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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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情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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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美:我喜欢和陌生人做,这样感觉新鲜,彼此都熟悉了意思就不大了。
记者:基本是一夜情?
木子美:一夜情比较多吧,也有比较长期的情人,也有多夜情。
记者:比较长的有多长?
木子美:有大半年吧。
记者:做这么多目的是什么?
木子美:快乐呀,当然还可以研究男人,每个男人都有不同的内容。
记者:每次你都会认真对待吗?
木子美:当然,都很享受,我的观点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一点。
记者:这里面有爱情吗?
木子美:有,是博爱的感情。我认为爱情就是有很强烈的感觉那种,女人和女人之间也会有爱情。
记者:跟你有关系的男人基本上文化圈的?
木子美:文化圈多一点,也有其他的,每种男人都是不同的样本。
记者:主要在广州吗?
木子美:恩,主要是,你们北京也有慕名参观木子美的。
记者:你把每天的日记写出来,有时候会伤害别人,怎么看这个问题?
木子美:不跟我做就不会伤害了。你做了,就有可能会有某种后果。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写日记的?
木子美:6岁。
记者:那种包括有性爱内容的日记?
木子美:其实是在一个专栏上开始提到的。
记者:这种做法会导致你的资源越来越少吗?
木子美:不会,十月份新开发的就有5个。
记者:听说你现在要出书了?
木子美:对,11月份出来吧。
记者:你写遗情书的目的是出书吗?
木子美:不是,出书是顺便的事。书里收录的不是我的日记,是包括小说、专栏文字以及一部分日记。
记者:你会一直这样写下去吗?
木子美:现在会,如果觉得烦了也可以不写。
记者:你觉得现在成名改变了你的生活了吗?
木子美:没什么改变,唯一可能的是我跟以前比,现在失业了就不愁找不到一个地方。
记者:你会结婚吗?
木子美:有可能,如果有人向我求婚,我看了也合适,就会结婚吧!其实也可以把结婚当作行为艺术,趁我现在有点热的时候,结个婚制造一起事件也挺好玩的。
记者:行,我把你这个消息发布出去,肯定会有人来找你的。假如结婚后你会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木子美:各自鬼混吧。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7 17:16:58 '阅读全文' '21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7
如果你觉得我3年前的性世界观不明晰

说明现在我真的才华横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搞什么。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7 0:29:17 '阅读全文' '108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6
早在3年前我就确立了自己的性世界观

那时,我还上大四,那时,我就才华横溢。翻读2000年12月14日的《21世纪经济报道》生活版上关于性安全专题的文章,觉得自己从来都牛逼。(补充:文中的“某日朋友打来电话”说的就是亲爱的马一木同学)。

