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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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甜甜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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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王佑鑫也不罗嗦,方向盘一转便将车子驶到路边,再猛然煞住。

    白舞蓉弹前又弹后的身子,全靠胸前这条安全带才没撞上玻璃。她试着打开门,可是门仍旧文风不动,她开始慌了。“你……要……干什么?”

    “别动。”他定定地看着她,大大的手掌缓慢地朝她的脸伸来。

    “啊……”她尖叫地退开,但车内的空间毕竟有限,她紧贴着车门不知所措。

    结果他仅是帮她拨正发夹。“歪了。”

    “谢……谢。”再这么下去,她会得僵直性肌肉炎。

    “不客气。”他将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用手指头绕着她的青丝把玩,不一会儿他忽然敛住笑,问:“你喜不喜欢惊喜?”

    “不喜欢。”她回答得很快。他给她素来只有惊、没有喜,她已经受够了。

    “我想也是。”王佑鑫嘟着嘴,认真地颔首。

    “你在耍什么花样?”防备的惧色始终没有懈怠,她眯目斜睨他。

    王佑鑫正经八百地说:“当我妻子吧!”
第三章
    如果不是太阳太大,晒得人有点头晕脑胀,便是车内伤眼的大橘红色,扰得她头昏目眩,因此失去了神智,进而影响到她的听力。她感到空气稀薄,呼吸停滞,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你……你……说什么?”白舞蓉相信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蠢。

    “当我妻子。”王佑鑫重复。

    他想过了,与其和爸妈为相亲之事争吵,不若将计就计,和她假结婚,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而这也似乎是解决他目前因境的最佳办法。

    “你是不是……该回家吃药了?”白舞蓉问得很含蓄。接着,她又试着打开车门,在历经几次失败后,总算放弃地坐定位。

    “我不是跟你说笑。”王佑鑫澄亮的莹瞳有着严肃和……受伤;倘若今天换作是别的女人,必会感动地抱着他猛吻,然后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马上挟持他进礼堂以防他后悔,但她却是兴趣缺缺、步步为营。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白舞蓉上下打量他,认定他是在搞鬼。

    “我做人这么失败吗?”王佑鑫皱眉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

    “王先生,我不……”她是来警告他滚远一点的耶,怎么事情反而演变成这种场面?

    “太好了,你答应啦!”王佑鑫突然拉住她的手,欢欣鼓舞地嚷着。

    “我哪有?!”白舞蓉怪叫,她不记得她有点头啊!

    “你不是叫我‘先生’吗?依辞海语注,先生乃丈夫也,丈夫即老公也,所以你等于拐弯抹角在喊我老公。”虽说白舞蓉不为他的魅力所惑,乃是他相中她的理由,然她的矢口回绝,却仍造成他的男性自尊心受到打击。

    “谁跟你拐弯抹角?你给我听清楚,我宁愿当尼姑也不愿嫁给你!”白舞蓉勃然大怒,这个恶人又挑她的语病来逗她。

    “喔——”失望的音节顿时拉了好长,他颓然地努着嘴,仿佛被妈咪遗弃的小宝贝,害人心里顿觉不忍。

    “我的意思是……”白舞蓉不禁软下态度,她搔搔脸,弄懂她明明才是被害人,可让他那一瞥,她倒成了被告,而且还对自己话讲得过重而于心不安。“我们认识不到两天你就要娶我,这……是不是有点冒险?”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博。”王佑鑫两手一摊,潇洒得很。

    “话是没错,王……”她一个生手,即便是要赌,也不会笨到找位赌王。

    白舞蓉欲打消他这个怪念头的长篇大论尚未开讲,王佑鑫已嘻皮笑脸地凑过来。“叫我佑鑫、佑佑或鑫鑫,喊老公也行。”

    白舞蓉的胃连续后翻了好几个筋斗。“这事到此为止,麻烦你送我回家,不然放我下去,我自个儿叫计程车。”

