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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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鸡朝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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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双脚抽筋似的往前面迈了一步,再一步,越来越快,我跑了起来,顾不得来往的车辆,冲进了那家酒店。我紧张的抓着过来的一名服务生,凶神恶煞的问他,他只是摇头,那前台的小姐还未等我走到她面前,便躲了起来。我脚底板如踩中了两根钢针,跌跌撞撞的去撞那些房间,像极了一只无头的苍蝇,后面追过来两名提了警棍的保安,我发泄的给了他们几拳,畏畏缩缩的便不敢上前来了。
在我快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辣妹儿。她躺在床上,张着血红的两片嘴唇梦呓般的还在叫着喝酒,那男人将她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两只装满色欲的眼珠子都凸的快爆了出来,一张肥厚的嘴在她雪白丰腴的胴体上不停的啃咬。我扑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拽下了床,他挥拳反击,我略一侧身,他一个扑空一头撞碎了旁边的玻璃饰架。我回头把辣妹儿从床上拉了起来,那男人恼羞成怒,亮出了一把弹簧刀,向我戳了过来,我一脚踢中他的腰肋,拉着辣妹儿就走。她猛的甩开我的手,一巴掌向我脸上扇了过来,我一伸手接住了她的手腕,只是拉着她离开,她张嘴过来咬我的手,我无意识的松了一下,她立马跳了出去,冲我吼道:“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跟你走?跟你去见你那个阿亚还是跟你去开房上床哪?要真是想上我,也得排了队。”她身子一扭,扑到那男人的怀里去了。
我怒火中烧,沉喝一声,一个直腿踹出,那男人捂着胸口退了两步,我一个俯卧倒,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脚螺旋似的扫开他的小腿内两侧,他两脚劈开坐到地上的时候,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肚腹上。
辣妹上冲上前,又是一巴掌扇将过来,我没有闪,硬生生的挨了她一下。海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他咬着牙怒气冲冲的进来,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那男人躺在地上呻吟。
辣妹儿一把抓过床上的衣服,泪流满面的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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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性欲 (上节)
    12
一辆车上。
只剩一只手可以活动的老鼠成了我们的司机,他将车开的飞快,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车前那两个探路车灯所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和渐渐朦胧的最终变成一个可怕的黑洞一样的路。海浪又是坐在我前面的副驾驶座上,我还是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一动不动的背影还是让我很容易感觉的到他迷茫又难过的表情,让我不忍。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一幕,只是那个温驯的像只小猫样总喜欢蜷在我怀里的辣妹儿变成了坐在旁边这个一脸冷漠的张柏兰。我快速的摇下了车窗,再也忍受不了她在我身边紧绷的身体和腮帮上一条一条棱角分明的痕纹,那是咬牙切齿所生出的效果。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老鼠那么厌恶到憎恨的程度?从她见到他的第一次起,她的眼睛喷张的怒火是可以毁灭的一切的,教人害怕。
车子嘎然而止,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停了下来,连那车前面的车灯都关了,只剩车里面那个泛着幽红的小灯泡亮着。老鼠第一个下车,张柏兰始终没有对他放松警惕,我和海浪也下来了,离开了车里面唯一一丝昏暗的光线,这外面彻底黑暗的像个不见天日的窑洞。我第一次见识到世界竟可以黑暗到这种地步,天空上一片黑的发亮的乌云也看不到,就连乌云和乌云之间隔出来的一条缝都没有,被黑给填实了,补充了,层层叠叠的黑。
老鼠从兜里取出个小手电,在发光的小玻璃片外还蒙上了从他手里撕下来的一片白色绷带。他走在前头,带着我们翻过了一个山坡,在坡顶上,他指着远处一个有光亮的地方,说:“那便是了。”我和海浪几乎同时‘咦’了一声,说:“怎么会是这里?”这不就是先前辣妹儿领我去见老爷子的那个仿若国家研制绝密武器的基地嘛。老鼠连那小手电也关了,说:“你们知道这里?”海浪往前走了两步,像是被什么拌了一下,回头说:“你怎么把小手电给关了?”老鼠说:“在基地里,装有很精密的雷达系统,专对于光源和紫红外线的辐射,方圆一里之内都可以捕捉到而引发自动警报,那些隐在基地四周的狙击手便可通过这个系统很容易追踪到冒然入侵者的身影,从而进行射杀。所以,谁身上有手机什么的现在必须处理一下。”我说:“你既然知道这基地布控如此严密,那你又知不知道怎么样成功的潜入?”老鼠在这黑暗的夜里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还在六七年前刚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为了想救一个女孩子出来而成功的潜入过基地里面。”我站的地方离他很近,隐隐感觉到一股热气拂到脸上,那是他憋着吐出来的叹息。老鼠说:“那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他马上又收住了口,止住了回忆,顿了顿说:“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了对我的承诺,其实,我从未杀过一个人。”
张柏兰从后面猛踹了他一脚,说:“少罗嗦,快走!”
