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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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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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这个!”安秋声只急道:“你一定要把乐颜带出来,不能让她同宁致远拜堂!”
  那事本就是安秋声同惠子合谋为了彻底斩断远尘二人情愫所做,他自然知道宁致远与安乐颜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现在想来他只后悔当时怎么会选择安乐颜,当真是自掘坟墓,一旦拜堂就什么都晚了。

  第 76 章

  此刻新人已站在了喜堂上,宾客落座,待吉时一到,便是拜天地。
  司仪看着时辰,见差不多了,便朗声道:“一拜天地!”
  盖着红盖头的安乐颜紧张得手心冒汗,宁致远告诉她的就是在这时扯下盖头,当众说不嫁。想到宁昊天不怒而威的面孔,以及在座的这么多人,安乐颜手在发抖,一时之间竟没了勇气去拽下盖头。
  “你在做什么?”压低声音,宁致远催促道:“再不按计划来,我就先说了,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
  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安乐颜咬牙,不断给自己鼓气。
  见两位新人转过身面对天地时毫无反应,司仪有些纳闷,转念一想他又觉应该是这两个年轻人太过紧张,忘记如何反应。
  于是,他又大声道:“一拜高堂!”
  安乐颜还没有动作,宁致远略微皱眉,手缓缓移向新郎礼帽。
  “且慢!”
  一声清喝阻住了他的动作,同时也让所有宾客循声望了过去。
  见到来人,众人更是一惊,不少人开始嘀咕道:“安逸尘?”
  若只是带走安乐颜,那么安逸尘完全可以等拜完堂趁宁府众人松懈,再潜进来好带走人,偏偏安秋声说不能拜堂,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在拜堂时抢亲。
  当着如此多的宾客,安逸尘没有紧张,没有慌乱,步步走近喜堂,淡淡说道:“这堂不能拜!”
  “安逸尘!”坐在高堂位上的宁昊天眯眼,猛地一拍身旁桌案,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乐颜如何都不会想到今天出现在喜堂上的竟然会是安逸尘,透着薄薄的盖头,她只能隐约看见抿紧唇站在前面的安逸尘。
  “安大哥,你怎么来了?”
  着急之下,她反而恢复了行动能力,一把就抓下了头上的那层盖头。
  “安探长!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话等拜完堂再说不行吗?”
  白颂娴见女儿婚礼被破坏,有些忍不住怒意,她虽不知女儿怎么会突然嫁给宁致远且不告诉她,但只要她愿意,她这个做母亲的就不会不乐意。
  在座宾客刺得人生疼的目光都落在安逸尘身上,他还是那般面无表情。
  “这堂不能拜!你跟我走!”
  “安探长……你这又是何苦?成全人家不好吗?”
  马局长叹气,他只以安逸尘是因为喜欢上了这姑娘,结果这姑娘爱的又是宁家少爷,所以气不过,这才跑来抢亲,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种种爱恨牵扯,情感瓜葛?
  安乐颜没了主意,不知是该走还是改留,看向宁致远,征求着他的意见。
  宁致远此刻哪里还能看懂她的眼神,他呼吸急促,杀气蠢蠢欲动。
  抢亲,抢的居然是她?
  刺目的红灼烧了安逸尘的思维,他实在没心情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当着众人的面,上前几步,拉着安乐颜就往外走。
  “要带走我的新娘,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扔下头上的礼帽,宁致远一个箭步拦住了安逸尘,二话不说就朝他拉着安乐颜的那只手抓去。
  左手成掌,向下一劈,正好打在宁致远手臂上,手臂一痛,宁致远忙着松开手,惊诧的看向安逸尘,他没想到自己的攻击须臾间就被人化解,吃惊之余还被一掌推开。
  安逸尘收回手,面无表情的道:“就凭她是我的亲妹妹,做哥哥的不同意她嫁给你,这个理由够了吗?”
