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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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春天-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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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十多年。你十六岁出道,拥有一手好枪法和上乘的身手,反应力、观察力、判断力都十分敏锐、准确。惯用银质的自动手枪,银色的子弹,行动如鹰隼般迅猛,所以得了‘银鹰’的名号。久而久之,江湖中人已经不再记得你的真名了,只知道绝对不能让‘SilverHark’盯上,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说,我对你并不算陌生喽!”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我加入警队之后,一直立志要会一会‘SilverHark’。不单止为了要抓他,更重要的是我相当佩服他。其实,身为一名警务人员,也有许多的无奈。有些人,你虽然明知道他犯了法,却因为某种理由而不得不放过他。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令我们很恼火,但却只能忍气吞声。而在你杀过的人里面,当然也有这些人。因此从某一方面来说,我十分欣赏你,也十分感谢你。可惜,你毕竟是个杀手,我又不能放过你。”她顿了顿,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知道了程家华曾经也是个杀手,进而猜出你的真正身份时,会张惶失措,会选择逃开。”
他笑着拨了拨她耳后的长发,缓缓说道:“五年前我打算隐退,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知道总有一天我的过去会被揭开,到时我就必须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所以,我这五年来过得很踏实,从来不会惧怕有人会识穿我的身份。事实上,从你进公司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不简单,但我仍是让你留了下来,除了因为我想接近你之外,可以说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向世人赎罪的机会。”
“家华。”她哽咽地叫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芷薇,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因为爱我而违背了你的职责。回公司去,继续收集你想要的证据,然后……”
她压住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回去,但不会有所行动。因为我刚刚拿到了三个礼拜的假期,我现在已经无权抓你了。”
他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笑着说:“好,那我们就暂且不管它。回去了,好吗?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她点点头,拿起外衣和手袋跟他一齐走出了家门,然后挽着他的手臂搭承电梯来到停车场。程家华想要替她打开车门,手刚接触到把手,突然脸色一沉,转身拉着她飞快地跑离汽车。他们并没有跑出多远,汽车就爆炸了。
程家华搂着芷薇扑倒在地,过了好久才一同转过身来,看了燃烧的汽车一眼,两人都不禁松了口气。紧接着,席芷薇便听到了程家华的低哼声。
“你怎么了?”她没等他回答,便仔细地检查他的身上,终于发现他的右肩一片血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他扶着她的肩膀,慢慢地站起来。“去医院的话医生会盘问的。再说,我也不想惹上新闻界。”
“那就回我那里。”说完,她把他没有受伤的左手绕到肩膀上,右手搂住他的腰,扶着他慢慢走进电梯,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你休息一下。”她扶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拿来了药箱,从里面取出碘酒、棉花、绷带,想要为他包扎伤口。可是他的伤口一直流血不止,而她手边又没有可以止血的药物,她只得尝试用棉花紧紧地压住伤口周围的血脉,但还是止不住伤口的血。一时之间,她也没了主意。
程家华见到这种情形,便提醒她:“你有子弹吗?”
“对了,我为什么没想到。你等一会儿。”她把手袋拿过来,从里面翻出一个黑色的小绒布包,把布包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竟然是两颗子弹。“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两颗救命子弹。”她拿起其中的一颗,拧开弹头,把里面的火药小心翼翼地倒在他的伤口上。刚想起身去找火柴,一个打火机适时地递到了她的眼前。她忙抬起头看向他,他对她展颜一笑,把打火机塞到她的手里。她握住打火机,定定地注视着他说道:“你忍着点。”
程家华点点头,随即握紧了她的左手。
席芷薇深深地吸了口气,打着打火机,迅速点燃了火药。只听到“嘶”的一声,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火药就已经烧完了。伤口经过灼烫,血管收缩,流血立即停止。只是这种消毒止血的方法虽然管用,但其中的痛苦却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就连程家华虽然见惯了风浪,仍是禁不住痛得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手,两边的太阳穴不断地涌出豆大的汗珠。芷薇看在眼里,心疼的感觉立时油然而生。她忍下眼泪,快手快脚地替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她看向他,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很疼吗?”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握紧她的柔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还……还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感觉到右肩的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从我接受杀手训练的那一天开始,一路大伤小伤不断,早就习以为常了。”
芷薇听后一怔,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遍布着疤痕,其中最严重的是一条60公分长的刀疤,从他的胸膛一直延伸到小腹。她不由得伸手轻抚,脑海中想像着他受伤时的情景。
程家华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她在为他而心痛,也知道她很好奇以他这么好的身手,还有什么人能把他重伤成这样。于是,他笑着问道:“想不想知道这道刀疤是怎么来的?”
