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军文)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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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军文)特别-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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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知道,没有了他,这两人是否能依然顽强战斗到底。
  张起灵一直有一种感觉,他觉察到这两人特别是吴邪似乎很信赖他,这种信赖是完全下意识地或者说近乎出于本能地,甚至于连吴邪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
  他下什么命令或者说要求他们去做什么,吴邪从来不会违拗甚至似乎不经思索地无条件执行。
  这绝不是一种对长官的屈从,张起灵知道,因为吴邪从来都不是没有前提就绝对服从的人。
  他有自己的思考,在除了这件事以外的所有事情上,他都极其有自己的主见,并能充分运用他的头脑,以至于他的体能或许永远赶不上其他人,却能用思维的优势填补。
  他就像一颗青松,原本应该笔挺地往上生长,却碰到一块磐石,以至于自己不自知地环过磐石再向上生长。
  而张起灵想要做的,就是把那颗磐石拿掉,他想看一颗从头到尾都是笔挺的青松,不要在任何地方有歪斜和软肋。
  所以他出了这样的考验,却在拿掉那磐石之前,被青松一把给护住了。
  始料不及……
  他布置得精准,却不料那把抬起的枪吴邪看到了,然后就不假思索的飞扑于前,挡下那两颗子弹。
  而他于前一秒都不可能想到,吴邪暗藏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那么好,连他都忽视了……
  要不是在生死一线的关头,他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居然会吻他……
  张起灵站起身,走到床边,眺望着特备面前的林海。他从前一直有一种错觉,四周都是汪洋的波涛,诡谲地,汹涌着,而他自己在那其中,只有立锥之地。而这种感觉其实并不是骤然而至的,相反,一直以来,似乎从来不用分时间和地域,便裹狭着他,却绝不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那种生怕一个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的危机感,而是一种望不到边际找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的飘渺。
  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但一切却又似乎恒定不变,历经得太多,却还是跳不出足下的一个圈。
  他从来不去思考这样他的生命究竟有没有意义,因为这种思考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意义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现在,有个人来到他身边,或许就要告诉他,意义本身的意义……
  吴邪在赶去停机坪的时候以外的发现自己似乎还算淡定,本来他还有些既愤怒又忐忑的情绪,大概是这里两日反复给折腾没了。
  此刻他也只是混在人群中间,很是平静地准备给回基地的人接风。
  然而,当他远远地看到那个身影时,脚步还是一顿,下意识就踌躇了起来。
  继续往前走?所有的准备在看到他时就已经如残垣断壁,湮灭成灰。扭头转身回去?说实话,他发现他还真是打算这么没出息一回。
  然而在他纠结的这一刹那,一直定在远处的眼神却忽然发现那人似乎也朝这边扫了一眼,真的是扫了一眼,但吴邪却觉得那眼风正是直向自己卷来。
  于是,愣住,彻底走不动了。
  吴邪呆呆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举步艰难。
  然而当他下意识朝那边看去时,却又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往这边看,而只是神情冷淡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刚才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他茫然地站着,茫然地望着那个身影,茫然地想,不过几天,我却当成了几个月以为彼此亲密无间,而不过几天,却像好多年隔开了彼此间熟悉的感觉。
  不过几天,却突然觉得你离得好远。
  还是说,你从来没变,是我以为自己走得够远。
  “他这几天没来找你麻烦?”胖子侧卧在床上,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放松着白天训练时劳损的肌肉。
  吴邪苦着脸摇摇头,“我倒希望他来找我麻烦。”
  他娘的,本来以为好歹亲都亲上了,这关系不论是往坏里还是往好里发展起码都是一种发展,结果自从张教官出任务回来这都几天了,他跟胖子两人天天跟他手底下训练着,完全没发生任何改变。
  就是一块石头要沉入大海至少还能在落水的时候听个响儿,丫的老子亲他一口连根毛都没捞着,吴邪不无气闷的想。
  那么问题的关键在于,小哥的记忆到底消除了没有?
  吴邪直觉上觉得他一定没有,就是直觉。
  可是又能怎么办?难不成他特地去找一处只有当时出任务的时候小哥特殊的举止,然后天天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一旦发现立马上去对峙:“看,我就说你肯定什么都还记得。”
  是傻逼吗?吴邪自己都觉得这种八点档剧情不忍直视。
  他总不可能冲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拽住他的衣领作深情状:
  小哥,你还记得当年雪地里的那一吻吗?
  小哥,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啃了你一嘴血的吴邪吗?