《自卫式嵌体运动》

嵌体运动的姿势有正面、反面、侧面、立体、交叉;嵌体运动的个体可以两个、三个、四个、五个……N个;嵌体运动的频率可以每年一次,每月一次,每周一次……每日N次;嵌体运动的预备品有固体、胶体、液体……自然体。
但,没有一种嵌体运动是绝对安全的。对,我说尤其是性方面的。
时至今日,性是个既open又尴尬的东西。它可以很泛滥,泛滥到惊世骇俗,比如载入吉尼斯记录的,一个大胆的女人与几百名男人轮流性交;又或稀松平常散落在身体写作字里行间的,灯红酒绿后的跃式实践。它有时又变得节制,首要原因自然是爱滋病毒的威胁,人们从调整性伴侣的数目、品种,到更多隔离物的发明与运用,或者索性禁欲……人类总是善于出尔反尔,为自己制造麻烦,像搞行为艺术。
安全不过是个借口,颠覆过度之后的恐慌,不可避免的灾难。所以分析刀耕火种年代的性行为,与新新人类的性行为,哪个安全系数大,丝毫没有意思。如果真要说点什么,我就说,整个作为嵌体运动的一种的性,它的安全来于自卫。
初始是防卫自然,因为环境恶劣,卫生条件差,不得爱滋也会死于其它性病;然后是防卫人类,真是可怕,欲望一旦决了堤,细菌便漫天飞舞。到最后,你发现安全性行为不是一个唯物问题,而是一个唯心问题,即使科学技术发展到能任你肆无忌惮,性的破坏力亦会从感官充斥心理。
这里讲一个故事。某日朋友打来电话,讲述他的悲惨遭遇。过程使用“恶心”两字不下10次,“说实在的,一夜情本身并不恶心,我一直还比较推崇,可是这一次让我恶心了好几天,我恶心的是对象,是床单,是狗日的寂寞,我在路上看着女人就吐唾沫……”
最后我对他焦虑症的判断是:事前自卫不足,事后防卫过当。
越来越多海洛因风貌的少年,徘徊在道德的围栏外,甚至绝症也是种诱惑。有谁保证来自性的危险游戏不会将人自虐的本领进行到无以复加呢?
好好爱自己,爱得不太为难。我的态度是:荒淫无度的性行为尽量控制在物质技术能够发挥作用的层面,这是保证身体完好无缺,让你有机会后悔或继续享乐的前提;然后是心理上单纯地将性行为看成是它本身,它跟其他行为一样为人所需而设罢,这是防止心灵支离破碎的途径。自卫式嵌体运动大体如是。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6 23:58:42 '阅读全文' '19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6
马一木新作

“站在木子美巨人的肩膀上

写了一篇《木子美和我》,一天之内,点击率飙升。从700飙到2700。
ND说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向木子美敬礼。

今年是木子美年。
什么时候搞一个马一木年。”


看完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种比喻常用于中小学生作文)。

马一木同学绝对是懂得木子美的,不管当年玩黑色悲观主义,还是今天玩黑色幽默。

虽然没有跟他上过床,也不会上床,但就像李师江说的那样:心做过了肉就不用做了。

昨天到今天,木子美断断续续想起高中生活。

那时的日子多美啊,穿着大大的牛仔衣在校道上摇摇晃晃,下雨就去淋雨,同学们打着伞找我……

我给一个男孩(不是马一木)每天写一封情书,然后放在传达室(不是贴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

从小就懂得一意孤行,一纸风行……

最好玩的阶段,马一木跟一个胖乎乎的女孩恋爱了,我跟一群“古惑仔”混,眼看他们如何使得两个初中女生割腕自杀(未遂)。

我还常常跑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喝酒、抽烟,我还差点把教室烧了……

靠,那时的肆无忌惮比如今的木子美更有英雄主义气息,

所以,还不如继续当我的野孩子,女混混……出名他妈太容易,太没成就感了,太容易厌倦了……

看着那么多傻B,再看看马一木,简直要痛哭流涕……

你丫怎么忍心说我是巨人。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6 23:24:06 '阅读全文' '11篇评论' '0条引用'


2003…11…6
11月5日

值得记住的日子。

1。听到一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我怎么可能破坏媒体的安定团结呢,那些自取灭亡的媒体。”

2。听到一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安慰女朋友:“我们可以去闯世界了,多开心啊!”

3。听到一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外电采访多好玩,我们在成为操友前成了战友。”

4。打了一个电话,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看到我脆弱的样子,该多得意。”

5。接到一个电话,第一反应是:“网络电台是什么?主持人是什么?”

