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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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诡计-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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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编的重话又在耳边响起,她知道这回那老秃驴是来真的,绝不是一篇深入探讨的社会报导就交代得过去,倘若她再挖不到韩秋旭的小道消息,杜明明能想像自己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只怪时势比人强,为了保住饭碗,迫不得已只好跟踪他,看看是否能挖出一些让老编欣喜若狂的花边新闻。

    问题是眼前这么多房间,究竟韩秋旭在哪一间呢?杜明明站在长廊尽头,一眼望去,长廊两端的房间有次序的排列着。

    唉!她遇上难题了,还是放下身段吧!杜明明绝不允许自己被炒鱿鱼後哭丧着脸跑回家向哥哥们求救,然後理所当然被他们悉心照料、疼爱呵护,变成一朵温室襄的花!

    她用力的摇摇头,脸上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眼裏燃烧著两簇忍辱负重的烈火,她勇敢的抬起颤抖的小手,准备一间间的敲门,看能否让她找到韩秋旭。

    但是杜明明第一个拳头还没落在门板上,突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拉进左後方的房间里。

    「救——」杜明明花容失色的高声叫喊,立即被人捂住了嘴。

    「闭嘴!」韩秋旭冷硬的说。「安静的话,也许我能饶了你;吵闹的话,你等着指望别人来救你吧!」

    看清来者何人后,杜明明马上使尽全力甩开他的手。「你干嘛把我强拉进房间里?」她冷着脸说。

    「那得问你自己啦!」韩秋旭凑近她,嘴角噙着坏坏的笑,伸长两只手抵住她背后的墙,把她整个人圈住。

    「变态的心思最难以捉摸,谁晓得你有什么鬼企图?」话一说完,杜明明就后悔了。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硬拖进房间,能有什么好事?她红着脸低下头去。

    他闻到她身上飘来一股淡雅清香,心中不禁一荡,他晃晃头,逼自己清醒。「不知道你是来证明我是同性恋,还是来证明我不是同性恋?」韩秋旭俊美无俦的脸挂着一抹讥嘲的笑。

    「我……」她哑口无言。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跟踪男人到酒店房间,那个男人心里有什么看法?」他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仿佛要将她看穿。

    韩秋旭瞧她愤然不语,笑道:「我认为那是一个寂寞难耐、饥渴难忍的荡妇,盯上猎物后就穷追不舍,以饿虎扑羊之姿吞噬她相中的男人。」

    「你以为你是谁?」杜明明不悦的扬起下巴,咬牙切齿的说。原本还想向他鞠躬赔罪,对他低声下气,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指责她为荡妇,这杀千刀的死变态!「我才不屑和一个自以为是的心理变态争辩,但是请你搞清楚,我狩猎的对象会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至於你嘛……别太高估你自己,你未必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吧!」

    他俯下脸,似笑非笑的说:「想不想试试看?」

    「试什么?」

    「试着证明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恐怕需要你的协助。」韩秋旭邪恶的说。

    杜明明心中警铃大作,但她现在身陷险境,动弹不得。她的心脏忽然剧烈的跳动,感受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压迫着她,她又慌又怒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够了!不要再招惹我了!」

    一股暖流从她的手心传来,穿越丝质衬衫,直透他的胸膛,进入狂跳不已的心脏,让韩秋旭深吸一口气,「到底是谁先招惹谁?」

    「要不是你爽约了十八次,我也不会登门造访。」杜明明的无明火又冒了上来,老大不高兴的说。

    「你也不能怪我,我被记者缠烦了。工作繁重时还要和小狗打交道,我受不了。」像是故意激怒她般,韩秋旭的嘴角挂著一抹轻蔑的微笑。「所以,除非是大报,我才愿意受访,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小报嘛,能省则省。」

