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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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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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莫名的很柔和,周围花草染着春意,生机勃勃又颇为宁静。
  安逸尘看着惠子,深邃的眼里几乎没有情绪,但惠子能感觉到他的紧张,想到此,她面上的笑容似乎浓了点。
  站起身,她牵住安逸尘的双手,轻轻一握也仿佛在给自己勇气,“三年了,我们又能再次相见,这说明我们缘分匪浅。”说完,她又轻柔的笑了起来,笑靥如花,看着安逸尘的眼里是满满的情意,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复仇。”(决定了,惠子姑娘也和乐颜姑娘一样炮灰了~干脆你们凑一对得了。)
  安逸尘有个习惯,做重要事的时候不喜欢假手他人。
  给宁致远施了针,他就去了后厨熬药。
  顶着一脸的针,宁致远不安分的跟到了后厨。
  安逸尘配的药里面没放甘草一类的药材,很苦,苦得人难以抵抗,喝完之后能吃半包蜜饯,而且喝了一次后决计不想喝第二次。
  前阵子安逸尘伤没好在诊所里,没时间监督他回家乖乖喝药,所以就只是在诊所里给他扎针,至于药却被宁致远暗暗的倒了。
  “安医生,这些事我们下人来做就可以,你还是不要弄脏衣服了。”
  后厨的厨子有些急,双手摆来摆去的,他穿得还是干干净净的,就是身上有股厚重的油烟味。他这样是习惯在后厨走来走去。可看到府里专给他家少爷治鼻子的安医生穿着一身整洁裁剪得体的靛蓝西装也走了进来,着实让他惊得不轻。
  从东洋归来的洋学生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乡下人一样?古语不是有说君子远庖厨吗?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来忍受这些油烟味?
  “宁少爷最近倒了不少药,我要适当给他加大药量,火候也和以往不同。”安逸尘并未直接拒绝,而是委婉的表达出不想假手他人的意思。想到宁致远门口花圃草丛边上黑乎乎的几大坨,饶是一向好脾气对于宁家人无视的安逸尘也差点冒了火。
  病人不吃药这能好吗?
  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宁家的人他不想得罪,在他们面前他戴的面具太完美,完美到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安医生也不容易,少爷他……的确是有点贪玩,但他本性是极好的。”厨子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
  安逸尘点点头,“我知道。”就因为他本性太好,所以他不忍心一直复仇时伤了他,只是……现在无法后退。
  宁致远在外面听得真切,想要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天地良心,他宁致远活了二十年,只对着他爹嬉皮笑脸的假假道过歉。
  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武火烧沸,再转文火慢煎。现在药的气味已经溢了出来,没有丝毫药香味。苦意逼人,闻着这味道,厨子的脸变了变,有些害怕。
  宁致远苦着一张脸,他是闻不到,可他可以感觉到。
  将药罐放回原处,安逸尘端着一碗满满的褐色药汁走了出来,他垂眸看着地面,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平。
  长睫微颤,淡色薄唇微启。
  莫名的,宁致远觉得哪怕是这样端着药碗小心翼翼走路的他也是极其优雅的。
  一抬头,安逸尘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眼珠滴溜儿转的宁致远。
  “针扎在脸上还敢在外面乱跑,宁少爷果真与众不同,真不怕到时候进了肉里取不下来。”
  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嘲讽味,宁致远被呛了一下,倒没生气,就是斜着眼睛瞟了瞟脸上支着的银针。
  厨子瞧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果断的转身去擦药罐。药罐里还有药材,还要再熬上一次,就是药罐外面沾上了些黑灰,他忙拿着抹布擦了擦,才发现这黑印像是手掌按上去的。
  也就是说安医生此刻的手一定很黑,听着府里人传闻安医生很爱干净,他挺想提醒的,但眼下安医生像吃了火药,他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宁府后院内春意正浓,花圃里姹紫嫣红,端着药碗安逸尘依旧漫步走在宁府内,看不出丝毫窘迫,反而身旁的宁致远不停的说来说去。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逸尘你快帮我取下来啊。”
  “我下次不倒了,逸尘你别生气啊。”
  “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哎呀,别生气嘛!大不了下次我乖乖喝就行了?小气——”
  他喋喋不休的还没把话说完,安逸尘却立即打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宁致远瞬间噎住了,双目瞪大,他刚才说了什么?
  安逸尘垂眸,唇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侧过身,他单手快速的把那几根针给拔了,然后将药碗放在宁致远唇前,一脸温柔的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那喝吧。”
  一道惊雷打响:自作孽不可活。
  沉溺在这个温柔的笑里,宁致远呆滞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被苦得跳脚。
  “这药怎么比以前的还苦?”
