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也不太可能。且不说这盒子自从到自己手上就一直没动过,单是要开这个盒子,血和铜鱼都不能少。
因此,不太可能是被其他人拿走了。
吴邪静静的坐着,找回自己的正常思路。
若是没有人拿走,那么有没有可能在很早之前这盒子里的东西就已经被取走了?毕竟虽说这盒子是在吴家找到的,可是按十年前就有人在找它的情况来看,这盒子的存在时间必然不短,既然如此那么在十年后自己再看到它之前发生了些什么谁都说不准。
要是说有谁能拿走盒子里的东西的话,吴邪很正常的第一个想到了张启山。
老九门,张家人,现在在朝堂的势力还不弱,前不久还弄出来一阵虚虚实实的迷阵。若说这其中的事张启山没参与,吴邪绝对不信。
这样想来,最有可能拿走盒子里面东西的人就是张启山。
这个猜想让吴邪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来松了松僵直的身体,一时之间想太多,情绪起伏又大,此时脑子有些闷胀。估摸着闷油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吴邪把盒子放回了原处,带着满心的疑惑又趴回了床上。
吴邪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做的梦也光怪陆离。正睡得迷糊时,突然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想到盒子的时,吴邪瞬间清醒了过来。
等看清是谁的时候,吴邪紧绷的身体又松了下来。刚想再倒下去,突然扫到了闷油瓶手里的那个卷轴,整个人都僵住了。
张起灵原本是想叫吴邪起来吃饭的,刚走到床边,却看到床上丢着一副被拆开了的卷轴。他打算帮吴邪收卷起来时候瞟到了卷轴上的内容,立刻知道了是谁的手笔。看着吴邪将要醒来的动静,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将娟纸翻了个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吴邪也蹦了起来。
“咳咳咳……小……小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哈哈哈,站多久了,怎么不叫我起来。咦,我也睡得挺久的了啊,天都快黑了哈哈哈,话说回来,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吴邪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死。
光顾着去想盒子的事,根本忘记了这个卷轴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铺在床上。吴邪一把夺过张起灵似乎还没来得及开始细看的卷轴随意往被子里一塞,冷汗都快下来了。
自己醒来的时候看到卷轴的画是朝下的,看样子是才看到,应该没发现才对。吴邪咽了咽口水,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个危险的房间里呆太久。
“才回,叫你去吃饭。”张起灵任由吴邪掩饰,不动声色的随着吴邪转移了话题。
吴邪看张起灵这样应该是真的没看到内容才对,不然哪能这么淡定,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张起灵看到这个卷轴会是什么反应,不过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被看到的好。他决定一回来就把那个卷轴藏得严严实实,留着给自己欣赏就好。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吴邪也的确是有些饿了,他随意的洗漱了下,就跟着张起灵出了房门。原本打算等张起灵一回来就说的盒子的事也干脆在吃饭的时候再说好了。
夜探皇宫 1
1。
吴邪一边快速的扫荡着张起灵带回来的吃食,一边简单扼要的说了盒子的情况,并把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
张起灵原本在不紧不慢的吃饭,闻言放下了筷子,一时没说话。
吴邪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轻松了不少。有张起灵在,他很自然的觉得再难的事都没什么问题了,因此也毫不耽误他用餐。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自然的把吴邪爱吃的菜换到吴邪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了顺手给吴邪带回来的点心。然后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但看表情应该也是在考虑这奇怪的发展。
吴邪乐得不打扰张起灵,反正能做的自己也做了,剩下的不还有这闷神捕顶着呢么。再说了,闷油瓶这专注想事情的脸还真耐看,简直对着脸都能吃下三碗饭。
此时的吴邪哪还有之前看到空空的盒子时的纷乱紧张?似乎只要有张起灵在身边,吴邪就凭空的生出了可以直面一切的勇气。
见吴邪吃的差不多了,张起灵才开口道:“先看盒子。”
吴邪点点头,放了碗筷,和张起灵一起回了房。
张起灵对着盒子沉吟了半响,突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盒子就是空的?”
吴邪被问得愣了愣,一开始就是空的?
“小哥,你的意思是?”
“我没听老头子提起过这个盒子,以他的作风,若是这个盒子里真的有什么至关重要的机密也不会是这样。况且,”张起灵抬头看了吴邪一眼:“十年前这个盒子就已经引起了注意,可是却被直接压了下去。现在又突然翻起了浪,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
吴邪皱了皱眉,的确,这其中十年的空白,包括当初自己遇上那么大的事,差点掉了小命,皆是因为这个盒子,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委实奇怪了些。且不说别的,当初自己遇袭之后,爷爷也没什么大的动作,只是举家迁徙,然暗地里他做了哪些安排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无论是哪种安排,似乎都没有把那个一直是问题重点的盒子算在其中。不然自己也不会随意的在老仓库里找到。
若真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如此随意的乱丢?