6。接到一个电话,第一反应是:“又拿回开专栏的机会了。我离作家越来越近。”

7。接到一个电话,第一反应是:“去医院。”

我要生活在永不厌倦中,我要用死去的外公的名字当下一个笔名。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6 17:13:51 '阅读全文' '33篇评论' '1条引用'


2003…11…6
马一木倾情之作

他是高中暗恋的同学。
也是我唯一没有失去联系的高中同学。

看完他的“木子美和我”,真想拥抱。








做爱给你看
和他正在蓝色房间看大岛渚的《新宿泥棒日记》:一个叫“鸟男”的男人和一个叫“梅子”的女人一起看偷来的性科学和人体美学书,互相挑逗,当夜做爱,但很不成功。次日,两人请教性科学家,露骨的性爱讨论和场面不断出现在银幕上,但两人兴趣索然。为刺激性欲,两人去偷看艺妓做爱……我忽然问了他一句:“你偷窥过别人做爱吗?”“看过,不是偷窥,别人让我看。”
他的回答让我意外,一定要他描述当时的情形。“没有什么,是两个朋友,在昏暗的地方喝酒,然后他们开始倒在沙发上做爱,我问:‘需要回避吗?’他们说:‘不用。’我就在一旁看完。”“刺激吗?”“不刺激,我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她真的不介意你看吗?”“不介意,她就是要让我看。”“然后呢?”“继续喝酒。”哦,泰然处之。又让我想起另一部电影《感官世界》,不过里面那个被迫观摩做爱的日本老媪是受了刺激的,欲仙欲死。
我也给他讲了个“做爱给你看”的故事。那个“你”是我某前男友,很短暂的夏天,他家住进了一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朋友,一个男人,我们一见钟情,紧接着共居一室,这令前男友几近发疯,最后要以3瓶红酒结束畸形的局面。事情就在醺醺然的情况下发生了,我们去了前男友的私人办公室,带着绝望又顽固的情绪,男人突然冲着前男友说:“好吧,我跟她做爱给你看。”把我推倒在地毯上,剥光衣服,肆无忌惮地做了起来,开始我还有些慌张,但很快就被兴奋感湮没了……这时,前男友拿出了照相机,对着我们连按快门,颤抖地笑着:“你们没什么稀奇的。”
呵,没什么稀奇的。说到这里,我自己不禁笑了。他对我的故事没有直接评价,而是引用了一句伍迪·艾伦的话:“每个人寻找爱情时,爱情提供了很多答案,而性提出很多问题。”
片刻沉默。然后我们讨论起被窥欲的问题。有调查表明:男人会幻想禁忌性行为,比如在公共场合做爱,也有被窥及偷窥幻想,喜欢自己做爱时被窥或自己做爱也一边观看别人做爱;而女人的幻想罗曼蒂克些,比如在加勒比海的沙滩上做爱。这些幻想都包含了刻意不刻意地“做爱给你看”的念头,如果说我和他的故事还有 
“报复”或“挑衅”的成分,并且锁定“目标观众”的话,被窥欲就目的明显地是刺激性欲了:在紧张的情绪中,肾上腺素加速分泌,导致所谓的爱情激素 
phenylethylamine增加,进而更容易陶醉,达到高潮。比如“车床族”,有被窥欲的典型,在开放的户外环境和隐秘度极低的车内,两个人呼吸急促地云雨缠绵;有的情侣已经不满足在房间内安装镜子窥视自己,爬上屋顶做爱去了。更极端的例子是《女人那话儿》,受访的新加坡女人,坦言她在公开场合与 
200多名男子的性交感受……
说累了。电视屏幕已经停在了最后的“新宿泥棒日记”。他问我:“那扇门能打开吗?”“可以。”他说的那扇门是我房间通向阳台的门,阳台对着我的床和邻居的窗户。





在音乐中交欢并死去
“非典型肺炎”出现在广州的日子,我去了气氛最为阴沉的石牌。凌晨,巷道昏暗,醋味若有若无。我走进去,有着向死亡靠近的快感,像要在灾难中做最后一场爱。所以,见到那个瘦削的酷爱音乐的男人,我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在做爱时喜欢听什么?”

