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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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吻冰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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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小猪。”
……
我睡了,不过,大脑并没停止思考,既然已经是梦,那又怎么会再睡着呢?
换着姿势,大腿翘过枕头接着睡,梦里睡着了,就是连环梦,可这个连环也梦也太真实了,我真的闻到了巧克力味儿。
啊地大叫一声睁开眼,这不是梦,权昕也不是假的,在夜里那段我回来的时间,在这个房子的这个空间,他真实存在过!
猛地坐起,白灼的阳光刺穿纱帘热吻着我的脸,已经是正午,权昕,你可还在?
第一件事,就是大叫:“权昕——————————————————————”
没有动静。
再叫:“权昕————————————”
门开了,他靠在门框上,眯着眼睛看我:“有。”
“啊——————”
上牙打下牙,最恶劣的结果,他果然在!我就那个样的,大躺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被他看去了,冤字怎么写啊?丑字到底几划啊?呼地掀过被子蒙住头,人还在被单下瑟瑟发抖,不是这样的,其实是那样的,但我说不清是怎样的,地道战,地道战,没脸没皮的猪专找地道钻。
“小猪,你怎么这么瘦?”我能感到他坐到了床边,伸手正在拽被子:“看来减肥很成功吗。”
居然不问昨晚是怎么回事?我躲在被子里,不敢说话,更不敢看他的脸,懊悔正如火烧云,在心间和血管里弥漫,他越是不问,我越是羞惭,一片片,通红的羞惭。
“我记得有一道菜,好像是把整只猪用荷叶包起来,糊上泥巴,然后放到火上烤,你是不是想做烤全猪?”
“戚,那是化子鸡,里面包的是肚子里塞了香料的鸡!”鄙视权昕,鸡当猪讲。
鄙视完毕,发现我已经钻出了被子,正在跟权昕大眼瞪小眼,他的眉毛挑得很高,漂亮的眼睛嘻嘻得意,我想那里面一定住着一个叫“精明”的精灵。
哎,自从昨晚喝了“埋伏”,我就一直在被埋伏。先是苏唐,接着又是权昕。
我生气了,我往被子里拱……,手却被权昕按住了,他低下眼睛看着我柴火棒一样的胳膊:“已经不能叫你小猪了,唉。”
“没关系的,还是叫我小猪吧,瘦肉型的才好吃哦。”
“小猪,美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他的脸色突然郑重起来,坐到床边,开始玩我的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在生气?”
“没有。”我赶快竖起两根手指。
他那微微内双的眼睛眼睛狠狠地盯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最后叹了口气说,你肯定是生气了,不然为什么气色这么差,还有,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看着像暗夜行路的……女鬼似的。
什么?这个家伙在说什么?我瘦了以后,虽然气色不好,但整体形象还是漂亮了不少,这么时尚而靓丽地瘦着,居然令他联想到了……女鬼?
爪子直接就冲他身上去了,随即而至的是一通搂头盖脑地方式乱打,让你胡说八道。
他不回手,只是笑盈盈的狼狈躲闪,我的手渐渐放慢,渐渐地锁定了他的笑颜,笑里飞花溅玉,似有一瀑冰晶的流泉。
……
闹了一阵,手都打累了,才想起来他不是应该在波士顿吗,于是整整头发坐好了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你,你莫名其妙地就走了,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看看你,我就放心不下似的。”
真……的……?我和薇薇安有同样的魔力,能影响权昕的心情?
“毕竟只养了你这一只宠物,如果不幸被狼叼走……”
等等,宠物?
唉,现在只能说:你去死了!!
……
权昕家跟我家仅隔一排楼,父亲住院后,小姨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喂猪的工作,我天天凑到他家去吃饭。席间才知道,原来是我爸叫他回来的。小姨父只适合管理,却无任何经商才能,公司这一阵子业绩下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于是两家一合计,就把唯一的男孩叫回来了,美国办个休学是很容易,他是回来解决问题的。
还有一个更让我惊喜的消息:权昕和薇薇安已经不再来往了,我端着碗立即起立:“提问!”