  想想就一地鸡皮疙瘩,简直蠢得没边。
  何况他觉得如果张起灵没消记忆,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因为他根本不会在乎,不会对这种事伤心或是因为这种事分心,这段记忆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吴邪甚至觉得他现在反而希望知道他把记忆消除了,因为这至少是一种表示,至少代表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动摇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欲盖弥彰的举动。
  于是吴邪纠结了,但是他立马一个机灵,他妈的老子怎么连他失没失忆都要纠结。
  胖子在一边看到他变幻得异彩纷呈的表情,毕竟他还算是旁观者清,而且目前吴邪在这件事上也只有他还能商量了,就分析道,“你也别想他到底什么态度,就算你想通了又有用吗?你是放弃啊还是继续?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明确你想怎么办,而不是他想什么。你看这件事本身就是你自己冒头的,现在总不能指望人主动是吧。”
  吴邪一想有道理,但是道理是道理,具体实施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你摸不清情绪的存在,便问,“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办法之一”,胖子用手在面前的床单上些了一个“一”字,开始了他的枚举法,“你去找他摊牌。”
  吴邪闻言一愣,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境,当即晃了晃脑袋,“我干不出,那他不得赶我走,说不定第二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也是”,胖子道,“你可不能走。”
  “对啊”,吴邪附和,“我走了你以后就一个人落在后面了。”
  “你一走我不就成倒数第一了”。
  吴邪就想跳过去揍他丫的,但是又不想就此打断他的思路,只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继续说,办法之二呢?”
  “办法之二就是,你当作自己已经被仪器洗脑了,装作失忆吧”,胖子伸手比了个“二”。
  “他是总教官你觉得他还查不到我到底有没有被消除记忆?”,吴邪叹了一口气,“况且在他面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做不到,太容易穿帮了。”
  胖子一想也是,稍微换了个姿势躺着,陷入了沉默。
  吴邪一直侧身看着胖子说话,一只手也撑得累了,干脆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要是别人,早拿下七八百回了,吴邪觉得他以前也就是没这方面的心思,所以同学的女儿都可以出来打酱油了,他还是个万年棍儿。不然其实他长得这么纯良,实际上肠子里小弯小道的多得很的人,按他自己话来说是“要是存心想整个人外人都找不出个由头”,所以同理要是想追个人,什么三十六计欲擒故纵的,他能给你玩出花来。
  然而不管是什么三天追女生速成骨灰级教学还是什么迎男而上,里面的招数不管是什么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还是什么胆大心细脸皮厚,大概都无法套用到闷油瓶身上。
  不得不承认,你拿他没辙,是真没辙。这家伙就跟块石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你跟他产生不了感情。不,不对,石头里兴许还能蹦出个孙猴子,他连石头都不能算是,丫就是一金刚钻,只有他伤别人的份,任凭你是什么都伤不了他。
  所以估计你在这边折腾死,有三百六十计来回捣鼓着使,他可能顶多过来慰问一句“最近状态还好吧”,或者是看你人不对劲带你去啰嗦狂魔那里检查是不是压力过大造成了心理问题。
  妈的,吴邪心说,丫真是生物链顶端的男人。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半晌,胖子从沉默中回神,在床单上写了个“三”,“你就顺其自然。”
  “怎么个顺其自然?”
  “不纠结不坦白不隐藏,既不上去掏心掏肺,也不躲躲藏藏不敢面对”,胖子拽了两句文,跟着本来属性又暴露了,“也就是说,你他娘的别怂,该怎么过咱还就怎么过,他要是稀罕你,你就
  拿出当初跟我坦白的魄力,他要是不搭理你,你也别上赶着去当炮灰了。”
  “谁说要上赶着去当炮灰了?”,吴邪不满道。
  “那最好,总之有胖爷在后方监督你,你也不用太有压力。”
  吴邪点点头,心说这种方法不就是以毒攻毒吗,而且以他的道行,跟张教官拼无所谓,可能最后输的还是他,只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30】借醉

  正式文件批下来了,吴邪、胖子他们这批新成员终于算是正式加入了特备,成为了能为祖国效力的合格的特种部队成员。
  这天基地办了个正式的欢迎会,自上次解教官和那黑眼镜领着的队伍竞赛之后,基地是难得的热闹欢腾起来。只不过这次新加入的成员金不少,而平时的训练又太过单调沉闷,大家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是精力怎么都使不完的年纪,只恐怕光看那桌上放着的酒坛,就知道这次比上次那阵仗绝对是大了不止一丁点儿。
  黑眼镜作为教官中最活跃的那个,抓起一小坛子酒就跳到桌子上,看着地下闹哄哄的人,示意他们先安静个几秒,“各位听我说两句,你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能留下来的人,你们过往的表现,虽说还远达不到我和几个教官的要求,但好歹看着不碍眼……”
  底下一片调侃的“切”声。
