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虎听完,拍了一下脑袋,担心的看向附近掩体中的安倍和几个日本指导官,这时候可千万要保持忠心,小鬼子疑心重,平时小冲突什么的没什么,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让日本人怀疑自己。
安倍也正定定的看着他,岑一虎没来由的浑身一颤,他从安倍的目光中解读出来,安倍严重的不信任他。
安倍附近的日本人和暗中投靠过去的家伙们神情紧张,有的竟然不把枪口对着营外,而是暗中对准了自己。
罢!罢!罢!我在鬼子这里的路算是走到头了,有安倍这样一个顾问,自己就是表现得再好,恐怕也不能得到他的欢心了,甭管这仗打得如何,岑一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岑一虎低声叹了一口气,改变了主意,吩咐薛献孔,“献孔老弟,兄弟们跟着我不容易,我不能看着他们送死,你马上联络我们的人,一会听我号令干掉安倍!”
薛献孔一时愣住了,随即醒悟,这大哥又改主意了。
“快去!时间不等人!”岑一虎推了薛献孔一把,将他推出掩体,自己也爬出掩体向安倍飞快的爬了过去。
安倍狐疑的握紧手枪盯着爬到自己身边的岑一虎,警惕的问道:“岑桑,你的干吗?”
“安倍君,我要组织突围了,我们不能困在这里等死,他们有炮啊!我们假装答应他们,安倍君你们混在我们中间随我突围。”
又是一轮5枚炮弹飞了进来,这次抗联炮兵没有客气,直接将炮弹打入马群,炸倒一大片马匹,马群惊慌愤怒的嘶鸣,用力挣扎着以期挣脱缰绳,纷乱一片。
安倍看了看炸了群的马群,又看了看岑一虎,忽然挤出一个笑容亲热的说道:“吆西!我就知道岑桑不会上抗联的当,快快的出。”
岑一虎派出了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士兵,摇着白布条摇摇晃晃的跑出了营地,一边跑一边喊叫:“投降投降!我们马上整队出营,抗联大爷们不要开枪开炮。”
李凤山正准备射第三轮炮火,这次他真的恼了,通过通信员将命令传到了各处,“所有火炮火箭筒预备!”
忽然看到对方出来一个举着白旗的家伙,听到了对方的喊话,那个放字才生生咽了回去。
“妈的!才出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虎逼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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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密林较量(6)
营地内,岑一虎大声的号施令,命令2营将枪挂在马腹处,骑马打头缓步步出营地,3营将枪支插在马背处随手可取的地方随后,而安倍等一干日本人则被满军护在中间。
对岑一虎这样的安排,安倍表示满意,吆西了几句。岑一虎跟他说明,一旦马队出了营地,将由2营吸引抗联的注意力,3营将趁乱向另一个方向冲击,请求安倍跟着三营一同突围。
看到一群马队涌出了营地的各个隐蔽点,逐步向抗联指定的一块平坦的草地开来,李凤山仔细观瞧了一下,见对方士兵虽然手上没有持枪,但枪支却没有丢弃在营地里,而是挂在了马腹和马背上,又是大怒,高声喊道:“岑胖子,有你这么投降的吗?叫你的人把枪……”
没待李凤山喊完,在李凤山喊话的同时,伪满军队伍的中部响起了杂乱的枪声,岑一虎及亲信趁安倍等正紧张的瞄向抗联阵地,无暇西顾的时机,对日本人猝然动了偷袭。
火并!马迁安与李凤山都明白了。
安倍摔落马下一时没死,瞪着眼睛望着走到近前的岑一虎,吐着血沫含糊不清的嘟囔,“岑,你这个叛徒,我没有看错你!”
“呸!”岑一虎恨恨的唾了安倍一口,“一根筋!今天打抗联会被抗联打死,不打抗联会被你整死,反正都是死,还是你先死吧!”
