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下了地照。
针对熟地分配完后还有一部分穷苦佃农无地可分的状况,军政府又及时下达了新的政令,允许农户自行开荒,并允诺耕种满一年后即可归己,按条例补发地照。
为避免日后鬼子搜山烧毁庄稼的危险,马迁安规定的新开荒地点大都处于荒无人烟的深山,地点虽偏僻但依然阻挡不了无地农民的热情。
新政令像一颗投入到油锅中的火星,在群众心中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引发他们胸中燃起了不可遏制的熊熊烈火,一时间听到消息来咨询的群众挤满了军政府简陋的办公室。
在“劳动光荣!”“多劳多得”“多生产为前线”的标语与口号下,群众的劳动热情被空前的激发出来,一家又一家的百姓拖家带口,牵着抗联地方政府费尽心机弄来的耕地用的大牲畜,欢天喜地的向着指定的地点进发了。
今年虽然只有短短的开荒时间,来不及精细开荒,耕地上一定是杂草与灌木丛生,但肥沃的地力绝对不会让人们失望,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块宝地上,Cha根棍子都能长成参天大树。只要你肯播下种子,防住祸害庄稼的狗熊麻雀,秋天的时候你就可以躺在粮囤里打滚了。
眼望着满脸洋溢着笑容的农户陆续出发,马迁安眼前仿佛出现了漫山遍野的金黄的大豆高粱,不禁发出一句感慨。按此发展,秋天的时分到来后,本地抗联将再也不受粮食短缺的困扰了。一支部队要发展有三个必要条件,人、粮食、武器,只要解决了生存的困难,有了充足的粮食,抗联将不可战胜。
“只有人民,只有人民是不可战胜的!”
一不留神就作诗了!马迁安猛然醒悟到自己刚才的自言自语,这不是他自己的话,这是主席多年后说过的话,但好像只有主席的这句名言才符合现在的意境吧。
驱逐了R本移民后,本地还是留下了大量的朝族移民。本地朝族移民人口甚至超过了真正的R本移民伪满洲国“国务院”编纂的《康德7年度临时国势调查报告》对伪满洲国人口进行了统计。截止伪满洲国的总人口为分中国系和日本系),其中中国系人口为中国系统中的汉族人口为汉族占伪满的中国系人口的占伪满全部人口其余人口为汉八旗后裔)、蒙古、回等民族。R本系人口其中R本人朝鲜人(因为朝鲜被R本吞并,所以人口算在R本系台湾汉人(台湾被R本吞并,人口算在日本系内)第三国以及无国籍的人口
朝族移民与R本移民不同,他们是可以争取的对象,移民中不乏拥有“复国”理念的传统人士,在抗联朝族军官朴吉松等人的宣传鼓动下,大半的移民选择留下来与抗联在一起,这是一个良好的迹象,出乎马迁安曾作出的最乐观的预料。
马占山对蒙族上层人物的统战工作也收到了成效,这些原蒙古王公自从蒙地奉上与特权奉上两个运动过后,失去了所有的权利和财富,虽然R本人做样子作为补偿,搞了一个基金会,按年发放一定数额的金钱给这些王公们,并曾经承诺一定让这些识趣的王公们有一个“体面”的生活,但实际操作中则完全变了形,负责操作此事的具体负责官吏根本无视这些失去了权势的王公们,拖延克扣本就已少得可怜的“体面金”,致使这些王公们的生活完全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
正苦苦挣扎度日的王公们对R本人恨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单独的个体的反抗力量不是R本人的对手,充分估计到后果的王公们不敢轻举妄动。忽然在近期他们家里都纷纷来了不速之客,这些不速之客带来的消息使他们既惊讶又兴奋,惊讶的是中央政府军竟然大举打进了兴安东省的地盘,兴奋的是马占山向他们这些过气王公伸出了橄榄枝。
虽然这些王公现时间在R本人那里失了势,在R本人眼中这些王公贵族成了无足轻重的人物,但其实不然。
在这片土地上,封建传统习惯有其强大的惯在一些老传统的牧民眼中,这些衰落了的王公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权威和影响,他们说的话或者做出的行为仍然受到关注,从某些方面来讲,他们依然能够影响一些牧民,而这些牧民也愿意受其驱使。所以争取他们的合作与支持也就是为自己打开了方便之门。
马占山之所以下力气争取这些王公贵族,很大程度上是受到马迁安跟他讲的民族统一战线理论的影响。
马迁安曾系统讲过民族统一战线的重要Xing与做法,并给马占山做了深切的分析。针对“满洲国”内的蒙古族同胞的状况,马迁安认为要用争取上层的方法来争取蒙族参加抗日斗争。
“满洲国”内主要有五个民族,分别为汉韩、和,R本人为统治目的,对占人口比例最大的汉族采取歧视与压制的态度,而对其他几个民族则相应提高其正治地位,让他们沉浸在高等民族的虚荣之中,从而达到分化利用中国各民族的卑劣目的。
“满洲国月出**一项《对蒙古人的指导方针》,用以决定对于人口不到一百万,居住地区占整个满洲国三分之一的蒙古族的政策,其基本精神就是维护 原有的旧制度,继续利用蒙古的王公贵族进行统治,并利用蒙古民族的剽悍为日本军队的侵略服务。
在R本人长期的欺骗下,除了一部分深受R本人压榨从而看透R本人嘴脸的蒙古人,其他相当一部分蒙族人对自己的状况感到“自豪”,同时也对汉人产生了隔阂感,直接争取这部分人参与到抗日斗争中所花费的精力将是惊人的,也是现在的抗联做不到的。
