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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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骠骑-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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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思右想之后,任Bs还是稍稍加强了一下安全问题,他找到了朱d,将情况说明,朱d很爽快的将中央警卫团一支硬骨头连队抽调出来,护送马迁安、张元及一部分刚出厂的武器弹药送到八路军总部彭dh那里去。到了八路军总部就好说了,那里离黄崖洞兵工厂不远。

    这支响当当的战功卓著的连队是骑兵,连队主官直至班长级别的军官一色的老红军,立场坚定,斗志昂扬,技战术精湛,是延安留守部队中为数不多的精兵。

    一大早,连长胡搏与指导员武必九就带队前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钢厂门口列队,人人一支黄崖洞兵工厂出产的“八一式“马枪,一柄宽背薄刃刀身细长线条流畅的马刀。

    马迁安领着众人牵着十几匹驮马赶出大门与骑兵连会合。马迁安依然牵着那匹已经被他收服了的“倔马”,迎向等在那里的骑兵连两位主官,两个军官一丝不苟的向马迁安敬礼,没有因为自己是“近卫军”而对抗联的同志们有丝毫的怠慢。

    两人挺起胸膛,准备按惯例大声通报自己的姓名,马迁安阻止两人进一步动作,双手向下一压,微笑着说道:“不要说名字,我来猜猜谁是谁。”

    胡搏与武必九相视一眼,内心都乐了。两个人长的很有欺骗性,指导员身材粗大,面孔凶恶却满肚子学问,做起思想工作来一套一套,按知识量来说,算的上知识分子了。而作为军事主官的胡搏却长了个儒雅的面孔,凶狠悍勇全藏在骨子里。

    看着胡搏与武必九挤眉弄眼,马迁安笑了,“这个长得很凶的一定是指导员了。而你呢。”马迁安指着胡搏,“这么英俊潇洒常山赵子龙似的,一定是连长喽!”

    胡搏与武必九没有中到“大奖”,张大嘴巴惊奇的咦了一声,“马支队长,你咋知道?”

    “这不奇怪,我们抗联都这样,你看我,穿上长衫就是秀才。”马迁安用手指虚点了自己一下。

    秀才?抗联的长真会开玩笑,嗯,秀才,好粗壮的秀才。

    看到两人愈掩饰不住的惊讶神情,马迁安忽然一乐,“开玩笑的,有人都告诉我了,我已经了解过你们了。”

    路途这么遥远,天气这么炎热,身体这么疲乏,无聊找个乐子不行吗?马迁安几句玩笑话一个动作就给大家留下了平易近人的形象。这是“见面礼”,他想迅拉近与战士们的距离,先就要开点玩笑。

    认识之后,武必九走到一群驮马跟前,认真检查了一遍驮马的质量,满意的点点头,驮马若是不够强壮的话,怕跟不上骑兵的度。

    2百支新出厂的枪支及十几箱子弹都已整齐的搭在了十几匹马马背上。

    “这是啥?怎么这么多枪管?”武必九拍着一匹健马身上的“喷雾器”。

    站在旁边的段宝岩带着恋恋不舍的神情答道:“小子,这是机枪。”昨天,马迁安已经给大家演示过“喷雾器”,强大的威力,疯狂的弹雨给段宝岩留下了深刻的震撼。前方正在打仗,更需要这架机枪,他只能忍痛让马迁安把“喷雾器”带走。

    告别了安塞钢厂的同志们,马迁安、张元、李凤山在骑兵连的护送下一路东行,傍晚即在八路军河防部队的帮助下渡过了黄河,上岸后进入了敌我犬牙交错地带,骑兵连并不解鞍休息,继续在向导的带领下连夜疾进,到了后半夜,胡搏终于扬手止住了行军,大声命令部队休息。

    部队已经走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所在,进入了一块小小的根据地。

    武必九叫过一个神情欢欣的小战士吩咐道:“李铁牛,叫上一个人,你们俩先去侦察一下,通知一下前面的村子,让村长准备一下马料和干粮,我们一会就到。”

