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需要担心那个人什么,因为他是那样的强大,只是牵挂,只是想念,如此而已。如此而已,却像是戒不掉的毒。戒不掉,不想戒。
还可以牵挂,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即使颠覆天下,也再没有了那个可以让自己如此牵肠挂肚的人。
别人一定不明白,可是佐助没来由地就很确信,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他一定会懂,自己宁愿听到“我爱罗的女朋友”这种性别分明的措辞的原因。
不是不明白我爱罗的好心,可是,正是因为“恋人”这个词语没有性别之分,所以自己才不想听到,不想跟除了那人之外的任何人扯上这个词,即使只是假象,即使自己当时是以香磷的面目存在。
“女朋友”这个词意味分明,因为自己是男的,所以如果使用这个词就可以和佐助撇清所有的关系,“女朋友”只是指自己假扮的香磷,而和佐助没有关系。
佐助假扮的香磷假扮的“我爱罗的女朋友”,佐助假扮的“我爱罗的恋人”,这两者之间事实上没差别,可是于此时的佐助而言,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中间的差别,是爱,是佐助对鼬的一往情深。
……
……
关上门,脱力地倒在床上,鼬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从体内飞速流逝。
第62章 番外4
来自风之国的人贩子(7)
关上门,脱力地倒在床上,鼬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从体内飞速流逝。
鼬抬手用手背遮住眼睛,对于卧底这种任务,再也不会有比他更经验丰富的人了。本来,像这次这种级别的任务,对于鼬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可是……
可是,凡是都会有例外。
所谓例外,就是原本以为会是很轻松的事实际上却比想象中的要难上许多。
而这中间超出预想的艰难,却并不是由于这件任务本身,而是来自一些事前无法预知的意外状况。事实上,这件任务甚至比预计的还要顺利很多,那些把小孩子偷来的忍者们这段时间已经被这些孩子闹腾得焦头烂额,而鼬这个带着三个孩子投奔他们同时又很擅长对付小孩的人贩子,很容易就取得他们信任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不过是解了他们的围,接替了照看那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的工作。
这本身是一件好事,可是,鼬怎么也没想到善于照顾小孩这个助他迅速取得信任的“才能”,最后竟然变成了他这几天“劫难”的理由。
想到这里,一向处事冷静到近乎淡漠的鼬也再一次忍不住想要叹气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咚咚咚!”
“Asami sama!”伴随着敲门声,门外传来竹田的声音,“Asami sama!他们请您过去一下!”
鼬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揉揉额角,应道:“我知道了。”
为什么就因为他比较擅长照顾那些孩子们就要被硬拉来当他们的二代目音影啊?没错,就是音影,偷来这些孩子的正是当初由大蛇丸所创的音忍村的残部,而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介于火之国与风之国交界处,在大蛇丸死亡、许多他曾经的追随者各自散去之后剩下的这一小部分音忍新建的村子。
他们之所以会偷来砂忍的孩子,也不过是为了现如今破败的村子而想要配制一些新生的势力,能够在木叶和砂忍村之间求得生存。而之所以会选择砂忍下手一来当然是近,二来,身为曾在木叶吃过大亏的大蛇丸曾经的手下,毕竟对木叶有一些心理阴影和畏惧。
可是,在鼬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为什么就因为他带来的那三个小鬼头中大的那个冲着他叫了一声“Asami(浅见)”,就要被认定叫这个名字啊?这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可能用本名。其实鼬猜想,浅见大概是那个孩子的姓氏,常听家人叫,才学会的吧。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莫名其妙的就要当什么二代目音影啊?为什么当了二代目音影就一定要被这些人逼着连带穿衣打扮也要向大蛇丸的品味靠近啊?
鼬满心郁闷,但仍然瘫着一张秒杀众生的俊脸默默地跟着竹田走向某间屋子。
“啊,Asami sama!”屋内的人一见到鼬立刻兴奋地涌过来,“您来了,我们是想为您重新打理一下您的长发。”
鼬不禁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您看,”一人把一张照片展示给鼬看,“音影就是这个样子的!”
看见照片上的那人的一瞬,鼬立刻就默了。
宇智波鼬,是的,请相信,你没有看错,就是宇智波家的大少爷,天才加面瘫宇智波鼬,晓之朱雀宇智波鼬,在这一刻,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鼬嘴角抽了抽,忍了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内心狂呼大吼:大蛇丸你个混蛋,立刻给我从照片里滚出来把你养的这群怪胎给我领走!!!