“大日本帝国饶不了你的!”安倍挣扎着吐出最后一句话,不动了。
岑一虎最怕这句话也最忌讳这句话,听到安倍临死前还在威胁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用大皮靴照着安倍的脑袋狠狠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狂叫:“来啊!来啊!”
手下人默默看着自己的长官,对于绝大多数官兵来讲,团长敢于打死日本顾问和指导官的壮举还是很令人钦佩的,尤其是一些受到安倍虐待过的,他们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气。
岑一虎泄了一会儿,沮丧的坐在地上没话。薛献孔急忙走上前来请示:“团长,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岑一虎白了这个忠实的部下一眼,没好气的嚷了一句,“丢枪!投降!”
“那个咋办?”薛献孔指了指旁边还在蠕动的一具躯体,这是2营的指导官谷田,平时与团长与自己处的不错,薛献孔开枪时没有下死手,留了他一条命。
岑一虎这才看到满脸鲜血的古田,苦笑着对他说道:“谷田君,投降吧!”
谷田费力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肩胛骨上的伤口,痛得一咧嘴,他的伤不重,主要是刚才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没掌握好角度,头部磕到硬物摔晕了。
“你的朋友的不是,我对你很失望。”古田倔强的一扭脖子,显然对岑一虎不屑。
朋友?哈哈,岑一虎脸色更苦了,喃喃道:“你要不是日本人该有多好,我们真有可能做朋友的,今天一切都变了,算啦!念在平时的情分上我不会杀你,也算尽到一份朋友的责任了,你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人家抗联的了。”
抗联到了,被俘的伪军按指定地域交出了和马匹,又在抗联战士口令声中席地而坐,瞬间坐满了一片。
岑一虎被带到了马迁安与李凤山面前,李凤山面带疑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岑一虎数眼,不太确定的问道:“你就是岑胖子?也不怎么胖啊?”
“长官认识兄弟我?”岑一虎满怀希望问道,如果这个抗联长官与自己有缘那就太好了,自己的生命可能会多一层保障。
李凤山撇了一下嘴巴,“听说过,你去年参加过长白山野副大讨伐,还和我的部队打过一场,不过你的兵太怂了,你有5oo人吧,被我打过一次伏击,几十人撵的你们团到处跑,比兔子还快,哈哈。”
“嘿嘿,长官见笑了,上边的命令不去不行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兄弟我是出工不出力。”岑一虎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用手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哦!这是个老对手,不知道会不会算旧账。
哦!这俩家伙还有这么一段过节,马迁安并不知道,想必这场仗是在他参加抗联之前打的,那个时候一路军曾在长白山与敌血战了数个月,大仗小仗数百场,想必遭遇战特别多。
“哎不说了,有时间再聊,我先帮你整顿一下队伍,岑胖子你的兵有多少愿意参加抗联的?”李凤山挥挥手。
“不知道。”岑一虎老老实实答道,“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估计不想当抗联,长官你可说过要放我们一条生路的。”
马迁安接过了话头问道:“你呢?我看你打死了日本人,你可没有退路了。”
“兄弟我……兄弟我还有妻儿,我得趁日本人还没觉我杀死顾问的事,抢先回去安排一下。”
马迁安见岑一虎吞吞吐吐,心知这家伙可能还有别的出路,也许他以为自己不参加抗联也能躲过这劫,遂不再问岑一虎要干什么。马迁安不希望强迫这样的老兵油子入伍,但对附近坐了一地的伪满军士兵他倒是有点兴趣,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有很多二流子的样,与他自己原先的判断有差距。
“你的这些兵入伍前都干什么的?”
“种地的多,还有几个学生。”
“有没有抽大烟赌钱逛窑子的?”
