾经因为各自老公立场不同的妯娌们,这时候都空前的团结,连一向看我不起的八福晋,竟然亲自带着一帮子弟妹们过府来了,说要大家一起商量个法子,怎么闹一闹这小魔王,报报仇。
安妮跟她也不打起来了,两个人凑一堆不停的想坏主意,一招比一招损,本来我成亲那天是被小十四闹得最惨的,但是我这时都已经打心底里同情这个小家伙了,只希望那天他那天吉人天相。
还好,大家并没有同意安妮提出来的一系列恶搞的黄色游戏,光是游戏听起来都能让那些古代女人啐死。后来大家选好了要敲他一笔钱,还有让他晚上入不了洞房,这也够损的了。
所以成亲那天,我们造业的十四爷一大早兴冲冲的上礼部侍郎家接新媳妇的时候,就遇上麻烦了。与平日里阿哥们结婚时热热闹闹不同的是,他们连院子也没有进了。
一个诺大的侍郎府嫁闺女的那天竟然是静悄悄的,院门紧闭。他们一伙子兄弟吹吹打打的跑到门外边,骇了一跳。
然后试着敲敲门,发现里面竟然也有人。八福晋带着把守着院子,说是让胤祯给红包包才能进。
胤祯头都大了,一帮子人都是来参加婚礼,接新媳妇的,谁身上装钱了,而且还是白银九百九十九两,砸死人都够了。胤祯一下子傻了眼说:八嫂,您老人家平时最疼我的,看在咱们叔嫂感情上,您老别这样玩我撒。
八福晋头一昂说:别和我谈感情,谈钱,没钱就免谈。
胤祯一看没办法,连忙让几个哥哥们凑钱,但是这些大男人们谁出门会带这些银子呢,没办法,只好赶紧让小太监回府去取。
硬是拿来了999两银子,才放他们进一第一道门。
接下来就惨了, 侍郎家的小姐阁楼在后院,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道门,不光是胤祯,连后边几个哥哥都跟着直冒汗了。开始还一趟一趟回去取,后来干脆胤禛让小林子回府去帐房把现银拿拿了出来,用箱子抬着过来,妈的,当然我不知道。一道门一道门的发。那些福晋们,格格们分钱都分疯了。听了烟儿和双双的报告,把守最后一道门的我和安妮兴奋坏了,当场把开门费提到了9999两。当时我们说要9999两的时候,我都应该发现的,我觉得胤禛倒抽一口凉气,而胤祯则大方的说,给她们,给她们,快。而几个阿哥和福晋都在后边吃吃的笑,我竟然不知道。
收了9999两,屋里的几个女人一分而光,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双双几乎是用哭的声音说:福晋,不能再要啦,那钱都是从咱家帐房出来的。老天,我顿时傻了眼,安妮和别人才不管,继续分着白银。
她们准备开门的时候,我猛的把门抵住说:不行,打死也不开,坚决不让开,拿我家的钱来忽悠我,这新娘子我不给你了。
太子他们在外边哄笑说:四弟妹,你现在后悔太迟了,这一路分的都是你家的银子,你还是成人之美吧,不然十四弟不急,新娘子都该着急了, 她还想急着入洞房呢。
我回头一看,完颜MM低着头盖着盖头也看不到表情。我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厚道,但是为了抢回点钱,我坚决不干,我要让那小东西赔偿我的损失。
就在对质之间,突然发现旁边的窗户有些动静,那个木窗户竟然被心急的胤祯给掰开了,这小子为了娶老婆不择手段,竟然在阿哥们的起哄中破窗进来,就要去抢完颜MM。
幸亏安妮和八福晋眼急手快, 给他拦住了,让他先把完颜MM的绣花鞋找出来。
他都急得冒汗,一边抓头一边说:穿什么鞋子啊,我背她,鞋不穿了。
大福晋说:那可不行,等下跨火盆的时候,得她自己跨的。 他没办法,只好满屋子开始找,把屋里的被子什么的掀得乱七八糟,实在没办法了, 只好再给银子,给一锭银子,给个提示,后来目标锁定在床上。
他一看床中间就坐了个完颜MM,立刻冲上去刷的把完颜MM的盖头掀了。
完颜MM一愣,大家都一愣,然后笑疯了。 我已经笑得没话说了,看来大将军王同志搞啥子都不快,掀盖头经验又丰富,手脚又快。
大福晋都笑不出来了,赶紧把盖头盖上,哭笑不得说:十四爷啊,这盖头是在娘家掀的吗?这可如何是好,还没有拜堂,盖头先掀了。
安妮则说:哇,现在就掀啊,我还想等着晚上让四四先掀呢。太子也说:是啊,四弟可报不了仇了。当然换来我和胤禛的怒目而视。
胤祯才不管这些,着急得手忙乱的去找绣花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对完颜MM上下其手,在身上乱摸,把完颜MM吓个半死。后来被他掀开裙子,总算找了出来,帮忙套上鞋,抱起媳妇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你们这些坏蛋,谁敢再不让爷娶媳妇,爷可翻脸了。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怕他翻脸的,在完颜MM家玩完了,去了他府里照样玩。几个阿哥福晋把他灌得连站都站不稳了,安妮和八福晋还要和他玩脑筋急转弯,问他一些什么大白的弟弟是哪个这样的问题。可怜的小十四站也站不稳,话也说不清楚,哪里会回答安妮出的这些脑残的问题,就是进不了洞房,就差跪地求饶。后来答应回头在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楼请我们这群女人吃饭,大家才放过他。
后来大家一致总结说:坏事不能搞太多,迟早会现世报的,他就是这样的好例子,他从小到大,闹过多少人,大家总算报过仇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让我也闲不下来;江南的来信是我最期待的事情,刚发出一封,便盼着回信。信中那小小的却一天比一天长大的小手掌印和小脚丫丫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也许他一辈子没有太子、世子这样的荣耀,也许他一辈子不记得还有个妈妈,也许我这辈子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但是只要他活着就好。
在信里,我和甘先生说,你要教他读书,明理,还要学一点点防身的武艺,如果他不记得他有父亲母亲就不要告诉他,让他没有负担,平平安安在民间长大,做个普通的老百姓。
甘先生总是写信的时候,给我讲晖儿现在叫官保的趣事,比如说 背不出来书,被先生打手心,掏鸟窝被他罚写字,不愿意读书,偷学武功……临末总是会附上一张他的手掌印和脚掌印。
朝堂上男人们的争斗越来越历害,越来越明显,大致就分成了八九十一党,大阿哥一党,太子,胤禛,祥儿这一党,剩下的也是各自拉拢人,或是有支持的对像。
看着这种情况,我更加坚定了自己把晖儿送走的决定,虽然这样做瞒着所有的人,特别是他的爸爸胤禛很自私,但一辈子就自私这一回吧,在后宫之中,我没有玩金枝欲孽的本事,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我宁愿让他当普通老百姓,也不要天天处在危险之中。
我不知道这事若有一天败露了,胤禛会不会气疯得杀了我,晖儿长大后会不会怪我断了他的前程,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若真的那么一天,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我的确对不住他们。
朝堂上争得你死我活,背地里你暗算我,我暗算,特别是倒霉的太子,不管几党争斗,他现在就是个活靶子,除了胤禛和胤祥,所有的人阿哥都巴不得搞死他。
还好有血滴子护着他,几次化险为夷。太子在朝堂上多次被康熙训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不讨好,成了康熙重点收拾的对像,也许是想盼着他早点成器吧。后宫中,他的头也够大了。
原来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都珍惜在一起的时候,后来安妮进了宫,两个人天天相处,安妮更是每日把太子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