芷薇点点头,“你肯告诉我吗?”
程家华莞尔一笑,淡淡然地说道:“既然我们要在一起,你当然应该知道我的过去。”随即,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脑中不禁回想起当初的情景:“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被对手砍伤的。那次的目标是一个大毒枭。我单枪匹马,干掉了他所有的手下,把他逼到暗巷中,却在开枪的那一刻因为他向我求饶而心软,以至于给了他偷袭我的机会,一刀砍在我胸口上。”说到这里,他注意到她的脸色一沉,想必是体会到当时的险境,便轻拍她的手背。“那家伙最后也被我一枪毙命。”
听完之后,她坐在床沿上,把头轻靠在他肩上,尽量不要碰到他的伤口。“那么,你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用一条人命换来的喽!”
“差不多吧!”
“你……不觉得这……很……很……”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残忍是吧?”他替她说出心中的想法,她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笑着说道:“所以我才会决定隐退,只做个平凡的商人。”
“幸好,你放弃了这份差事,否则今天我们根本不能在一起。”她闭上眼睛,低喃着:“真是谢天谢地。”
其实他也很庆幸自己能及时急流勇退,不然他现在也不敢追求她。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听到她逐渐均匀、沉重的鼻息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先把她抱上床,自己再上床睡在她旁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又拉过床尾的凉被盖好自己和她,然后才全身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cmfu。
第十四章 争辩、醉酒
    眼看快要到中午了,程雪儿急忙关闭电脑并收好桌上散落的文件,拿起手袋正预备出门去。自从那天一起去探望过小女生之后,她和沈沉就开始交往了。今天,沈沉约了她吃午饭,这会儿,她估计他的车子应该也快到银行门口了,于是就想下楼去等他。刚要离开,手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只好停住脚步,拿出手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沈沉,她急忙接听。
“沉,你已经到了吗?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等等,雪儿。”沈沉在电话中急冲冲地说道:“我现在还在公司里呢!”他的口气很急切,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程雪儿当然能听得出来,立刻问道:“怎么了?”
“对不起,恐怕我今天不能陪你吃午饭了。早上芷薇打电话过来,说是家华出了事,暂时不能回公司了……”
“等等,你说程家华出事了?”她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啊,听芷薇说,他们昨晚又被人伏击,家华受了伤。”突然见她这么关心程家华,沈沉不禁觉得奇怪。“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
“哦。对了,恐怕我今晚也不可以陪你。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也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再见。”
她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快步走到隔壁的总经理办公室外,径直推开门闯了进去,打断了房内两人的交谈,冷冷地对程家声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程家声被程雪儿打断了工作,虽然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但还是吩咐会计部的主管:“你先回去工作,一切就照我刚才说的去办。”
会计部的主管点点头,收拾起桌面上的文件夹,退了出去。
等到办公室门阖上以后,程家声才看向程雪儿,不紧不慢地问:“有什么事吗?”
程雪儿向前跨出两步,逼近到办公桌前。“你昨天是不是又派人去伏击他?”
程家声没有回答,只是取出香烟来点燃。他轻慢的态度激怒了程雪儿,她恼火地一拳击在桌面上,大吼道:“回答我。”
他懒洋洋地吐出烟雾,仍旧慢条斯理地说:“没错,是我派人在他的车上放了一颗炸弹。只要他一开车门,就会‘轰’!”他做了个爆炸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奸许的笑容。
程雪儿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怒气冲冲地骂道:“你真是卑鄙!”
“我卑鄙?哈哈哈!”他发出一阵狂笑,两道目光如利箭般地直射向她,语气里满含讥哨和嘲讽:“不要忘了,我们是杀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行事的准则,有什么江湖道义好讲的。公道,对你我而言根本就是一种奢求。至于说到卑鄙,哼,我们彼此彼此。”
这一席话当场震慑住程雪儿,也成功地令她回想起在这十几年的杀手生涯中,为了完成任务所采用的种种手段,不泛残酷、冷血与——卑鄙。他说得对,他们是同样的败类。在他们的生命中,没有道义可言,更没有所谓的光明正大,有的只是为了金钱而不惜背负着无数条人命的罪衍。
“没错,你说得没错,我们根本是同一类人。”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定定地盯着他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们都是败类,都是人渣,所以活该我们下地狱。”凄楚地苦笑了下,她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程家声听完她的话,气愤地将手中的烟摁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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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沈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首先便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让肉体的困乏得以抒解。之后,他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认真地看着晚上九点半的财经新闻。因为受到周边国家的股市影响,这个礼拜的港股都处于振荡调整期,许多个股的股价都不太稳定。尤其是今天,股市一开盘后,恒生指数先是急速下挫300多点,后来因为有利好消息宣布,收盘前又有大量资金入市,才拉升回指数。对此,许多股民都很惊慌,担心会发生另一次股灾,沈沉却认为这是股市回升前的一些小小波动。97回归之后,国家发布了许多利于港澳的政策,香港的经济已经日益好转。加上特首改选的契机,香港今后一定会更加繁荣,因此他推算用不了多久,股市一定会回升。果然,今夜的财经报道就显示出几家大企业的股票正以稳定的趋势上涨,其中又以“美华”的涨幅最高,相信不出三天,香港股市一定全盘翻红。
十五分钟的财经报道播完之后,沈沉关掉电视,立即拔电话给自己的股票经纪,双方详谈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告终结。之后,他正预备回房间去整理这两天会议的资料,他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请问沈沉先生在吗?”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九龙城BlueMoon酒吧的经理,能不能麻烦您过来一趟?”