  黑眼镜就一笑,“哎呦长志气了,这两天把你们操得还不够爽是吗?别以为成为正式成员你们那颗心就能放下了,我可好话说在前头,之前那些什么操蛋儿的演习可都跟演戏似的,你们再苦再累起码都有个头,受伤了也还能不耽搁,但是,从今往后,你们出任何任务那都是荷枪实弹的来真的,你们可能需要几天不眠不休的追赶目标物,吃的是野草,喝的是混着淤泥的脏水,子弹打完了被困在原地进退不得,受伤了也没有充分的条件给你养着,最可怕的是,可能你好不容易撑到最后,才发现你的队友都死了,没有任何人会再来救你,你只能待在原地等死,感受那种冰凉无助的绝望……”
  本来热热闹闹的庆贺,被黑眼镜这一番话搞得全场气温陡降了两度,黑眼镜环视了一圈,看着那些新成员此刻脸上的表情,对这个效果似乎很是满意,便高举那一小坛儿酒,喝道,“这就被吓到了?来啊,干杯!”跟着就对着坛口大口喝起来。
  众人皆是一愣,跟着拿起自己的酒碗也大口喝起来。场面一下子又回温到刚才闹哄哄的样子,果然是好久没有碰到酒了,谁还管什么今后那些还不一定成立的假设,今朝有酒今朝醉呗。
  解教官也拿着一碗酒,翻身坐到了桌子上,虽说在一群喝了酒就亢奋得乱蹦乱跳的士兵面前这么安静得坐着显得毫不起眼,但是他一坐下,还是以他特有的气场让大部分人的眼睛都自动调焦到他身上。
  “该说的话刚才瞎子都说了,我没啰嗦的毛病,就不再重复了。以后的路究竟怎样,还要靠你们在实战中汲取经验,总而言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掉队,保护好自己,祝你们好运。”
  说着解教官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跟着其他两个教官也在众人面前简短地说了一番后,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平时最少言寡语的总教官。
  不知怎的,众人对于这个教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他除了自己负责的那两个人以外从来不直接带他们,而他们甚至都很少会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有一种很放心的感觉,就好像你跟他认识了很久了,不是三年五年,而是几十年的那种知交。明明这个人也没有对他们表现过什么关心问候,但是除了自己的教官外,其他的教官于他们而言都只是个脸熟而已,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种就算是上了战场也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后背交给他的感觉。
  “祝贺你们”,张起灵举起手里的碗,随后一饮而尽。
  众人本来还期待的看着随后发现就是这样了,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是,他要是像黑眼镜那样说一通话,恐怕在场的人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出现幻觉。
  于是既然教官话毕,那么其他人该喝喝该疯疯,今夜没有任何限制,只要不把自己喝死,那真是爱干嘛干嘛,找人拼酒的拼酒,拼完了撒酒疯的撒酒疯,在桌子上起飞的,把自己团成一团跟地上打滚的,跟个考拉一样黏在人背上非要人背的,总之,这各人醉后的样子往这儿一凑,那真是世间百态。
  吴邪和胖子跟人喝了几轮也有点儿上头,但神志还没有完全被消灭,就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傻乐,差点儿没笑吐出来。
  “哈哈哈哈,你看杨薰,平时看着挺沉静的一人,没想到喝醉了是这样的,他站在桌子上那样是想要起飞吗?”,吴邪站得有些不稳,就一手搭在胖子肩上一手指着不远处站在桌子上张开双手的杨薰,笑得几乎岔气。
  胖子也笑,就道,“他那架势明显是要把自己当导弹射出去。”
  “唉~”,吴邪环视了四周一圈,满足地长叹一口气,“真好啊,没想到就我们这样的,还真的能够留下来。”
  “我也没想到”,胖子也乐,他脸已经喝得通红,“谁能想到啊,感觉昨天我还在潘家园里晃荡着,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身份都需要对外保密的人了,真他妈带劲。”
  “不光我们没想到,他们肯定都没想到吧?”
  “谁们?”
  “他们啊……”
  胖子正想说你小样喝多了是不是表述能力都出现问题了,难不成胖爷要一直跟着你在这“谁们”“他们”这样走死迷宫?却转头看到吴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顿时就悟了,用手肘轻轻推了推他,“老天对你不错,衬着现在大家都喝醉了,赶紧上啊。”
  “上什么?”,吴邪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喝醉了反应有些迟钝。
  “你是傻啊还是傻?”,胖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着周围喝醉了各种抱成一团耍酒疯的人,“天真,别说胖爷没提点你,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赶紧,要做什么趁醉,你只管把脸皮厚起来,他能拿一个醉的人怎么办?他要是抽你大不了你清醒了再去道歉,说你把他当成我了还是当成树了,总之随便扯个什么谎懂不?”
  吴邪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确实有些人自己耍着耍着酒疯就耍到别人身上去了,抱完这个抱那个,抱完前面抱后面,而且还会传染,这个被抱了跟着就去抱别人,到后来醉得连准头都没了,抱脖子的抱脖子,抱腰的抱腰,抱大腿的抱大腿,总之是逮着个什么就抱什么。
  要是自己装得醉一点……吴邪眯起醉得有些看不太清的眼镜盯着那个人,心说这倒是个办法,虽说无赖了一些。
  于是他试着上前抱了几个人模拟模拟,慢慢就往张起灵站的地方挪过去。
  “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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