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风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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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风的颜色-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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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才开始,不急。'她笑,'倒是大哥,你明天还要上早朝,你才是该睡觉的那个人。'

    '淘气。'他笑,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

    '大哥,谢谢你。'突然,她正经看着他说。

    他只是笑着,'别说些傻话。'

    她轻轻点头,知道自己够幸运了。

    隔天中午,寒寻风带着殷离还有宣颖到迎风楼。

    他们到达时,二楼已经坐满了来应征的人。

    宣颖让人送上茶水和点心,跟着就走回寒寻风身后站着。

    '宣总管别站着,坐下吧。'她回头对他笑了笑说。

    '姑娘,这'他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别跟我说什么不合礼数的,我让你坐就坐吧。'

    无奈,宣颖只得坐下。

    寒寻风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的水,深秋的气温有些低,她怕冷。

    放下杯子,她缓缓抬起眼皮将这些来应征的人都打量了一遍;有老有少,反应很不俗嘛。

    微微一笑,她开口:

    '寻风想在座各位都知道,我们这里办的是义学,所以出得起的薪金也是有限。如果哪位想要高薪金的话,现在离开也不迟。'

    众人议论了一会,始终没有人离开。

    她满意的笑了,读书人啊,什么没有,就有那傲骨。

    '我们学院的教学方式与别的不一样,大家先看过方案,再考虑是否要做这夫子。'她摆了一下手,有人给众人发方案。

    这一下又是一阵议论,而她始终是微笑以对。

    这次,议论很久都没有停下来。

    她举起手,所有人立刻向她望来。

    '我知道各位心里看不起寻风一女子搞这学堂,也不会赞同这教学的方案。各位若是不能接受,现在也可以离开。'

    这一回,倒是有几个老者离座了。

    '他们都是有名的学者。'宣颖在她耳边轻声道。

    '老人家嘛,总是难以接受新事物的。'她笑,不怎么意外。

    剩下的都是比较年轻的读书人,看来是容易接受新事物的人。

    她淡淡的笑着拿起糕点却是递给一旁的殷离,他愣了一下接过,众人却是看得呆了一会。

    宣颖在心里叹气,这个姑娘啊,她就是这么随意,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留下来的各位是愿意当这夫子的了。'她微微笑着说:'那么请到对面的学堂一走。'

    众人站了起来,他们都是比较好奇这教学方案。从来没有人有这么大胆的想法,更没有人敢挑战传统。

    男女混合班?

    难怪那些老学究会离开了。

    '学堂给各位夫子配了房间,不过若是各位喜欢回家的话,那也行。'她一边走一边解说:'学堂不喜欢夫子打骂学生,也不能体罚他们。'

    '体罚?'

    '就是不能伤害他们的身体。'她道。

    众人这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爱惜学子的好夫子。

    领着这些人走了一回学院,又回到了迎风楼。

    宣颖数了数人数,'姑娘,有35人。'

    '35个嘛。'她侧头想了一下,'多了点。宣总管,拿今早我给你东西发给他们吧。'

    '是。'他领命而去。

    '累死了。'她几乎要趴在桌子上了。

    '姑娘。'殷离给她斟了一杯茶。

    接过,她给他一个笑容,'谢谢。'

    他没说话,别开了眼睛。

    一个女子要办一间学堂在这个时代并不容易,而她却办到了,虽然都是姬随云在后面大力支持。

    趁着那些人在做试卷,她和殷离跑到学堂去了。

    因为开学后,她就会搬来这儿住,所以她让人在学院的后面用不到的房间,打通了两间来当自己的住所。

    这破庙占地很大,不知道为何会没落之如此。

    分东南西北四院,她划出南西北三院当学堂,南学院又分左右两院,左边的院子是文学院,右边是武学院;西院分左右二院,左边是校场,右边是诗学院——给女子学女红的地方。

    至于北院就是宿舍,左边是学生的宿舍,右边老师。

    留下了东院,她打算以后再想用处,没想到立刻有用了。

    今天才开始动工,满屋的尘土让她不舒服的咳嗽个不停,殷离立刻拉了她就走。

    '待完工再来看吧。'他平声道。

    寒寻风也没再说什么,和他一起回到迎风楼,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即使穿得不起眼,但那天生的气质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宣颖还小心翼翼的招呼着。

    '民'她刚要开口,宣颖就截住她的话:

    '姑娘,六公子特来视察。'

    聪明如寒寻风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露出一个微笑:'六公子好兴致啊。'

    这个六公子不是其他人,正是六王爷睿璇。

    '咳我听叔父提起,所以就来看看。'他微微笑着,沉静的笑容让人觉得很舒服。

    叔父,不就是她昨晚刚认的大哥姬随云嘛。

    '如果六公子不嫌弃,那就由寻风带公子走一趟学院吧。'她微微笑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心。