“什么事?”他心不在焉地问道。
“有位程雪儿小姐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您可不可以过来接一下她?”经理吞吞吐吐的说着。
“我十五分钟后到。请问你们的详细地址是……?”沈沉边说边从茶几底下拿出纸笔,迅速地写下了酒吧的地址。随即,他挂断电话,回房间取来西装外套和车钥匙,飞快地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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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银行之后,程雪儿就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漫无目的地闲逛。她的脑海中始终是一片空白,没有办法正常的运转和思考。当时,她只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这尘世间飘飘荡荡,却找不到目的地可以停歇。等到她走累了,走倦了,走乏了,就随便找了一间酒吧,要了两大扎啤酒,一杯接一杯地直往肚子里灌。此时此刻,她只想一醉,因为只有醉了,她的脑子才能得到真正的宁静,可以不必去烦恼,不用去思考。所以当沈沉赶到酒吧的时候,她早已经醉得一踏糊涂。
“雪儿,雪儿。”在侍应生的引领下,沈沉找到了醉倒在酒吧最阴暗的包厢里的程雪儿。
“呃?嘻,是你啊!”程雪儿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清眼前的人是沈沉后。她的唇边绽开了一个很美丽的笑容,懒洋洋地坐直起身子,主动投入到他的怀抱中,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来,陪我喝酒。”
“别喝了,你已经醉了。”沈沉抱住她,不让她再去拿酒杯。
“谁说的,我没有醉,我还可以再喝。来,干杯!”她醉态可掬地大叫,挣扎着要从他怀抱里坐起来。
“雪儿,你不能再喝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按住地,“来,我送你回家去。”他一手紧紧地搂住她,一手从外套内袋里取出现金放在桌子上,然后便扶起她走出酒吧。上车以后,他替她系好了安全带,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家的住址,便低声地问她:“雪儿,你住哪里?”
程雪儿这时已经迷迷糊糊的,沈沉连续问了两遍,她才含混不清地说了一个地址。沈沉发动了车子,朝她所说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她接连吐了几次,总算才沉沉睡去。等到她睡熟之后,他把冷气调小,将车速控制在中等速度。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抵达程宅。沈沉停好了车,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车里面扶出来。“雪儿,我们到家了。”右手搂紧了她的腰,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他的怀里。随即,他扶住她慢慢地走到大门前,按了两下门铃。许久,大门才被打开,门后站着一个男子,长相十分英俊,但眉宇之间的戾气也稍显浓重了些。当他看到沈沉怀里的雪儿时,脸色迅速地阴沉了下来。
“您好,我叫沈沉,是雪儿的朋友。请问您是……”他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警觉地发现到他目中透出的敌意。
“我是雪儿的哥哥程家声。劳烦沈先生送舍妹回来,真是不好意思。”说完,程家声便从沈沉的怀里抱过程雪儿,紧接着冷冷地说道:“我还要照看雪儿,恕不远送了。”话中之意,就是请他立刻离开。
沈沉虽然对程家声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但人家既然已经开了口,他自然也不便多作停留,遂说了句“再见”,便匆匆开车离去。
看着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跑车,程家声的眼中又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随即扶着熟睡的程雪儿走进屋里面。
 。cmfu。
第十五章 他终于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
    太阳慢慢地从东边升起,一丝耀眼的金光从厚重的窗帘中央射入阴暗的房内,驱走了夜幕的漆黑,预示着黎明的到来。这时,躺在床上的程雪儿似乎也感到了清晨的气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随着意识逐渐恢复,头部也因为宿醉而隐隐抽痛起来。她一手支撑起身体,一手抚着额头,低低地呻吟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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