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哀叫,那个少年走上前拎起兔子。莫凡看他背后的筐里还有东西在动,猜到这个少年肯定猎到不止一只,这家伙还真厉害啊!
莫凡看那少年已经抓到兔子,就准备离开,莫凡还不认识那人,万一对方打招呼,他露馅了怎么办,自己这穿越的要被发现了,还不被烧死啊!这些日子自己都很小心,不让人发现,现在看来只能悄悄走了。
莫凡不知道的是,他一走动,少年猛地看向了莫凡离开的方向。
刚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莫尘就朝莫凡跑过来,看来小家伙一直在门口等莫凡。
莫尘叽叽喳喳地问莫凡:“哥哥,你找到啥好东西啦?快给我看看!”
莫凡边拉着莫尘往家里走,边说:“尘儿别急,等回家再给你看。”
到了家,莫凡就到厨房把栗子榛子炒了,放在小簸箕里,当然这一切都在莫尘好奇的视线下完成的。
等莫凡弄完,莫尘立刻把魔爪伸向了簸箕,栗子炒得恰到好处,大部分都裂开了,很好剥,不过刚出锅还很烫,莫凡拦住莫尘,让他再等会儿,放了一会儿应该不烫手了,莫凡就捡几个大的剥了,还有点儿烫,不过这样吃最好,塞了一个栗子到莫尘嘴里,莫尘吃完立刻大呼:“哥哥!哥哥!这个好好吃,我还要!”
莫凡没给他栗子,喂了一颗榛子,小孩兴奋地说:“哥哥!这个也好好吃!”
莫凡剥壳,就你一颗我一颗的吃起来。小孩嫌慢,自己也要剥,莫凡给了他一个栗子,结果小家伙剥的栗子末儿到处都是,吃到嘴里的栗子的一半都不到,莫凡就不让他剥了,太浪费,小孩看看那些栗子末也就不吭声了。
这天晚上,莫尘跟伙伴玩完回来,就跟莫凡说:“哥哥,今天商大哥打了好多东西回来,有两只野兔,还打死一只野猪,好厉害啊!”
莫凡立马回想起今天看到的少年,难道是他?
其实确实是他。那个少年也就是商诺的大哥——商昊,自从莫青衫不能教书,商老爷觉得商昊把字认得差不多了,就没让他再去读书,而是让商昊跟着自己做生意去了。
商昊平时跟着父亲到处跑,很少在家,所以莫凡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商昊今年十五岁,会武功,那是有回商昊替父亲跑腿办事,在山上碰到一个受重伤的老人,老人长得很慈眉善目,商昊恻隐之心发作,就给他简单包扎一下,又跑到山下药店买了一些伤药,回去给他敷了药,找个破庙安顿下来。
老人醒了,给了他一本养生的普通武功秘籍,江湖凶险,老人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很明白,也不想教他好的武功,让他进入江湖。
商昊悄悄学了,也没跟别人说,平时从不显露,不过自从学了武功,商昊发现自己感觉更敏锐了。商昊比孙猎户打到的猎物还多,武功占了很大因素。
这次回家,商昊很郁闷,弟弟原来最崇拜自己,现在天天在自己耳边说莫尘他哥的好,商昊郁闷中还有些对莫凡的好奇。
熟悉
这天中午莫凡正在做饭,商诺和商昊就走进来了。商诺找莫尘玩,吃过莫凡做的饭,现在他已经有经验了,每次都在莫凡家吃饭时间来,然后吃完和莫尘出去玩,这次商昊非要跟着,他就哥哥也带来了。
商昊看到莫凡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一下认出是上回看到的那人,对莫凡为什么躲着他有些疑惑,原来两人一起读书,自己又没变多少,不会不认识自己了吧!商昊不知道的是莫凡确实不认识他。
莫尘看商诺来了,立马跑去把栗子榛子拿出来招待他们。本来商昊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吃,商诺已经迫不及待往嘴里塞了,看商诺吃得那么香,商昊也抛掉最后一丝犹豫,剥了往嘴里扔,结果后来居上,吃得比谁都快。等莫凡从厨房出来,一篮栗子榛子只剩一地的壳。