    '那就劳烦姑娘了。'他淡淡应着。

    '宣总管,这些人要是做完了试题,你就让人来我吧,'她对宣颖交代着。

    '是。'

    跟着,她扭头对睿璇道:'六公子,请随寻风来。'

    见他们下楼,殷离也跟了上去。

    越过那由大理石铺垫的路,他们迈进了原是破庙此刻是学院的学堂。

    '这儿的布局,宣总管比寻风熟悉。'她一边走一边说。发现睿璇走得有些慢,也放慢了脚步。

    他发现了,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重新修葺之后,这儿变得清幽起来了。'他说,声音有些轻。

    '是啊,的确是修养的好地方。'她别有深意的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轻声道。

    而他却笑出声来,'你这是在说我嘛。'

    他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她想起姬随云与自己相处时,也是自称'我',有旁人在的时候是'本王'。

    她轻轻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抹淘气,'寻风没在说谁,公子要对号入座那是你家的事情。'

    他笑笑,好个刁钻的女孩。

    '只是,公子不怪罪寻风的话,那么寻风要问些问题。'她开口,淡淡的。

    他摇头,'怎会?姑娘请问吧。'

    '公子是什么病?'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举起右手指着心脏的位置道:'心疾。'

    心脏病吗?

    她微微皱起了柳眉,心脏病有很多种,不知道他的是属于哪一种。

    '能让寻风为公子把脉吗?'她问。

    '姑娘懂得岐黄之术?'他有些意外。

    来到榕树下,寒寻风示意他坐下。'只懂一些。'跟外公学过一段日子,不算精给人看病却也可以。

    他没有说话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食指与中指压着他的脉门,她神情认真无比。

    他有些讶然,一般女子是不会让一个男子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然而她却做得落落大方,而且看来完全不在乎。

    大概过了半克钟,她才放手。

    '公子这心疾是一出生就带来的吧?'她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嗯。'他点着头,心情却吃惊不已。

    '大夫怎么说?'她笑。

    '说睿璇活不过二十五岁。'他说,口气平淡不可思议。

    看着那张明朗的脸,他是看透了生死还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呢?

    她径自摇了摇头,'公子不必担心,情况还没有那么糟。'她对他笑,信心满满的。

    '你能治好我的病?'他有些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

    激动呢,虽然有些痛,但她却没有叫他放开。她能了解他的心情,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怎么能不激动呢?

    也是的,可以活下来,谁愿意死呢?

    '寻风没有本事完全治好公子不病。'毕竟这儿不是设备先进的现代,见他有些失望的垂下手,她才再说:'可是要保公子活到老,这点本事,寻风还是有的。'

    '真的?'他猛地抬头望住这个女子,那双眼里带着惊喜。

    她微微笑着轻轻点头,平声说道:'这儿没有纸笔,待会回到迎风楼,寻风给公子写些方子。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情况应该很快就会好转。'

    望着这张笑脸,他莫名的觉得放心。

京城篇 生气

    回到迎风楼,寒寻风让人拿来纸笔,给睿璇写了一些方子,还将很多要注意的事情都写上了。

    重复看了一遍,她觉得满意了才将纸张递给他。

    '还望公子按上面的话去做。'她微微笑着。

    接过收好,他点头。

    '姑娘哪日需要帮忙,请尽管跟我说。'

    她只是笑,没有说话。

    '姑娘,所有人都交了试卷。'宣颖向他们走来。

    '宣总管,麻烦你跟他们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她接过那些试卷,看也没看一眼跟宣颖说:'至于录用哪些人,自会有人通知他们。'

    '是。'宣颖领命而去。

    '天色也不早了,公子还是请回吧。'转头,她笑着对那个清朗的男子说。

    '姑娘也要进城吧。'他抿唇而笑,那张苍白的脸忽而变得俊朗起来。

    她点头,不然她还能去哪儿?

    '那就让我送姑娘一程吧。'他轻声说着。

    '啊'

    '那就麻烦六公子了。'回答的确是一直没开口的殷离,引来寒寻风奇怪的侧目。

    马车上,寒寻风与睿璇面对面的坐着。

    有些尴尬的沉默,睿璇望着她。

    '姑娘怎么会想到办这义学呢?'他打破沉默。

    '无聊啊。'她避开他的目光。

    '姑娘的无聊到是很有意义。'他浅浅笑着。

    '好得多谢晋王爷的鼎力相助。'她逼自己迎视他的目光,可是还是失败了。

    那目光带着男人对女人的好奇,只是她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太过于露骨。而且,他的眼睛很好看,她怕自己会被迷住。