    “你要是现在回家,日后必会懊悔。”王佑鑫为她叹息。

    “不必日后,我早在上你的贼车便已有了悔意。”白舞蓉讽笑。

    “你父母不是希望你赶快结婚吗?”他慢慢放出诱饵。

    “只是‘希望’。”白舞蓉兴味索然。

    “可是你却希望事业有成,结不结婚是其次。”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选择她的原因之一。

    “既然你都调查清楚了,怎么还有疑问?”白舞蓉不懂他的重点。

    “我的情况和你类似。”由老爸老妈的频频小动作看来,王佑鑫知道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那是你个人的问题。”白舞蓉晓得他必有下文。

    “错,是你和我共同的问题。”王佑鑫胸有成竹,自信满满。“我以人头作保,我俩这次的相亲若是没有成功,令尊、令堂铁定和我爸妈一样不会死心。”

    “我没事要你的人头做啥?”这确实一直是她的隐忧,没想到让他一语击中,不过她不愿承认。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鱼儿上钩了,他看得出她在动摇。

    “就是要我嫁给你?”白舞蓉攒眉。

    “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你很聪明。”王佑鑫粲然一笑。

    她想一想,嗤鼻道:“我不认为此法可行,你根本是头壳坏掉。”

    “你放心,我们的结婚只是名义上。”王佑鑫大笑,她那模样相当可爱。

    “你是说……假结婚?”要不是对他有所了解,她或许也会和旁人一般,被他纯真的稚气俊颜所迷惑。

    “没错,这么一来,不但堵住双方父母的嘴,我俩从此也能耳朵清静、天下太平。你闯你的事业,我做我爱做的事,咱们互不侵犯,互不干扰,生活和单身时代毫无二致,享受充分的自由自在,多的不过是张官方的纸样和室友。”王佑鑫分析厉害关系。

    “呃……”这虽然是文艺小说上才有的情节,却不失为解决的好方法,白舞蓉有点心动。

    “一年之后,我们便可互道珍重,再向双方父母表示我俩都不适合婚姻生活、或需要时间疗养,暂且不愿涉及感情事宜;至于这‘时间’长短,当然就没有限制。”王佑鑫贼兮兮地说得头头是道,并把所有会产生的疑难杂症,事先加以考量。

    “你若在此一年期间有了新欢,大可挥挥离婚协议书,我绝不会带走一片云彩。”

    见她仍在琢磨,他加把劲儿地再怂恿。“你仔细想想嘛,你完全没有什么损失啊!”

    “你都计划过了,对吗?”瞧不出他的心思如许缜密周详,白舞蓉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万事俱全,只欠你这阵东风。”他笃信再也没有比此法更一劳永逸的了。

    “不会有问题吧?”白舞蓉依旧放不下心。

    “有我诸葛王在,怎么会有问题呢?”王佑鑫拍胸脯。

    “为什么是我?”白舞蓉忍不住好奇,他根本不乏女伴,想假结婚,只需随便抛出一笑,相信立刻会有一狗票的女人,争先恐后抢着要做。

    “因为我老爸老妈看中你。你能想像我从昨晚出餐厅到现在,接到他们几通询问的电话?”王佑鑫十分坦白。“不过最重要的是经过我数次测验,你皆不为我的魅力所动。”

    “你之前的毛手毛脚,全是在测试我?”不悦的音量不觉提高。原来不是她有吸引力,而是……潜藏在内的虚荣心不免有些小小的反弹。

    假装捧着疼痛的心,他颔首道:“你对我的魅力视若无睹,我是有点受伤啦,不过你是不二人选,我要找的就是像你这种不会黏手的战友;你绝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想藉机缠死我,届期我方能全身而退。”