    杂七杂八的小报!虽然万象称不上第一流的杂志社,但是任谁也不能污辱她的工作。

    「少狗眼看人低,不人流的杂志社才采访不入流的人物,万象是杂七杂八没错,会采访你只因为你是最下流的人。」她仰起头,晶亮的黑眸凌厉的瞅着他。

    「再下流也不及你。」望著她嫣红的唇,他竟有股想吻她的街动。韩秋旭马上放下撑在墙上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侵犯别人的隐私权,你又高尚到哪里去?」他顺了顺头发,不快的说。「老是开口一句变态,闭口一句玻璃,不仅下流,而且没教养。」

    「搞清楚,撰写你是同性恋的人是许芝芝,并不是我!你哪一只眼瞧见万象报导你是玻璃圈内人?」她不甘示弱的吼。「哦!我忘了韩大建筑师从不看杂七杂八的小报。」

    韩秋旭默然不语,在米色的大沙发上坐下。万象的确没有报导他是同性恋者。自从那一日杜明明在西餐厅闹场离去後,陆浩磊塞了几本万象月刊给他,他发现杜明明的报导不外乎针对时政、关怀社会及做一些艺文探讨,从未有一字提过他。

    「要不是老编强迫我非采访你不可,我才不想浪费大好光阴在一只趾高气扬、骄傲自大的猪身上。」杜明明气焰高张的说。「至于我会说你变态、玻璃,这不能怪我,如果你被人放了十八次鸽子后才知自己被耍了十八次,我相信你就算有再好的风度和修养,也会对人破口大骂。」

    她的理由的确冠冕堂皇,态度的确理直气壮,但是他心裹就是不服气。「把自己的过错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我想世上只有你杜明明一人。」他嘴硬的说。「在此奉劝你,别再妄想接近我,否则给你好看!」

    「多谢!我已经够好看,不劳烦你费心。」她倨傲的扬起头,冷冷一笑。「倒是你,我才要给你难看!」杜明明暗自起誓,务必抓到他的小尾巴,然后昭告於世,不把他整得死去活来,她绝不甘心。

    「不要忘了我的忠告,离我远一点。」

    杜明明一旋身,转动门把,准备离去,突然又回眸笑道:「请放心,我一定会查出韩先生要女人离你远一点的原因。」语毕,她「砰」的一声把门用力带上。

    她一步出房门,就小心翼翼的躲在长廊转角,她一定要瞧瞧是「谁」会走进他房内。

    杜明明离开后,韩秋旭扯掉领带,伸长腿,斜躺在沙发上。「这女人不好惹。」他不自觉的自言自语。

    他感到有些疑惑,为何方才他会有想吻杜明明的念头?她是他自从唐梦茵离开后第一个想吻的女人。不行!杜明明太刁了,男人一不小心就会栽在她手上,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无礼、无知又无耻的记者,他怎能看上她?

    韩秋旭惆怅地闭上眼,他害怕这双眼睛会流泄出那股深藏在心底的悲愁。唉!他又想起

    唐梦茵了,一个他曾经疯狂、热烈的爱着的女人,尽管他从未如她所愿的向她求婚。

    他一直低估唐梦茵在他心中的分量,直到她离他而去,他才发现那原先自以为是的想法完全错误。他认为自己不可能成为爱情的俘虏,但他的确被唐梦茵俘虏了,被那个聪明能干、美丽绝伦的女人降服。

    他一向很享受两人间的浪漫,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用婚姻来约束两人的爱情,他认为他们的爱之所以能够维持,是因为两人的自由与独立,但是唐梦茵无法理解,于是产生越来越多的误解,一气之下答允了马来西亚橡胶业大亨的求婚,而韩秋旭毫不挽留的让她走。

    难道真如陆浩磊所言,唐梦茵并不是把他当人来爱,而是把他当战利品来爱?韩秋旭双手按了按太阳穴,突然一骨碌的跳起来。

    一想到陆浩磊才记起自己和那两个好兄弟有约,赶紧系好领带,匆忙赴约。

    躲在转角的杜明明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探头一看,咦?他怎么又匆匆忙忙的从房间裏跑出来?难道……杜明明心念一转,气得直跺脚。

    这该死的韩秋旭刚才又耍了她一次!

