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风臭屁的道：“少爷我多的是钱！先去天上人间。我倒看看，这里的天上人间有啥不同嘿。”
司机点点头，开动汽车，心里道：“有钱还坐我这破车？去那里的家伙不是开奔驰，就是开宝马，你要开辆日本车，你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进了天海的天上人间，两人终于明白了有啥不同。那就是这里的服务人员，都很职业化。服务员，称呼妹妹，是专门负责招呼客人的，男服务员称“少爷”，不过数量很少。有专职的妈咪，专职特别服务的小姐，维持秩序的保安等等。
两人要了个包厢，妈咪立刻招呼妹妹进来服务。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李大海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跑这里来做事？
其实他是不明白这里的规矩，服务妹妹是不做那种事情的，她们只是服务员，顺便给客人介绍做那种事情的小姐。这里的服务员妹妹一般都是那些手里缺钱花的大学生美女，素质很高，一般的客人都知道，从来都不会骚扰她们。
女孩子落落大方的道：“两位先生要喝什么酒？”
张小风点了啤酒，然后要了些吃的东西，女孩子又问：“需要找小姐来陪么？”
张小风点头说要，最好找年轻漂亮的，一般的就算了。女孩子笑着出去了，作为在这里干了一年多的服务员，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年轻人是第一次来，黑黑的那个，还是个雏。
张小风熟练的打开唱机，点了一首《吻别》，扔给李大海一个话筒，扯开嗓子就开始吼。那破锣般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最起码，李大海在一边，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我靠！你那破嗓子，还敢这么大声？”李大海拍了他一巴掌，吼道。
“来这里不就是吼的？发泄发泄，多好！”张小风自以为是情歌王子，对李大海的评价很不满。
“好啊，发泄是吧？那我也来发泄一下！”李大海说不过他，也豁出去，和他卯上了。
于是小包厢里传出了恐怖的二狼声，如果不是隔音效果好，恐怕全夜总会的人都要拎着啤酒瓶子打上门了。
一首歌唱完，李大海有点哑，正要找点东西润喉咙，服务员妹妹领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姐进来了，后边跟两个小弟，拎着啤酒和吃食。
“两位先生，你们要的酒和小吃。”服务员妹妹把东西给他们在茶几上放好。然后领着小弟出去了。两个小姐立刻腻歪在他们身边。
李大海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下，两个小姐都不错，中人之姿，妆画的恰倒好处，身材火爆，穿着暴露，整条大腿和半截胸部都暴露在空气中。
或者服务员妹妹招呼过了，小姐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来，所以主动的开始搭话。
“帅哥哥，我们唱个情歌吧？”李大海身边的小姐嗲声道，小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在李大海的胸膛上摸来摸去。
李大海哪见过这阵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敢推开她，只好红着脸说你点吧。
小姐咯咯笑道：“帅哥哥还害羞啊，呵呵，那我们唱个《神话》好不好？”
不提这边李大海和小姐唱歌，那边张小风可是老手了，一上来就和小姐拼起了啤酒，开着带颜色的玩笑，一双咸猪手上下乱占小姐的便宜，把小姐弄的咯咯乱笑。
玩了一会，仗着小姐经验丰富，李大海这边没有冷场。几瓶啤酒下肚，他也放了开来，当然，主要是酒精作用。
上厕所的时候，李大海方才体会到什么叫腐败。由于多喝了点，酒量又差，走路都开始摇晃。小姐连忙叫了服务员扶他去厕所。
好几个漂亮妹妹扶着他，直进厕所里边，看着李大海手在下边抓了几下，就是抓不住拉链，一妹妹立刻伸手帮他拉开拉链，甚至帮他掏出放水的家伙。
被别人的手抓住要害，李大海清醒了点，醉眼一看，我的妈呀，几个漂亮妹妹在身边，其中一个还帮他扶者弟弟……