权昕跟知道本人问什么似的,直接夹了块茄子往我嘴里塞:“茄子味不错,你尝尝。”
“不要。”我后向歪着头躲避着油乎乎的炸茄块:“你们为什么……唔。”
权昕的夹菜的手比我的声音还要灵活,嘴被堵上了,好大一块茄子!小姨对菜蔬向来是惜刀如金的,对吃饭者而言,绝对是对牙齿锋利程度的考验。脸颊被茄子顶得鼓出个大包。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权昕反过筷子,在我头上敲了敲:“好好吃饭。”
囫囵吞茄后,权昕已经抛下碗进屋去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呢,好了,饶他一回,不问了。
快速往嘴里扒拉饭粒,掩饰想张嘴狂笑一场的冲动,这下可实实是近水楼台了,也许,从今天起,我的爱情即将复活,权昕,兜兜转转,依然是我的。
……
12
    第七章
从那天起,我一直试图向他说明苏唐抱我的真相,言词都是想好的,却每次到他身边就磕磕绊绊地讲不出来。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公司,家,医院,接手公司后,权昕很忙,反而连偶尔吃个饭都要预约时间,但这不妨碍我等他的心情,每个日落的黄昏,我都站在阳台上,在飘溢的饭菜香味中,等着他的出现。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苏唐,而且也逐渐淡忘他的模样,除了经过末江时,会习惯性地望向左边的江岸……
……
权昕不问,可我想说。但又不能很刻意地跑到他跟前去说,那样也许会事得其反,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在不经意地时间地点,提起天晚上的事,然后说明是“眼见为虚”才是真理。
这个不经意挺难创造,星期五上午,热锅蚂蚁般的我终于暗下决心,选时不如撞时,就今天,这刻,我要说!
趁着快到吃午饭的功夫,我钻到了权昕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今天就要说,不然,不然,不然,我就从茶水间的窗户跳下去。
彼时,我三番五次地从茶水间溜到对面权昕的办公室门前,推一条小缝,侦察敌情,好挑个最适当的时机进去解释一切。
可是,他一直在忙,接了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周秘书进去了,周秘书出来了,总会计师进去了,总会计师出来了,我总也等不到一个两人相处的不经意的时机。
在狂转了半个小时后,都下班了,他居然还在忙碌,从饭厅端了饭上来,我又一次踮着脚溜到权昕办公室门前,伸只眼睛和耳朵进去,看到权昕靠在办公椅上接电话,语气透着焦急: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嗯……,都送医院……”
权昕说话的时候脸拉的好长,放朵黄花在头顶就是新鲜摘下的丝瓜了,看来今天他心情不好。他的秘书小周手脚灵活,我就下去了一会儿,她居然已经把权昕的饭打好了,两个人正在办公室里边谈工作,边进餐。
我可能等不到好的时机了。
抽身退出,失望退回茶水间,解释不成,心下焦燥的,顺水拿了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同时往饮水机旁的椅子上一坐……
哗啦……
心神不属,必出大祸,居然坐空了,一交跌了下去,嘴里还正喝着水呢,摔倒的同时,上牙下牙挤到了一齐,紧密相咬的拉链般,卡地合口,而舌头却可可的放在链齿与链槽的中间,那可是肉长的诶,我觉得舌头前面的小尖尖已经被挤得飞了出去,疼死我了!这还不算完,倒下的椅子背又正巧砸在肚子上,啊噢,又是负痛的一声,双重打击下,我快壮烈了。
痛的眼斜鼻子歪。边揉肚子边爬起来,猫着腰往自己的办公室里去。
刚出茶水间,低着头撞到一人的身上。我唉哟唉哟地抬起头,是权昕,他似乎正急着要出去。
可是当他看到是我的时候,眼睛一下瞪的滴溜圆,脸也变色了:“猪,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摔了一交呗。我张口欲说,却闻到一股血腥气,伸手一摸,妈妈呀,满嘴鲜血。见到血,突然就委屈至极,哇喇哇喇哭诉:“我喝水……”坏了,负伤的舌头不灵光,一说话就疼,吸一口气,说不出来了。
权昕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喝水?公司的水吗?还有哪不舒服?”
