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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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骠骑-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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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满军的机枪开始反击。能打这么远,估计也是重机枪。

    陈士增持着望远镜又观察了两秒,果断下了命令:“脱离阵地,撤!”

    自己的阵地被伪满军觉察到了,再跟对方玩对射是不可取的,自己没有那么多资源可以浪费,陈士增珍惜自己战士的生命,死一个人他都会觉得吃了亏。

    战士们随着命令,迅速将枪身取下,将枪支拆解。趁分解机枪的功夫,陈士增命令几个战士在原地布置陷阱。

    一个战士将两枚手榴弹的导火索抠出,连上一段随身携带的细绳,随后又将手榴弹固定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杈处,将细绳连在雪地里的一块木桩上,做成了一个绊发雷。另两个战士也在附近有样学样布置了两个“凌空雷”。

    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陈士增一小组人顺着山坡又向后退去。

    老黄扛起枪身,将脸蛋靠近粗壮的枪筒,温暖着自己冰凉的脸庞,满意的吸了一口气,“嘿!枪筒里的水还热着呢,哪个手冷了来暖和暖和来?”

    陈士增不恋战,这是第一次远距离袭击敌军宿营地,谨慎小心是应该的,能取得这样的战果也是不错的。他一直牢记着出发前马迁安给他们这些组长讲的话:尽量保证安全,尽量做到神秘,神龙见尾不见首,取得战果就撤,让对方摸不到头脑,增加对方心理恐惧。

    陈士增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只准我打你不准你打我,打得你见天死人,俺们毛都不掉一根,时间长了,对方极有可能形成心理崩溃,不战自废。也是,天天看见身边的战友被打死打伤,却抓不到对方一点便宜,跟这样的对手打?那岂不是跟神仙打架一样吗,士气必然低落。一支军队失去了士气,那就差不多完了。

    走出了几十米,早先派出去的狙击手从后面追了过来,一边费劲的小跑着一边轻声呼唤:“嗨我说,是我大梁子,是我是我。”

    有战士接茬回过去,“不用喊了,看你跑的姿势就知道是你,害怕我们打了你的枪?”

    狙击手闻声加快脚步,噗通噗通跑回了队列,来不及喘匀气就开始炫耀:“我打死俩,要不是他们闪的快,我还能打死几个。”

    一战士笑嘻嘻压制他道:“翘尾巴啦?就你能!人老黄打翻了一大片。”

    微微雪光中大家看到狙击手扬起一把雪抛向“出言不逊”的家伙,“你这家伙,我能跟老黄比吗?他那玩意一打就是好几百发。”

    “那伪军的重机枪你咋不打?你要是打中了重机枪手,咱也不用跑的这么急。”

    狙击手不吱声了,他没有打中敌人的机枪手,这是事实。伪军机枪手很狡猾,藏身地很好,不给他射界。

    伪连长李去谷率领着自己手下50多个兵小心翼翼的逼近了抗联阵地。

    阵地上空无一人,只余下没有来得及带走的几十枚弹壳,按刚才抗联发射的子弹数量计算,还应该有不少弹壳散落在此处,而现在只有这么点,不用说是被他们捡走了。

    这些穷鬼!李去谷心中愤愤的骂了一句,连破弹壳都要。

    “连长,咱还追不追了?”旁边一个喘着粗气的小兵问。

    追不追了?这真是一个问题。李去谷拍着脑袋琢磨了半天。既然已经“攻到了”抗联的机枪阵地,就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有心回去交差又怕没有战绩遭到训斥,为难了半天,终于担心被训斥的心理占了上风,挥着手叫:“追!点起火把,顺着他们的脚印给我追!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到天涯海角去?”