    韩秋旭无法置信的盯著车内的后视镜,「妈的,这女人还学不乖!」他看到杜明明跳上

    一部计程车,而那部计程车正紧跟着他不放。

    「好!我就陪你玩。」很显然的,她已经忘了方才的警告,这次韩秋旭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他转动方向盘,踩紧油门,蓝色积架车宛如火箭般狂啸飞奔。

    两部车子逐渐远离热闹的市区,驶进僻静的郊区。

    积架车俐落的转入一个弯道,计程车也跟着转弯,爬上一段斜坡。

    「小姐,你先生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找女人吧?」计程车司机犹豫的问。这里不是公墓吗?

    杜明明沉吟半晌,心里也有些怀疑,眼见四周一座座的坟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变态果然是变态,晚上十点跑来公墓干嘛?她心中暗忖。难道是来看他爸妈的?不对呀!上回大洋还报导他双亲健在,该不会是来看他爷爷或奶奶吧?

    「小姐,你先生的车就停在前面。」司机打断了她的思绪。

    杜明明眼睛二兄,管他来看谁,去看看他究竟搞什么鬼。她二话不说的塞了车钱给司机,连忙跳下车。

    好奇心淹没了恐惧,杜明明从提袋裏拿出照相机,轻手轻脚的走近蓝色积架车。

    韩秋旭变态诡异的行径将是吸引众人眼光的头条,这下她总算可以交差了!她一边想一边往车内看,但是裏面空无一人。

    稍後,树丛内发出沙沙的脚步声,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转身便冲进树丛。

    就在她踏人黑暗时,韩秋旭迅速的从树丛的另一端跑出来,奇快无比的坐进车内,然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杜明明来不及反应,只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在身后响起,等她街出来时,蓝色积架车已不见踪影。

    她独自一人伫立原地,傻了好几秒才慢慢的恢复意识,恐惧感忽然笼罩全身,她的牙齿开始打颤,身子开始发抖,她不安的双手环胸,扯开喉咙大叫:「韩秋旭,你给我滚回来!」
第三章
    韩秋旭口中吹着小调,志得意满的坐在他们面前。

    康樵被他优闲的模样吓了一跳,夸张的叫声险些压过酒吧裏热闹的爵士乐。「哟!我还以为唐梦茵把你吹口哨的本领带走了呢!没想到那群日本鬼子有那么大的能耐,帮你寻回失去的技艺呀!」

    这回听到「唐梦茵二二个字,他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手指轻敲着桌面笑道:「这比合约谈拢更令人高兴。」

    陆浩磊轻晃酒杯,眼睛盯著摇曳不定的液体,兴味盎然的问:「到底是什么提得起老哥你这么大的兴致?」

    接过侍者端来的马丁尼,韩秋旭举杯轻碰他们两人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后得意万分的笑道:「我刚刚把一个讨厌的女人甩在第三公墓的山上。」

    「天!」康樵闻言,差点把口中的威士忌喷出来。「我以为这种事只有满肚子坏水的陆浩磊才做得出来,没想到你也那么狠。」

    陆浩磊不置可否的牵牵嘴角,突然很敏锐的问:「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被你放了十八次鸽子的杜明明吧?」

    韩秋旭又要了一杯红酒,笑着默认。

    「哇!加这次是第十九次了。」康樵以钦佩的眼光望着他。

    「啧啧啧!」陆浩磊摇头晃脑的说:「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妹妹尚未蒙我恩宠,竟让上帝抢先一步恩召了,果真是红颜薄命呀!」

    韩秋旭的唇才碰到酒杯边缘,一听见他的话,缓缓的搁下杯子。

    康樵接收到陆浩磊的眼神,配合的接着说:「是啊!现在的社会这么乱,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坏事层出不穷,杜明明一个弱女子被丢在山上,要是碰到大坏蛋,见她年轻貌美,一定心生歹念,那时她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哦!」