即使说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刻意的隐藏和随意的放置这之间的还是比较明显的。
“小哥,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猜的话,那就只有一种理由了。”吴邪缓缓的开口,一边组织这刚刚那瞬间顺理成章冒出的各种念头:“那些追杀我的人想要盒子,是因为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而我爷爷,包括张老爷子不在意这个盒子的原因,正是因为知道这里面其实什么的都没有……”
这话吴邪说得奇怪,但他知道,既然张起灵说了那番话,那么自己想到的这些东西他自然也是考虑到了。
果然,张起灵点了点头:“或者再想深一点,为什么不知道盒子里有什么的人会想要它。”
再往下想却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思路了,毕竟这全都是老一辈的事,到他们这儿算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说到底,他们都是在半摸索的猜测,靠不靠谱还另说。只能说是结合了当前得到的线索里最为合理的一个解释。
这事吴老狗定然是知情的,可是一则离得太远,吴邪也不想吴老狗担心。二则,老人家既然已经决定脱离了这些浑水,吴邪还是不要再拉他进去掺和得好。
至于吴三省,吴邪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盒子的事,但一时也找不到人。
张启山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基本都是他单方面的在联系他们,要想主动去找到张启山还不如自己去打听呢。
吴邪自然也不会想到,此时他抱怨着联系不到的老家伙,正在和另一个他不想拖下水的老家伙早就碰了头,眼下也对着烛火在商量着些什么。
吴邪抓了抓脑袋,往桌上一趴:“唉,真烦,好不容易找到点突破口,一转头就又是一个迷宫,还有完没完了。”
张起灵轻摇头,只揉了揉吴邪的脑袋,却也没说什么。
他也知道吴邪不过是口头抱怨几句罢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总比之前摸瞎前进要强。
“这个再说吧。后天晚上我会进皇宫一探。”
吴邪闻言猛地抬起了头,对了,这才是当前最主要的任务。
不知不觉竟然都到除夕了,只能说这段日子过得太充实以至于都快忘记了时间。
“小哥,万事小心。”
“恩。”
两日后,除夕。
皇帝大宴群臣,整个皇宫虽然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但周围的守卫却是最高级别。毕竟皇帝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且不说明着看就比平时起码多了一倍的巡兵,事实上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高手们才是真正的防线。
解雨臣是被特别请入皇宫的。
在京都混的都知道,那解老板虽是京都第一名角,台下的脾气还真不是那么好易与的,是否给面子要看他心情。
因此,负责接洽的那些个总管都是好生细气的在城门下迎着。
当然,该有的检查自然不会因为是贵宾就减少,毕竟也是特殊时期。
解雨臣一共只带了三人,张起灵就混在其中。
若是吴邪此时在场,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他来。毕竟他整个身架都小了一圈,脸上更是改得面目全非,甚至连一向清明的眼神都带着些世俗的浑浊。
顺利的进了皇宫,领头的太监把他们一行带到了特别的行宫里,待解雨臣准备妥当。
解雨臣进了偏殿,把留下的小太监打发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在里面。
他一边收拾着自己,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太监,一边低声和张起灵说道:“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要怎么去找皇帝?”