  安逸尘拿出一块手帕,忍笑道:“大概是加了些药量,还把一碗半水熬成了一碗水。”说完,他就着手帕擦了擦宁致远的嘴角,那里有点脏,爱干净的人看着不太顺眼,接着他又看到自己黑漆漆的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我先去洗个手。”
  看着安逸尘为自己擦去唇边药渍,宁致远彻头彻尾的呆了,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好像有着与痒痒挠相反的作用,真是越挠越痒,此时此刻仿佛鼻尖也都萦绕着满满的清香,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一时之间竟说不上来。

  新的事

  一张拜帖发至文府。
  文靖昌凝视着手中拜帖,不由得开始琢磨这信任探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这人为什么会给他们文家发来一张拜贴?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他们文家是否承认,在这桃花镇中,还是他宁家独占鳌头。外地商贾政客军阀,来到这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宁家,怎的到了这位新探长这里偏偏反了过来。
  他,是何居心?
  抱着这些疑惑,文靖昌通过多方渠道才打听到了这位新来的探长十分年轻不说还精明能干,是从省上面警察署调来的,很得现在魔王岭局长的看重。或许以上这些都只能说明这个人年轻有为,但文靖昌还打听到了一点,这人姓安。
  安……安,莫非是那安逸尘?
  文靖昌觉得所有线索都能够联系起来了,同样姓安,同样才来桃花镇,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花厅内点着袅袅香烟,一下人小厮小跑着领着人进来,一闻到这香,安逸尘就蹙紧了眉,文家的香的确是有些浮夸,对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折磨。
  “原来安医生就是安探长!真是失敬失敬!”
  自屏风后抬步走出的文靖昌故作大惊,然后又为自己失态的样子拱了拱手。
  安逸尘也照着他那般拱手,还附上一抹歉意的笑容,道:“来此地甚久却未来拜访文老爷,是逸尘的失礼。”
  文靖昌微微一挑眉,打量着这新来探长,一身黑色长风衣尽显颀长身材,容貌秀气又精致,加上传闻中的能干,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笑意,文靖昌又道:“安探长客气了,快请坐。”随即,他扫了一眼周围下人,吩咐道:“有贵客在,还不快请二少爷和夫人!”
  下人得令,正要立刻退下去请文世轩和白颂娴。
  “不必如此。”安逸尘也不推却,轻掀风衣,端坐在一旁靠椅上,将手中黑色礼帽放在桌上,才看向文靖昌,轻言道:“文老爷太客气了,不过明人不说暗话,安某来此不过是请教一事罢了,不必去耽误文二少爷和文夫人。”
  “哦?”文靖昌语音上扬,似乎是有些疑惑,道:“不知安探长这是要询问何事?”
  呵呵一笑,安逸尘侧身端起桌上热茶,轻抚茶面,抿了一口复又说道:“关于魔王抢亲。”
  文靖昌先是一怔,旋即大笑起来,“莫非安探长也相信此等说法?虽说这魔王抢亲在我们这里流传得时日较久,可大家也都知道,这不过就是个风俗罢了。”
  他的口气很是随便,或许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希望是风俗,只是……”安逸尘叹一声,眼里闪着忧愁,从风衣口袋里一抖,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纸袋里面躺着一块手帕。
  手帕并没什么特别的,款式老旧,灰不溜秋,上面看起来还有些黑渍,真是脏。
  这让文靖昌难以想象,那么一个整洁干净的年轻人把这东西揣在身上不会觉得难受吗?
  “只是这东西掉在死者旁边,上面还绣了魔王信使几个字。”
  展开手帕,文靖昌能清楚的看到右下角有四个小字,正是魔王信使。这四个字不知道是用什么颜色的线绣的,似血,歪歪扭扭,像符画,略显诡异。
  努力思索片刻,文靖昌缓缓摇首道:“对于魔王信使我实在是了解甚少,不过我的夫人倒是知道一点,安探长若不介意,文某这就让她前来?”
  安逸尘低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有劳文老爷,不过文夫人乃长辈,于情于理安某都应该亲自前去拜访。”
  文靖昌眯眯眼,倏尔应道:“也好。”
  蜜饯吃着吃着就不够了,宁致远又没有吩咐下人去买,就只揣着自己的荷包带着个小厮出了门。
  好几天了,他一直都乖乖待在家里,听说镇上又出事了,他爹担心他也出事,所以哪怕是出门逛逛都给带了人。
  “少爷,你说我们魔王岭这是怎么了?前阵子少女失踪刚刚消停点,怎么又出事了?”
  说话的少年叫做宁班,唤作阿班,长得圆脸大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消一看就知道是个机灵的主儿,他是宁府管家阿福的儿子,和宁致远年岁相仿,两人从小一块儿玩到大,倒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不过宁致远不喜欢阿班,因为阿班迫于无奈总是会给他爹报告他的行踪以及所做的事。
  年初的时候,他不过就是在街上把几个小姑娘逗哭了,结果阿班就偷偷告诉他爹了,他爹还以为他看上了谁,大张旗鼓的说要给他办婚事,吓得他现在上街都不敢怎么和姑娘说话,免得他爹又听信风言风语。
  白了一眼阿班,宁致远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对了,是出什么事了?”
  “又死人了,听说还是和魔王有关,距离我们桃花镇不远,可吓人了。”阿班指了指桃花镇外面的林子,做了一个拍胸口的动作。
  “怕个屁啊!越害怕魔王越来找你!”在阿班头上锤了一下,宁致远一脸不耐烦,“这话让我爹听到了,小心他也收拾你,走走走!去买东西!”