    只要输入…

第381章 敌袭敌袭(3)

    李去谷决定追袭,实为迫于无奈之举。在这黑沉沉的夜色里,虽有月色有雪地反光,但也只能看出十米外的活动身影,再向远看则力所不能及。

    但不追又不行,李去谷矛盾之中也乐得看到部下慢腾腾做着扎火把,点火把等细琐工作,并不催促。

    为寻找合适的树枝制作火把,50多人四散开来。朦胧中看不清脚下道路,几个兵不小心踩到雪下的腐枝烂木上,摔倒在地。

    两声,不经意间众人身边的树干上响起细微的嗤嗤声,吵嚷声中没人注意到这细小的声音。

    一摔倒的满军士兵想爬起来,骂骂咧咧伸手一撑地面,忽然感觉入手一根东西,拿到眼前细瞧,见是一根细麻绳,心头一怔感觉有些意外。

    “妈巴子的,抗联用这么细的绳子给老子下套?比我还傻?不能够啊!”

    手一紧拽了拽手中的细绳,有些紧,稍一用力崩的一下拽断了,正想起身看看,就听轰轰两声巨响,临近数米处的树干上响起两声巨大的爆炸声。飞射的弹片齐刷刷割倒了树木旁边的几个人,随即惨叫声四起。

    此刻手里拿着细绳的满军士兵也发现了细绳尽头卡在树杈处的一枚手榴弹,弹柄尾部被自己引发的导火索急速的喷着青烟。

    下意识的想逃跑,但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团火球爆裂。稍倾被弹片割掉的树枝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三枚手榴弹先后爆炸,炸倒了附近的7、8个人,巨大的声浪哗哗传出很远。没有被炸到的其他士兵呼啦啦趴倒在地,恐怕再引发什么陷阱,一动也不敢动。

    几百米外的密林中,正在行进的陈士增小组战士听到爆炸声,不约而同停住脚步回头瞭望。

    陈士增断后,清楚地听到三声爆炸,也学着战士们的样子向后张望,密林遮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预设的4枚手榴弹炸了3个,伪军***运气不错,捡了3个“宝贝”。见大家还在兴奋议论诡雷的成功爆炸,陈士增唬起脸蛋喊道:“走走走!看什么看?能看到吗?”

    陈士增似嗔还喜的训斥没有“吓倒”兴奋地抗联战士们,战士们一边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一边趟着没膝的大雪拽着爬犁奋勇向前。

    因天黑兼拖曳着重装备和给养,战士们没有踏上滑雪板,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陈士增担心敌人追上来,不断催促战士们快走。

    催的急了,老黄小声抗议了,“指导员?咱跑这么快干什么?咱还怕了那些***?”

    “废话太多!小心关你的禁闭!”陈士增批评老黄一句接着回道:“快溜的,天亮前赶到下一个伏击地点,要是敌人追到了,让你打个过瘾。”

    陈士增嘴里的下一个伏击地点据此5公里,处在一块凸出山谷的巨石上面。在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中选择一处适宜远距离伏击的地点不容易,伏击地要求地形高射界好无遮挡,陈士增虽然随身携带抗联自己绘制的精确地图,并提前两天进入战场,也只不过刚刚摸透自己负责的这一小片区域。在宽5公里纵深10公里的地域,有山谷4条,山谷之中是敌军最主要的行军路线,打袭扰最好的地点就是树木稀疏的山坡。而这块地域像刚才发动袭击的地点只有寥寥数个。

    登上了山头最高处,四眼望去一览众山小,陈士增听到了远处几公里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咕咕咕……咕咕咕咕……,挥手止住队伍前进,陈士增凝神侧耳听了半天,又手举望远镜观察半天,终于判断出远处微弱的枪声也是“马克西姆”特有的吼声,只不过隔着太远声音变了调。

    看看后面敌人没有追上来,陈士增命令通信员开机联络周边的几个小组。通信员逐个呼叫一遍,最终确认是**曼小组在对敌攻击。

    责任感促使陈士增拿过送话器,对**曼呼叫,“**曼,我是陈士增,距你东南3公里,要不要增援?”

    **曼夹杂着兴奋的含混不清的话语从步话机飘出来:“陈指导员啊!不用不用,我已经把敌人打散了,嘿!战果不小,王八蛋在河边宿营,找死呢!”

    “注意不要恋战,随时保持联络!”