这问题比可怕的传染病更让他不安,屋子里只有微弱的台灯。“《The Million Dollar 
Hotel》,《百万美元大酒店》的原声大碟,那次我和她通宵达旦,音乐也循环了整夜,U2的Bobo,悲情色彩……有点恐怖。”他忽然停下来,喝啤酒、发呆,给了我一块巧克力,回忆很爱的女人和很爱的音乐,内心有些困难。接着他翻出另一张CD《Ketil 
Bjornstad / 
Pianology》,“挪威的,钢琴曲,在做爱时和失恋时听,它比较写意,感觉手指触摸、弹跳、抚摸的节奏,也有高潮、激烈的部分,与做爱的过程暗合。”他又陷入沉默,钢琴曲在屋子里回荡。我说了些温和的话,再残忍地让他把《The 
Million Dollar 
Hotel》说完,他继续了:“最后一首是Punk音乐,比较吵,每次都跳过去,Replay第1或7,特别慢的环境音乐,变得性感……她的器官是最奇怪也最完美的,进不到最里面,像会转弯,变窄,平凡的音乐与她的神奇是背离的,让人兴奋……”

让人如此兴奋。眼前的他,敏感,多愁善感。我无意提起喜欢电子音乐,他会皱皱眉头:“快节奏,低音效果,喧闹,容易联想到酒吧的一夜情,不好。”我闷笑。“你会在一夜情时听什么?”“那是因为喜欢她的肉体,而跟她做,不顾及音乐,不刻意营造,听听也无妨,但选择什么无所谓。”

其实,我和他的今夜也是一夜而已,我们都明白。他从容地更换CD,最后放了一张类似小资介绍过的《REDHOT+Rhapsody》,Trip…hop 
Jazz风格的音乐,沉缓的鼓声与Bass,我们在黑暗中进行。阴湿的,温暖的,节制的,微痛的,抽动的,静止的。

“保重身体。”“呵,如果今天消失后就分别死去。”

我向恐慌的人群不断地问着同一个问题:“你在做爱时喜欢听什么音乐?”

“我在做爱时听过最通俗的商场超市都有卖的《神秘园》,但我希望在做爱时听Pink Floyd的《迷墙》或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我有个男性朋友一定要听张国荣的歌做爱,我不知道。”

“我喜欢Chill…out,常听Air乐队的,迷幻,舒服,还有很多男人喜欢Sade的音乐,也适合做爱。”

“我喜欢交响乐和室内乐,但做爱时会听柔情一点的,最喜欢川井郁子的《红色迷情》,小提琴像温柔的倾诉,也有很快的节奏……我的情人是个疯狂的女人,喜欢后进和坐着。”

多可爱的答案。当我自问时,手头刚好有张歌特风格的LYCIA选辑,“与死去的君王交欢”的感觉,我最喜欢第7首《The Morning Breaks So Cold 
And Gray》。






当花心遇上无能
一场艳情率极低的熟人派对,受邀的男人带上了女朋友或女秘书,受邀的女人也携夫出席,严正、亲切,宛如慈善机构的爱心活动。我坐在角落里,保持着忧郁的笑容,内心充满诅咒,因为我单身,因为都是成双成对的熟人,我无孔可入。但酒精总会让事情发生变化,当空酒瓶越来越多,“爱心活动”从卡拉OK阶段上升到了贴面舞阶段。这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傻蹦乱跳的单身男人,一个由于女朋友出差暂时有空缺的男人,长得不算太坏,传说中很招蜂引蝶,只有他了,上帝给我的安慰奖。

我扭动着腰肢向他靠近,带着酒气和妖气,他的双眼像剩在杯底的一点迷离酒光,他张开了怀抱,我们抱在了一起,滚烫的脖子和脸,体温与气味的交换,我想,他也需要。就像广告里飘动的两只“广州电视台”气球,穿过西关、穿过流行前线,穿过咖啡馆、穿过中信广场……众目睽睽中,我们忘情地存在,直到曲终人散,从派对的沙发飘到了他家里的沙发。

多么浪漫的偷情,午夜时分,生殖冲动。他喘着粗气,我的手慢慢往下游走,他的胸,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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