结果就是，李大海大叫一声，也不尿了，人也不醉了，甩开几个妹妹狂奔而出。留下几个女孩子在后边面面相觑，然后一阵爆笑。
第十四章 拍卖
狼狈逃回来的李大海被张小风一阵嘲笑，说你小子也不懂得享受云云。被李大海胖揍一顿才算老实了。
又唱了一会儿歌，被小姐摸摸捏捏占了不少便宜后，李大海两人塞给小姐们一千小费，结帐走人。服务员妹妹嘻嘻哈哈的拿着帐单，不住的打量李大海，显然是听说了在厕所发生的事情。搞的李大海无地自容，抢先跑掉了。张小风只好自己拿钱，好家伙，就两人一晚上，花了五千多大元，还真是销金窟啊！
第二天，还有些头疼的李大海接到了胡得贵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天海，现在和朋友一起正往国际大饭店赶来，叫李大海他们不要出去，等他过来。
叫醒张小风，洗漱完毕，自然有服务员把早餐送上来。
无聊的看了会电视，胡得贵到了。两人赶紧下楼去接。大厅里，胡得贵正和一老者坐在沙发上谈话，李大海赶紧上去告了罪，胡得贵摆摆手，让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介绍了同来的老者。
老者叫周庆林，也算古董界的名人。不过他却是专门研究古代雕塑，在古玩界应该属于冷门的东西。周老年龄大约有六十来岁，花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戴着老花镜，穿着一身西装，显出一副儒雅的气息。
李大海见在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客气的把两位老人请上楼去谈。
到了房间，李大海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叫他们送上茶水。闲聊一会后，李大海拿出了那个雕像，恭敬的递给周庆林。
周庆林早知道有东西要看，所以随身带了几件专用的东西。接过头像，拿出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一遍，觉得这东西材质很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不介意我问一下，这东西哪来的？”
李大海听周庆林的语气，好象知道什么东西，心道要不要告诉他这玩意的来历呢？
周庆林见李大海在犹豫，知道不方便，便不再问，翻来覆去的查看手中的雕像，看到雕像脖子上断裂的痕迹，心里一动，想起了几年前去西班牙时候，在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馆看到过一尊奇怪的雕像。从雕刻手法来看，是典型的东方雕刻，但是材质古怪，黑黑的一种石头，最主要的是那尊雕象的材料和手里的这个是一模一样，而且那尊雕象也没有头，看上去是被人生生敲断了脑袋部分。
照雕像的比例大小，这个脑袋，很可能就是那尊雕像的一部分。
周庆林把这个线索告诉了李大海他们。得知雕像的身体可能在西班牙，两人有些发傻：南沙的东西，怎么跑到西班牙去了？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目前已知的唯一线索。李大海还是很高兴的感谢了周庆林，并且请老人吃了顿饭。
饭后，胡得贵一个人拉着他们进了房间，商谈此次拍卖的事情。
这回拍卖，胡得贵找的是德嘉拍卖行——全国最大的拍卖机构。胡得贵和拍卖行老总的关系不错，听闻胡得贵要出手古董，德嘉老总高弘很是开心。因为他知道胡得贵这老头平时根本不会拿东西出来卖。但是只要一出手，必然会引起全国轰动。到时候自己的腰包又要鼓上不少。
果然，当胡得贵把东西运到德嘉天海分部的时候，高弘看见那几件瓷器，不由倒吸凉气。心里狂感叹：大手笔啊！
胡得贵道：“这次拍卖，德嘉很是重视，派出了精兵强将。宣传已经做了很久。到时候很多大人物都要来参加竞拍，其中有很多人我都得罪不起。你们是物主的秘密是肯定保不住的。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李大海挠挠头，谢过了胡得贵，然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到时候人家打听起来，我就一口咬定是祖传宝物。”
胡得贵苦笑道：“你着话骗平常人可以，骗的了那些手眼通天的人物么？”