“肚子。”我现在说话绝对的含糊不清,跟嘴里长得不是舌头,而是鸭璞一样。怕权昕听不明白,所以,又配合上手势,双手捂住肚子做难忍状。
权昕的脸瞬间变幻了七八种颜色,看得我有点目不睱接。
七八种颜色展示完毕后,他果断绝决地一弯腰,腾地就把我扛到肩上。等我醒悟过来时,已经伏在他肩头在楼道里飞奔:“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被他的行为和语言弄的有点发晕,虽然舌头咬出血了,肚子也砸得挺疼,但好像去社区门诊就可以了吗?
不过我那会儿被全速前进的权昕颠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怎么分辩,只听见他在吼:“让开让开。”
然后就看见好多双脚从面前闪了过去,我此时是大头向下,看不见脸,也不知道都是谁。
出了大楼,权昕把我往他的奥迪车里一塞,开着就跑,他脸的那个汗啊,流的跟瀑布一样。
而我两只眼啊,跟扭秧歌的大婶抛出的花手绢一样,全是旋转出的圈,这都要怪权昕了,把个大活人又是倒置又是摇摆的,我能不晕吗?
权昕一直在加速,按着喇叭加速,死了死了,公司门口这条路是禁鸣的。我挣扎着想跟他说:“别按喇叭。那要交多少罚单啊。”可刚一张嘴,声音没出来,却吐出了一圈血泡。
权昕看了我一眼,一只手横过来握住了我的:“猪,你不要死,你挺住。”
他的手有多使劲,我似乎听到啪地一声,手骨被他捏爆。他却不自知的,抓我抓的依旧是紧。我看到他的眉心正在收缩,跟强忍着什么的似的,一直抖个不停,最终,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出,粉晶晶的。
嗯?我的两只眼睛估计已经瞪出花来了,从小到大,他几乎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现在却抛弃贯有的镇定温文和男子汉气度,男人哭吧不是罪,可是总得有个理由不是?他的理由呢?难道就因为我咬了舌头?????
最近老有事让我抓狂,看着梨花带雨的权昕,我又百思不得其解地抓狂了。
接下来的全是慌乱,我被他抱着冲进了急诊室,医生和护士全被我们咋咋唬唬的阵势吓住了,推着各种仪器冲刺而来,权昕像只上了戈壁滩的八爪蟹,上窜下跳的喊着救人救人,身影转到哪儿都丢下一地焦急乱滚。
不再悠哉的权昕怎么看都可爱的要命。
我感慨于我们之间的深厚感情,同时觉得在美国没告诉他受了刀伤果然是英明的决定,咬个舌头他都能急成这样,更何况是刀伤呢?如将中刀的事告诉他,他会一夜白头吧?被作家们知道一定会为此著书一本,名日:白发魔男传。
我似乎已经看见悬崖上雪莲开花,发如雪的他正在向上攀爬,风拂起根根银丝,漫天山野的樱花飞呀,落在他的肩,搅起他的发,如银的月光,如银的樱花,如银的发,如银的流动一幅绝世的画!此情此景怎可无诗?于是他停止向上,手捻起樱花瓣一朵,开口吟道:“……奇怪奇怪真奇怪,山里出了个老妖怪,雪山之地怎么开出樱花来?难道此山是言情小说家开,此树是言情小说家栽?”
啪,我自扇了一个小小的耳括子,想什么呀,权昕从来不吟诗的!从他捻起樱花瓣一朵往后的镜头,通通剪掉,剪掉!
他去雪山为我去摘雪莲,呵呵,这个创意不错,笑。
权昕,难为你为我着急,我们之间的情谊天地可表,医生与护士可鉴!
心脏开始跑马了,情商飙到一千二百八,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变成心形的小花,我的万千感慨汇成肉麻的诗篇!!