    胡搏在旁边低声给马迁安解释,“前面的村子叫龙川村,是我们八路军的堡垒村,村民都是铁杆拥护我们的,李铁牛就是本村人。”

    “哦!”马迁安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其实他内心很羡慕八路军有根据地的,在根据地里走到哪里都有人管饭吃,不像抗联出动一次还得自己带足给养。

    半个小时的功夫,派去侦查通报的战士回来了,奇怪的是只回来一个。武必九一把抓住刚刚翻鞍离马的战士,急切的问了一句,“小程,怎么只回来你一个,铁牛呢?”

    “指导员”姓程的战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哽咽着,“龙川村没了,都叫鬼子烧光了,杀光了。”

    轰的一声,小战士的话像一瓢水投进油锅里一样,将周围战士们的情绪一下子引爆。

    “什么?杀光了?报仇!”

    “连长,我们要报仇!快下命令吧!”

    清朗的月光下,马迁安看到了胡搏扭曲的面容,满脸的杀气。

    所幸,武必九还没有丧失理智,报仇?上哪里?还要不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了?他低声请示马迁安,“马支队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下命令吧!”马迁安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

    村子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有的废墟之中还冒着时有时无的青烟,村子里的各处联通道路上,残缺不全的尸体随处可见,尸体最集中的地方是打谷场,足足三百多具尸体纵横交错,叠压在一起,不分男女老幼一概被屠杀殆尽。还有几具尸体是被绑在树上的,焦黑一片,显然是村干部的身份,是被最先烧死的。

    天色渐渐明朗,李铁牛也从村尾一处烧塌了架的屋子里出来,搀扶着被烟熏得灶王爷一般的一个老人,老人是躲到了一处隐秘的地窖里才逃过了一劫。

    胡搏看到李铁牛,抢先问,“铁牛,你家人呢?”

    “他们……”李铁牛哽住了。

    老人挣开李铁牛,颤颤巍巍走到武必九近前,先一眼看到战士们正在尸堆旁边挖掘大坑,冷眼盯了半天,忽然毫无征兆转头指着武必九大叫一声,“鬼子来啦!”吓了武必九一大跳。

    近旁的李铁牛急忙安慰老人,“七大爷,他不是鬼子,是我们八路军。”随即又局促的向武必九解释,“我七大爷吓坏了,全村就剩他一个了,我找到他时,他都喊了半天了。”

    老头半张着嘴,全然不顾嘴角流下的涎水,扭转头盯了一眼李铁牛,看到他身上的军装,好像想起了什么,“八路军?八路军在哪里?全是鬼子,全是鬼子……”老头口水越来越多,猛然又指着武必九高声叫了起来,“乡亲们快跑啊!鬼子来啦!”

第143章 前仆后继

    掩埋了遇难的乡亲们尸体,大队离开了这个叫大家愤怒与伤心的龙川村,继续东行。一路上谁都不说话,鬼子的残暴令他们心中充满了怒火。

    相似的情况又看到了两次,经了解,被鬼子下了毒手的村子都是八路军的堡垒村。鬼子有备而来,情报准确,动作迅,在村子里民众还未来得及转移的时候,突袭了这几个村子。离开又一个被鬼子血洗的村子后,马迁安冷着脸对胡搏说了一句,“此地有汉奸出没!”