来自风之国的人贩子(8)
意识陷入迷蒙的的那一刻佐助还在想,香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啊?还有……那个家伙,为什么从那次传信回来说已经顺利取得了信任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嘛,像他那样强大到变态的人。睡梦中的少年下意识地撇撇嘴,又微微嘟起嘴,发出一声带有浓重鼻音的梦呓:“哼!”
鸟类挥动翅膀而发出的破空声在室内靠窗的位置响起的那一秒,本就只是浅眠的佐助像是触电般地“腾—”地便从床上跳起来。似乎一直就在等待着这样一种动静,敏感警觉到不似已然入睡多时的人。
佐助的眼神已转清明,转头就看到站在窗台之上的乌鸦,一双赤色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身影。
少年呢喃:“哥哥……”
似乎是因着这声轻喃,赤眼乌鸦扑棱两下翅膀飞落在佐助面前,伸出绑有纸条的那只腿,待佐助取下信后,便安静地呆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少年,专注而温柔。
“原来是音忍……”修长的手指翻动,少年把纸条重新折好放在一旁打算明天一大早就交给我爱罗。
既然事情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只要能把那些孩子平安地带回来就是了。如果不是小孩子人数太多,鼬一个人没办法避开那些忍者一次性把他们带回来,这事现在就已经解决了呐。看来还是需要再和我爱罗商量一下,配合砂忍一起才能了结。
佐助有些泄气地想着,自己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想念那人的样子啊。原本还没怎么,可是时隔这几天再看到他的笔迹的时候,就觉得越发难以抑制了。
可恶!真的是很丢脸啊!佐助忿忿地想着,无意识中抬头正碰上眼前那双赤色的眼眸,不禁一怔。
哥、哥哥?
不会错的,那样的眼神,那样熟悉的眼神,每当那人安静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就是如此这般的。
是你吧,哥哥。
佐助想要伸出手去抚摸那鸟,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做什么、说什么,在看到他眼神变化的一瞬,那鸟似乎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倏地就要飞向窗外。
“站住!”佐助一惊,立刻高声喊道。
那鸟闻声顿了顿,回头看看他,眼神一闪,随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再度回头决然离去。
“可恶!”佐助跳下床奔到窗前,只看到天际那一丝飞鸟的剪影,而后迅速融进夜色之中消失不见,“混蛋,宇智波鼬!”
少年恨恨地骂着,愤怒至极,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他自己打死也不愿意承认的委屈。这次明明就是乌鸦分(咳)身而不是被施加了幻术操纵的普通乌鸦,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愿意现身见自己?最后竟然还就这样跑掉?!
“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被刚才佐助那一声高喊吵醒的我爱罗的问询:“佐助,你在干什么?”
听到我爱罗的声音的时候,佐助还没有完全从自己那小小的心思里回神,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爱罗的问话,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冤有头、债有主,说到底都是这该死的风影害的,不然哪里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能跟那人一起去查那些忍者,还要在这里装什么女朋友!!
门猛地被打开,后边是一双平时都平静淡然的黑亮眸子,此时似乎比以往更亮一点,呃,不,不止亮一点,那光芒灼灼的,烧的我爱罗有点脊背发凉,当然还很莫名奇妙。这又是怎么了,自己今天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手里突然被粗暴地塞过一样东西,我爱罗低头展开纸条看,眼睛慢慢亮起来,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下面就是要想想怎么……
我爱罗刚想张口,话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面前的门却极其突然地、以一种要将自己碎尸万段般的力道“砰—”地关上了。
“呃……”我爱罗愣了愣,无奈只得将嗓子边憋着的话再咽回去,一口气没倒上来以至于差点抽过去,虽然还是不明所以,但是突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那什么公主还没打发走呢,这个时候佐助要是想整自己,那自己绝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我爱罗现在最郁闷的一个问题是,这次自己恐怕会为什么死的都弄不清楚啊。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也没人告诉他当风影就得被逼着跟公主相亲啊!相亲也就算了,怎么从这件事开始,不论什么事到他这就都乱了啊?!
我爱罗无语问苍天,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其实此时此刻,身在百里之外的宇智波大少也很郁闷,初衷也不过就是实在是想看自家弟弟一眼,不远“万里”地去了,还要忍着不能和他说话,什么都不能做。这已经足够辛苦的了,结果还要落荒而逃,顺便被自家宝贝弟弟误会。
鼬常年无表情(当然面对自家弟弟时除外)的俊脸上现出一丝怨愤,瞪着镜子里除去一张脸之外,从发型到衣着都彻底复制大蛇丸的自己,如果不是那时抵死不从(呃,忽视这个词吧),现在大概脸上还要化上妆,比如涂个紫色的眼影什么的,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了。
怎么可能这副样子见佐助啊!