    陆浩磊毫不放松的接下去,「杜明明要是被奸杀……这么缺德的事怎么有人做得出来呢?」

    「阿磊,你担心个什么劲呀?哪个地方不少死人呢?少了一个杜明明又怎么样?她死了,我们兄弟三人仍然逍遥快活、心无愧疚的过日子啊!」

    韩秋旭听着他们的话,一颗心越沉越深。

    「说得对。阿旭,」陆浩磊别过头来拍拍他的肩,潇洒一笑。「反正又不是咱们害死她的,干嘛为她的死挂意烦心呢?」

    「你们说得好像杜明明已经惨遭什么不测了。」韩秋旭冷冷的说。

    「说不定凶手现在正准备把她弃尸山野……哎哟!我不敢想下去了!」康樵双手抱头,哇哇大叫。

    韩秋旭心惊胆战的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冲出酒吧。

    「他很紧张。」陆浩磊低笑一声,眼中闪过兴味的光彩。

    康樵吐吐舌头,「杜明明要是真让我们这两张乌鸦嘴说中,他才是罪魁祸首。」

    「是吗?」陆浩磊神秘一笑。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奋力的挥动,韩秋旭的心脏也不安的跳动。

    那两个痞子的话不时在耳边响起,他心乱如麻的返回公墓。

    积架车火速回到现场,韩秋旭顾不得倾盆大雨,焦急的跳下车。

    「杜明明!」他心急的喊。「杜明明,你在哪裹?」

    杜明明吓坏了。

    四周弥漫著鬼魅的气息,阴风阵阵。杜明明抽抽噎噎的坐在微弱的灯光下,低泣声在死寂的空气中流动。

    冷雨打在她身上,模糊的泪眼望著参差不齐、紧邻相簇的墓冢,幽灵们彷佛在雨中盘旋飞舞,让杜明明忍不住嚎啕大哭。

    雨声盖过了她的抽泣声,杜明明全身湿透,低著头,咬著唇,身子发抖,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去。

    韩秋旭仓皇失措的寻找,像头发疯的老虎在一座座墓冢中穿梭,雨打得越凶,脚走得越急,终於在一盏晕黄的路灯下发现一个脆弱无依的身影。

    韩秋旭的眼睛亮了起来,忐忑不安的心瞬间乎静,他心安的举步走去。

    「杜明明。」他站在她面前。

    是谁在叫唤她的名字?是幽灵吗?杜明明肝胆俱裂的跳起来,摇摇欲坠的身子紧倚着灯柱,低垂的双眼盯著地上的黑影,全身的血液彷佛在愕然间凝固。

    他这玩笑的确开得太过火了。韩秋旭在心中责怪自己。瞧杜明明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竟无来由的感到心疼。

    她感到天与地都在旋转,痛苦的闭上眼喊了一声,「哥哥!」惊惧的昏过去。

    韩秋旭见她软了双脚,眼明手快的伸手搀扶她,一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他抱起杜明明,怀中冰冷的身子还微微发抖,他急忙往车子走去,把她小心的横放在後座,再快步绕回驾驶座,驱车飞离。

    三个大男人站在床前俯视昏迷不醒的杜明明。

    「半夜三更叫我们来,只因为你搞不定一个女人?!」康樵难以置信的问。

    「反正你们两个点子最多,而且刚刚在酒吧又那么担心她,当然找你们来搞定她啊!」韩秋旭漂亮而性感的唇微微往上翘。

    陆浩磊轻轻的坐在床沿,忍不住伸手抚摸杜明明苍白的脸,摇头叹息道:「这样惹人怜

    爱的女子,竟然有人下得了毒手……」

    韩秋旭觉得好笑,「她只是吓晕了而已。」

    陆浩磊恍若未闻,轻抚她的颈肩,自顾自的说:「她的身子又冰又冷,令人好生心疼。」

    韩秋旭皱起眉头,他不喜欢陆浩磊这样摸她,至于为什么不喜欢,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没办法,女佣下班了。」他不著痕迹的拨开陆浩磊的手。「我找不到人替她换下身上的湿衣服。」

    「天!」康樵拍拍头,夸张的大叫。「你不会帮她换呀!再这样下去她会感冒的。」

    「我是个男人,怎么帮她换?」

    「你少来!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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