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潜进湖里的时候,我有洗手。”他意有所指的说着几乎要把西弗勒斯整个都烤焦的暧昧言语。
“谁管你有没有洗手!”西弗勒斯像踩了尾巴的猫,银绿色的鱼尾也气恼地不住在草地上拍打着——可怜的小草野花们很快遭了秧,被他弄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咦?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我的气吗?”魔王故意用一种谁都能听得出来的虚伪腔调说。
听到这话的西弗勒斯差点没气炸肺。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生你气是因为你骗我!”嘴唇被某人咬得又红又肿的黑发人鱼挣扎着要从对方的禁锢里挣脱出来,“你明明说了是叫我上来吃烤鱼的,结果呢?”
“结果我不是在喂你吃吗?”Voldemort理所当然的说。
西弗勒斯眼前一黑,“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戏弄我!”他的老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坏?还专门踩他痛脚?
“戏弄你?不是你提出要吃烤鱼的吗?我怎么戏弄你了?”被西弗勒斯这副炸毛模样逗得目不转睛的Voldemort慢悠悠的问,边问边不忘继续撕着香喷喷的烤鱼往西弗勒斯不住开阖的嘴里塞。
“我是想吃烤鱼——但我不想这样被你抱着吃!而且你刚才咬的我舌头好疼——肯定破皮了!”现在被烤鱼上涂得辣椒末刺激的咝咝作疼。
如果是没有变人鱼的西弗勒斯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早就羞愤的自我了断了,变成人鱼的西弗勒斯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他整个性情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被怀中人这样一控诉的Voldemort眼皮顿时一跳,他也顾不得在逗弄对方了,急忙把串着烤鱼的棍子插到一边的草地上,抬起西弗勒斯的下颚就让他张嘴。
西弗勒斯哪里肯干,一面拒绝着一面伸出手去抓旁边串着烤鱼的棍子。
Voldemort见此情形真的是啼笑皆非,“你给我看看舌头,待会想吃多少烤鱼我就帮你烤多少好不好?”只要西弗勒斯一变成人鱼就潜意识的把他当幼儿溺爱的魔王声音都变温柔了不少。
刚刚勾起食欲的西弗勒斯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诱惑,他眼睛咕噜一转,就‘啊’的张开了口,把舌头吐了出来。
Voldemort凑近去看。
饶是以黑发人鱼大条的神经也有些害羞——下意识想把舌头缩回来。被Voldemort凑到眼前的薄唇温温柔柔的含住了。
“唔唔……”重新被吸咬住舌头的西弗勒斯简直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本能的就想要挣扎,却不想这时,Voldemort竟然度了一口十分精纯的魔力过来——这在以前可是西弗勒斯的专利!
西弗勒斯顿时睁大了眼睛。
从Voldemort口中度过来的这缕魔力在西弗勒斯受伤的舌苔上的绕了好几圈,才汇入了西弗勒斯的魔力循环里——也正是这口精纯的魔力让西弗勒斯的鱼尾重新变成了双腿,有些不靠谱的智商也重新恢复到了正常的临界值。
两人唇齿纠缠了好一会,Voldemort才一边摩挲着送到自己手上的光滑大腿,边用异常克制的声音说:“舌头还疼不疼?”
呼吸同样有些凌乱的西弗勒斯垂下眼帘,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像人鱼的自己那样挣脱出Voldemort的怀抱。
感受着怀中与他密实贴合的身体,Voldemort叹了口气:“真想就这样要了你。”他的声音里充满着浓烈的几乎化不开的渴望。
西弗勒斯的身体轻颤了下,漆黑的眼睛里却流露出迷惑的光。
“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听话的乖学生,现在看来我倒是有几分估计错误了,”Voldemort在西弗勒斯疑惑地注视中,重新把烤鱼递还给西弗勒斯自己吃,“西弗勒斯,看书就要看全——不要因为心里抗拒,就避开一些重要内容。”
西弗勒斯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下有些懂了。
——家里相关魔法生物血统的书籍他可以说从头到尾的翻了好几遍……除了那些详细描述有关发情和孕育子嗣的章节……这么说……西弗勒斯抬头去看自己的老师。
Voldemort忍住再次亲吻他的冲动,尽量用一种传道解惑的口气说,“血脉提纯药剂让我们纷纷觉醒了魔法生物血统,这是别的巫师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好好珍惜——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你的或者我的发情期里……这样说不定我们就能……”就能成为传说中已经消失很久的灵魂伴侣。
后面的这句话Voldemort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近乎荒诞的·遥不可及的幻想。
听到这里的西弗勒斯脸上越发变得绯红,他不自在地低头看已经被他咬得七零八落的烤鱼,顾左右而言他,“老师,我们再烤几条吧,您还没吃呢。”边说边从Voldemort身上下来。