    “好个差劲自私的大男人,你还真是不愧不怍啊!”她冷言消遣。

    “你我是半斤八两、互取所需,我只是恰好提出你没想到的策略。”他看过她的资料,他晓得她最终必会答应。

    “你保证你会君子以待,不会再有什么‘测验’?”和他这种饥不择食的“猪哥”王交易,她得先兵后礼,为自己的贞操护卫。

    “有点难,但我会尽量。”王佑鑫进退维谷地抚着下颔。

    “你说什么?”白舞蓉插腰瞧他。

    “好啦,开玩笑的嘛,我保证。”王佑鑫举手发誓。

    “一言为定。”白舞蓉又想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点头。

    在烈日当空,橘红色之中,两人击掌为证。

    ***

    孙子兵法曰:置之死地而后生。

    “唉……”白舞蓉望着食指上刚由银楼买来套着的钻戒,逐渐有了担心和后悔,或许她尚未战斗,便已死于自设的危险里。

    “喂,笑一个嘛,哪有新娘的脸色这么难看的,嫁给我不会那么糟糕吧?”王佑鑫看出她的焦虑,他以自嘲的口吻来安慰她。

    “想不到我的婚礼,哎……竟会是如此草率。”白舞蓉喟然兴叹。

    从他们说好要“合作”,至两人在法律上正式成为夫妻,然后坐上王佑鑫这架私人飞机,前后不过三个小时。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办事效率,只是那些匆匆忙忙的过程,搞得她到现在仍恍惚地像是在作梦。

    “我们可以补请。”忆起他俩杀进法院公证结婚的仓促,王佑鑫也觉得对她过意不去。女人嘛,总是期盼穿着白纱,和心爱的人漫步至红毯的另一端。

    “算了啦,反正又不是真的。”白舞蓉吐舌耸肩。

    “全依你。”瞅着她的粉舌和略翘的丹唇,他陡然怀念起先前品尝过的甘美,不禁心猿意马。

    他干咳了几声,为自己的失神感到不解,幸好她并未发现他的异状。“你艺廊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白舞蓉点头。她没告诉胡铁华实情,当然也没提她结婚的事,想到他的关怀,她忍不住笑出来。

    “老婆,你在笑什么,我可以和你分享吗?”王佑鑫把两人的豪华座椅调至躺卧的状态,以配合他惬意的姿势。

    “谁是你老婆?”白舞蓉嗔斥,心多怦了五下。从对面的窗户俯瞰飞机外的蓝天,他俩正处在白云之中耶……就如同她目前的心情一般。

    王佑鑫轻弹她娇俏的小鼻尖。“虽说现在没有外人,但是我们仍要多练习,到时才不会不小心露出马脚,尤其是你。”

    “那你也不要叫得这么肉麻啊。”白舞蓉瞄他一眼。“我刚才是在笑胡铁华啦,他以为我被你绑架。”

    “你和他似乎……不错。”王佑鑫明知故问,资料上写得很详细,她和那姓胡的,大学时曾走在一起。他一想起这个,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酸意。

    “应该吧,我和他是同学、朋友,又是合伙人。”白舞蓉毫无心机地回答。

    “是吗?”王佑鑫付之一笑。同学、朋友、合伙人,那又如何?她最后冠上的是“王”不是“胡”,呵呵呵……呃,他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

    “其实干么浪费时间出来度蜜月?”对白舞蓉而言,这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怎能说是浪费时间呢?敢问娘子你上一次的休假是在民国几年?”王佑鑫对她的一切可清楚得很,他连她身上种牛痘的位置都知道。

    “我……”讲来恐怖,为了艺廊,她从毕业后便不曾休过假。

    “何况这样才像真的结婚嘛,那几只老狐狸也比较不会怀疑,咱们也顺便熟悉一下彼此。娘子你呢,不妨乘机调适调适,免得到时出状况。”老狐狸自然是指双方的家长。

    “反正你就是认定我会害到我们两人。”又唤她娘子,讨厌!白舞蓉啐他,鹅蛋型的小脸因他的昵称而染上两朵红晕。

    “谁叫你不像我那么滑头嘛。”王佑鑫笑得很谄媚,望着她羞答答的嗲样,体内的血液循环无端加速。

    “这倒是,你总算说了句人话。”白舞蓉沾沾自喜。

    “受教,受教。”王佑鑫偷笑,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都打电话跟他们说了吗?”说到老狐狸,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哩。