  话虽如此,面上也是大大咧咧的,但宁致远心底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一直平静的桃花镇如今波澜渐起,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卖蜜饯这儿的小姑娘不少,宁致远面色有些发黑,左看右看一脚就将阿班踹了过去,而自己就站在后面抄着手看热闹。
  阿班揉着被踹疼的屁股,苦不堪言的走了过去,掏出钱买了两包梅子和橘饼,这两样东西甜,吃一点就对沾了苦味的嘴很见效。
  东西买了,但宁致远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玩。
  往日里到处都能找着玩的,这些日子修身养性却闹得不知道怎么玩了。
  这个时候,宁致远莫名思念起安逸尘来,他已经有三天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虽说他有些时候也挺无趣的,可好歹能聊得到一块儿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由无拘无束。
  “少爷,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阿班望望天色,尚早,可不回去又能做什么?
  宁致远顿时没了好脸色,口里数落道:“回去干嘛?回去看书?要不你看?”
  阿班立刻闭了嘴,他还是做一个目不识丁的人较好。
  “哎!听说北边下来了不少稀奇古董玩意儿,都在老张的店里,我们也去看看!”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等阿班说话,宁致远就朝着老张的店走去。
  老张原名张元祥,是开古玩的,店里东西不少,不过这人太贼了,放在外面卖的大多是假货,好东西他都藏着。北边有战事,不少好宝贝贱卖了不说,还四处循不着人脱手,听说他趁机就收了不少。
  想到自家老爹寿辰也快到了,宁致远也不知道送什么东西好,正巧刚才灵光一闪,就准备去搜个古玩送给他。

  血缘

  这个案子,不去找别的人问,偏偏要来自家?文靖昌心中是疑惑不解,但表面上还是客气的做着带路一事,无意中瞥见身旁带着淡笑的安逸尘,他胸腔无端一暖,可随之而来又觉得这种笑太奇怪,仿佛是带着某种目的,不明意味。
  乍然,心中暖意冰封,反而觉得好像有被什么洪水猛兽给盯上了,不寒而栗。
  文府的修建与摆设和宁府相差不大,不过相对来说,宁府的装饰要更为文雅一些,而文府则偏重华丽。
  踩在鹅卵石子上,感受到脚底的硬度,应是冰冷却仿佛带着日晖的温度,安逸尘莫名冷笑一声,转过又一个转角的时候,他面上的笑僵硬在脸上。
  院内树墩似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穿着华丽锦缎的中年女子,她左手拿着一个绣花撑子,右手捏着一枚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的绣花针,熟练的来回于绣花撑子上下,穿过花撑中间蒙着的那层红色丝绸软缎。
  她很温婉,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绣花就透着一股南方女子的灵秀。
  “夫人。”文靖昌喊了一声。
  其实在文靖昌还没有出声的时候,白颂娴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就从刺绣的世界走了出来。
  她一回头,看见时丈夫便露出了笑意,只是视线落到丈夫身旁那个年轻人的时候,瞳孔却难以遏制的猛一收缩,不知为何连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这便是内人白氏。”文靖昌简单介绍了一句白颂娴,紧接着又看向安逸尘皮笑肉不笑的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魔王岭新来的安探长。”
  就在白颂娴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安逸尘也觉得头脑被重锤了一下。
  许久,他才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文夫人好。”
  白颂娴微怔,“……安,安探长好。”
  有些时候血缘关系是神奇的,哪怕现在文家夫妇都不知站在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但这种神奇的关系还是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电流。
  路过的下人也投来了打量,仿佛是觉得这三个人站在一起和谐得像幅画,甚至比二少爷和老爷夫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来得像一家人。
  文世轩和宁致远的性子比较像,属于极不安分的主,文家夫妇的性子偏静,所以安逸尘这么静静的站在文家夫妇身边就显得文静祥和。
  一个家,有时候能祥和安宁便足够了。
  深吸一口气,安逸尘不再迷茫那种撞击的感触,转而将心思放在了案子上。
  ……
  “魔王这个故事有很多个传说,有善便有恶,我爹曾经就做过魔王,他当年只是一个卖货郎,和我娘相爱。魔王抢亲过后,他们过得很安稳,所以我并不相信这个案子是魔王做的。我倒觉得应是有人借着魔王行他不可告人之事,至于这魔王信使,也是近几年才传有的,之前好像没听说过。”
  听安逸尘将案子稍微讲了下,白颂娴顿时气得不轻,她的爹娘就是因为‘魔王抢亲’才能在一起的,在她心中‘魔王’已经神化了,她不愿看到任何人借着这个传说而败坏它。
  “发生这个案子后,很多人甚至不愿提及,逸尘又是外乡人,还烦请文夫人多讲一些,包括细节。”
  安逸尘知道绝对是有人借着传说杀人,可没有证据,他爹只随口说了句白颂娴长辈的事,加上他有了对付宁文两家的主意,早点与文家交好,这主意才能早点实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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