与此相反,直接争取蒙族上层参与民族抗日所花的精力要小得多,效果也要远远好于直接争取民众,若能说服这些对R本人心存怨气的王公贵族,将对抗日事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今天赐良机,R本人为了支付越来越庞大的战争费用,无奈的采取了“增进生产力”的做法,剥夺了蒙族王公的各项权利以利于开发土地增加产值并增加税收,从经济方面来讲倒是无可厚非,但正治方面上来讲就得不偿失了,无益于破坏原本“安定团结”的局面,得罪了蒙族王公,在马迁安眼中看来,这是杀鸡取卵的做派,R本人一贯注重眼前利益,走一步算一步无长远打算,最终会被自己短浅的目光所害死。
如此愚蠢的错误不加以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临敌斗争中任何一丝先手都将占据主动,对寻找敌人弱点打击对手的活计,马迁安一向是乐此不彼。
马迁安交待的底线是,即使不能争取到全部王公的反日合作,也必须取得他们的保证不与抗日军队为敌,不得鼓动命令自己的追随者积极参与围剿抗日队伍的行动中去。马迁安不想与2万多蒙族人做殊死搏杀,他们是我们的兄弟,不是敌人。我们的敌人应该是侵略者,是R本人。
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马占山,老到的精于军事正治的马占山很快理解了其全部主题思想,也对马迁安的这个设想产生了深深的认同。
马占山派出了一组组的说客前往各处的王公贵族住所地,展开了强大的正治宣传攻势。主题宗旨只有一个:现在参加抗日还来得及,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将根据你们的功绩论功行赏,恢复你们的正治地位。若死心塌地追随侵略者,战后将把你们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何去何从任君自选。
同时为了让日渐穷困的王公贵族尝到经济利益,马占山大方的表示:欢迎王公们与抗日军队做生意,抗日军队需要大量的马匹毛皮奶等畜牧产品,购买价格将高出市价一倍,以保证王公们有超过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可赚。
钱不是问题,马迁安答应过了的。如果能用小钱就可以办大事,善莫大焉。
优厚的正治经济条件很快吸引了大大小小的王公们的注意,渐渐的一个接一个的王公向马占山派出了自己的亲信,一张又一张秘密协议堆满了马占山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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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推演风波
日军近期出奇的安静,在兴安东省外围没有做任何大规模集结“剿匪”的工作,默默地看着马占山与抗联占领了广大的山区而无动于衷。
但凡久经战阵的人都知道,这种沉默只不过是一次更大规模,更大范围的大战的开始。抗联战士们掀起了疯狂的大练兵行动,准备迎接残酷的讨伐。
军官们的大练兵主要是兵棋推演对抗演习,按照马迁安的吩咐,演习要拿出真功夫来,不准藏着掖着,扮演鬼子的一方,按现有日军的武器装备为基础,尽量以日军战术思维来思考。扮演抗联一方把对手想象成凶残的鬼子,以更加凶残及匪夷所思的战术彻底击败之。军官们推演过程中异常认真,在一次又一次互有胜负的推演后,基层军官的战术水准又有了不小的提高。
当然在推演的过程中,争论和吵闹也是经常发生的,马迁安就遇到过一次,在一次抗联大队规模与“日军”大队规模遭遇战推演中,扮演抗联的13支队2大队大队长的宋基石与扮演日军的十支队副支队长朴吉松“打”起来了。
推演结果是朴吉松惨胜,朴吉松以装备落后于抗联的日军一千一百人,运用诡计多端的奇谋欺骗战术,战胜了轻武器先进的宋基石四百人,宋基石全军覆没而朴吉松还剩下一个中队。宋基石不接受这个结果,指责朴吉松“作弊”。两个人Ji情四溢火星四冒,最后甚至推搡挥起了拳头,终于引来了火烧眉毛般的马迁安和周玉成。
马迁安先是断喝两人分开,又生气的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其余指挥员,这帮家伙也明显分成两拨,一伙支持宋基石一伙声援朴吉松。老成持重的耿殿君不在场,这帮人包括李四清和李凤山这样的高级指挥员也是架央起哄的主,没个大局观念。
“你们俩谁先做自我批评?”马迁安睁起牛眼睛盯视着两个怒发冲冠的“公鸡”。
朴吉松与宋基石两人不约而同把脸转向一边,谁都不肯先做自我批评,先做的话就等于认输,丢不起那个人。
见两人都不说话,马迁安知道两人都需要冷静一下心情,就不再逼问,反而转向其余指挥员,将“怒气”发泄给了他们。
“你,还有你!”马迁安指点着李四清与李凤山,“你们两个,一个是老朴的上级一个是小宋的上级,俩人都动上全武行了,你们还在那看热闹?怎么当的领导?”