李大海无奈的道：“那也没办法啊！现在想取消拍卖都不可能了。”
胡得贵笑道：“也不必那么担心。凭我和钱胖子的面子，在东南这块地界上，还没人敢找你们麻烦。不过，除了东南，我们也管不到了。”
李大海道：“谢谢大师的照顾。不过我想的话，我现在除了钱，身上也没什么别的宝贝了。孤家寡人一个，想找麻烦的我也不怕，大不了我一走了之，跑到国外去。难道他们还能上国外找我么？”
胡得贵笑笑，心想这孩子不知道世间险恶，看来以后有必要好好的看顾一下他们了。
送走胡得贵，两人在房间里商量一下宝物出世后的对策。不过两个年青人，哪有什么办法可想？无权无势，别人要对付你太容易了。张小风还好，起码在清泉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动他。李大海就不同了，充其量一个爆发户，对于那些有钱有势力的大家族来说，要搞他实在太容易了。
半天没商量出个法子，李大海笑道：“商量个屁啊。我就不信谁敢光天化日下来动我！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到了水里，谁能是我对手？”
张小风一想也是，李大海家就在海边，出了事情，最不济也能水遁逃跑。现在还没开始拍卖呢，两人就在这里瞎操心后路，实在有点杞人忧天了。
其实也不算杞人忧天，担心还是有道理的。早在各路神仙得到消息要拍卖哥窑三足炉后，都开始了秘密的调查。谁都不相信酷爱古董的胡得贵会把这么一件绝世之宝拿出来卖，都纷纷把调查对象瞄准了胡得贵身后的物主。很快，各大势力的案头都有了李大海和张小风的一份详细报告。如果让他们看见了，肯定会惊掉下巴。资料上关于他们的东西，写的无比详细，有些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不管暗里边波涛汹涌，拍卖会还是正式开始了。德嘉租了个会场作为拍卖场地，拍卖大厅十分宽敞，可以容纳三百多人。会场也按德嘉的拍卖会标准布置一新。
十月一日晚八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了。到会准备拿下几件宝贝的大佬们陆续进场。李大海和张小风作为胡得贵邀请的贵宾，目前并不方便出面，呆在了大厅边的贵宾包间里。
大厅里边有点闹哄哄的，毕竟这也算一次大佬聚会。平时不怎么见得到面的老板们、收藏家们坐到了一起，认识的彼此之间打招呼、叙旧，不认识的则互相介绍，以期望多交几个朋友。所有人坐好后，服务生发给每人一本精美的画册，上边介绍了今天要拍卖的古董。
“叮~叮~”，拍卖师上了主席台，敲了敲台子上的小铃，然后道：“欢迎大家光临今天晚上的拍卖会。要拍的物品，我想大家已经了解了！我也不再罗嗦，各位都是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人物，不敢耽误大家的时间，现在，我们就开始第一件物品的拍卖。”
拍卖师的幽默引起了大家的笑声，然后一个身穿旗袍的高挑美女捧着一个盘子上来，里边盛着一对青花瓷瓶。美女身后跟着的，是全副武装的保安。
把瓷碗放置在主席台前的大桌子上，拍卖师开始了介绍：“这是一只明代嘉靖年间，江西景德镇民窑出产的青花云龙纹双系扁瓶。底价二十万人民币。”
经过一轮叫价，这对青花云龙纹双系扁瓶被上京一富商以六十万价格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物品拍卖更是精彩纷呈，每件物品拿出来，都被拍到一个离谱的价格，看得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李张二人大呼过瘾。而李大海的那十来件物品都夹杂其中，被一一拍卖出去。算算下来，出去给拍卖行的佣金和个人税，他们又多了上千万的收入。
“接下来这件宝贝是什么呢？对了，她就是今天的压轴戏：宋代哥窑三足炉！我们拍卖行请专业人士鉴定过，绝对珍品。哥窑的珍贵，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好了，这件哥窑三足炉的底价是一千万人民币。每次加价十万，现在开始拍卖！”拍卖师很激动的敲了敲桌子。
今天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这件哥窑三足炉来的，见宝物开拍，都立刻在心里准备好了最高价格。
“一千一百万！”十七号举起了牌子。