Voldemort没有戳穿他的自欺欺人,微笑着松开了勒在他腰上的手,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桶里的那十几条大鱼上。
他们分工合作有说有笑的接连解决了几条,又把余下的重新放回湖泊里,这才手拉着手回返庄园。
在临到入睡的时候,Voldemort对准备上楼休息的西弗勒斯道:“关于继承人的事情,虽然我们现在不急,但是也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一只脚已经上了第一级台阶的西弗勒斯脚下一崴差点没摔一跤,他连忙抓住楼梯扶手——才避免了在自己老师兼恋人面前摔个四脚朝天的命运。
“……您放心吧,”他用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气音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心想事成的魔王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的小学徒同手同脚的以一种强自镇定的姿态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
※
难得的一天假期过后,Voldemort又重新恢复了忙碌的生活。比起以前的依依不舍西弗勒斯这次明显要求之不得一些。当然……即便是Voldemort不在他身边晃悠了,可那句‘也请你好好考虑一下’还是如同魔音穿脑般时不时自他心头浮起。
西弗勒斯心里明白,这是他和老师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其实仔细说起来……比起那些服用生子魔药而九死一生的男巫,向他这样拥有魔法生物血统能够自我孕育的人鱼来说,已经是一件足够幸运的事情了。
而且……众所周知,塞壬确实是诞育优秀后裔的最好母体。
……一个有着他和老师共同血脉的孩子。
又一次因为走神而炸了一个坩埚的西弗勒斯在纠结了半晌后,终于拿出了已经被他下意识无视了好几天的双面镜。
Voldemort接到双面镜通讯的时候正好在会议室里开会。由于西弗勒斯的要求,双面镜他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
听到震动的他冲着正在汇报的魔法部职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直接把双面镜从自己的袍子里拿出来了。
他的这一个举动顿时让会议室里的众官员们纷纷亮起了一双充满着八卦意味的眼睛。就是恭敬的坐在他身后为会议做记录的卢修斯也是心头一跳,身体稍微的往前倾了倾。
根本就不知道Voldemort这边有一大堆人的西弗勒斯在看到Voldemort那张俊美的脸后,未语面先红。
西弗勒斯通红的面容瞬间让Voldemort意识到了什么,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怎么?终于考虑清楚了?”知道西弗勒斯这几天是在刻意躲他的魔王低低笑着,在所有人遗憾的目光下,去了会议室内部的一个小隔间。
“……嗯。”西弗勒斯的声音不比蚊子大多少。
“你考虑的最后结果是什么?”眼睛在西弗勒斯红彤彤的耳朵上定格良久的魔王声音低沉的问,红眸里也染上了浓郁的笑意——单单是这样一个欲语还休的表情,就已经让他猜出了自己恋人的选择——不过,他还是想要听眼前这个面带羞窘的黑发少年亲口说给他听。
“我……我愿意。”被Voldemort那双带笑红眸迷得神魂颠倒的西弗勒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哦,我可真高兴,”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浓浓喜悦的魔王低笑出声,“西弗勒斯,我真高兴。”他重复着,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那个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而窘迫的恨不能咬掉舌头的少年。
“……不过我不希望是现在。”西弗勒斯强自忍耐住合上双面镜的冲动,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他不认为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可以抚育一个婴儿成长的力量。他还太不成熟,他不愿意孩子出生后把所有的一切责任都担负到自己的老师身上。
“这点我早就和你保证过不是吗?”从听到西弗勒斯点头应诺就笑得春花朵朵开的Voldemort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说,“孩子的事情我们现在不急,我知道你还小呢,亲爱的西弗勒斯,就像是前几天我们在湖边说的那样——我愿意等到你或者我发情的那天。”
“……您,您能不能把话说得婉转一些……”再次被自己老师的厚脸皮惊住的西弗勒斯声音有些无奈。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组建一个家庭,那么,我就是说的在露骨也不为过。”Voldemort不打算放弃言语逗弄自己爱人的权利。要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西弗勒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困窘的面红耳赤的样子——那该死的迷人极了!