  宁致远的气势在安逸尘越来越凌厉的眼神之下逐渐降低。
  安乐颜僵住了,看着安逸尘的侧颜,她惶惶然的摇头……她无父无母,唯一的娘亲是干娘,她怎么会忽然多出了一个哥哥来?还是亲哥哥?
  白颂娴惊道:“乐颜怎么会是你的亲妹妹?”
  “我们自幼失散,这两日我才知道这事。”轻轻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安乐颜,安逸尘缓缓看过众位宾客,掷地有声的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人家姑娘的亲哥哥不同意,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唉……
  外人不好说什么,宁昊天可不会就这么沉默下去,他冷笑起身,道:“安逸尘,你当真是出尔反尔之辈,当初你同意乐颜嫁入我宁家,如今你又反悔!你真以为我宁昊天是好欺负的人吗?”
  “宁老爷怕是误会了。”安逸尘平静的将安乐颜挡在自己身后,“不管当初还是现在,我都不会让我妹妹乱嫁人,家父尚在屋中等待与妹妹相认,告辞了。”
  安逸尘口中的家父自然是安秋声。
  安秋声的女儿……
  宁昊天目光闪烁,沉默下来,他的儿媳妇的确不应该和安家沾染什么关系。
  这做父亲的都沉默了,在座宾客自然也都默然。
  “你可以带她走,但你要喝掉这杯茶。”
  宁致远的声音响在背后,待安逸尘顿下脚步看向他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纸包,快速打开纸包,将里面研得细细的粉末全倒进旁边那桌喜宴上的一壶茶里,举起茶壶,他轻轻晃了晃,单指按住壶盖,浅绿色茶水自壶嘴流出,倒满一杯。
  换做一般人自然以为这是毒茶,白颂娴紧张看向安逸尘,想用眼神劝他不要喝。
  “容小雅太郎多一句嘴,不知宁少爷这茶是什么茶?”
  宁家喜宴,小雅父女自然也被宴请,之前安逸尘的突然到来让惠子提心吊胆,生怕他是因爱才来破坏这场婚事,如今不是,惠子这心来不及放下,又被他的那些话给提了起来。
  安乐颜竟然是逸尘君的妹妹?亲妹妹?
  这个事实太过骇人,惠子需要时间慢慢消化,那边小雅太郎则问起了这茶。
  “绝情茶。”宁致远淡淡的说。
  茶香四溢,香气缭绕悠久。
  在座宾客被这个名字给冻得一个哆嗦,除少数人顾名思义而目光凝重之外,大多数人还都带着疑惑,从未听说过的名字,这绝情茶是个什么玩意?
  安逸尘无端的身心俱冷,盯着表情行为宛如换了个人的宁致远,他全身僵硬的道:“你当真如此?”
  这绝情茶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明白宁致远的真心实意,果真够狠,断情绝爱,毫不含糊。
  端起茶杯,宁致远慢慢走近安逸尘,吐出的话语冰冷入骨,“你以为你是谁?你曾经对我又何尝有半分真心实意。”
  “你说得对。”
  心在抽痛着,安逸尘苦涩笑着接过他手里的那杯茶,而后干脆利落的端起往口里灌,茶水顺着他嘴角流下,滴落在衣服上,像极从眼眶滑落的泪水。
  眨眼功夫,一滴不剩。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平静的放下茶杯,问道。
  见安逸尘毫不犹豫的喝了茶,宁致远心都要碎了,瞪着眼,看向那被搁在桌上的茶杯,他死命咬住牙根,故作镇定的道:“滚!”