    “知道了,指导员您忙您的吧。”

    陈士增微微笑了,这小张,抓住肉就猛咬,风格勇猛,若不是时时提醒,这小子能一直打下去。

    半小时后,树下智一郎带着剩余的伪满第3营士兵赶到了抗联抛弃的阵地。

    见到了垂头丧气坐在雪地上的李去谷,也看到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尸体,耳听几个伤兵呼痛的嚎叫声,树下智一郎也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

    出师不利!树下智一郎不是糊涂脑袋,经过刚才的“战斗历程”,他很快分析出自己面临的对手极其“狡猾”。除却对手狡猾之外,对手的长程武器也给了树下造成了困惑,重机枪实在是太猛了,谁愿意迎着如雨的弹丸追击啊。军情分析上不是说抗联没有携带不便的重机枪吗?怎么就被自己赶上了?若军情分析上说的正确,抗联只有短程武器,那么近距离袭击自己部队之后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跑掉。

    树下抬起头瞄瞄据说是抗联退却的道路,前方阴沉沉的密林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好抓啊!

    “李桑!你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可能追击?”树下不是这支部队的最高级别的顾问,在平时与李去谷交往不错,九神无主之下反倒问起李去谷来。

    李去谷刚才卧倒的时候,由于闪得太急,崴了脚脖子。此刻他正吸着凉气,揉着脚脖子,听见树下相询,也顾不得树下是日本人了,急赤白咧的回了一句,“树下君,兄弟们都骂娘嘞,要追你去追。”

    树下出奇的没有在意李去谷的顶撞,一则是因为两人相熟,二则他也看到这支队伍士气出现了动摇,不重新整队恐怕不能再战。

    “撤!”

    树下带领着残余人马回到了宿营地,为安全起见,离开了山谷平坦地界,将宿营地移入密林中。

    随即安排护送伤兵出山,护送战死日本人尸体出山等事宜,忙到黎明时分,总算将这支队伍重新整理了一遍。一晚上时间,这支200多人的队伍就少了34人,包括6个顾问。

    只要输入…

第382章 摸不到底

    类似陈士增小组这样的作战不是独立发生的,数天之内抗联的先遣小组与伪军独立搜索队之间爆发了数十次战斗,某几次战斗还很激烈。如此频繁而高强度的袭扰作战将伪军弄得疲惫不堪,甚至有的队伍一日三惊,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在山地雪谷中,踏上滑雪板的抗联机动力极高,往往在两支伪军互相呼应即将合拢的空当,这些像精灵一样的抗联间不容发的从结合部冲了出去,只留给伪军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在混乱的追击战中,伪军们原本成一条直线的搜索队伍不知不觉变了形,有前凸的,有拖后的,有的队伍追击中偏离了自己的前进路线,被拖着拐到了另一支搜索队伍的搜索地域,渐渐的,抗联战士们发现,伪满军开始散乱,有时候两支队伍之间竟然出现6…7公里的空白,小股抗联穿插这一层薄薄的封锁线变得容易起来。

    至入山第九日,伪满第第3营还在原地不远处转圈圈。他们已经被袭3次,加上冻伤冻病掉队的,损失超过了80人。

    在一处山坡上,在一棵参天古木下,新任第3营最高顾问的树下智一郎正带领着队伍跟踪抗联脚印。

    这几日,树下智一郎越来越郁闷,他被附近混乱不堪的脚印和滑雪印记搞的稀里糊涂。分辨不出这些印记到底伸向哪里。前辈们传授的知识已经不能解释现在的状况了。

    未进山前,树下曾很谦虚的请教过有“剿匪”经验的前辈,学到一些雪地追踪的知识,比如辨别方向的知识,再比如从脚印上分辨是一队人马走过,还是一个人走过的细节问题,他清楚地记得一个学长喝光了他带去的一瓶清酒后,略带得意教给他的一句话:总之,抗联经常玩这样的小把戏,他们走路,后边的人踩着前边人的脚印走,让我们以为是一个人,我们如果真的那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可现在呢,自己掌握的知识完全派不上用场,那些抗联根本不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踪迹,他们全部都是大大方方的横行。几天来可疑的踪迹数不胜数,往往撅着**跟在一条滑板趟出的痕迹后面追上数个小时,最后发现又追回原地,痕迹不是一条,而是很多,相互交叉辉映,不知道哪条才是正确的。