    '恕睿璇冒昧问一句,姑娘和皇叔是什么关系?'他望着那张不怎么出色的脸问。

    她好想叹气,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寻风昨晚和晋王爷结拜为兄妹了,本来大哥没说出来,我也不好张扬。但是现在六王爷这么问,寻风不得不说了。'

    她知道,姬随云这样宠溺自己总会惹来很多流言蜚语。

    他一怔,'是我唐突了。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原谅。'

    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你会这么想也是没办法的。'连星雨这侧王妃都找上自己了,就别说他了。

    '我很久没有见到皇叔这么快乐过了。'睿璇轻声说:'自我有记忆来,他就算是笑也是带着淡淡的忧。'

    她一怔,跟着明白了,姬随云是个有过去的人。

    '谢谢你。'睿璇看着她真诚的说。

    '呃?'

    '皇叔就交给你了。'

    他在说什么啊,怎么她都听不懂?

    '六王爷'

    他淡淡的一笑,'迟些日子,你会明白的。'

    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晋王府到了。

    道别后,寒寻风拉着殷离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说,你干嘛将我卖了?'将人甩开,她怒视着殷离。

    '属下没有。'他淡声道。

    '还说没有?!'她缓缓走近,沉着声音道:'把我推给睿王爷了,还说没有?'

    他抿紧了唇,死活不肯说一个字。

    生气,寒寻风平生第一次这么生气,她倒是有些佩服殷离了,居然能让自己这么生气。

    '好。'怒极,她却笑了。

    '姑娘。'

    她轻轻挥手,'下去吧。'声音也变得轻了,怒气都不见了。

    见她如此,殷离反而觉得不安了。

    '姑娘。'

    '我累了,你下去吧。'她挥着手,一脸的困色。

    见她如此冷漠,他却跪下了。

    '你干什么?'她吓了一跳。

    '属下知道姑娘怪属下自作主张,属下请姑娘降罪。'他垂着头道。

    她无奈得只想尖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人,你知道吗?'她瞪视着他道。

    '属下请姑娘降罪。'他依然不起来。

    '你'她指着他,'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给我起来。'

    '姑娘。'

    '你起不起来?'此刻,她有了平生第一次想扁人的冲动。

    殷离默默站了起来,垂头不敢看她。

    '你下去吧。'她有气无力的道。

    '姑娘。'

    '下去吧。'

    他只好转身离去,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主子。对于他的自作主张虽然生气,却不给予责罚。

    这个女子,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转身关门时,他深深看她一眼才离去。

    寒寻风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床上,老天,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她平时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吗?可是今天,为什么对于殷离的自作主张会这么生气?

    '姑娘,王爷叫您到书房见他。'门外传来丫环的声音。

    '你跟大哥说一声,我换过衣服就来。'她自床上起来。

    '是。'

    换了衣服,她到书房见姬随云。

    推门进去,那男子还在看书。

    '大哥。'

    听到叫唤声,正在看书的男子抬头望向,'回来啦。'他露出一个微笑。

    她走过去拉张椅子就坐下,走了大半天,她都快累得爬不起来了。

    '大哥,你用过晚饭没?'她肚子饿了。

    他摇头,'你也没有吧?'

    她用力的点头。

    '我命人将饭送来吧。'他笑着道。

    她点头。

    '来人。'他对着门唤。

    '王爷。'

    '本王在书房里吃饭,你让人将饭菜送来。'他淡淡吩咐着。

    '是。'

    转头望向那个女孩,'寻风,今天睿璇去了,没发生什么事吧?'他问,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大哥,我被殷离卖了。'她一脸幽怨的望向他。

    '什么?'他差点被口水呛到。

    她怒气冲冲的说:'他居然替我答应睿王爷,让睿王爷送我回来。'

    姬随云却有些佩服殷离先知先觉,如果让寒寻风回答的话,一定会拒绝睿璇的。

    '很过分,是不是?'她寻求兄长的支持。

    而他却向叹气,'寻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大哥?'她不解的看着他。

    '今天的事情,殷离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替你回话是不对,但他却没有做错。'他冷静的说。

    '大哥'

    '你听我说。'瞪了一眼那个女孩,他继续说:'你不知道朝廷的事,这么多个王子之中,睿璇是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一个。'

    '大哥,你才要听我说。'她打断他的话。

    '那你说。'

    '那个睿王爷有天生的心疾,不适合朝廷这些勾心斗角。'电视剧看多了,帝位之争都很伤脑细胞的。'他想要安然活到老,就不能再如此劳神伤身下去。'

    '寻风。'他低喝。

    '我今天才给他把过脉。他自己也说了,大夫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她迎视他的眼睛。

    姬随云倒抽一口气,睿璇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事情,而且也没有人知道;而他却告诉了寒寻风。

    '寻风,今天的事情,你我知道就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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