要说商家大少这两年跟着自家老爹走南闯北,见得美人也不少,可见了现在莫凡还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莫凡长得好他知道,不过现在却多了一种从内里流露出的温和内敛的气质,和从这个小地方根本不可能见到的满身书卷气息,商昊有一秒呆住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就这样,商家两位少爷和莫凡、莫尘围在一张桌子吃饭,饭菜到还算丰盛,有蘑菇青菜,糖醋里脊,鱼香鸡蛋。米饭是莫凡在镇上买的糙米蒸的,莫凡仔细舂了好几遍,把壳挑出去,蒸的时间正好,白花花的米饭有嚼劲。莫凡有了核桃酥的钱,偶尔会奢侈一把,商昊商诺正好赶上了。这里人都没吃过蘑菇,莫尘吃过之后就爱上了蘑菇鲜美细腻的口感,商家两位少爷也不例外,这俩平时虽然吃得很好,莫凡做的却从来没吃过,下筷子一个比一个迅速,蘑菇青菜味道鲜美可口,糖醋里脊和鱼香鸡蛋味道独特,商家两位少爷一下子被征服了,最后一点菜都没剩下。
自从吃过莫凡做的饭,商昊每次都跟着商诺凑饭吃,商昊平时看上去严肃冷淡,跟商家老爹经商以来,愈加不露痕迹,很有富家大少的气势,不过莫凡自从看过他抢自家弟弟菜的架势,除了第一次见就再没这样想过。
时间一长,商昊和莫家两兄弟愈发熟稔,莫凡把商昊当小工使得也愈发熟练。
后来每次进山,有莫凡的地方就有商昊,有了这个狩猎能力高超的人陪着(如果他知道商昊会武功,一定会更放心),莫凡正式开始对山里的探险。
莫凡和商昊一起进山,山上好多地方连条小路都没有,而莫凡和莫尘吃得虽然比原来好了,身体离身强体壮还是遥不可及的,每次爬那些陡的地方,都是商昊把莫凡拉上去的。
“快点啊!我找到一颗苹果树!”莫凡大声招呼商昊,叫他过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商昊慢悠悠走过来,已经见怪不怪,莫凡每次碰上啥树就大呼小叫兴奋得不得了,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看到莫凡的笑容。
莫凡在苹果树下看到一地落下的苹果,树上只有硕果仅存的十来个。莫凡指挥商昊爬树把果子摘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在心里说:经常吃我做的饭是要有代价的。商昊一脸无奈地上树摘果。
偶尔商昊看见有小动物的动静,就让莫凡呆在一边,他就开始狩猎行动。每次看见商昊射死个狍子啥的,莫凡就赞叹不已:真厉害啊!都赶上现代的神枪手了,都不会失手的!
这样几次下来,莫凡和商昊都收获颇丰。商昊看上了莫凡的手艺,每次打到的野味都交给莫凡处理,只有一个要求,做的菜他也要吃。
莫凡基本上把山里的树木植物摸清了,不过每种树数量都不多,不过莫凡还是收获了很多种水果,不过数量不多。
核桃就去掉青皮,盛到大簸箕里,放在太阳下晒干,这样可以放很久。栗子大部分用麻袋裹着埋到土里,等过年再刨出来炒着吃。榛子数量少,就直接炒了,当零食吃。
苹果、梨、桃不禁放,莫凡兄弟俩加上商家哥俩就吃到肚子里了,摘的这些苹果酸酸甜甜很可口,梨又脆汁又多,桃虽是毛桃,但是够甜,这些都纯天然无污染的,不像现在好多都打了农药,莫凡相当放心地吃了个够。
有了材料,莫凡就想起了拔丝苹果,银耳雪梨甜汤,琥珀核桃,核桃露啦各种美食,当然糖啥的材料莫凡觉得太贵,咱有点钱也不能这样奢侈不是,于是莫凡就简单暗示了一下,经常在商家兄弟面前感叹:拔丝苹果,琥珀核桃多好吃,银耳雪梨甜汤又好喝又营养,可惜没原料啊。
商诺就想着从家里拿点,找商昊商量,两人一个掩护一个拿东西,把材料搞到手了。
最终莫凡得偿所愿,商昊商诺也吃到了美食,就是商家的厨师烦恼了:东西咋少了?后来这个厨师怕被罚,做菜就少用点东西,混了过去。
识字
莫尘五岁了,过完年就到上学的年纪,虽然莫凡不想让莫尘学什么策论之类的东西,可认字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自己虽然会简体字,可对繁体字也没辙,也要跟着学。