  有了宁致远的这话,安逸尘带着安乐颜出了宁府,众人全都目送,无人阻拦。
  二人走得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宁府众人的视线里。
  站在原地的看着他们消失的宁致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慢慢扯开喜服,转身往房间走去,好似疯了一般,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位宾客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宁昊天。
  转过一个街角,安逸尘靠着墙干呕起来。
  那绝情茶一下肚,他好像全身都剧痛起来,身体上并无什么外来疼痛,最痛的是心。这哪里是什么断情绝爱的绝情茶,分明是穿肠□□。
  跌跌撞撞回到屋子的宁致远也有想吐的欲望,胃在狠狠的抽搐叫嚣,想要把吃下去的一切东西都吐出来,全身的血液也在往头部汇聚。
  片刻后,只露出一双充血涨红的眼。
  人在真正悲伤到绝望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只是想吐。

  不知真假

  父女相认的确感人,为了不让安乐颜心生疑虑,安秋声还说出了她身上有的胎记,以及那不为外人所知的天赐体香。
  当年的事他告诉安乐颜的不多,也就挑挑拣拣说了些,他已经拖了安逸尘去复仇,实在不愿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也陷入仇恨之中。
  安乐颜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却没想到自己有父亲不说,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哥哥……可惜的是没了娘。
  从安秋声的言语中,她能体会到香雪吟一定是一个极为疼爱孩子的母亲。
  可惜……她竟再也见不到她。
  “宁昊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娘亲逃婚固然不对,他又有什么资格逼着爹你喝下毒酒?”安乐颜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宁昊天要那么做。她气得不轻,美目里似点燃了火焰,“他凭什么要滥杀无辜!他凭什么啊!爹,你说他凭什么啊!”
  安秋声忙着安慰,说不要激动,以免气坏了身体。
  安逸尘静静坐在一旁,双眼无神的听他们说话,显然已经神游天外。
  ……
  喜宴不欢而散,宁昊天也累了,挥挥手便让管家老福等人代他送走宾客,而他自己则回了书房,一直偷偷躲在暗处的宁佩珊不知是该提气还是该松气。
  婚事黄了,哥哥气走了,爹也走了,宾客都要被送出府去,她也没留下来见见文世轩的心情,便也悄悄隐去身形。
  文靖昌父子今天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无言。
  “今天那宁昊天显然气得不轻,安逸尘那人我倒是看走了眼,果真是个能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能把宁昊天气得哑口无言的人。”文靖昌道:“幸好我们没有与他树敌。”
  “安逸尘也算变相的替我们报复了一下宁家,果真有趣!”
  安逸尘本就是文家人,文世轩对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拍案叫好。
  白颂娴听得头疼回了自己的屋,这父子二人活脱脱的是一个模子里雕出来,对宁家的仇视敌对都到了骨髓里,白颂娴自认自己嫁进来这些年,宁家对文家从未做过什么,而文家也没对宁家做过什么,按理说没什么仇恨,可偏偏这两家就是互看不顺眼。
  “今天的事,总觉得有点不对。”看向碧儿,白颂娴道:“碧儿,你可有觉得那安探长很像一个人?” 具体是谁,白颂娴一时说不上来,可她就是觉得有个人像他,话在嘴边,怎么就是说不出去呢?
  “夫人这么一说,碧儿倒觉得那安探长兄妹并不相像,那安探长啊……很像夫人您呢!”
  初次见到安逸尘时,碧儿便觉得这人是个一见难忘的美男子,眉眼五官柔和,线条分明,带给人的气息是儒雅柔和。作为女子,她自是不好意思总盯着一个男人,所以只敢偷着多瞧了几眼,就那么几眼便忘不掉。
  “你,当真觉得他和我很像?”白颂娴似乎在急于求证一般的问道。
  “不光和夫人有几分像,安探长生气时的凌厉眼神和老爷也有几分相似。”
  心中疑窦已生,哪怕并未想通其关键之处,但白颂娴对安逸尘的亲切感又浓了几分。
  这厢文府顶多是看戏,那边厢的日本香会小雅父女商讨的事可就复杂多了。
  “你对那绝情茶怎么看?”
  白日里在宁府见到那绝情茶,小雅太郎这心里就隐隐的不安。
  绝情茶应该也是一款香茶,由几种香料和茶叶调成。奇怪就在于他在魔王岭这些日子,什么都调查过,偏偏从没听说过什么绝情茶的,这忽然间冒出来的绝情茶是真是假?