“嘿嘿长官,抽大烟的到没有,日本人不让,但要说赌钱逛窑子的,嘿嘿长官你也知道了,这免不了的。”
唔……马迁安心里有了数,想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岑一虎,笑着说道:“好了岑团长,你今天打鬼子的表现很好,但人各有志,我也不强留你了,你带着亲信走吧,后会有期!哦对了,你们可以骑马走。”
“真的?”岑一虎喜出望外,抗联真是讲究,说话算话。
看着岑一虎带着是几个亲信走远了,马迁安拉过于冠一和宣传干事王基石吩咐他们几句,让他们做一做被俘伪军的工作。这俩小子能说,也愿意说,有一定的宣传鼓动水平,能拉来几个是几个,那么多战利品也需要有人照管。
“注意!不能强拉,一定要自愿的。”马迁安吩咐完后,自己领人又向铃兰桥那边赶去,这是重点,重新炸毁这座桥,顺便再破坏几段铁路,等鬼子重新修复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16号。
轰隆隆的爆炸声又响起来了,修好的桥墩重又垮塌下去,马迁安利用了缴获的工程炸药细密系统的炸毁了大桥,又将桥两边铁路路基炸毁百余米,直到缴获的炸药全部用尽才停了手。
春秋岭附近,吉松苦恼的坐在一堆抗联抛弃的大车中间,这是他的临时指挥部。自打早晨赶到了抗联驻地,除了刚开始一阵儿现抗联踪迹后有短暂的惊喜外,剩下的时间俱都是在焦躁中度过。
不错,是现抗联了,但却抓不到主力。不错,是顺着脚印马蹄印现抗联撤退的路线了,可一追上去却接连中招,地雷诡雷神出鬼没,炸得士兵们再也不愿意沿路追击了,散入山坡密林后也不安全,不知道这些抗联怎么想的,既不出来决战也不快逃离,反倒若即若离引领着自己的士兵越走越远,越走越分散。
在吉松陷入苦恼之中时,他最倚重的部下熏藤千秋少佐已经率着两个小队远离了春秋岭,两个小时的追击战之后,在熏藤付出了19条性命之后,他终于咬住了对方的尾巴。
被咬住尾巴的是为吸引敌人而留在此地部队中的最高指挥官,十中队中队长徐世珍带领的一个小组。小组已经牺牲了一名成员,现有一名狙击手一名火箭筒手和两名冲锋枪手,加上徐世珍共5人,徐世珍负了伤跑不快,其他的人不愿丢下他而被鬼子缠住了。
孤峰上,双方激烈的对峙着,各种枪支射的子弹呼啸着从双方身边“日日”“嗖嗖”“啾啾”飞掠而过,间或有手榴弹的轰响,还有许久才出一声的火箭榴弹的鸣响。
“嗖!”一枚火箭弹掠过熏藤身侧,一股青烟直直扎向一颗百年古松,轰的一声炸响,炸飞了古树旁边的几个士兵。
熏藤狼狈的从地上直起身体,吐掉口中的树叶,望向这条烟迹的尽头,那里的抗联还在坚持抵抗,他们射的这种冒烟榴弹威力太大了,一枚的爆炸威力就相当于十枚手雷,短时间内熏藤率领的兵已经中了4枚,希望他们用光了,如果还有,这仗可怎么打啊?
中午时分,马迁安率队离开了铃兰桥,估计现在这个时间各处的敌人已经知道了此地生的事情,再不走就要面临敌增援部队的攻击了。
经过争取,伪满骑兵团有一百余人自愿参加了抗联,其余人因各种各样的担心不愿加入抗联,经一番警告后自动散去。
缴获了4百余枪支和大批战马,战马多了反倒成为拖累,马迁安忍痛放弃了一部分,只命令战士们每人牵了一匹,再携带上几十匹作为驮运物资的驮马重新进入了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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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松岗的态度
吉松收到了哈尔滨方向的电报,电报上向他通报了不久前生在铃兰桥上的“事故”,顺便将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同样,哈尔滨住屯军司令山岗也被关东军司令梅津美治郎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昏头涨脑的山岗最后只记住了两句关键的话:到底是一种什么思维使你认为抗联容易对付的?什么原因使你轻视铁路畅通的?