    搜索线前进的速度愈来愈慢,这几日双方一直在附近缠斗,树下收到的最新命令也是就地剿灭此处抗联,没有肃清本地域不准再向前推进。

    树下带队跟踪了一会儿,又发现了令他沮丧的两条交叉而过的滑板痕迹。他怔怔的瞧着眼前的两条不同方向,延伸到远处的“道路”,终于恼怒的站住命令部队停止前进歇息。

    队伍默默的停了下来,大家都像打不起精神一样懒懒散散的做着手头的“工作”,炊事兵支起行军锅,搜集柴火,点火做饭。一群兵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炊事兵忙活,看着他们将口袋里的高粱米洗也不洗哗的倒进锅里,然后再向锅里丢雪块。

    树下得到了一块烤热的大米饭团和一块巴掌大的烤肉。树下清晰的感觉到周围伪满士兵“羡慕”的目光。

    咕噜一声,坐在树下旁边的李去谷肚子里响了一下,他饿了。树下瞟了瞟李去谷,“友好的”将手中的大米饭团掰了一半递过去说道:“李君,你的吃。李去谷闻言扭头偷眼看了一下树下,竖起右手慌忙推却道:“你的吃,你的吃,我的不饿。”说话的时候,李去谷肚子不争气的又咕噜一声。

    树下微微一笑,他知道李去谷是忌惮那条法令,法令规定满洲人没有资格吃大米,吃了就是经济犯。树下收回饭团,又递上烤肉道:“那么这个,这个可以,你的拿去不要客气的。”

    李去谷这才接过烤肉,低头撕咬起来,吃肉不犯法,也不知道日本人咋回事,吃大米犯法吃肉不犯法,真是一群奇怪的脑袋。

    “唉!”树下低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们五族协和,原本是不应该分高低贵贱的,我对那个法令也有诸多不满,我们共同战斗是兄弟不是吗?”

    李去谷沉默,没有搭言。旁边听到树下说话的伪满士兵也大多无语,数个士兵脸露“震惊”之色。只有一个满脸疙瘩的伪班长附和一句,“太君说的棒极了!”

    只有一个士兵肯捧场,树下心里有点不痛快,为树立亲近日本人的典型,树下搜肠刮肚“表扬”了几句疙瘩班长。

    随后拍马屁的疙瘩班长在吃饭的时候,遭到了炊事兵班长的特意照顾,只给他盛了半饭盒带着沙土的锅底高粱饭。

    “你他妈#的!”疙瘩班长伸着手平举着饭盒对着炊事兵叫骂,“咋盛的?”

    炊事班长挤过来,呸了一口唾沫轻蔑道:“你个狗揍的,啥时候了还舔腚?再让他领着我们瞎逛,他妈#的咱的忌日就要到了。势单力孤的疙瘩班长败下阵来,想去树下那里告状又不敢,看大家这样子,对树下很不满,自己去告密肯定讨不了好,被大家暗中修理一顿都是轻的,重则死啦死啦的。

    士兵们在冰天雪地中追逐抗联,死人不断战果没有,心中都已生出一些怨气,或多或少迁怒树下智一郎这个直接指挥者。对于在此时还恬不知耻拍树下马屁的人,伪军们打心眼里厌恶。

    拖拖拉拉吃完了饭,众士兵在吆喝声中起身背起枪支,赶着拉着给养的马匹,又开始重复进行没有什么目标的追踪。

    距离伪军前锋约20公里的安滨纵队总部里,马迁安背着手神态严肃的紧紧盯着墙上的地图,脑海中飞速的计算着判断着,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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