冲着他勾勾小指,权昕身形一晃,瞬间就从主治医那里飘移到我面前:“小篆~~~~~~”
我伸出手拉住他的:“权昕,你回来那天晚上我是因为喝醉了,才会失态……”卷着个花菜一样的大舌头说话真是累赘,含糊的跟野兽刚学了人语似的,也不知道权昕听明白了没。
手被他握得紧紧:“小篆,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
我还没说完,别打岔好不好?
“我喜欢的只有你。”
“我知道。”他跟下要炸碉堡似的,先吸了一口气,伸出两只手来合住我的,来回摇了摇,用很小的声音语气平定而清晰地说了句:“小篆,我也喜欢你。”
什么来着,刚才有没带耳朵,你再说一遍?彻底懵了,眼前小蜜蜂穿越桃花林,嗡嗡的那个嗡嗡嗡。
“小篆,不要昏过去,听我说,我喜欢你,听到了就跟我点点头,你要坚强……”
得了,你开什么玩笑,不要昏过去?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今昔何昔,好不容易得来了,我不晕过去能对得起你对我的爱么?
刚想伸舌头翻白眼,听见大夫问权昕:“她喝了多少?”
“不知道,不过,请快点为她洗胃。”权昕放了我的手,扭过去跟大夫说话。
洗胃?不是为我吧?顾不得表达捕获爱情的激动之情,哗地就从床上坐起来了:“洗什么胃?”
“你不是中毒了吗?”大夫看我身轻如燕,鹞子翻身,鲤鱼打挺,狗熊过山地一跃而起,登时有点瞠目结舌的样子。
“谁中毒了?我只是咬了自己的舌头。”
奔忙的急诊室一下就凝固了。每个人都看着我,然后嘎吱嘎吱地转过眼睛看权昕。
权昕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泣血来形容,他指着我:“你……,喝了公司的水,然后肚子疼,没错吧?”
“没错,我摔了一下,咬了自己的舌头。”
权昕错愕地望了我半天,然后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过来一拉,我就倒他怀里了,他左手搂住我,右手在我耳朵上一拧:“还以为你食物中毒!干吗不早说?被你吓死了。”
痛痛,耳朵痛!同时吐血,实实在在地吐血!那能怪我吗?着急着慌地就往医院送,你给我时间解释了吗?耳朵被你拧掉的了!死权昕!
叭嗒,耳朵边一热,湿湿的顺着衣领下去了。被他裹在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就像一条鱼,跳得水花四溅,我伸出手,按住了那条鱼,我吓到你了吗?权昕,对不起。
……
这场误会估计会一直在公司和医院流传下去的,每个听到的人都乐歪了嘴巴。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中午分公司恰好出现了集体中食物中毒事件,权昕在赶着去处理的当口,撞到了口鼻流血、直叫肚子疼的我,而且又说喝了公司的水,权昕的第一反应就是投毒的人在总公司也下了毒,见我五官都冒血了,自然是中毒已深,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于是权昕拉着我做了一回末路狂花,跑到医院去大大搞笑了一把。
接下来几天,权昕都没搭理我。他说,分公司员工中毒事件非同小可,一定要妥当处置适当安抚。然后就咻咻地不见了影子。哈,不会是在突发事件下流露出了真实感情,所以害羞的躲起来了吧?
人在地上走,我在云上飘,那几天我窝着我的大舌头,扒拉着一朵小云彩在爱情国度做晕晕然旅行。权昕说他爱我呢,大家都帮我做证啊,他可赖不掉了。
……
没见他有几日,中秋,也恰是他生日,晚上,团月圆圆满满地挂在中天,权昕大手一挥,以领袖的姿态召唤同学朋友到中宝阁饭店小聚,庆祝生日顺便通告回国。
那天,从早上起我一直处于一种“凶猛”的状态,凶猛地冲进发型屋,凶猛地要求最高水平的发型,凶猛地逛街,凶猛地搜刮着时尚元素,打算把它们融会贯通后集结一身,这样的动物凶猛是为了晚上能有嫦娥般的美态,权昕,我的努力你看见了吗?如果我凶猛了,也是为了你哦。
平生第一次穿上了晚礼服似的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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