他把这两句话原封不动奉送给了吉松,又加了一句:吉松君必须回答。
自从6月2日铁路桥被炸毁后,北满方向赶往东宁前线增援的力度大降,只能依靠公路运输,而公路运输的效率又低,远远比不上铁路的功效,哈尔滨方向好不容易拼凑了2千多辆汽车,运过去两个旅团的增援部队及装备,还有像野战重炮兵第7、22联队、阿城重炮兵联队、穆棱重炮兵联队等更多的后备部队堆积在哈尔滨,眼见得铁路桥马上就要修通,却不料二次被炸,不得已有一部分援军被迫改道吉林,会合辽宁吉林方向的援军改走长图铁路,但长图铁路的终点离东宁前线还有近2oo公里的山路要走,这条铁路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正如德国观察员所评论的那样,日本人的战略战术水平处于一战时期,他们这次作战前所确定的战略意图不合时宜,这使他们陷入了被动的苦战。大战略过小,眼光狭隘,根本未料到苏方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苏方为此次战役先后动员了过5o万的军队,并能在主攻方向上集中使用,反观日本,除动员人数仅2o万远远少于苏军外,6海军还不能协同作战,真是一个奇怪的民族。战略上失败,战术上更是臭不可闻,他们竟然愚蠢的采用了添油战术,一个旅团一个旅团的投入到战场上去,每次都被优势的苏军击破,如此增兵,他们以为对手是中队吗?
日本大本营方面乱成一团,朱可夫对东宁要塞的攻击力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短短十天,东宁要塞全线失守,表面阵地易主,守军第第8师团的一个旅团及全部后勤部队损失惨重,残余约一万余日军龟缩在8个分散的地下要塞中惶惶不可终日,苦苦盼望援军的到来。/
正在此地构筑要塞的约4万中国劳工基本损失殆尽,被苏军有组织有步骤的迁往苏境。
苏方攻击得手后并不撤离,而是开始有目的的破坏要塞设施和装备,在地下要塞守军的眼皮底下大肆破坏拆卸重型装备。守军的心在滴血。
在大本营内因为恐惧而不知所措的同时,身在莫斯科的松岗洋佑反倒松懈下来了,不仅不关心与苏方的谈判结果,甚至变本加厉要求苏方作出重大让步。
松岗洋佑的奇怪态度很快引了近卫文麽的不满,再三来电申斥松岗的逆其道而行的行为,并威胁若再不认真谈判,将奏请天皇罢免松岗的特使职务,松岗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连一天一次的谈判汇报内容都懒的了。
气急了的近卫文麽直接找到了天皇预仁,得到了高深莫测的御音,言不得干涉松岗的谈判活动。
同样,史大岭与莫洛托夫也摸不透松岗的想法了,这人简直太神秘了,按理说日本在战场上吃了败仗,如果想停火当然要让出来一部分利益,或者领土或者金钱,松岗洋佑这家伙则恰恰相反,谈判桌上的表现不仅不像一个战败者,更像一个战胜国,不仅的要求苏军退出“满洲国”,而且要求苏俄割让事实上已经被他们占领的北萨哈林岛,甚至张鼓峰诺门坎的领土也在他的要求范围内,最令人气愤的是这家伙竟然还要求史大岭赔偿损失,赔偿因为苏军轰炸而毁掉的几座海上石油钻井平台,赔偿军费。
咦!这到底是谁他妈妈的打了败仗啦?看着松岗的谈判要点,史大岭迷糊了。
史大岭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他马上用另一种思维说服了自己,不!绝不可能!希特勒还要对付英国,绝没有力量向我进攻。
那么松岗这可恶的家伙想要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本疯”吗?是不是不把他们踩到脚底下用鞋底子狠狠抽一顿,他们就不知道痛啊?
连抽了几斗烟之后,想的满脑袋痛的史大岭终于忍不住叫人来商量。
半小时后,几个深得他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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