“……您、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早就知道自己绝对争不过Voldemort的西弗勒斯也懒得再费口舌,既然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他自然不愿意在和那双只要一盯着他就让他双膝都忍不住发软的红眸在对视下去,他轻咳一声,状似紧张地瞟了眼旁边早就炸的不成样子的坩埚,惊叫了一声,“我的魔药马上要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音未落,双面镜已经被他迅速合上了。
Voldemort失笑的望了眼重新恢复平常的双面镜一眼,一边把它收回袍子一边重新回到会议室里的主位上说了声“继续”。
※
既然已经达成了默契,西弗勒斯自然也恢复了每天早上亲自送魔王出门,晚上在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的这一惯例。
当天晚上下班归来的Voldemort在看到门口的西弗勒斯时,忍不住丢掉了带回来的公务,把他压在门厅处就是一阵火热的亲吻。
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突然袭击的西弗勒斯别扭了一两下就热情的迎了上去,直到两人肺部的空气被悉数榨光,才意犹未尽的与对方分开。
对刚刚定情又不能时常粘糊在一起的情侣来说,时间总是过得非常的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年的八月下旬,西弗勒斯要回到霍格沃茨为今年下学期的授课做准备了——而且他有可能还会接到邓布利多校长分派给他的一些任务,却迎接那些父母都是普通人的麻瓜种巫师。
知道西弗勒斯要重新回到霍格沃茨的Voldemort十分不快,他从背后环抱着西弗勒斯的腰皱着眉说,“真不想和你分开。”
西弗勒斯无奈地掰着他的手,“哪里就分开了?除了例行的巡夜工作外,我每天都会通过壁炉回家的。”他把吉吉准备好的行李缩小了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别忘了,我现在可不是被踪丝时刻监视着的未成年了。”
“是啊,你长大了,可以吃了。”从两人的心意更进一步明确后,Voldemort对西弗勒斯的态度就越来越随便了,偶尔说出的一些话总是让西弗勒斯恨不得钻地洞。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言语调弄,西弗勒斯再不懂的反击就不是以后人见人怕的地窖蛇王了。
他轻哼一声,扭头给了自己老师一个虚伪的假笑,“如果您相违背自己承诺的话,我们现在大可一试。”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西弗……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吗?”Voldemort蹭了蹭怀中人的脖子。
被他蹭得发痒的西弗勒斯歪了歪头,“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去霍格沃茨。”
“你知道我讨厌那只老狐狸——你就不怕我们打起来吗?”Voldemort的手不怀好意地在西弗勒斯的袍子里动了动去。
“我以为你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前两天不还有记者拍到你们在对角巷拍到你们一起用餐吗?”西弗勒斯捉了几次都没捉到也就只能咬着后槽牙放任自流了——反正他知道这人就是再怎么折腾也会坚守那最后的一条底线的。
“噢!亲爱的,你可别再提这事了——那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个不堪回首的噩梦。”Voldemort搂着怀里的黑发爱人大吐口水。
“噩梦?”西弗勒斯转了下眼珠,抬脚往壁炉的方向走。
“你能想象两个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死对头为了几个加隆斤斤计较的场景吗?”Voldemort抱着西弗勒斯的腰,让他拖着自己走,下巴也懒洋洋地搁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
“我的想象力不丰富,”西弗勒斯干巴巴的说,“但你可以告诉我结果是什么——谁胜谁负?”
“……我以为你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Voldemort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吻,又把装飞路粉的匣子递给他。
“很遗憾,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当然会无条件站在您这边,”西弗勒斯从Voldemort递过来的匣子里拈出一小撮扔进燃烧的壁炉里,“但这次不同,亲爱的Voldemort老师,您可别忘了,现在的邓布利多校长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的工资我的研究经费都得依靠着他呢。”绿色的火焰没有任何征兆地翻卷沸腾起来。
“亲爱的,我看你才是那个忘掉重点的人——”Voldemort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脚跨进壁炉,故意用一副阴森森的口吻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只需我的一个借口,你的工资也好研究经费也好都会化为乌有。”
西弗勒斯被他佯装出来的阴冷表情逗得笑弯了一双璀璨生辉的黑眸,他配合的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哦,亲爱的老师,我想我再没有见过比您更恶劣的人了,”他重新从壁炉里退了回来,主动和自己满眼温柔的老师交换了一个*蚀骨的长吻(他也舍不得他),才语带调侃地蹭了蹭恋人兼师长的俊美面颊:“迫于您的恐怖淫威,看来我真的得像您所说的那样——无条件站在您这边了。”
“那样你会发现自己做了个英明无比的决定。”大拇指揩去了黑发普林斯嘴角滑落的一缕暧昧银丝,红眼睛魔王的脸上同样是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笑意,“恭喜你,我的爱人,终于步入了成年人的行列——我相信你会成为霍格沃茨最好的教授。”
“哈,恐怕是最可怕的教授才对!”西弗勒斯大笑着后退一步,瞬间消失在壁炉的熊熊火焰里。
☆、第76章 chapter076
西弗勒斯在只有母亲小腿肚那么高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是个幸运的小孩。他似乎很不受幸运女神的待见。每当他为一件好事而欣喜万分的时候;冥冥中总会有一桶冷水劈头盖脸的从天而降,把他浇成一只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落汤鸡。
就比如在他六岁生日那天;欢天喜地的接受母亲的祝福;坐在厨房门口热烈期盼着对方亲手烤制的蛋糕时——他那个三天两头醉倒在街头·没有钱绝对不会回家的酒鬼父亲总是会十分巧合的出现在门口!
双眼因为酒精而布满血丝的托比亚·斯内普会粗暴的踹门,会骂骂咧咧的把妻子艾琳刚刚烤好的蛋糕扔在地上;会把自己一脸惊恐的儿子毫无怜惜的高高举起用力砸向苦苦哀求着他“别这样”的妻子;会掠夺走家里的最后一点积蓄;会没有任何留恋的甩动着手里的钞票迫不及待的扬长而去。
西弗勒斯至今都记得自己晃着被砸脱臼的右手摇摆着走向那个蛋糕;并伸出食指轻轻勾起一点小心翼翼放进嘴巴里的情景。
明明是喷香扑鼻的劣质奶油;他却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