    “说了,他们很替咱俩高兴,不过……”事实上他只是在电话答录机上留言,他们的反应则是他猜的。

    “怎么啦?”白舞蓉焦急地坐直身,她早料到这法子行不通。

    “别担心,没事的。”王佑鑫把她按回椅上。“我们是战友,所以我不想隐瞒你,我太了解我老爸老妈的老奸巨猾,他俩表面上道贺,背地里依旧会疑神疑鬼的,因此我另外为他们准备了一些礼物,但那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都怪他素行不良,所以他们才不会轻信他甘心受婚姻的束缚。

    “什么礼物?”白舞蓉的眼皮在跳,前面的大电视中,世界杯足球赛正踢得天翻地覆。

    “到时候你自会晓得。”他卖关子地眨眨眼,现在告诉她只会增加她的烦恼和退缩。

    “你刚刚才说我们是战友的。”白舞蓉噘嘴。

    “我们是呀。”王佑鑫起身走到机舱尾的厨房。他这架私人客机就跟总统套房一般,里面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卫浴设备。

    “那你干么要保密?”一定有鬼!白舞蓉非追根究柢不可。

    “对不起,飞机上本来是有空服人员的,因为我怕老妈会拷问她们,所以今天就由夫子我来为娘子服务。”推着放满食物的餐车走来,王佑鑫表情歉疚地顾左右而言他。

    “你说!”白舞蓉威胁,不让他用甜言蜜语混过。

    王佑鑫稳如泰山地上扬出完美的唇线,捧起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甜甜圈巴结她。“来一个吧!”

    “你……你……”成堆骂人的字串,在见到他那张无辜的俊脸时,怎样也说不出口来,白舞蓉怨叹地咬牙,知道他若不愿说,她就算是以跳机逼他,他大概顶多只是帮她开机门,然后笑着挥挥手,祝她一路顺风。

    没错,他便是这种惹人厌的个性,偏偏她又被他惹人怜的表情吃定,但就这么认输她又不服,尤其他一副“来呀,来呀,快放马过来呀”的奚落嘴脸,更是叫腹中那把闷烧的怒火直冲云霄。

    于是她绞尽脑汁,佯作凶恶的面貌,又酝酿了好半晌,才狠很地飘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警告。“你——你给我记住!”

    ***

    飞机没多久便停在鹅銮鼻附近的屏鹅公路,白舞蓉简直看傻了眼。据机长私下透露,那是国家战备用的飞机跑道,由此可见王佑鑫的身份有多特殊。

    “这里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够蠢。

    她对他的认知,仅局限于报章杂志上的绘声绘影,至于其他的,她则是一问三不知;而真实的他和传闻中的他,究竟差距多少,她更是尚无概念。她是否太冒险了?

    “垦丁。”王佑鑫驾着已在当地“优比”的红色跑车,载着她沿途吹着南台湾潮湿闷热的海风,很快地来到他在垦丁境内的一幢别墅。

    “我当然晓得是垦丁,我是指……”她环视眼前的排场。

    他没让她说完便急着拉她上三楼。“如何?”

    那是一整片的阳台,有花有草,也有乘凉的桌椅,置身其中,犹如踏在地面的公园里,只差其上没种树。

    “很酷吧?”他洋洋得意。

    “我还以为我们会去法国、西班牙或意大利呢!”不愿告诉她?那好,她改问一下飞机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是她不喜欢这里,只是依他浪漫爱现的性情,他应该不会仅满足在本土境内引人注目。

    “你要真想去那几个国家,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再带你去。”王佑鑫回得很顺口。

    “你挑垦丁度蜜月,不会是偶然吧?”笑话,她要真的想去,哪需他来带?

    “聪明。”王佑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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