鼬很抑郁。也没有人告诉他当卧底还要这样啊!
第63章 番外5
来自风之国的人贩子(9)
我爱罗斜眼瞟了一眼独自坐在房间一隅的美丽少年,再三思索,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这个时候开口不管说什么都是错,他可没忘记自从那天晚上接到鼬的纸条开始,这几天自己是怎么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现在这种时候再惹到少年,那不是找死吗!
更何况自己也还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这里,我爱罗不禁在内心默默叹气,心底难以抑制地不安起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很久之前就应该明白的,这两个人,一旦失去对方,会变成何种残酷决绝的模样。更何况是在心意相通后的现在,倘若失去,那么就连像以前不曾拥有过之前那样独自冷漠地走下去也做不到。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谁能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自从知道原来是音忍所为之后,调查的方向一旦明确,便很容易获得一些情报。所以,他们知道了一个刚加入新音忍村不久的青年继任了二代目音影……
这些事本也没什么大碍,但是,就在那次鼬的乌鸦分身在佐助面前落荒而逃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能等到鼬传来的一点信息。今天早上却突然从派去探听消息的分队传来消息,现今的音忍村上下一片愁云惨淡,据说是新任的二代音影于几天前突染恶疾却始终无法好转,如今只道是病重卧床。音忍村里流言蜚语漫天,具体是怎样的情况反而让人无从知晓。
原本独自呆在一边的少年这时突然起身,我爱罗微怔,只见少年已经从停落在窗台上的飞鹰腿上取下了纸条,然后转身淡淡地开口道:“香磷已经到了。”
“哦,我马上派人去接她。”
“不必,她很快就会到这里。”
怎么忘了,她是感知型的忍者。我爱罗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现在比较忧心的事是……
眼看着少年已经跃上窗台,风吹起衣服,如同将要起飞翱翔天际的雄鹰,带着一份坚定的想念和羁绊。
“佐助……”张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的命运早就已经和他们脱节,火之国或是风之国,木叶还是其他琐事,于少年而言早已云淡风轻,他所思所挂唯那一人而已,当然那人为他所做,一分一毫也不会少。
和他们二人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知己好友,以前不是,从来都不是,可是,看着这一路走来的两人,这一刻,仍然只想祝福他们,发自肺腑。
倘若那人真的有什么,我爱罗自认将永生无法释怀。
习惯用冷漠坚硬的外壳疏离人群,其实内里比谁都要温柔的一对兄弟,真心的不希望再看到什么噩运来夺取他们历经生死劫难,仿若神明显灵、奇迹降临才能拥有的幸福。
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依旧:“事情我都已经和香磷说过了,她会帮你的。”说罢,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人已经远去不见。
我爱罗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立刻转身吩咐部署人手前往音忍村解救被偷的小孩子。
……
……
透过窗子看见前一刻还躺在床上的身影缓缓起身转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的瞬间,盯着他的脸看见他用口型无声地缓慢地念着自己的名字“sasuke”,从获知消息起就一直空悬着紧揪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少年翻窗而入,慢慢走近半卧的人,在那人柔和的目光以及温暖的微笑里。
不是不知道他的强大,不是不明白他的睿智,只是太清楚那些现在看来遥远到不真实的过往里,他的身体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破败不堪”,他的生命又是怎样一次次透支到极限,所以在听到他病重时怎么也无法安心。即使之前他曾经一再向自己强调他已然恢复健康,即使已经限制了他在这半年里使用万花筒,无法安心,他当初也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最后不还是眼睛近乎失明。不想再让自己有机会懊悔,所以怎么也不敢放心。
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鼬有些无奈的同时,还有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动和欣喜,把少年拥入怀中。其实鼬并没有任何疾病,只是为了不再被那些忍者折腾,才出此下策很丢脸的装病,没想到吓到佐助了。
如果说以前不懂,那么,也同样经历过真切的失去之后,鼬比谁都明白佐助的不安与害怕。
把少年拥入怀中,鼬在他耳畔低语:“乖,不怕,我在,一直都会在。”
少年回抱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我也是,一直都会在。”
……
……
终于自家弟弟同意可以使用一次万花筒,于是鼬一个“幻生”干净利落地让音忍们暂时行动不得,领着那些孩子到村子门口的时候已经能够远远地看见砂忍小队了。
于是,鼬和佐助相视一眼,潇洒离去。
至于那些音忍,这都解决、安顿不好的话,我爱罗也不可能当上风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