  提起绝情茶,惠子也变了脸色,当时安逸尘的面色她看得极为清楚,那绝情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不知真假,不过总觉得有些奇怪。”
  小雅太郎点头,“的确是有些怪,看来我们首要做的便是弄清真假。”
  “那这件事就请父亲交予惠子,惠子有办法可以验证。”
  “如果是真的,你就一定要想办法拿到这香茶的香谱……我相信,它对于我们的计划有帮助。”小雅太郎的眼里涌动着疯狂和迫不及待。
  ……
  惠子一直都是个做事麻利的女人,与小雅太郎商量完毕,她第二日寻了个时辰便去了安逸尘家中。
  找回妹妹,同宁府彻底撕破脸皮,安秋声也不必再躲在外面,他带着安乐颜住进了安逸尘早在镇中置办的房产里。
  原来的安家已经人去楼空,屋子摆设全都搬走了,惠子便猜到他们搬去了新房。
  来到安家新屋,安乐颜立刻忙前忙后的招待客人,她接受身世之后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不知道找谁可以诉诉心里的苦闷和愤怒,若不是惠子来了,她大概只有一直憋下去。
  她说了很多,惠子也不多言不多语的,就做着一个忠实的听众。
  殊不知她话里透露了太多信息,惠子全都记在了心里。
  把想说的全部说了,安乐颜口渴的去给自己倒水,惠子这时才装作随口问道:“对了,乐颜,你爹在做饭,那你哥哥呢?”
  “安,不,哥哥他……”
  一直都用的是‘安大哥’来称呼安逸尘,她都习惯了,这一时之间还有些换不过来,颇为拗口。纠结再三,她只得带惠子去了安逸尘那边,安乐颜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安逸尘现在的情况。
  原来,自从昨下午搬进新家过后,安逸尘就把自己关在这屋里,不吃不喝。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惠子本想敲门,最后还是忍了忍,看向安乐颜,问道:“那个绝情茶,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绝情茶顾名思义,自然是让人绝情之用,那么人喝了它之后真的可以洗去情感,变得绝情了吗?还是这绝情茶徒有其名,不过就是普通香茶?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惠子本想先从安逸尘处入手,结果这人闭门谢客,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抱着目的,她都不应该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打扰,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不知道。”安乐颜摇头,“爹也说不知道,他还怀疑那东西可能是宁致远胡诌的。”
  听完,惠子忍不住笑道:“我想也是,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哥哥休息了,他怕是心情不好。”
  安逸尘这边彻底算是没有丝毫线索,惠子只得提笔书了一封信,让人把这信交给了宁府仆从。
  看着宁府守门的仆从拿着信立刻往府里跑的样子,惠子笑了,嘴角的弧度越发妖异。
  那信上的署名是安逸尘,她相信,宁致远一定会拆开来看的,只要宁致远愿意看,那句话就有机会让宁致远听到。
  “宁致远……怕是你永远也猜不到,你所学的和歌诗集,其实是我送给逸尘君的,其中有哪些话最能说动你,相信我比逸尘君还懂。”
  不出所料,把自己关在香坊里的宁致远一听说收到了安逸尘的信,便走了出来。
  拆开信,信上只说要去某个地方见面,好把一些事说清楚。
  “少爷,安探长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要告诉你一些苦衷?”阿班迟疑片刻,推测道。
  宁致远眼中阴晴不定,把信纸捏得皱起来,站在香坊门上,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他才重新把信放回信奉,淡淡道:“不见。”
  自从安逸尘果断喝下绝情茶后,宁致远就恨死了这人,他对他果真没有分毫情意。
  “少爷,那个代为送信的孩子还托我带了句话,说‘如果他不见的话,那么送信的那个人就会一直等下去,终只记得:思君终不已,定有相逢时’。”
  手里的信瞬间飘落到地上。
  宁致远抓住阿班的人,急切的道:“你确定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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