    鬼子能如此准确的找到抗日核心村庄,消灭本地的“抗日旗帜”,要说没有汉奸带路,那才出鬼了呢。

    除了看到零星从山里出来打探消息的民众,骑兵连所过之处十室九空,没有被鬼子骚扰的村子也基本上看不到人,显然信息已经传达开来,大家都已躲进山里。

    第三日拂晓,用光了随身携带干粮与马料的连队终于找到了一个补给地。

    这个村子处于深山,鬼子没有来过,此地还保持了相对的安全。在村长的安排下,连队停下来稍事休息,补充粮食与草料。村子里的百姓都很热情,一会的功夫,各家各户都送来了自己做的干粮,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什么粮食都有,饭团子、窝头、炒面等等。马匹也有人送来精料照顾。本地处于山西膏腴之地,土地不贫瘠,粮食产量不错。

    马迁安随意的坐在大院里,看连队司务长满头大汗的忙活,他在给送来粮食的村民算账付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全军都要遵守,从老百姓那里得到给养,有钱算钱,无钱打欠条,让村民们再到当地根据地政府那里领钱,这已经形成定势。

    一个憨厚的老人正在极力推让司务长的手臂,大声嚷嚷,“你这个小同志,2o个窝窝头哪里值4角钱,多了多了,快拿回去1角。”

    司务长心中也有数,这是老百姓在暗中补贴自己的子弟兵,2o个这么大个的窝窝头,给4角钱不多,绝对过4角,老人家只肯收3角,用意不言自明。

    司务长半哄半劝的硬塞给老人4角,借口要付下一份钱,躲开了老人的“喋喋不休”。

    马迁安一伙人算是被护送的客人,他不干涉胡搏的护送计划,也不想干涉,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吃自己的东西,偶尔抬头观察一下骑兵连战士们的精神状态与动作。两天下来,这支队伍给他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不愧是中央警卫团出身,每个人都很精干,纪律严明,作风过硬,走起路来,办起事情虎虎生风,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李铁牛也将自己的七大爷带了过来,在那个被烧光了的村庄里,一个孤零零精神上又受了打击的老人很难独立生存。胡搏见本地安全,吩咐李铁牛暂时先将七大爷安置在本村,托给人照顾。老头精神状态已经有所好转,已经开始明白鬼子走了,但见到武必九就立刻犯病。

    “铁蛋”七大爷在叫李铁牛,“那个鬼子你们可得看牢他,不能再让他出来祸害人。”

    走到大门口正要往里进的武必九一听七大爷的话,猛的站住脚,再也不敢往院里走了,这一路上七大爷都犯了两次病了,都是因为看到自己后才犯得,不能再刺激老人了。

    唉!鬼子就鬼子吧,我咋就成鬼子了?不就长得凶一点吗?那个抗联李凤山长的比我还磕碜呢,老爷子咋就不说他呢,单单认准了我。难道真像马支队长说的那样,什么什么条件反射?说老爷子见到的那个鬼子跟自己长的很像?

    想到这,他伸头瞄了一眼院里,见护送对象马迁安与张元都在安静的休息,只有那个比自己还磕碜的李凤山缠着一个排长,比比划划的舞着马刀,兴奋地怪叫连连。

    待七大爷被村长领走,武必九才敢从门后转出来,走进院里,正巧看到马迁安在对着他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禁苦笑了一下。

    一个小时后,一支小小的衣衫破烂,浑身污浊带着硝烟的“土八路”也来到了这个村子,是本地区区小队的队伍,十二个人,其中两个伤员,看来是与鬼子遭遇过。

    村长认识他们,转头看了一下,轻车熟路的叫人安排完伤员休息后,然后搜索到一个本村出去的战士,马上就很急迫的问,“柱子?你们队长呢?咋就剩你们几个?”

    柱子疲惫的坐了下来,脸看着别处不敢看老村长的脸色,“昨天就牺牲了,为了掩护我们,自己断后,拉响了手榴弹。”

    “啊?”老村长脸色大变,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们小队4o多人呢,他们呢?我家石头呢?”

    柱子眼神愈闪烁,在一叠声的催促下才哑着嗓子说道,声音低不可闻,“石头哥,石头哥也死了,这中了一枪。”柱子对着自己的心口比划了一下。

    村长一下子就软倒了。

    院子里的群众忽的一下子围了上来,有的急着救助老村长,有的开始急吼吼的问那个叫柱子的,“那二毛,胡子,李铁匠,小麦呢?怎么都没看见?”