李四清与李凤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着对方哼了一声,看样子也是互不服气的状态。
哎呀?这俩货哎?怎么也斗鸡眼了?马迁安发觉事情的层次提高了,要是没这俩货在背后撑腰,朴吉松与宋基石未必搞的动手“打架”的地步。
马迁安气得要发火。
周玉成观察了半天,最后走上前对马迁安劝道:“行了司令员同志,我看你也不要急着逼他们表态,让我们了解一下这个引起纠纷的推演战例吧?你看好不好?”
“好吧!”马迁安勉强同意了,不过马上对周围的大大小小的指挥员们声明道:“等我和政委听完以后,我来给你们做个评价,此评论为最终评价,双方都要接受这个结论,不得再行挑起争端。”
马迁安环视着指挥员们,“说话呀!表态呀!都像麦秸秆一样戳着干嘛呀?刚才不是吵吵的挺凶的吗?”
在马迁安逼视的目光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渐渐松弛下来,如同找到了一个台阶般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想想刚才真是够荒唐的了,不知不觉就“干”起来了,真令人感到羞愧。现在大领导发下话来,不赶紧借坡下驴更待何时?难道还要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时候吗?
战例说起来一点也不复杂。日军一个大队进山搜剿过程中,偶然抓获抗联的尖兵流动哨,经逼问了解到附近有一支四百人左右的抗联,遂决定偷袭。
偷袭时间选在凌晨2点钟,据天亮时间还有一小时,经过艰难的潜伏伪装前进,日军成功的接近了抗联营地,趁夜发起了暗夜袭击战,近战、夜战、Rou搏战,抗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营地陷入血腥的Rou搏之中,黑夜中又担心冲锋枪扫射伤及自己人,不能有效发挥自动武器的威力,Rou搏中损失惨重,及至天明全军覆没。
虽说在感情上对抗联一个大队“全军覆没”这个结果有点接受不了,但马迁安从理智上认可朴吉松“代表的”日军战术,这无疑是一次经典版的日式反击战。
近战混战夜战弥补了日军轻武器上的不足,而论Rou搏能力,日军即使比抗联稍次,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日军也是经过野蛮的非人般的地狱训练的,是从那里毕了业的,要单纯论拼刺能力还要强上抗联一大截,抗联从来不把拼刺当成重点训练科目来对待。
而且马迁安还看出,朴吉松故意认可了战损数目比抗联高这个结果,想必是想给宋基石留一点面子,真要发生上述条件的战斗,日军也不会在Rou搏中损失人员数目超过抗联一倍的,Rou搏时,谁的人多谁占据绝对优势,将近3个日军拼1个抗联,抗联战士就算是体力比日军强,那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那么你争论的焦点在哪里?”马迁安听完七嘴八舌的战例“回放”,抬起头问宋基石,同时瞄了一眼宋基石身后的李四清。
“第一”,宋基石扳起手指头说道:“我们的尖兵不可能被俘后叛变投敌,他们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怎么会被俘?或者被俘后告诉鬼子我们的宿营地点?”
“你怎么说呢?”马迁安又问朴吉松。
朴吉松又有点激动,指着宋基石低吼道:“推演的时候你不是同意了吗?同意被俘的战士透露了你们的秘密,怎么又不承认?还为这事吵啥呀吵,哦看司令来了,你就又翻出老问题嚼舌根,烦不烦?”
“你曾经同意过?”马迁安又扭头问宋基石。
推演中,双方指挥员对对方提出的设想,如果认为有实现的可能,要予以认可。
看这架势,显然在推演中宋基石是同意这个设想了的。
在马迁安的面前,宋基石还没胆量硬抗硬犟,只好无奈的承认,“是,我是曾经承认过,不过我想……”
“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马迁安出言打断他,“你想即使鬼子知道了你的宿营地也没关系,你照样可以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是不是?”
宋基石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没做声。
“我当时可没同意!尖兵怎么会被俘呢?难道他睡着了?我们十三支队可没有孬种,被俘了还出卖部队的行踪,这样的王八犊子我看见一个收拾一个,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瘪独子?”
不甘寂寞的李四清力挺”自己的部下,同时睁大眼睛注意看马迁安的反应。
哪都有你,是你推演呀还是宋基石推演?纠缠细节有意思么?他们怎么就不会睡着了?马迁安还记得自己从延安回小兴安岭时,曾包围过他的王德茂路过暗哨,将睡着了的暗哨好一顿训斥的事件。马迁安斜眼看了一下李四清,复又转向宋基石。
李四清说这种话有资格,他原本被俘后曾表现得“坚贞不屈”,不给鬼子当伪军,所以被发配到劳工营,要不是马迁安解救,李四清也逃不了被折磨死亡的结果。
马迁安相信李四清能做到视死如归,但不代表他相信所有的人都能做到视死如归很复杂,是人都有死亡的恐惧,只不过一些人因其有信仰,有坚贞不屈的信念,他才可以超越死亡的恐惧。还有一些人不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