下了山坡,是一片林子,稀稀疏疏的栽了些树,再过去,就是一条沟渠。老鼠领着我们从沟渠的尽头绕了过去,只摸到基地的背面。张柏兰一把拽住他,沉喝道:“这里分明没路,你要耍花样我一枪先毙了你。”老鼠趴到草堆里,匍匐向前,剪断了前面的一道铁丝网,钻了进去。张柏兰、海浪、我,依次钻入,蹑手蹑脚的到了墙边上,老鼠一只手在我肩上撑了一下,纵身从草堆里跃起,轻飘飘的落在了一丈来高的墙面上票出来的沿上,再壁虎一样的顺着光滑的墙面一路爬了上去,直到连基地正前方漫射过来的些微的光线也映不到了他的身影为止。
海浪心存疑虑,轻声问:“他会不会跑去跟老爷子告密呀?”
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老鼠毕竟是老爷子多年的手下,张柏兰又把他弄了个重伤,只希望他能意识到老爷子的心黑手辣。正忧虑间,上面垂下来一根长长的绳索。我一喜,对海浪说:“你先上,小心点!”
原来在这堵墙面上凿有一个通风口,待我最后一个上到通风口入口的地方,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这地方却还只是在这堵墙面上的中间位置。老鼠早卸了那里面的换气窗,爬了进去,里面没有落脚点,老鼠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一手抓在入口的边沿处,让我们三个顺着绳索再渐次爬下。刚落到地面的时候,老鼠也从上面顺着墙面爬了下来。
这里就像一座迷宫,全是一道道的铁架,似极了平放的工地上隔起的施工架,下了铁架,就是一条条的跟火车隧道一样的甬道,在这里面穿梭纵横。老鼠的敏锐和对这里熟悉的程度让人咂舌,他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那些巡视的保安。在下到最下面一层的时候,我惊呆了,这里面数以千记的着白色工作服和戴了防毒面具的工人在那些持了枪械的保安们的看守下紧张忙碌着,那成流水线型生产制造着的便是成堆成堆的白粉。
我们击晕了看守的几个保安,迅速的套上了他们的制服。经过一个消毒过道口,从这生产区中间径直穿了过去,前面是一个办公室,里面或躺或坐的有四个保安在看监控录象。再进去,是个大型升降机,升降机旁边便是个电梯,梯门口还有个人把守着。我捅了捅老鼠,问:“这是要去哪?”老鼠说:“刚才走过的就是冰工厂,在这冰工厂下面还有一层,就是专门研制动力饕餮号的基地和所有的这个组织的首脑及研制人员。这个电梯是唯一的出入口,我只负责把你带到,便立即返回,至于东空摄念X,我只知道有这东西,并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不过下面的那些研制人员们一定清楚,呆会随便抓一个问一下就是了。”他看了看张柏兰,说:“我知道她是个警察,希望她能帮我办理好出境手续。”
“干什么的?通行条。”那个守电梯口的保安持枪喝令。
老鼠上前,伸手入怀,掏出来一块手帕,在那保安还来不及张口的瞬间,他手往前一推捂住了他的口鼻,那保安浑身一酥,软软的顺着墙角垂倒到地上了。