    柱子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两腿之间,长时间的沉默。

    见柱子这里问不出什么,群众们又轰的一声围住了其他区小队成员,不一刻的功夫,知道了真相的百姓哀声四起,失去了亲人的人群哭成一片。

    马迁安与胡搏早已经听得明白,知道这支小小的队伍损失了大半,看情况本村出去的兵员只剩下这个叫柱子的了。

    区小队42人,昨日与敌遭遇,3o人英勇捐躯,其中这个村子里的人员共14个。

    唉!马迁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敌强我弱,扫荡很残酷!

    区小队仅存的一个军官是一个班长,从班长对胡搏断断续续的叙说中,马迁安知道了昨天离这2o里的地方生的一场激战。

    一支八路军正规连队带领着县大队地方武装袭击了深入根据地的一个鬼子小队,却未料到这支鬼子小队不是单独行动的,他们只是尖兵。正在激战时刻,离此不远的大队鬼子蜂拥而上,将县大队和那支八路军的连队击败,县大队仗着地形熟悉才拼死摆脱了鬼子的追击,损失大半,无力再起主动作战,遂命令各区中队、区小队分散躲藏。而断后掩护的八路军则陷入重围,全部阵亡。

    区小队打了败仗,本村战士几乎全部阵亡的消息迅传遍了整条村子。一个,两个,三个……无论是正在田里劳作的人,还是正在家里干活的村民,无论是老人、妇女还是壮年人、孩童,全部都紧握着拳头自的汇集到打谷场,黑压压的站成了一片。

    已经缓过神来的老村长强自压抑住失去儿子的痛苦,挣扎着站起来走向打谷场,走向他的父老乡亲,临出门口的时候,拿他那悲痛的眼神瞧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骑兵连干部,又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院门外空地上的一大群马匹。

    马迁安注意到了老村长这个不起眼的动作,拉了一下自己前面的胡搏,低声嘱咐道:“等会你听我的,指挥权现在移交。”

    “是!”胡搏很干脆。马迁安要指挥权可以的,他的级别高于自己,是团长,而且是打过硬仗的团长,他已经从李大嘴那里知道了。

    老村长站到了高台上,微微的山风吹拂着花白的头颅,嘴唇颤抖着。诺大的打谷场鸦雀无声。

    “乡亲们!”老村长悲恸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高,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自从八路军来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才算当家作主,才算过上了好日子,可天杀的鬼子又来了,他们是一群畜生,他们要抢我们的粮,抢我们的牛羊,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女人,我们就打了,打鬼子对不对?”

    “对!”底下一下子炸开了锅。

    老村长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接着说道:“我们村是响当当的堡垒村,参军打仗,支前纳粮都是模范,家家是军属,户户有烈士,是不是?”

    “是!”

    “李钧毛,李钧可,铁蛋,李钧元,李均安,李均石,李均麦,李均玉,……,他们都是谁?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他们是我们村的好汉子,是我们兄弟。”

    “他们都牺牲了。”

    “是!”

    “从前年开始,我们村里自愿参军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死在战场上的也越来越多,你们怕不怕?”

    “不怕!”

    “鬼子来了,打不打?”

    “打!”

    “好了,参军的出列!”

    好口才,真汉子。马迁安在身后暗暗一竖拇指,心中对这个山村老人赞叹不已。

    老村长跳下土台,检视了一大群涌出人群的“壮丁”,将“壮丁”中一半儿左右的半大孩子与稍老的中年人一一踢回了人群。然后命令还站在面前的几十号壮汉回家拿武器。

    一会儿工夫,飞跑回家的准战士们就拿来了五花八门的“武器”,红缨枪、二股叉、镰刀、钉耙、还有两杆土枪。

    剩下的区小队人员也快加入了这支队伍,紧紧攥住了仅剩的5支破枪。

    老村长扫视着自己刚刚“创建”起来的子弟兵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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