张起灵没回答他,只是看着那个留下来的正在关门的小太监。
那个太监关好了门,走了过来,却开始脱衣服。
解雨臣瞟了一眼正在互换衣服的两人,没再多问。
看样子,张启山虽然不在京都里,该做的安排却也没少做。既然如此,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若不是这事和吴邪有牵扯,他也懒得多管,把他带进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小太监穿上张起灵混进来时的衣服,又低声和张起灵说了些什么,末了,掏出了一个小纸卷。
张起灵打开那个纸条,快速的看过,随后放在烛火上烧了。
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人出声,张起灵烧完纸条就直接出了门,隐约能听到他在和门外的人解释要去拿些什么。
解雨臣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只是略带自嘲的笑了笑,专心准备自己的东西去了。
夜探皇宫 2
2。
虽说是在皇城内的戏台,可是对解雨臣来说无非就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无论底下的人穿成什么样,长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
他在戏台上的时候,谁都不是。
一旦他开了口,他不过也是个戏中人。
那一刻他看到的,感受的,倾诉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与解雨臣这个人无关。
师傅在教他唱戏的时候就有说过,他心里的东西太多,也太重。不敢挣开,也不愿放下。因此他唱戏的时候几乎是整个的在往戏里钻,渗得再透,骨子却是冷的。
末了也不过是微微一叹。
师傅叹息里的意味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慢慢的尝到,只是那又如何。
眼尾轻挑,漫不经心的唱,乏不乏的又有何区别。
台上的人身姿依旧不愧京都第一名角盛名,可台下的臣子们真正能安下心来的人却不多。原由无他,那上位者的坐席到现在竟还空着。
虽说身为皇帝,自是不用遵循着什么非要守时之类的规定,可是也从未出现过岁末宴席已开这么久,却仍未现身的情况。
就在众人的低声议论中,皇帝陛下终于姗姗来迟。
还是老样子,带着些许不耐烦神色的焦躁和隐隐的暴戾,在坐下的时候甚至有些晃动。动作太过细微,除了离得近的宫人,谁都没有发觉。
在一边的盛装美人,若是吴邪在这必然能认出来。
阿宁体贴的搀扶着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皇帝陛下,一边对着下首第一座的袭太师投去了安抚意味的眼神。
本也觉得有些奇怪的袭太师看到阿宁这样的示意,也安下了心,毕竟,有阿宁在,皇帝可是他们这边的啊。
心思各异的众人自然也不可能发觉,早就被袭太师当成是掌心之物的皇帝陛下,在一脸无趣的喝酒时,宽大袖袍遮盖下的,那一抹冷笑。
酒,一饮而尽。
待到解雨臣再回到之前的别院时,张起灵已经在那边等着他了。仍是乔装的那一副猥琐样子,让解雨臣十分的不习惯。靠的近了,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解雨臣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反正也死不了,他已经做完了他该做的事。
出宫的路上,他静静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张起灵,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起灵知道自己在看他,可是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解雨臣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直到马车已经到了解家宅子,两人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张起灵微微舒展了一下身子,从之前那个猥琐的身形中解放了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看着解雨臣,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
解雨臣看着眼前沉默强大的气息与那张平凡的脸完全不搭的人,开了口:“吴邪他……”说了几个字,却又不知道要如何继续下去。
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声叹息:“算了,你走吧。”
张起灵直视着解雨臣:“我不会让他有事。”声音不大,带着他一贯的淡定和从容,似乎这不是个承诺,而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下了马车。
解雨臣静默了半响,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一脸清明。
张起灵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吴邪正在练剑。
不像以前即使招式再精妙,却总脱不了一种略飘的感觉。现在的吴邪比之当初,多了一种更为沉稳的气质。
张起灵安静的在一边看着。
许多看似温吞的出手,后续却是出其不意的杀招。倒是符合吴邪一贯的飞扬和跳脱。
吴邪一个利落的回身,收了剑,直接几步落到了张起灵身边,刚想说话,却又皱了皱眉,一把抓住了张起灵的胳膊:“哪只?”
张起灵知道瞒不过,也很干脆的交出了自己的左手腕。
吴邪小心的揭开衣袖,一脸的不能认同:“我说小哥,这好歹也是你自己的手你自己的血啊,有你这么不要钱一样的往外送的么。明天得叫胖子弄几只老母鸡来炖汤,不然……唔……?”
张起灵的吻让吴邪没能再继续喋喋不休下去,吴邪也挺奇怪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切换到这样的场景,不过他也配合的没再多话。
事实上,若不是张海客那厮神出鬼没的又跑过来了一趟,看吴邪坐立难安的样子好心的解释了一句,宫里肯定是有自己人的,张启山再丧心病狂也不会让自己指定的接班人去送死。这才让吴邪稍稍心安了一点。
不然张起灵再不回来,这会儿他恐怕就不是在练剑,而是去劈城墙了。
好在除了手腕处那道还算争气的口子,没什么别的大碍。
吴邪东想西想的,却突然被张起灵捏了捏腰。他一惊,差点跳起来。
“不专心。在想什么。”张起灵摩挲着吴邪的唇,声音有些低沉。
吴邪被这莫名有些色气的行为弄得有点不太好,但是毕竟还是有正事,他平复了一下,简单的把张海客突然来访的事说了一下。
说到他来的目的,吴邪脸色有点黑:“他叫我转告你,接下来可能会有大的变动,一切都在计划内。小心行事。”
至于原话,后面还要加个:“其实这事说不说都没什么要紧,我只是来欣赏一下你现在的样子,算是收点好处。恩,果然来得挺值得。”
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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