村里没有夫子,要上学堂就只有去镇上。莫凡手里虽然有了点钱,但到镇上买房是远远不够的,只能想其他办法。
莫凡找到商昊,让他教自己认字,打算自己学会了再教莫尘。当年莫青衫教书的时候,各个年龄段学的知识不同,因此商昊字认全了,而莫凡认得字却不多,因此商昊倒没什么疑问。商昊把当年的书翻出来,开始教莫凡认字。
简体字是从繁体字转变来的,再加上莫凡心里年龄已经二十了,因此学得很快,就是毛笔字写得很难看,商昊没少因为这事嘲笑他。
不过嘲笑归嘲笑,商昊还是握住莫凡的右手,一笔一划地教着:“看着,这个字要这样写。”在窗边的书案旁两个俊秀少年身体相依,商昊的说话间热气喷到莫凡耳边,少年刹时红了耳朵,想着商昊也不是故意的,又认真学起来。商昊看着少年红彤彤的耳朵,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冬天到了,河里的水结成了冰,小孩子在上面滑来滑去,或者一个人前面走拉着后面蹲着的人,拉一段路再换人拉,一片欢声笑语,时不时传来一声尖叫,回头一看,原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了的人倒不觉的疼,拍拍屁股,站起来又滑上了。
莫凡看着这群快乐的孩子,想起当年自己玩的时候,自己那时候还有陀螺玩,拿鞭子抽打着让它不停地转,嗯,回家给莫尘也做个。
回到家,莫尘找了块木头,拿刀慢慢削成陀螺的样子,又上铁匠铺买了一个小铁珠子,安到陀螺底下,在陀螺边上划一个圈,绳子可以缠在上面,做了一个鞭子,一个简单的陀螺就完成了。
莫尘回来后,莫凡把陀螺送给了莫尘,教他玩法,莫尘一开始不会玩,陀螺转不了两圈就停了,后来愈来愈熟练。
第二天,和小伙伴玩的时候,拿出来献宝,别的小家伙羡慕坏了,一直追着问哪来的,莫尘骄傲地说:“哥哥给我做的,我哥哥厉害吧!”
那群小家伙当天回家后,就一直跟父母哭闹要陀螺,大人听说是莫凡做的,就都找来了,莫凡把做法告诉他们,又把莫尘的陀螺借给他们当样品,他可没那么多钱做这么多陀螺。
后来莫凡又做了陀螺卖给了商富的那家杂货铺,还弄了鸡毛毽子,沙包,风车等小时候玩的玩具,做法都卖给了这一家,又挣了一大笔钱,商家的杂货铺生意也愈来愈好。
冬天太冷,莫凡受不了了,找了人搭了火炕,天天烧得热乎乎,彻底抛弃了木床。这时也没新鲜蔬菜吃了,幸好提早腌了咸菜,还有蘑菇木耳也晒干收着,平时砸个核桃当零嘴,偶尔弄一盘糖炒栗子,看本杂书,坐在热乎乎的炕上,这才是生活啊!商昊商诺也常来蹭饭吃,每当商昊看见莫凡懒洋洋在炕上卧着的样子,总是说他:“你啊!再不出屋,骨头都生锈了。”莫凡总是敷衍地点点头,商昊下次看他还是窝在炕上,说了几次,莫凡都答应的好从来不做,后来商昊只能宠溺而无奈地笑,不再说什么,可惜两人都不曾注意这笑容包含着的内容。
这样到了第二年秋,莫凡的字基本合格了,书上的字不是太生僻的也都能认得。
商昊的父亲商富生意也稳定下来,要说商富也是个有本事的,白手起家,挣到了第一桶金,最近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开起了杂货铺。商昊来回跑了这些年,门路渠道也有,找了几个熟人当伙计,把杂货铺开起来了。
商昊商诺也搬到了镇里,和父亲住在杂货铺后面,商诺被送到学堂念书,而商昊因为铺子刚起步,麻烦事多,就和父亲一起打理杂货铺。
这样一来,两人见面时间无限缩短,只偶尔碰个面。
莫凡开始教莫尘识字,加入了数学课程,不过只把加减乘法教了,每天学一段时间,然后放羊吃草,晚上讲讲睡前小故事。
莫凡把西游记讲给莫尘听,莫尘听得入了迷,天天盼着晚上快点到,好听哥哥讲唐僧又遇到了哪个妖怪。讲完又讲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话,直到把肚子里的那点存货都搬出来。
平日里有点啥事牛大哥总是帮着把活干了,莫家和牛家关系比莫凡母亲在世时还好,牛大婶还好几次开玩笑说:“小凡要是女的,俺一定让你牛大哥娶了,这么能干的媳妇哪找去啊!”