乘电梯下去,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硕大的空间里,除了一些保安和几个搬运工外,就是一间挨一间的研究室。我们几个沿着走廊路过那些研究室,里面全是或三或两的研究人员,不难发现的是,在每个研究室里面还站着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个个脸上麻木的就像是些冷血动物,身体僵硬的又如行尸走肉,这些可怜的人,全是些试药的牺牲品。走廊尽头,老鼠从那转弯处拐了进去,里面进去不到两米就是石阶,一阶一阶的向下延伸,头顶上是一个个套了玻璃罩的日光灯。下到最下面,又是一个拐角,拐角出去五十米便是一个出口,在出口处站了一个保安,是个女的,劲装打扮,老鼠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转身之际又用上了他那块沾了催眠剂的手帕,将她弄晕了过去。我一走出来,又是一惊,这不就是上次见老爷子的那个地方,在那最前头横着的那块巨大的白色帘子还是悬在那,只是左首边先前的那个入口用砖头封死了。
陡的,帘子后面传来一阵笑声,尖厉嚣张,说不出的放肆,如同一个扩音器在这个空间里散开,久久回荡,——是老爷子。那帘子缓缓的被拉起,老爷子往前走了一小步,扬声道:“老鼠啊,我早晓得你能耐大,只是没料到你的能耐竟然大到可以避过我那些已接近水泄不通的布控系统,不简单呐!”
海浪握着拳头欲冲上前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就这瞬间,那帘子的左右两边站出上次围攻我的那四个劲装女人,那个练就一双厉害脚法的女人也从老爷子的身后站了出来,她打了个响指,阶前两边的墙壁上便打开两道门来,里面涌出来两队着工作服的男人,手里皆持了清一色的左轮手枪。
张柏兰拔出枪,抵住了老鼠的脑袋,恶狠狠的说:“你出卖我们!”我一个闪身,一把推开了她的手枪。她正欲发作,老爷子在上面说:“料你老鼠再能耐,也想不到我会在那守电梯的保安大脑里植入了电眼扫描监控,凡是他受到任何攻击的时候,所以的讯息都会立即传到我的第二防控区。”
老鼠冷笑两声,说:“我今天既然敢来,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不瞒你说,刚才下来之前我在冰工厂里面已经安装了一枚白壳F…6,它的爆发力你是知道的,足可以摧毁你整个冰工厂。只要我一死,那东西便会自动引爆,不信你试试!”
老爷子顶着大拇指使劲搓了搓额头,说:“在我这里吃喝不尽,美女成群,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老鼠愤然咤喝道:“你个杂种,我早调查出你当年为了把我弄进这个狗屁组织而派人暗杀了我的全家,这笔血债我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每天晚上做梦都想宰了你。”他一挺胸,作势要扑上去,吼道:“来吧,开枪吧!”