“十七号先生出价一千一百……”拍卖师话没说完，三十二号牌子举了起来：“一千两百万！”
随着大佬们的纷纷出价，一千万的价格被抬升到了三千五百万。到了这个时候，只剩下三人在竞争了。
“三千六百万！”二号牌子举了起来，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李大海见那年轻人岁数和自己差不多，叫出三千多万的价格，却面不改色，不由好奇的问胡得贵道：“这人是谁？家里这么有钱？”
胡得贵看了那人一眼，道：“他是京城许家的二公子许文彪。许家可以说是京城，甚至全国最有影响力的古玩大鳄，家产上百亿。”
说话的当口，价格已经飚到四千一百万。这次出价的是七号。看着李大海和张小风询问的眼神，胡得贵只好当起了解说员：“七号的中年人是天海第一富豪白子强，个人爱好古董收藏。他的生意有很多，地产，电子，金融，都是赚钱的行当。据说家产也达百亿。”顿了顿，看见十一号出价了，道：“十一号是国家博物馆的馆长，我的老朋友韩正。他是代表国家来收购这件宝贝的。”
李大海顿时一愣：“连国家都派人来了？”
胡得贵苦笑道：“谁让这东西太宝贵了？全天下不过三百件。如此国宝，国家当然不愿意让它随便落到民间。”
李大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此时拍卖已经到了尾声，二号许文彪出价五千三百万，结果再没人跟他争了，拍卖师一锤定音，哥窑三足炉也就落在他的手中。大厅一片叹息之声。李大海看见韩正满脸的痛苦之色，想必是不忍心这宝贝流落民间吧。
“好了，拍卖完毕。我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后边的事情。你们先回饭店吧。”胡得贵跟他们打个招呼，急匆匆走了。
第十五章 暗流
拍卖会后，京城西郊一所大院里。
“父亲，已经查清楚了货物的来源。”白西装男子对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老者说到。
老者抿了口茶水，轻轻的反问道：“是么？查出来些什么，说来听听！”
“据查证，那批货物都是来自于两个年青人，一个叫李大海，一个张小风。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写在这里，请您过目。”白西装恭敬的递给老者一份文件。
老者放下茶杯，拿起文件翻看一遍。思考了一阵子，方道：“这两个人和胡得贵、钱胖子的关系，看起来不像只是生意来往吧？”
白西装道：“根据调查，李大海是前不久才认识的这两人，而那个张小风，则和钱四海比较熟。不过，也不是什么很深的关系。”
老者皱皱眉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呐！你先出去忙吧，先不要对他们下手。”
白西装道：“可是……我们等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有希望了，怎么能……”
老者不悦的挥挥手道：“目前还不是时候啊！胡得贵和钱胖子在东南能量很大，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没弄清楚他们的底线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白西装见老者已有决定，不敢违背，只好不甘心的出去了。
看着白西装的背影，老者不禁低声的自言自语：我也想尽快啊，祖宗的遗言，现在还在我耳边回响呢。可是越到这时候，越不能操之过急啊。
京城国家博物馆，馆长办公室内。
“哈哈，老韩呐，这回你可栽了个大跟斗哦！”文物保护局的局长李为民看着愁眉苦脸的馆长韩正，呵呵大笑道。
韩正苦着脸道：“我说老李，东西没拿回来，你还这么开心？我可被许家那小子愁死了！”
李为民乐道：“我说你呀，越老越回去了！那东西在许家，还不跟在国家手里一样？再说了，这回咱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啊！”
韩正疑惑的看着李为民拿出一份文件，他接了过来。
“仔细看看，有什么发现？”李为民笑道。
“这……我说，那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韩正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