偶尔莫凡进镇上买点东西,都会去看看商昊,而商昊也抓空就往村里,两人关系倒没有因为长时间不见而生疏。
几年下来,野鸡野兔繁殖的越来越多,都被莫凡卖到镇上的酒楼和客栈,也算是小有积蓄。
莫凡买了几亩相连的荒地,建了个园子,把山上找的砧木种子种到园子里,果园终于初具雏形。野鸡野兔也都搬了过来,正好家里地方有些不够了。为了更好地照顾这些小动物,莫凡和莫尘也就搬了过来,莫凡趁机对新房做了些设计,使房间住着更舒适,弄得商昊商诺每次回村都死皮赖脸地住到这里,不回家住。
踏青
这日商昊正和蔡家大少爷谈生意,只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五官精致,温文尔雅,真真一个翩翩美少年,这个少年就是莫凡。
蔡家大少蔡坤是个极精明的人,就是太风流,男女不拘,这时见到一个美人,不免看直了眼,暗想如此美人我一定要弄到手。
商昊看到蔡坤目不转睛盯着莫凡看,心里不由产生一种自己都不明白的微酸的感觉,外人在场,商昊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决定早把莫凡弄走。
“莫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和尘儿计划着后天出去踏青,想邀请你和商诺一起去。你看如何?”莫凡用他诱人的桃花眼看着商昊,等他的答复。
商昊立马点头答应:“好!去哪里?”
“听说沂山桃花开得正盛,落英缤纷,美不胜收,我们去看看吧!”
“嗯!就这么说定了,我后天去找你。我还有事要谈,你先回去吧!”刚说了几句,商昊就开始赶人了。
莫凡轻轻点了一下头,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骑上马回村里去了。
沂山近日颇不平静,踏青的来了一拨又一拨,这不山道上就走来四个外貌都相当出色的年轻人,这几个就是莫凡四人。
四人在桃花林找了块空地,铺上布,商昊把莫凡做的糕点放在布上,莫凡做了几种口味的寿司和一些饭团,糯米糕,红枣糕,核桃酥,甚至还有蛋糕。莫凡经常研究这些吃食,不得不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现代各种美食,再吃古代的真是难以下咽,所以莫凡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不得不努力改善伙食,这也间接便宜了其他三个吃货。
商昊还带了凉茶和一瓶酒,商家两兄弟都能喝酒,而莫家哥俩都是一口就醉的体质,可能是遗传吧!
莫凡觉得这样呆着无聊,就提议猜谜。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商昊因为会武功的原因最先发觉,回头一看,蔡坤带着个小厮正朝这边走来,商昊自从上次就对蔡坤颇为反感,一开始看他精明稳重,想着这人还算不错;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举止轻浮,哪里都看不顺眼。
蔡坤那日听莫凡和商昊的谈话时,就开始计划着这日来个“巧遇”,慢慢接近莫凡。
“商兄,能在这碰到你,还真是巧了!不介意的话,咱们结伴踏春如何?”
商昊心里纵有万般不愿,也只得颔首:“蔡兄说的哪里话,如若不嫌弃,就请走下吧!”
蔡坤连道:“那麻烦商兄了!”说完向小厮要来垫子,坐下了。坐下后蔡坤随口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莫凡接口说:“刚才觉得无聊,我提议猜谜,蔡兄要加入吗?”
“当然,肯定很有意思!”说着露出个自认迷人的微笑,暗想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莫凡接着说:“从最小的尘儿开始出题吧!”
莫尘扬着一张可爱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