第十二章 性欲 (中节)
    那四个劲装女人从石阶上跳了下来,成擒拿状扑向老鼠,我一把拉起他,和海浪、张柏兰从那入口退了回去。那些个持枪的工作服也全涌过来,边追边打枪,却没一个敢瞄向老鼠。进到入口里面,在转到那石阶的拐弯口,只听‘砰——’一声响,我拉老鼠的手痉挛了一下,一枚子弹从他的后脑射了进去,脑浆就像女人分娩时带出来的那些乳白色粘稠的洋水和胞衣一样,从他那被子弹射穿的孔里面汩汩的流出来。他倒下了,我还是拉着他的手,沉重的压弯了我的腰。海浪跑在前头,他又从那石阶上跑了下来,看着老鼠的死也是难受。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天崩地陷的像是大地要塌了一般,是上面的冰工厂爆炸了,没想老鼠真的在上面安装了一枚所谓的白壳F…6的炸药,我们一路同来,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让我们毫无察觉的安装好的。张柏兰从后面赶上来,回头朝那些工作服开了两枪,便推着我和海浪上了石阶。
回到原来的走廊上,那些研究室里面的研究人员和那些赤身裸体的男女惶乱的奔逃。我们三个转入了一间研究室,这间研究室较其他的研究室有些不同,它的规模略大一些,像是几间研究室打通合并而起的。我正往里走,门边上险些撞着一个人,我迅速的出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就这一瞬间,我的手冰封一样的僵住了,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多么熟悉的一个人,——她是阿亚。
海浪站到了旁边,我没有看他,不知道他见了阿亚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张柏兰从我后面绕了过去,枪口对准了阿亚的眉心,我惊惶的喊道:“住手!”张柏兰怒气冲冲的说:“事情摆在面前很明显了,阿亚就是老爷子的人,你看她这身打扮,就是个研究动力饕餮号的工作人员,你忘记郦一茜因为这个而弄的生不如死的场面了?我一直就说姓吴的和亚兰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我们给救了,原来他们是串通好演戏给我们看的,还有那个东空摄念X,全属子虚乌有。我杀了她!”我沉着嗓子吼道:“你要是敢杀她,我一定杀了你。”她哼一声,却没有放下枪。
我盯着阿亚,那熟悉到几近陌生的眼神,说:“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她一脸的难过,说出的话还是像她的性格一样强硬:“我是老爷子的属下,我承认,我还是这个基地的一号主创,动力饕餮一号就是我最先研制的——”
我手掌颤动,不知道怎么就扇了她一个耳光。她张着眼睛看着我,脸上还是深深的难过,她的难过,更多的难过还是难过于我的难过,她一直在我心里是那样的美好,她破坏了自己,她真的难过了,屋子里强烈的白色光线射在她脸上,将她的一张本就白皙的脸照成素白,没有血色的惨白,还不如她身上白色工作服那白的死板。白色的脸上难过里又透出些许的委屈,让她的眼睛湿润了,两行清泪就涌出眼眶簌簌的落下。她说:“可我是被逼的!几年前我是和一群科研人员遭绑架到这里,被强行逼迫研制动力饕餮一号的,就是因为我看见那些食药者痛苦的难以忍受到疯狂的地步,才以死拒绝再替老爷子做事。当年,黄山还是刚被老爷子提携起来的时候,他看上了我,才请求老爷子没杀我并从此让我跟了他。可就是前不久,老爷子研制成功动力饕餮五号后,还想加大人力继续创造动力饕餮六号,当时,我姐和蜈蚣莫名其妙的落到了他手里,他就以此要挟我再次加入他的动力饕餮六号科研小组。”我也忍不住抖搂出来:“就在亚兰姐和吴副总编被救回的那一天,我后来才知道我当时昏睡了两天,你当天却隐瞒了我,没想那两天就是来了这个基地,并且还被老爷子在后颈上烙上了‘金鸡’两个字,是不是?你为了不让我知道,那两天给我注射了催眠剂,是不是?”她看了看张柏兰,说:“可为了救我姐和蜈蚣我有得选择吗?你又是一直跟老爷子作对,我为了求他不要杀你,才被她烙上这抹不掉的记号,金鸡两个字在他手里弄到我身上就便是莫大的耻辱,你又知不知道?”她说着泣不成声。
张柏兰轻蔑的挑了挑嘴,说:“我会信你吗?”她用枪口戳了戳我的肩膀,说:“你让开,你知道我的任务,让开!”我站着丝毫没有动,她对着海浪,说:“你把他拉开,他现在叫这个女人弄昏了头,时间不多了。”
海浪挪到了阿亚身后,说:“我谁也不信,包括阿亚,可我信我这个兄弟,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他。”
“谁支持都不管用。”老爷子进来了,后面是那五个女人和几队工作服。
从刚才那一次枪战中,我就看出这些个工作服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枪法精准无比,要不是处于地形对躲避有利,我想我们几个是很难生还于他们的枪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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